“看來你還記得。很好。”
白以薰一怔,嚥了一口唾沫,這麼快把事情挑明,他要怎麼繼續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呢?會不會馬上被吊起來打啊。
呼延殿下微微一笑,輕挑起英氣的眉毛,直起身子,不再壓在白以薰的身上,“我一直在想,等你到我手裡,我要怎麼對你,一直在。不過現在你就在我旁邊。”呼延殿下伸手挑起白以薰的一縷黑髮,輕輕扯住,呼延殿下偏頭看着白以薰姣好的容顏,“我現在有了新的想法,你就這樣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侍女,很漂亮。”最後三個字是形容眼前的白以薰,不過白以薰倒是沒在意最後這幾個字。
月光照在這樣的白以薰身上確實很漂亮。
白以薰理解着呼延殿下的這段話,讓他成爲他的侍女,好罷別在意爲什麼是侍女,這件衣裙已經很好的解釋了一切。
“好啊。”只要能活着就好,白以薰雖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但還是鬆了一口氣,雖知戰爭無情,白以薰對那次戰爭的結果還是有些良心不安,不過涇川也失去了很多兄弟啊。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活着,就可以找機會逃走。
聽着白以薰如此爽快,反而出乎了呼延殿下的意料之外。還沒來得急反應,就看見白以薰站了起來,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你去哪裡?”白以薰感覺到被人死死的拽住了手腕。
“嗯……”白以薰回頭看着呼延殿下,有些疑惑,“侍女的話,我可以這樣坐在你旁邊?”
呼延殿下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眉頭一皺,不由分說的就把白以薰拽了回來,白以薰本事側着身子的,根本站不穩,直直的撞進了呼延懷裡。
聽着呼延殿下悶哼一聲,白以薰以爲撞痛了他,馬上條件反射的擡頭問道:“是不是撞痛你了?沒事吧?”
那一下正中胃部,着實有些不適,呼延殿下卻怔怔的看着懷中的白以薰,那姣好的臉龐離他如此之近,夜色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和沐浴後的香氣讓他突然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他一把推開白以薰,馬上就起身離開了,白以薰只聽見門外的侍女略帶驚嚇的聲音。
“呼延殿下?”白以薰不明所以,不過好在送走了瘟神。不過這個呼延殿下也太小氣了,雖然自己撞了他,但是也道歉了啊,居然什麼反應都沒就跑掉。
不過,管他呢。
白以薰搖搖頭,回到軟榻上,掀起薄被將自己裹起來,閉上眼睛,又睜開。
涇川,等着我,我一定儘快回到你的身邊。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呼延殿下背靠着門,將遮着眼睛的手臂放了下來,臉上帶着不自在的神色。他聽着自己的心跳回蕩在寢殿裡,也同樣震擊着自己的胸膛。侍女們早就被遣散了,寢殿裡空無一人,也沒有掌燈,那黑暗和安靜讓他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這種心情,居然就這樣狼狽的逃掉了。
呼延殿下走到軟榻邊,直直的倒了上去。
雖說是牀邊有鈴鐺,但是白以薰也沒去注意,這鈴鐺可不止一個,而且威力還非常大。他幾乎是被不停的鈴響吵醒的,牙牙在一旁睡眼朦朧,卻也皺起了小眉頭。
白以薰在牙牙的小眉頭上抹了一把,套上白日裡穿的裙子,胡亂洗漱了一下,鈴鐺似乎一點也沒想停過,白以薰翻了個白眼出了門。
宏國的氣候十分乾燥,太陽也是火辣辣的,天剛亮時下了一些雨,這會太陽一烤,都有種要把人蒸熟了的感覺。
白以薰熱得受不了,硬着頭皮快步走到了呼延殿下的寢殿,白以薰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然後就看見呼延殿下**上身,昨晚的衣物褪至腰間,由腰帶固定,下身裹着薄被,姿勢生硬的坐在牀上,眼神清明,看樣子已經睡醒了很久了。
“怎麼這麼晚?下次再這樣,我就讓你直接搬到我寢殿。”
“呼延殿下,我服侍您洗漱更衣吧。”白以薰垂着眼,沒有理會呼延殿下的話,只是從門口的侍女手中端來了準備好的水盆,想是已經換過幾次了,水還是溫熱的。宏國的牀很矮,牀邊是石頭墊成的階梯,大概有個四、五階左右,所以還是比地面高出很多,但是也算是躺在地上睡的,呼延殿下的牀上還垂着紗帳,白以薰已經想到了各種奢靡的畫面了。
呼延殿下看着白以薰端來清水,單膝跪在他旁邊,呼延殿下也掀開毯子,轉身坐在牀邊,白以薰擰乾帕子遞給呼延殿下,呼延接過也只是粗略的擦了擦。
洗漱之後白以薰取來衣裳,開始往呼延殿下身上套。
“今日傍晚我的兄弟們要給我接風,你要一起來。”
“呼延殿下?”白以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來是不太清楚衣服到底是怎麼穿的,二來是嚇到了,他這個宏國的仇人,一會不會出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