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明坐於一旁,玉手輕擡,手指放在吉美脈搏處,一臉冰冷之色,半晌都沒有說話。
吉美忽然病倒的消息傳播的甚是迅速,很快便將柳姨娘和吉勉鑑二人都吸引了過來。支明在幫吉美把脈之後,並未多言其他,吉美的脈象雜亂全然是由心生,想必一定是因爲什麼的事情,但是並沒有着什麼的大礙。
燕姨娘一臉焦急在房間內來往的走動着,雙手揉搓着手帕,不間斷的向着窗外看去,卻絲毫未見大夫身影的出現。“這大夫怎麼還沒有來,你們幾個去看看。”燕姨娘擡手便指揮着自己的丫鬟。
在一旁的吉巧梅看着自己姨娘如此焦急,滿心不悅。畢竟自己纔是燕姨娘的親身女兒,如今卻未吉美這般的擔憂。這一切看在吉巧梅的眼中並未說着什麼,板着一張臉靜靜坐在一旁,心中卻滿是不平衡。
“吉美如何了,大夫可來了嗎?”吉勉鑑快速走進了房中,開口便直接詢問着吉美的情況,在她的身後,柳姨娘和吉珍兒也隨着來了,支明靜候在一旁,心中不免冷笑,看來如今這柳姨娘母女二人定然是來看笑話了。
“老爺,這大夫已經去叫了,可還是沒有人來啊。”燕姨娘急切的說着,轉眸看向了牀上的吉美。見吉美躺在牀上,支玉不停的擦拭着她額頭上黃頭般的汗珠。支明看着燕姨娘的情緒,絲毫不像是裝出來,而在一旁的柳姨娘臉上一抹陰險和狠毒閃過,靜候在一旁,絲毫沒有說着什麼話。
“吉美清晨還好好的,如今爲何會這般。”吉勉鑑厲聲質問着,他雙眼好像是銅鈴一般,瞪得大大的,在臉上嚴肅之意盡顯而出。
聽到這話,燕姨娘一臉委屈,看着吉勉鑑,絲毫沒有掩瞞的說道:“回稟老爺,妾室來看望吉美,不料吉美詢問琥珀玉石的事情,我便說是姐姐生前皇上所賜植物,聽聞之後,吉美便趴在了桌上一臉痛楚。”
燕姨娘這般話一出,滿心悔恨全部都浮現在了臉上,哭泣的又說着。“全怪妾身,我不該與吉美說姐姐。”
聽到這樣的話,吉勉鑑面目沒有一點變化,“這一件事情與你無關。”吉勉鑑說着,擡步向前看望吉美。如今這正牌的八皇妃在尚書府內,欠缺的便是一場婚禮罷了,若是出現了什麼的事情,與八皇子和皇上那裡都難以解釋,尚書府也是脫逃不了干係。
更何況吉勉鑑今後也需要着吉美的關照,定然是將這已經破碎了的父女之情在這吉美未出門前建立起來。聽聞燕姨娘談論起來了着琥珀玉石的事情,吉勉鑑的心中也是有了打算。
此時,房間內還未等柳姨娘開口的時候,支柔便帶着大夫身居於庭院之內,支柔叫來的大夫也並非是外人,正是八皇府內的專用御醫。
“勞煩王御醫了。”吉勉鑑看到了王御醫之後,面容上也驚愕萬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八皇子竟然在吉美的身旁安排了諸多的事情,如今看來在八皇府內,吉美也已經是他的主子了。
吉
勉鑑面色嚴峻,在一旁急促走來進來的王御醫點頭應答着吉勉鑑,擡步便想着吉美走去,靜坐於牀榻旁邊,爲其診斷着。
支柔將王御醫的藥箱放在了一旁,在一旁靜候着,生怕吉美有着什麼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在吉勉鑑的心中不免的有着幾分的後怕,如今八皇子的也丫鬟已經安排在了吉美的身邊,也是隨時都可告知八皇子吉美這裡的情況,如若自己今天並沒有前來,若是八皇子怪罪下來,就算無其他罪責,尚書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已經名聲在外。
靜站在一旁,吉勉鑑的思緒萬千,他看着王御醫在幫吉美診斷片刻之後,起身向一旁走去,寫出一張藥單。
“王御醫,吉美究竟爲何這般?”吉勉鑑一臉的急切,看着王御醫急切的問着,整個人眉目間滿是擔憂。在吉勉鑑說話之間,目光再度落在了吉美的身上,擔憂和急切浮現於整張面容上,好生的疼愛吉美的樣子。
“吉大人,大小姐並沒有着什麼的事情,身子比較虛弱罷了,按照這個去抓藥,服用兩日看看的。”王御醫輕聲說着,雙鬢微白,一身板正淺灰色衣衫,說話間將藥單抵到了吉勉鑑的手中。
“老爺,這藥便讓管家去抓吧。”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柳姨娘見狀上前。
還未等其靠近吉勉鑑的時候,一旁的支柔將吉勉鑑手中的藥單便拿了過來,“吉老爺,這樣的事情,還是我去辦的好。”隨着話落,支柔看着一旁的王御醫,開口說道:“王伯,我便先送您回去吧。”
王伯的一個稱呼,令吉勉鑑生生僵硬了幾分,眼前的丫鬟在八皇府內究竟是什麼的地位,王御醫可是皇上御賜給八皇子的御醫,如今卻被她喚做這樣的稱呼。
王御醫並未多言,微微點頭,便隨着支柔擡步離開着。
吉勉鑑狠狠的瞪着柳姨娘,轉眸看向一旁的燕姨娘,一臉內疚的樣子,讓人看着幾分的憐惜。燕姨娘那直率的性子吉勉鑑清楚的很,她自然不會如此費盡心機的陷害吉美,並且將自己也陷在其中。
“燕姨娘,吉美醒來定然會餓,年幼時吉美最愛你的蓮子粥,你前去準備吧。”吉勉鑑清淡的說着,轉眸又看向了一旁的支明,開口說道:“讓大小姐好生歇息,任何人不可求見。”
吉勉鑑說着,轉身便離開,目光落在柳姨娘的身上,狠狠的盯着他。
柳姨娘和吉珍兒兩個人倒是老實的很,爲多言便離開着吉美的庭院。
在側房內,吉勉鑑早已經在柳姨娘的庭院內等候多時了,母女二人埋怨的走進了庭院,絲毫沒有一點的遮掩之意。
“孃親,今日爹爹的態度你可是見了。”吉珍兒一臉不悅之色,厲聲的說着,“如今吉美這個賤人竟然這樣,無非是讓八皇子知道尚書府如何的對待她似得。”
吉珍兒罵罵咧咧的便同柳姨娘向着裡面走着,聽到了吉珍兒的抱怨之後,柳姨娘絲毫沒有說着什麼,反而在一旁
靜靜聽着,絲毫沒有這一點話語而出。二人擡步向前,擡眸便看到了身居於正廳之中的吉勉鑑。
“爹,爹爹。”吉珍兒滿臉驚愕,看着眼前吉勉鑑一臉陰黑,不敢在繼續的多言着什麼。畢竟剛剛在庭院內的話,恐怕吉勉鑑已經全部都聽到了,吉珍兒一臉滿不在乎。
還未等柳姨娘說着什麼,吉勉鑑厲聲的呵斥道:“這邊是你調教的好女兒,一點禮節都不知。”吉勉鑑話落,臉上的憤怒隨着揮手讓吉珍兒退下之時也消退了。
“柳姨娘,如今吉美已經是八皇妃了,你日後便讓珍兒好生的注意一下,今日那丫鬟便是八皇子特意留在吉美身旁。”吉勉鑑開口輕聲說着,儘管話未說透,柳姨娘的心中也全然清楚了。
如今自己完事皆都要小心一些了,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是被吉美握住了什麼的把柄,便是得罪了八皇子。柳姨娘低頭在一旁將思緒擼清楚,半晌都未有着一些迴應,吉勉鑑看到這樣,心中也清楚着。
話既然說到了此處,待柳姨娘匯過來了神之後,她擡眸看着吉勉鑑,直言問道:“老爺,想必你前來這裡定然是有着什麼的事情吧。”
“皇上當初御賜吉美孃親的琥珀玉石不是在你這裡嗎?拿出來。”吉勉鑑應聲說着,嚴肅瀰漫着整張臉,他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看着眼前的柳姨娘。整個人身穿着灰色的錦繡綢緞,在起身酒紅色相互伴襯着,在加上吉勉鑑本有些臃腫的身體,顯得好日土豪霸主一般。
“老爺,那,那琥珀玉石已經不再我這裡了。”柳姨娘低聲的說着,不知如何說出口的好,整個人面容上滿是低沉之色。這琥珀玉石也是柳姨娘這些年來最爲擔憂的東西,原因有二,其一便是琥珀玉石乃是皇上欽賜,二則是琥珀玉石在正室離世不久之後便一同消失了。
“什麼!”聽聞柳姨娘這話,吉勉鑑猛然拍着桌子整個人從座位上猛然站起,雙眸呈現出幾分陰黑,整個人的氣勢好似強風一般的向着柳姨娘壓迫而來,令其覺得喘息都有着費勁。
“當初本官可是將東西親自交到你手上的,如今竟然這般的保存的嗎!”吉勉鑑一臉怒意,好像頃刻之間就能夠將柳姨娘撕扯了。畢竟一塊琥珀玉石若是吉美真追究起來,到時候就定然會落得一個罪名,倘若是重新尋來一塊,尚書府的家底且都要搭進去一大部分。
想到此處,吉勉鑑更是的惱怒,他看着一旁呆愣的柳姨娘,衣袖輕撫:“限你在半月內將琥珀玉石尋來,若不然,你便會孃家吧。”吉勉鑑話落,身影便已經向着外側走去,唯獨是丟給了柳姨娘一句話。
看着吉勉鑑離去的身影,柳姨娘靜坐在正廳之內,似乎瞬間心中就已經沒有了着落,被人當頭打了一棍一般。
“孃親,現在爹爹竟然爲了那一個賤人這麼做,可是這琥珀玉石已經丟失了幾年了去哪裡找啊。”吉珍兒在一旁將剛剛的對話全然聽在了耳中,她一臉焦急的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