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刻意瞄準,但顧天恆清楚,只要被這道真氣打中,就是不死也得掉層皮。
他掌心涌現一道強勁的真氣,腰間的四道飛刀也已經開始勃然震動,好像只要那道真氣殺過來,它們就會立即竄出與之抗衡。
就在顧天恆要出手時,從高座上躥下的另一道真氣,就嗖的打上了這道真氣,在這瞬間,兩道勁氣就一齊抵消。
顧天恆看向臺上的李長老,眼中帶了一絲感激,他雖然清楚李長老此舉也是爲了自己的面子,但他這麼做也是幫了自己。
果然不出意料,李長老勃然大怒。
本身修爲矮了二長老一截就已經讓他心情不爽,二長老還這麼肆無忌憚的在他的面前動手,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二長老,我知道您想爲自己的弟子報仇,不過是非曲直,總得審過之後才知道,您這麼貿然就在我天劍宗的公堂動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李長老的修爲雖然遜色二長老一分,但他牙尖嘴利的本事卻是二長老比也比不過的。
“不管二長老如何憤怒,也得等着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在動手吧。”李長老繼續道:“如果連句分辨都不允許,那二長老,抱山宗真是太獨斷了。”
二長老被李長老這三言兩句懟的無言,卻也冷聲道:“好,莫說老夫不給他分辨的機會,如果他有一句謊言,本座必定會直接將其鎮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總是沒錯的吧?”
楚木合幾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李長老偏袒顧天恆,還真是偏袒的過分啊!
不過有師尊在,他就是再偏袒,也是不能改變結局。
只要林江是顧天恆殺的,那他就必死無疑。
李長老點頭道:“二長老請放心,若顧天恆真是有意謀殺抱山宗修士,我絕對不會姑息,開庭審判!”
他看向臺下的顧天恆,神情肅穆道:“顧天恆,抱山宗修士林江可是爲你所殺?”
“是。”顧天恆淡淡道。
李長老似乎沒有想到他這麼直接就答應了,他一臉崩潰的看着顧天恆,小子你不用這麼實在,說點假話也可以的。
而下面的一衆抱山宗修士聽了這話,整個人都要爆炸。
“李長老,您也聽見了,是他自己說親手殺了林江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殺了我們抱山宗的人,我們就是出手將他鎮壓也不爲過。”
“就是,他都已經承認,您就不要再刻意偏袒了,這案子還有什麼可審的?”
“李長老,我們知道您是此地的負責人,可既然是負責人就要做到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您不能因爲和我們抱山宗有仇怨就故意偏袒其他人,您這麼做可是會失人心的!”
李長老強壓衆意,再次看向顧天恆,“你爲什麼要殺林江?”
“他是強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天元城有律法,強盜人人得而誅之,李長老,我記得不錯吧?”
“不錯不錯,咱們天元城確實有這項規定。”李長老聽後滿意的點點頭。
而抱山宗的修士不依了。
什麼?強盜?
這小子竟然說他們抱山宗的人是強盜?
只在下一刻,這一衆人都瘋了似得向顧天恆叱罵。
“你個剛入天元城的小子,竟然敢說我們抱山宗的人是強盜,你好大的狗膽!”
“媽的,你殺我們抱山宗的修士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誣衊他的清白,誰也別攔着我,我要弄死這個小子!”
“李長老,他膽敢侮辱我們抱山宗修士,您若再不判他死罪,可就是有意和我們抱山宗過不去了!”
坐在臺上的二長老,也是聲音冷肅,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李長老,林江那個孩子我是瞭解的,他爲人老實,絕對不就做出這種強盜的行爲,這個顧天恆分明就是在說謊!”
二長老在到這許願城時,就釋放了一聲威壓,一是爲了震懾李長老,二就是爲了壓制城中的百姓,告訴他們,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他就不信在自己的威壓之下,這些人還敢來給顧天恆作證。
其實二長老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個林江是個什麼樣欺軟怕硬的貨色,但他畢竟是抱山宗的弟子,代表着抱山宗的面子,這件事事情的真相,在他眼裡無所謂,但他必須得給抱山宗討回這個面子。
不然這件事傳出在外,還以爲他們抱山宗是怕了天劍宗呢。
楚楚在下氣的不行,“顧師兄沒有說謊,是林江先來搶我的寶貝的!”
她的小臉漲的通紅,整個人氣的都在發抖。
二長老好歹也是一代師長,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以大欺小呢!
顧天恆給她遞了個安慰的眼神,隨後上前一步,“林江的心性如何,二長老您自然清楚,我想告訴各位的是,是他先當街搶劫,想要這位姑娘的枯木盒,我也是無法纔出手的。”
“而且很多人可以爲我作證,先下殺手的是林江。”
楚楚忙不跌的點點頭,“師兄說的是,就是林江在路上非要搶我的枯木盒,要不是這位顧師兄幫忙,我可能都是你們抱山宗修士的刀下亡魂了,事實真相就是如此,千萬百姓都看的清楚,二長老您是想無視所有人的聲音嗎?”
二長老的嘴角勾起一道奸詐的弧度,“你們儘管去傳喚,我倒要看看你這話是真是假!”
“傳令下去,抱山宗外門二長老在此,若是有誰敢說一句假話,我一定把他剝皮抽筋!”
他刻意重讀剝皮抽筋四字,原本在外想爲顧天恆二人作證的修士也是瞬間嚇得低了頭,做鳥獸散。
顧天恆看着外面嚇得紛紛逃遁的人,眼神一暗,他很清楚這些人爲了明哲保身沒有辦法爲自己開口,畢竟沒有人會願意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得罪二長老。
更何況二長老的背後還是抱山宗。
顧天恆勾起嘴角,“二長老這話說的真是好生厲害,您這麼一說應該無人敢說出實話了吧。”
“您說我無辜殺害一個老實人,那我想請問,我殺他的原因是什麼?”
“誰知道你爲什麼對我抱山宗的人痛下殺手?”楚木合恨得咬碎後槽牙,“我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說不定你就是見到林江師弟身上有寶貝想要搶劫呢?”
顧天恆聽了這話,幾乎要嗤笑出聲,好一招偷天換日,現在他反倒是強盜了?
他輕笑,“大家都可以看的出,我的修爲不過築基一重,而林江的修爲在金丹之上,我們兩人的修爲之差猶如雲泥,我就是想搶劫也搶不到他的身上吧?”
“更何況他還有抱山宗這座靠山,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搶劫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