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濃重的血腥氣傳來,溯光長劍的劍氣刺破了這胖執事的左臂,一時之間,鮮血從他的手臂處噴涌而出。
顧天恆心中暗道,不是這執事的修爲戰力遜於自己,而是他剛纔輕敵了!
胖執事捂着傷口,右手的鞭勢依舊不停,顧天恆閃避不及,被削下了腰間的儲物袋,一枚瑩白的玉牌從他的儲物袋中掉出。
胖子又驚又慌,被一個小弟子刺中肉身,當真是丟盡了臉面,可他看得清楚,顧天恆劍中的招式確實是《凌霄絕》,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傷口處那未散的寒意。
而一旁觀戰的瘦子也驚得不淺,他下意識像地上的玉牌看去。
那,那不是正式弟子的玉牌嗎?
顧天恆低頭向撿起玉牌,將刻有湖心島三字的玉牌放在兩個執事的眼前,說道:“現在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這兩個執事在一瞬間就抖成了篩子,他竟然真是湖心島的修士!開什麼玩笑?
練氣境的湖心島修士?
真是天方夜譚!
但顧天恆掉下的這枚玉牌,也確確實實是湖心島的玉牌!
要知道湖心島的修士可都是能得院長青眼的弟子,留着進入內門的!
得罪了這裡的人,還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胖執事的臉色徒然蒼白下去,他恨不得回到一炷香之前,恨恨扇自己個大巴掌!
真是瞎了眼,敢爲難院長看上的弟子!
“原來……你們真是湖心島的弟子啊!”瘦子強撐起嘴角,笑道:“兩位小爺,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顧天恆嗤笑一聲,眼神一轉,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二人實在不解氣。
既然他們喜歡打秋風,他就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兩位執事,你們身爲守山執事,卻以權謀私,院長要是知道了,只怕會不高興啊!”
“不不不!小爺,方纔我們是在與你說笑呢,我們怎麼敢做這些下作事呢?”
“是啊是啊!”這胖子面色發白,卻還是強撐起幾分笑意,“剛纔我只是見你骨骼驚奇,想與你過過招罷了!”
顧天恆見這二人還在狡辯,也不多說,拎起倒在一旁的陳良驥,狀似無意道:“這些話你們還是留着在院長面前說吧!”
“只是到了院長那裡,就不是幾萬兩銀子能解決得了的嘍!”
什麼?幾萬兩?
這小子是獅子大開口吧!
他們纔要他五千兩!轉臉就翻倍?真當他們這俸祿來得容易嗎?
顧天恆見他二人躊躇不前,慢悠悠的向學院中走去,邊走邊嘆道,“青虎學院執事的位置來之不易,丟了真是可惜啊!”
這兩個執事一聽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卻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說道:“小爺留步!這是我們孝敬小爺的!”
話音剛落,他們就咬牙切齒的從懷中取出三萬兩的銀票遞上去。
他們雖然知道院長未必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顧天恆是湖心島修士,若是日後飛黃騰達,第一個收拾的豈不是他們!
剛纔那句話,現在放他二人身上正好,破財免災!
爲了這小爺日後不找他們的麻煩,三萬兩銀子也得給!
“這?”顧天恆眼神一轉,“我多不好意思啊!”
胖執事見他佔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爲,氣的咬緊牙關,討好道:“怎麼會呢!這是我們孝敬您的,您放心收下就是了!”
顧天恆數了數這幾張銀票後,才勾起嘴角道:“既然是兩位執事的美意,我也就不推辭了!院長面前,我會說你們好話的!”
他豪氣萬丈的一擺手,就拎着陳良驥向湖心島行去,獨留兩個恨得咬牙切齒的執事於原地。
顧天恆拖着陳良驥,輕手輕腳的將他扔在小舟上,也不敢划槳,只以真氣推動小舟滑動,想悄無聲息的回到湖心島,卻發現夜色深處的岸邊站着一個人。
秦徵。
“你們兩個的膽子不小,宵禁後纔回學院也就算了,怎麼還喝了這麼多酒?”
他踹了腳陳良驥,眼中怒火幾乎竄出。
秦徵是個再刻板不過的人了,他最厭惡的就是有人不守規矩,而顧天恆二人已經不是一次,不守湖心島的規矩了!
要不是後面有院長執意護着他們,他早就好好收拾這二人一頓了。
“在外有事耽擱了,長老莫怪。”顧天恆沒承想回個湖心島像過五關斬六將一樣困難!
“罷了!”秦徵廣袖一甩,將手中的藥液遞給顧天恆兩瓶,“這是院長獎賞你二人的!”
“大別山剿匪的任務,完成的很圓滿,可是本座有一個疑問,你怎麼斬下黃岐的?”
這是秦徵一直不能想明白的事,魔修本就異於常人,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傷口可即刻復原,戰力更是尋常修士的數十倍!
這樣的人,即便自己與之對戰,都沒有把握能真的將他斬於劍下,顧天恆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月色之下,顧天恆的臉上透着一絲堅毅。
“時也,命也。”
這是他能給秦徵長老最好的解釋,因爲他斬下黃岐靠的就是時機,命運。
就像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天賦靈脈,也在這次對戰的契機中凸顯,還有林原在關鍵時刻說的那句話。
這都是自己能勝過黃岐的戰機。
秦徵點頭,也沒有多追問,而是對他說道:“這丹藥是院長給你二人的保命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要拿出!”
保命藥?顧天恆來了幾分興趣,打量着手中這小藥瓶,“能活死人,肉白骨?”
“有過之無不及!”秦徵長老轉身離去。
顧天恆心中一喜,看來接受院長的任務也不錯,至少獎勵是很豐盛的!
他坐在湖心靜靜調息,這幾日安翔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消停不少,用陳良驥的話說,就是沒有起幺蛾子。
而湖心島的修士們在經受藍院長的摧殘之後,也開始領悟的領悟,突破的突破,少有人再來挑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與丹皇閣的三日之約,也越來越近。
第二天一過,連帶着陳良驥都有些緊張,他撞撞顧天恆的肩膀道:“天恆兄,你這保準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傳進來啊!”
要是九霄丹樓的聚氣還陽散有問題,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青虎學院,可現在兩天都過去了,城中還是很平靜,就像一灘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