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異常陰霾,下去了小雨,向藍蜷縮在自己的被窩裡,她難以想象,以前的蘇雨柔是怎麼在這個複雜的場合中生存下去的,在蘇雨柔最孤獨無措的時候,她卻沒能在蘇雨柔身邊,在蘇雨柔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她這個蘇雨柔唯一的朋友還在外面矇頭大睡。
傍晚,向藍像以前一樣詢問了一下蘇雨柔的消息,得到的卻依舊只是一個否定的答案,走到花園,發現花園裡並沒有人,到了房間後,發現房間中也空無一人,她慌了,她太怕再次失去一個朋友了,腦海中,不斷閃爍着蘇雨柔和夏荷交替的聲音,她急忙跑到花園再次尋找,卻一個人也每找到,她想到了一個地方,荷塘邊!向藍急忙跑向荷塘邊,終於發現了夏荷的身影,她急忙跑過去,雙手扶住夏荷,眼睛不停地掃描着夏荷,“夏荷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應?”
“我沒事!”夏荷淡淡地說完,她心裡還在糾結,向藍曾經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讓她徘徊不定,而伊若更她說的話,卻讓她更加心痛。人果然還是有私心的,她對着向藍微微一笑,“向藍,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會原諒我嗎?”
“說什麼……”向藍原本還處於擔憂狀態,話未說完,她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她認真地看着夏荷,搖了搖頭,“妃子這個位置,難道對你就那麼重要?我不敢奢望能成爲你最好的朋友,但我至少算是你的朋友吧!或者說,一直以來,你只是……利用我?”
下雨,依舊再下,淅淅瀝瀝,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向藍覺得眼睛好難受,好難受,但她沒有哭出聲來,任由雨水夾雜着淚水掉落到地上,“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向藍,永遠不會對朋友下手,如果我真的成爲了你的絆腳石,我很抱歉。”
向藍閉上眼睛,張開嘴,任由雨滴滴入口中,她腦海中,身前的不是夏荷,而是蘇雨柔,如果有一天,她擋住了蘇雨柔的去路,蘇雨柔苦惱了,那麼她依舊會選擇離開,在這個世界上,向藍沒有任何依靠,除了蘇雨柔以外,蘇雨柔想要她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蘇雨柔想要她死,那麼她就死。爲曾經的那些天真,瘋狂,腦殘,罪孽,買單!如果她這條命,還夠買單的話。
“對不起,向藍!”夏荷帶着淚水,張開雙手,用力地將向藍推進荷塘裡。爲何,當初她會奮不顧身地去救向藍,爲何今天卻突然推向藍,一切的一切,夏荷只能用命中註定來解釋,要怪就怪,向藍終究還是沒有像向藍說的那樣,放棄參加比賽,而是決定去參加了。
她,終究還是不適合有朋友,終究還是註定孤獨...
夏荷癱軟到地上,失聲痛哭,除了哭,她還能做什麼呢?
“這,就是朋友。她對你的好,我想你應該知道,甚至是寧願死都不願意和你爭,你難道就不覺得內疚嗎?”嵐音跳入荷塘中,不一會就將向藍的身體打撈起來。
“向藍,向藍!”夏荷趕緊撲過去,卻被嵐音一手推開。
“你不配做她的朋友,你的良心已經被利益所泯滅。”嵐音隨手一揮,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在她眼中,只不過是一張會說話的畫罷了,將一張畫扔到荷塘,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夏荷仍有水流進入口中,沒有絲毫反抗,從決定出去向藍的時候開始,她的心,已經死了……
向藍,是如此地信任她,甚至知道她要害向藍後,向藍依舊沒有絲毫放抗,她對付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一個朋友,一個沒有絲毫放抗之力的朋友,一個心碎的女人,夏荷後悔了,但這一句爲時已晚,她因爲短暫的失去理智,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朋友,用她的生命來買單,或許,是最好的終結……
一個人影,宛如一把劍一般闖入荷塘,隨後,一個男人抱着夏荷慢慢上岸。
“找死!”嵐音輕盈地拔出腰間的一柄軟件,直逼男人的喉嚨,她嵐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放手過,夏荷,必須要殺,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住手!”宜嬤嬤大聲高呼一聲,數個大內侍衛迅速跑過去團團包圍起來。
嵐音微微一笑,看了看地上的向藍,微微彎下腰,撫摸着向藍的臉蛋,輕語道:“向藍,你是幸運的,你知道嗎?曾經,你是我最想殺的人,不過後來,我發現,我不但不能殺你,還必須要和你做朋友,你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讓我都沒辦法痛下殺手的一個人,或許,他的選擇是對的,我輸得心服口服,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珍貴的朋友,請記住,你還有我。”
嵐音站起身來,看了看那個躺在男人懷裡的夏荷,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要殺一個人,就要懂得只能而退,只有活着,纔有機會將一個個敵人放到。她腳下生風,輕盈地用腳尖點過河面,出現在了荷塘的另外一邊,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還不快去給我追回來!”宜嬤嬤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是怎麼樣一個秀女啊!武功如此之高,即使是大內高手中,也很少有這樣身手的人吧!
“大膽陸思楊,你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竟然敢對秀女打主意,我一定會如實地稟告娘娘的。”宜嬤嬤滿臉怒容,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夠多了,“來人啊!把夏荷秀女送進柴房,向藍秀女送回房間。”
幾個士兵領命後,迅速開展了工作。
等到向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秀女的比賽會在下午舉行,走出門外,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看樣子時間已經不早了。突然,她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跑到房間,將一張張牀簾打開,除了一張張空牀以外,她沒能發現一個人影。
“呵呵,我想,你不用找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和你了。”她慢慢走進來,裙襬腹地,內心,從未如此歡暢,“那麼,需要懲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