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離京的大門前,衛霽雲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石頭遞給白以薰,白以薰伸手接過,發現這塊石子表面光滑竟像玉石一般,不由得用疑惑的神情看着衛霽雲。
衛霽雲淡淡一笑:“我還有事要去忙,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拿着這塊石子去凌波樓找樓主,他會通知我的,你若是什麼時候想回去了,若我還在離京,就再與你一道回去吧。”
“嗯。”白以薰笑着點點頭,喚了一聲:“牙牙。”
在路邊玩的牙牙馬上便奔到了小主人身邊,晃着尾巴。
“我走了。”白以薰微微一笑,帶着牙牙進了城門。騎馬的少年和狗兒很快便被淹沒在了人羣中。
“主子,我們去哪?”連蕭上前一步,抱拳問道。
“先去一趟凌波樓,然後……”衛霽雲垂下眼瞼,“然後去見見我爹。”
“是。”
“連蕭,我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東西交給孟毒了,他說就這幾天把結果交給主子。”
衛霽雲點點頭,帶着三個人朝着凌波樓的方向絕塵而去。
——————————————————————————————————
白以薰一路騎馬而行,不時有人看着他,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路人在心裡暗自驚歎,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漂亮,竟着男裝,還公然在大街上騎馬,再看着那隻狗兒,竟是宏國獨有的獒犬!
聽聞宏國女子和別國女子不同,別國女子溫婉可人,而宏國女子個個能騎馬射獵,上陣打仗的也有女將軍,有道是巾幗不讓鬚眉。
難道這個小姐,是宏國人?
白以薰當然不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一手握着繮繩,一手拉拉衣服,自己身上哪裡不對麼?
問了一位老嫗將軍府的位置,那老嫗竟然嚇的戰戰兢兢的,白以薰有些奇怪,不過好歹是問到了路,白以薰沒顧大家看着他眼光,朝着將軍府去了。
愈來愈近——
白以薰自馬上下來,直奔將軍府大門,然後被攔下。
“何人膽敢擅闖將軍府?!”兩名士兵將它攔在外面。
“白將軍在麼?我是他弟弟。”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左邊那名上前說道:“可有信物?”
“……沒有……”白以薰搖搖頭,“他在麼?”
“將軍外出還沒有回來,你沒有信物,我們也不敢擅自放你進來,要不你改天再來吧。”
“這樣啊……”白以薰搓着衣角,轉身。
要不先去凌波樓找霽雲?還是找個客棧先住一天?
去客棧吧,不要再麻煩霽雲了。
白以薰拍拍牙牙的脖子,牽着馬打算找家客棧。
白以薰去的客棧叫彼江華柳,依水而建,河邊栽着柳樹,倒是很應景,這離京不愧是京城,各處商鋪的名字都是店家好生思量過的,到處都帶着詩意。
進了客棧先要了間屋子,把牙牙安置在裡面,然後白以薰才下樓點了幾個菜。
客棧裡的人們自白以薰進來開始就一直注視着他,還沒有吃幾口,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然後幾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大廳裡的白以薰,然後有個瘦小的男人指着他衝大家說:“就是她。”
“什麼?”白以薰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看着那個指着她的男人。
“的確是很漂亮,不過看着衣着,怕是哪家的小姐吧。”領頭的男人摸摸下巴,“怕是……不好下手啊。”
“老大,管他呢。”那瘦小的男人一副諂媚的笑容,繼續慫恿道。
領頭的男人笑道:“也是,管他呢。”上前幾步,拉住了白以薰的手腕。
白以薰一直在奇怪他們是什麼意思,這時被拉住了手腕,一下子就驚住了,問道:“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姑娘你是纔來的是吧?竟然不知道他是誰?”那個瘦小的男人一拍胸脯。
幹嘛要知道。
“什麼姑娘,我是男的。”白以薰皺着眉頭,女裡想把手掙脫出來。
“男的?那可能吧,不過你要是男的就更好了。”那男的笑笑,拉着白以薰就往外拖。
“他們又在搶人了。”
“不知道這個男孩是哪家的。”
“哪家的不都一樣?誰敢惹嶽丞相的兒子?”
白以薰聽着衆人的議論,大抵明白了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了,馬上便開始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
那領頭的男人扳過白以薰的手腕,將白以薰的兩隻手握在一隻手裡,將白以薰按進懷裡,細細的看着白以薰的臉。
“要說你是男孩,還真讓人不敢相信,怕是女娃也沒有你這麼漂亮的。”那男人伸手摸着白以薰眉眼,白以薰哪裡還管他說什麼,一昧的掙扎。
“牙牙!牙牙”
幾人正疑惑這小男孩叫的是誰,片刻之後便有了答案。
一隻威風凜凜的獒犬自樓上狂奔而下,看着小主人有了危險,齜牙就朝着挾持白以薰的人撲了過去。
那男人一驚之下鬆了手,不過還是被牙牙在手臂上不輕的咬了一口,頓時血就順着胳膊流了下來,痛的連叫都叫不出聲。
那個瘦小的男人一看情況不對喊了一聲:“大家上。”然後就悄悄溜了,剩下那幾個人馬上就衝了上去,牙牙擋在白以薰面前,朝着那羣人狂叫着,看着老大鮮血淋漓的雙手,幾個人頓時倒有些不敢上前了。
“沒想到還是宏國人,幾個蠢貨,給我上啊!”老大捧着手,擡腳就近就踢了個人上去,牙牙立馬就撲上去咬住了那人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