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某人又重重地咳了兩聲。
顧許有些莫名地看了風絕宣一眼,透亮的眸中閃過疑惑,不過也只是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不再看他,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了身下的駿馬身上。纖細白淨的小手撫摸着駿馬順滑油亮的鬃毛,心中連嘆,真真是一匹好馬。
不知是舒服了還是興奮了,那馬竟是微微擡起前面的雙蹄仰着頭打了個響鼻,然後輕輕落下,用馬頭蹭了蹭那隻正在撫摸他“臉蛋”的小手。
“你這是表達喜歡我嗎?”顧許笑彎了眼,雙手環着馬的脖子開心地蹭了下。
迴應她的又是一聲愉快的響鼻。
“踏雲!”風絕宣嚴肅地喊了一聲。
被喚做踏雲的馬兒只是微微側首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而是忙於甩着大尾巴取悅於背上的女主人。
“……”他的踏雲一定是被下藥了!都不理他了!
“……”凌瀚偷偷瞄着自家王爺。
“踏雲!”
“……”沒反應!
凌瀚覺得實在是沒眼看了,忙走到馬前恭敬地說道:“稟王妃,踏雲是王爺的坐騎,您的馬車在後面。”
顧許露出恍然的表情,感情那位一直喚的“踏雲”是這馬兒,直說不就成了。順着凌瀚手指指的方向望去,一輛寬敞大氣的四馬齊拉的馬車映入眼簾。有些不捨地摸了摸身下的馬,顧許輕嘆一口氣翻身下馬,決定大發慈悲地把踏雲“讓給”那矯情的王爺。
然後再次沒有和某人打招呼,直接鑽進了馬車。
“……”風絕宣嘴角一抽,心中暗自有了主意,看來是時候該寫一份家規了。
抱着暖手的小爐靠臥在鋪得鬆軟的馬車上,顧許舒服地眯起雙眼,這輛馬車可比那日回北風國所乘的馬車舒服多了,北風的皇族可真是會享受啊!她上輩子過了十六年,都沒睡過這麼柔軟絲滑的褥子。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顧許將手中的小爐扔到一旁,猛地坐起身,用手狠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怪不得總覺得錯過了什麼,剛剛凌瀚說什麼得勝歸來慶功酒?得誰的勝,還能得誰的勝,南宣敗了,皇上會放過爹爹和哥哥們嗎?
心中七上八下地,不知不覺一行人便到了宮門口。
“皇宮重地,請卸劍下馬步行入內!”守門的禁衛拱手道。
凌瀚翻身下馬走到禁衛身邊,出示一張燙金的腰牌,那禁衛忙單膝跪地道:“卑職該死,有眼不識戰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馬車軲轆地又走了起來,顧許微微扯開了簾幔的一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看來這風絕宣比她想象的還有權勢啊!竟然可以不卸劍騎馬入皇宮內。
正在她饒有興致地四處觀望的時候,猛地與一雙清冷的眸向撞,忙鬆手將簾幔放下。
“凌瀚,你有沒有覺得王妃哪裡不一樣了?”風絕宣突然開口。
“似乎比之剛嫁入王府的時候…額…額…”
凌瀚額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麼形容。
“歡實了不少。”風絕宣接道。
“王爺說的是!”
凌瀚頓時眼前一亮,覺得自家王爺這般形容簡直是太貼切了,可不是歡實了不少麼,都敢自己翻身上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