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八貝勒在書房看書看晚了,突然想到蘇雨柔,當初見到蘇雨柔的時候,那是一個很開朗的人,她還不知道他是皇子,只是把他當成一個侍衛而已,言談舉止,溫文爾雅,行爲走路,落落大方,一顰一笑,美不勝收,就這樣一個無限趨近於完美的女人,爲何心理總是裝着另外一個男人,爲何會和他一句話都不說,自從她嫁給他以後,他打算給她幸福的生活,可是直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娶回來的,不過只是一具屍體罷了,他也有想過用心來感化她,所以他放下身段,到城外爲她採集野花,她喜歡野花,他就找人幫她修了個花園,她喜歡清靜,他就幫她找來了蘇府的丫頭,讓府裡的人不要去打擾她,他爲她做了很多,得到的,卻依舊只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事業和家庭,能夠做到雙豐收的人,並不多,但他不希望,在事業上成功後,家庭卻失敗了。來到果園,發現那個單薄的身體依舊跪在原地,他知道,她是一個性格外柔內剛的女人,認定了的事,不會改變的,只要他不放向藍,她絕對會在這裡長跪不起,直到死亡降臨。
他走到她身後,半蹲下身子,將她僵硬的身體擁入懷中,至少給她一點溫暖,“雨柔,你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爲我而笑,把酒言歡,從心裡接受我,認真地,把我當成是你的夫君?”
雨柔微閉着眼睛,一語不發,任由他擁抱她的身體,莫問紅塵心已死,滾滾長江東逝水,風蕭蕭兮易水寒,路漫漫兮其修遠。(扯淡!)
“回去睡覺吧,我只是想懲罰一下向藍而已,沒打算和一個小女孩較真的,我保證,每天早上,我就讓人放了她,行嗎?”他低聲細語,慢慢放開她,只希望她能點頭或者搖頭,至少說明,她願意和他交流了。
蘇雨柔繼續跪在地上,她知道他對她的好,可是,她卻沒辦法忘記另外一個他,沒辦法忘記眼前的他都對另一個他做的那些事,向藍已經被送進了柴房,如果她連向藍都保不住,那麼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和向藍一起受苦,纔是她認爲做好的解決方式。
“你爲什麼不和我說話?你就那麼恨我嗎?只要你說,我馬上放了向藍,只要你說,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語不發,對我來說是種折磨?你究竟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他也是男人,也有脾氣,耐心也是有限的,忍耐的時間越久,期待的心理越多,就越容易失常。
蘇雨柔微微轉頭,兩行熱淚,眼前的他固然可悲,但另一個他,卻更加可憐。
“你還是不肯說是吧?既然你那麼喜歡跪,那就跪好了。”他站起身來,氣沖沖地回到書房,如果可以,他不希望睡在這裡,如果可以,他多想得到她,一個完整的她,可是爲何,她就不能給他一點機會呢?
“來人!”他雖然生氣,但他終究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到!”做下人,其實有時候也挺累的,尤其是有一個夜貓子主人,要想做好手頭上的事,必須要適應主人的生活習慣,隨叫隨到是小事,胡亂改變生物鐘卻比較麻煩。
“立刻去放了向藍。”他終究還是鬥不過她,因爲,他愛她,在乎她,擔心她......
“是!”原來就是爲了這事,下人可真夠忙碌的,好不容易把母老虎帶到了柴房,卻應該一句話就放了,這不是戲弄,絕對不是戲弄,完全是耍猴。
等到向藍被放出的一瞬間,向藍沒有多想,急忙跑到果園,看着那個依舊跪在原地,連意識都很模糊的蘇雨柔,向藍的心,是如此地痛。
“小姐,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惹禍了。”淚,漸漸溼了衣裳,不過,不是她向藍的,而是蘇雨柔的,洗衣服,又不用蘇雨柔來,所以她哭得很賣力,然後艱難地攙扶着蘇雨柔回到所謂的房間,那個大一點的套子,現在或許還能遮風避雨,將來,說不定那天,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很久很久的時候,2B,只是鉛筆,套子,只是出自於一則寓言故事,小姐,是指未婚卻有身份地位的少女,斷背山,只是一座山名,百合,只是一種花,咪咪,只是象徵着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