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身敗名裂,吃醋?

晉王一身黑色錦袍,渾身散發出陰暗的氣息。

一聲令下,隱沒在四周的暗衛出現,將護衛團團圍住。

秦冰冰原是爲了防備蘇巧巧,適才帶了六名護衛,對付一個弱質女流,綽綽有餘。可今兒個卻是踢到鐵板上!

護衛看着馬車上的人,驚住了。

看着包圍他們的暗衛,緊了緊手裡的佩刀,面面相覷。他們不過懂得一些防身的功夫,怎得能與嚴密訓練過的暗衛過手?何況,馬車上的人是皇貴妃與晉王!

瞬間,他們明白過來,許是打錯人了?

“拿下!”晉王渾身充滿了戾氣,光天化日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攔截晉王府的馬車?

護衛還手的能力都沒有,立即束手就擒。

晉王看出了一絲端倪,他們並非是刺客,對手定不會派三腳貓的功夫的人暗殺他!

“你們是誰派來的?”晉王如鷹般銳利的眸子落在爲首的護衛身上。

護衛心驚膽顫,不敢吱聲。

驟然,晉王飛掠至牆頭,看着轉角處一輛馬車朝巷口奔出。身形如電般掠去,手裡的暗器擊打在馬腿上,馬匹一陣嘶鳴,霎時跪在地上。

馬車內的秦冰冰防備不及,瞬間跌出了馬車,磕破了頭。

晉王居高臨下的看着在地上翻滾的女人,狠狠的皺眉,似乎沒有料到會是秦冰冰。

前不久她構陷鳳瑤,若非是顧忌蕭家顏面,皇貴妃定是不會罷手。轉眼間,這女人膽大包天,竟敢襲擊皇貴妃!

秦冰冰看着渾身充滿煞氣的晉王,嚇得面無人色,身上傳來的痛楚也無暇顧及。正要張嘴解釋,卻被暗衛提着扔到了皇貴妃乘坐的馬車旁。

皇貴妃穿着緗色襦羣,渾身難掩威嚴貴氣。冷眼睨着跪在地上的秦冰冰,面染薄怒。從入宮闈之後,便無人敢明目張膽的‘教訓’她!

若非她坐在中間,方纔從窗子的那一棍杖,便是揮舞在她的頭上,

“秦大人的第三女?”皇貴妃對她印象深刻,殿試她的成績出彩,令皇上難以抉擇。之後她構陷鳳瑤,若非蕭蔣氏求情,恐怕便不是以今日這種方式再相見。櫻紅的脣瓣彎出一道弧度,嘴角凝着一抹冷笑,手指指着跪在地上一衆護衛道:“本宮難得出宮,只因庇護你而辜負了姐姐的託付。今日出宮回蕭府瞧一瞧,倒是沒有想到秦小姐備了一份大禮送給本宮。”

秦冰冰膽寒,皇貴妃的話,字字含有深意。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跟着鳳瑤出來,看着她上了馬車,怎得裡頭乘坐的卻是皇貴妃?

恍然間明白過來,爲何鳳瑤以往用的是青蓬雙轅馬車,怎得從之後便換成了黑蓬馬車,原來她早就開始一步步的算計!

秦冰冰眼底蓄滿了淚水,她這一回當真是怕了。父親連小小的戶部尚書都要求蕭家擺平。如今她直接開罪了皇貴妃與晉王,就算蕭蔣氏想要庇護她也是有心無力。

“貴妃娘娘,臣女知錯。”秦冰冰磕頭認錯,嘴裡解釋道:“臣女並非是要截了您的道,只是認錯了……”

“秦小姐的這份厚禮送錯了人啊?”皇貴妃浸淫後宮鬥爭多年,又如何不明白呢?

心裡不禁哼笑了一聲,瑤兒那丫頭今次可是將她也給算計進來了。她平息了秦冰冰在她生辰宴上的過錯,還是藉由她的手對付秦冰冰。

畢竟,任誰對秦冰冰動手,都極有可能是與她做對,拂了她的臉面。

皇貴妃輕嘆了一聲,從她要見鳳瑤,她提議到水月樓裡來,便覺得不同尋常。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

睚眥必報?

皇貴妃一雙美眸裡閃過一道流光,看着手裡的一雙繡鞋,這是方纔鳳瑤乘坐馬車從她車旁快速經過時,她扔進來的。眼下明白她爲何不在見面時給她,而是刻意繞了一圈,不過是爲了引秦冰冰上鉤。

秦冰冰咬緊了脣瓣,她斷不能說她要教訓鳳瑤,皇貴妃對鳳瑤的維護,宮宴上她親眼所見。

晉王並沒有皇貴妃心思細膩,他只當鳳瑤是真的忘記給皇貴妃鞋子,刻意從前面繞到後門。目光陰沉的看着秦冰冰,冷硬的說道:“果然是心術不正,心狠手辣之輩。蕭家傲骨清風,她會污了蕭家門楣,配不上蕭然兄!”

字字句句,直戳秦冰冰的心窩。

臉色瞬然慘白,手指緊緊的捏成拳。便聽到皇貴妃發話道:“得了,將她交給京兆尹處理。”

這是打算秉公處理。

不!

秦冰冰面色悽惶,京兆尹是榮王府的地盤,今日是鳳瑤設的局。皇貴妃轉眼將她送到京兆尹,便是順了鳳瑤的心意,任由她處置!

“貴妃娘娘,臣女一時糊塗,請您開恩……”秦冰冰話未說完,晉王一揮手,暗衛便將她給提走。

晉王放下簾子,寬慰道:“母妃可有受到驚嚇?”

皇貴妃斂目,緩緩的搖頭:“回宮罷。”心中對鳳瑤的作爲,絲毫不見惱,反倒是很欣慰。

如此,今後便不怕她護不了自己。

縱然他們能夠護她,可關鍵時刻,終究靠的只有自己。

馬車緩緩的駛出巷子,流入喧鬧的街道。清風吹拂着窗簾,皇貴妃目光眷念的看着宮牆之外的平凡生活。倏然,目光微微一頓。落在賣糖葫蘆旁邊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上。他俊逸的面容,依舊沒有隨着歲月

容,依舊沒有隨着歲月流動而改變。只是原來那一雙悠然清逸宛如月光皎皎的眸子,如今卻是失了神采,緊盯着商販手裡的糖葫蘆露出了不捨。手裡捧着一個小泥人,一步三回頭。

“停下。”直到看不見那道身影,皇貴妃忽然開口。叮嚀了身旁的宮婢幾句,宮婢愣了一下,轉身下了馬車。

晉王掀開簾子,看着宮婢買了兩串糖葫蘆,放下簾子道:“母妃愛吃糖葫蘆?”

皇貴妃嬌豔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目光有些空,似陷入了回憶,帶着神往之情:“不愛吃,就是喜歡酸甜的味道。”

極矛盾的一句話。

晉王似懂非懂。

皇貴妃眼眶微溼,從進宮的那一刻,便再也無人每日給她一串糖葫蘆、表情各異的小泥人。

一樣的街道、一樣的喧鬧、一樣的場景,如今身臨其境,卻恍如隔世。

物是人非。

不一會兒,宮婢掀簾進來。手裡拿了一串糖葫蘆,一個小泥人。

“只有一串?”晉王劍眉微蹙。

“方纔有一人身上沒有銀兩,他很想吃糖葫蘆。我便想起貴妃娘娘喜歡小物件兒,便拿着一串糖葫蘆和他換了小泥人。”宮婢解釋道。

晉王不以爲然,定是小孩子貪吃。目光淡淡的掃過小泥人,移開視線落在皇貴妃的臉上,看着她倉惶的別開頭,一滴水漬落在手背上。目光不由的深幽,看着她手指發白的緊緊握着小泥人,安慰道:“母妃這是觸景傷情了?”

皇貴妃輕輕的點頭,將小泥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袖中。

“母妃不喜歡宮裡的生活?”晉王再次詢問道。

“韶華已逝,何談喜不喜歡?”皇貴妃整理好情緒,沒有再說話。

馬車朝宮門而去,陵王站在陰暗的巷口,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看了看不見蹤影的馬車,咧嘴一笑,頗有些傻氣。

侍衛找到陵王,看着他手裡的糖葫蘆,關切的說道:“王爺,您不能吃這些東西,快給屬下。”

“好吃。”陵王將糖葫蘆放在嘴裡舔了一口,呆住了。

侍衛一怔,怕糖葫蘆有問題,連忙問道:“王爺,怎麼了?”

陵王垂眸盯着手裡的糖葫蘆,委屈的說道:“酸的、苦的。”再也沒有吃一口。

侍衛看着上了馬車的陵王,心裡頭疑惑,糖葫蘆不該是甜的?

秦冰冰被關進京兆尹,暗衛對李尺說道:“刺殺皇貴妃。”

李尺頗爲的頭大。

片刻,石韋親自來告訴李尺:“國師大人說了,讓您秉公處理。皇貴妃若是顧忌秦大人,斷不會將人送到您這裡來。”

李尺心裡頓時有了數。

可行刺皇貴妃是何罪名?

那是要殺頭的大罪!

李尺審訊秦冰冰的同時,京兆尹又來了一個人。

鳳瑤摘掉頭上的帷帽,官差立即去請李尺。鳳瑤擡手製止:“不必,帶我進去看看。”

“這……”官差有些猶豫。

鳳瑤笑着在他手裡塞了銀錠子:“你只管帶我去便可。”

官差遲疑了片刻,終究是帶着鳳瑤進去了。

李尺正好拿着秦冰冰畫押的罪證出來,迎面碰上鳳瑤微微一怔。

“認罪了?”鳳瑤目光粗略的掃過罪狀。

“嗯。”

“呈遞皇上?”鳳瑤挑眉道,清冷的目光透過微開的縫隙,看着遍體鱗傷的秦冰冰,鮮血染紅了她嫩黃的紗裙,觸目驚心。心思翻轉,便明白了過來。想必是秦冰冰嘴硬,被動刑了。

“事關皇貴妃,須得請皇上定奪。”李尺爲人耿直,卻也知道官場規則。秦容雖然官降一品,丞相之位無人上任,便是依舊等着秦容立功給他官復原職。

他負責審理此案,皇上定罪,之後秦冰冰的下場便與他無關。

“大人審案神速,我倒是慢了一步,辜負了皇貴妃的一片心意。”鳳瑤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尺不明白鳳瑤爲何突然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瞬然,便明白過來。雲初特地派人來知會他不必手下留情,轉眼鳳瑤如此關心案件進展,立時與榮王府秦冰冰得罪鳳瑤的事情聯繫起來。

“皇貴妃有何吩咐?”李尺給了鳳瑤面子,退了一步。

鳳瑤從袖中掏出另一張罪狀:“大人應該將這張罪狀呈遞給皇上,眼下只好勞煩大人重新審訊。”

二人一同坐在案後。

鳳瑤看着被獄卒拖着進來的秦冰冰,她的面色慘白,虛弱不堪。

秦冰冰看着鳳瑤的目光狠唳,面容猙獰,仿似厲鬼。

鳳瑤出不出面,秦冰冰都是對她恨之入骨。兩相比較,鳳瑤決定出來親眼看着秦冰冰承受折磨。

重活一回,她便發誓,人若欺她,她便十倍還之。

秦冰冰一直當她軟骨,搓圓揉扁,害她性命。她不聲不響,並非是處處忍受,而是等待着一個時機,讓她徹底無法翻身!

櫻紅的脣瓣掠過一抹冷笑,尋找皇貴妃做靠山,自己便藉由她的手親自毀了靠山。

她倒要看看蕭蔣氏,這回用什麼替秦冰冰求情!

“罪犯秦冰冰,你可認罪?”李尺將鳳瑤的那張罪狀命人給秦冰冰,讓她畫押。

秦冰冰咬牙道:“大人,我方纔已經畫押。”她不願意在鳳瑤面前露出狼狽的一面,即使身

面,即使身上的鞭傷痛之入骨,她依舊跪得腰板挺直。

“大人重新調查,發現你有其他的案例,所以再次審訊。”身旁的官差說道。

秦冰冰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她如何不知是鳳瑤搞的鬼?

“我聽聞大人清正廉明……”

“正是清正廉明,所以纔會要慎之又慎,不能冤枉了清白之人,也不能錯漏一個罪大惡極之人。”鳳瑤打斷了秦冰冰的話,眼底蘊含着一絲笑意。

“你……”秦冰冰目光兇狠如餓狼一般盯着鳳瑤,恨不得生啖其肉。

李尺卻是不耐煩了,給人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按着秦冰冰畫押。

秦冰冰瘋狂的掙扎,緊緊的捏成拳頭,她豁出去了,死也不願畫押!

鳳瑤輕笑道:“大人,您這是強迫她認罪,有損您的公正廉明。”

李尺目光冰冷的看向鳳瑤。

“秦小姐如今不過是傷的太重,頭腦不清明,看不懂罪狀抵抗認罪罷了。咱們不能用水潑醒她?”鳳瑤好心的建議。

李尺懷疑的看向鳳瑤,僅是如此?

獄卒提來一桶熱水。

石喬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將一袋粗鹽倒進木桶裡攪渾了。

李尺本來有些猶豫,可見到石喬,便認爲是雲初的命令。便一揮手,獄卒提着木桶,潑在她的身上。

“啊——”秦冰冰眼底佈滿了恐懼之色,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宛如刀刃在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肉,錐心刺骨般的疼痛朝她四肢百骸蔓延。

“千萬別冷着了,快提着爐火給秦小姐烤着。雖然左右不過死路一條,但是咱們也不能虐待了她。這細皮嫩肉的,可不禁折磨。”鳳瑤嘴裡說着關切的話,眼底卻是冰凍三尺。

李尺看着鳳瑤的目光愈發的幽深莫測,粗鹽粒子倒進水裡,根本就不會消融,潑在秦冰冰的身上,粗鹽粒子會落在她皮開肉綻的傷口裡。經過大火烤鹽粒子消融,腐蝕着她的傷口加劇疼痛,那種疼痛滲入了血肉裡,傷口的血水也不會凝固。

這是要秦冰冰的命!

鳳瑤得知李尺要將案件呈遞給皇上定奪的時候,便改變了主意。皇上可用之人並不多,若是判了秦冰冰死罪,那麼秦容的仕途也會有影響。但若是輕判有損皇威,定會徹查此案,將她也牽扯進去。

所以,她改變了法子,讓秦冰冰認了要殺自己的罪名。所以京兆尹動刑,到時候秦容也不得追究。

心裡這口惡氣堵壓在胸口已久,既然已經動手,她斷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秦冰冰!

今日若非她設計,秦冰冰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註定不死不休,她何必手軟?

大火炙烤,痛得秦冰冰在地上打滾。雙手緊緊的摳在地上,拼命的剋制住自己不要去碰觸傷口。

可那痛楚沒有緩和,反而越來越劇烈。

秦冰冰臉白如雪,滿頭冷汗。虛弱的求救:“我錯了,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秦冰冰強忍着痛,跪在地上,拼命的給鳳瑤磕頭。

被折磨得心裡的恨意消散,只求快點解脫。

鳳瑤看着她這副模樣,將罪狀扔在地上:“錯了便畫押!”

秦冰冰沒有遲疑,快速的按了指印,生怕鳳瑤會反悔。

“你謀害我,也得到因有的懲罰。我大人大量,放過你一回。”鳳瑤眼底閃過一抹光芒,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望秦小姐莫要忘了今日之恩。”

秦冰冰只覺得她溫和的語氣透着徹骨的冷意,渾身打了寒顫,又被劇烈的痛楚淹沒。

鳳瑤冷笑了一聲,緩緩地出去了。

李尺望着鳳瑤的背影,心想這女人倒是個心狠之人!

秦冰冰牙齒打顫的說道:“大……大人,我……”

“你可以走了!”李尺拿着手裡的罪狀出來,便瞧見鳳瑤等在門口,提點他道:“你派人去告訴丞相,原本今日是秦冰冰衝撞了皇貴妃,該是死罪。可晉王欠你一個人情,你與他求情皇貴妃毫髮無傷便算是積德,從輕處罰。”纖細的手指指着李尺手裡的罪狀道:“秦冰冰承認是要加害我,卻是不能再維護秦冰冰,所以動了刑,算作給我的交代。”

“你……”李尺聽着她的言論,覺得不可思議。

“狗急了會跳牆,秦冰冰雖然三番四次加害我,卻是沒有想過害我性命,只是讓我名聲盡毀,無法立足罷了。我也不能惡毒的要她的性命,到時候秦容抱着玉石俱焚的態度,我們也討不得好。”頓了頓,鳳瑤晦暗莫測的誰都:“李大人不覺得秦容此刻孤立無援,獻王自身難保,秦冰冰得罪的是皇貴妃,無人給他雪中送炭。今日你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日定有大用處!”

李尺心中一震,鳳瑤她當真是好深的城府。她引秦冰冰入坑,明明折磨了秦冰冰,令秦冰冰生不如死。一轉眼,她利用此事賣個人情給秦容。之後呢?

她又要做什麼?

鳳瑤對他審視的目光仿若未見,冷眼看着獄卒將秦冰冰拖着送到門口。

秦冰冰坐在地上,渾身痛得使不上力氣。勉強爬站起來,緩緩的走下石階。突然不知從不何處衝出來三十幾歲的婦人,拿着棍杖用力的打在秦冰冰的身上。

“啊……”秦冰冰吃痛的擡手去擋,棍棒如雨點落了下來,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婦人穿着富貴,指着秦冰冰哭喊道

冰冰哭喊道:“你這個賤人,勾引我的夫君,迷惑他將家產給了你,將我們娘幾個趕出府。孩子是夫君的骨肉,她又是官家小姐,怎得會嫁給我夫君?夫君暗中接濟我們娘幾個,她這個狠毒的女人,竟是命人害了我的夫君,侵佔了我夫君的家產。”

婦人看着人圍攏了起來,一邊指責唾罵,一邊毫不留情的毆打秦冰冰。

人羣裡有人認出秦冰冰來,一時間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這是秦大人的嫡女,與蕭家議親,婚期就近了。原說她心術不正,心腸狠毒,蕭家要退了這門親事,可誰知蕭大夫人用性命相逼,這纔沒有取消婚約。眼下倒是有戲看了,原來不止心腸狠毒,還是淫蕩之人。”人羣裡不知誰傳出這樣一句話。

“這下子就算蕭大夫人吊死在蕭老夫人跟前,都不會準這女人進門了。什麼高門貴女?與勾欄裡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勾欄女人沒有她身價高!”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鬨笑開來。

秦冰冰蜷縮在地上,瘦弱的身軀承受着婦人的暴行,渾身痛得已經麻木。污穢難以入耳的話語,穿過她的耳膜,落在她的心頭。秦冰冰只覺得頭頂的天塌了,她的未來一片黑暗。踏出京兆尹大門的時候,她原以爲解脫了,可是如今卻纔是真正的地獄。

屈辱的淚水從秦冰冰的眼角滾落,若知是如此,她倒不如死在裡頭。

她素來清高自矜,如今被人罵作下賤之人,生生的拆了她的傲骨。

秦冰冰恨不得這人將她打死了纔好!

縱然背上殺人的罪名,也好過被傳成淫賤之人。

“你這賤婦,你這毒婦,還我的夫君,將我的夫君還來!”夫人聲淚俱下,渾身充滿了悲傷。

鳳瑤走出京兆尹,看着秦冰冰躺在血泊中,衆人指指點點,面無表情。清冷的目光落在包圍的人羣之外,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蘇巧巧掀開車簾子,衝鳳瑤微微一笑,放下簾子,馬車緩緩的駛離。

不知過了多久,秦冰冰彷彿只剩下了一口氣,秦家來了人,將秦冰冰帶走。

衆人恍然,真的是秦家人啊!

消息鋪天蓋地的傳到大街小巷,緊接着水月樓的戲本也傳來,秦冰冰的名聲徹底的敗壞。

李尺探究的看着鳳瑤,沉聲道:“你做的?”

鳳瑤攤手:“我可什麼都沒有做。”

李尺冷酷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略有深意的說道:“你不怕秦容報復你?方纔可是一擊致命!徹底的毀了她。”

“秦容他敢?”鳳瑤指着那跪在地上大哭的婦人,冷聲道:“你不認識她?我記得她來京兆尹申冤,只不過被秦容給掩蓋了。她是從阜城來的人,她家本是當地大地主,秦容使了陰損的伎倆,將她們家的家產土地佔爲己有,逼死了她的夫君。官官相護,無人給她主持公道。自古以來民鬥不過官,她一直心存怨氣,今日她只不過將對秦容的怨轉嫁到秦冰冰身上而已。”

李尺一怔,他倒是沒有料到其中還有這淵源。若是如此,秦容便是吃了一記啞巴虧。他若是要抓捕了這婦人,可能鳳瑤還留有一手。恐怕秦容也會想到有人藉此引他出手,他反而就忍氣吞聲了!

“雲初心思本就深沉,你也詭計多端,誰還敢得罪你們?”李尺笑說道,前卻也是肺腑之言。

誰敢惹?

掌管這大舜國生殺大權的人,就想端了他們。

鳳瑤譏誚的說道:“我們可是好人。”誰不想簡單無憂的活着?長大成人,成親生子,一直到壽終正寢。可這世間,被利益所充斥,爲人、爲物、爲權,你總是不知覺間成了旁人的礙腳石。若不多長個心眼,接着便是慘烈的死去。變成如今這副冷硬的心腸,不過是被人心所逼。

這般活着太累,儘管如此,她依舊拼命的想活着。有時候在夢境中,守着那片安寧都不願醒來。

秦府

秦夫人看着陷入昏迷中,不斷囈語的秦冰冰,淚水直淌。

秦容揹着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步,女醫給秦冰冰在上藥,即使昏睡中,仍舊痛得嚎叫。

“老爺,您可要替冰兒報仇,她今日的罪,可不能白受!”秦夫人撕扯着手中的帕子,彷彿手裡捏着仇人,恨不得一條條的撕碎。

秦容面色陰沉,怒不可遏的說道:“報仇?你瞧瞧她做了什麼好事?帶着護衛刺殺皇貴妃!那是死罪!”甚至他的仕途從此止步於此!

“老爺,李大人不是說了,冰兒她是要殺鳳瑤……”秦夫人不甘心的說道,話未說完,便被秦容打斷:“殺鳳瑤?若是榮王府要追究,她還能活着出來?早就死在獄中!若非李大人與晉王和榮王府有交情,替咱們請求,你現在就是給她收屍!”

秦夫人面色大變,秦容這是怪秦冰冰咎由自取。可轉念一想,若是鳳瑤如此害秦冰冰,她定會設法讓鳳瑤不能活着出來。秦冰冰幾次針對她,可鳳瑤卻是輕易的放過了秦冰冰。

不!

不對——

“那婦人定是鳳瑤喚來的,她會如此好心?”秦夫人恨得咬緊了後牙槽,眼底閃過了怨毒。

秦容腳步猛然一頓,臉色難看的說道:“你別亂來,那婦人是阜城來的人。一直在盛京遞罪狀,告我強佔了她的家產,逼死了她的夫君,此事被我一手壓了下

一手壓了下來。她恐怕是聽到了風聲,所以一直等在京兆尹,誰知沒有等到我們,倒是等到了冰兒,這纔有了之後的事。”

秦夫人渾身發抖,摸着桌子緩緩的坐了下來,想着心裡便生了寒氣。若是這般,的確是自作孽,怨不得人。

可她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

“那冰兒的罪白受了?”秦夫人不甘心的問道。

“你還想如何?她能保着一條命,已經是燒了高香!”秦容警告的說道:“如今是非常時期,你不許輕舉妄動!我們就等蕭家,看看他們怎麼說。”

秦夫人面色變了變,坊間的傳聞她聽到了,簡直難以入耳。她只求菩薩保佑,蕭蔣氏能夠擋住蕭家二老。眼見着還有五六日便是大喜的日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這時,管家匆匆的走來,戰戰兢兢的說道:“老爺,蕭家來人了。”

秦容與秦夫人驟然看向管家。

管家硬着頭皮說道:“是……是來退親。”

秦夫人臉刷的白了,瞬間沒有了主見:“老爺……”

秦容彷彿已經預料到了,上一回只是陷害鳳瑤,蕭家二老便不同意,後來不過是看在他是蕭老太傅的學生,又有蕭蔣氏以死相逼,這才保存了婚約。可這一次,簍子捅大了。

“如何說?”秦容低沉的說道。

“來的是蕭府管家,將東西都送來了。管家說是蕭家主動退親,適才不會要回聘禮,只須老爺將庚貼歸還。”管家覺得蕭家算是仁至義盡。

秦夫人搖了搖頭,她不會同意。

秦容嘆聲道:“鬧出去,你要冰兒如何自處?這件事本就是我們不對,蕭家也算是仁義,給全了咱們體面。”

“若是給了咱們體面,婚期到了,爲何不娶了冰兒?”秦夫人憤然的說道。

“胡鬧!快拿出來!”秦容慍怒的說道。

“老爺,你以爲我不想退了親?強行嫁過去,冰兒也日子不好過。可如今她的名聲臭了,還有誰會娶?她的年紀也大了,鬧得這樣大,如何能平息下去?她這輩子只能在家廟過了,我於心不忍。”秦夫人嗚咽哭泣。

秦容沉吟道:“她傷好了,送去祖宅。”

“老爺!”秦夫人情緒激動,送到祖宅,與送去家廟有何區別?

秦冰冰這是成了棄子!

秦夫人悲涼的說道:“我早該看明白,老爺是鐵石心腸的人。你看重冰冰,不過是看重她的才智能給你帶來利益。如今他阻礙你的前程,失去了價值,你還有那麼多的兒女,她自然就不重要了。可妾身只有冰冰和子楚這兩個孩子,將她送到祖宅,當真是要了妾身的命!倒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你是要害死我們全家你才甘心?”秦容揮手將秦夫人推落在地上,滿面怒火的說道:“你將她留下來,纔是真的害了她!”說罷,命令碧蓮給秦冰冰收拾箱籠:“明日走水路回祖宅。”

秦夫人看着秦容離開的背影,哭倒在地上,卻也無法改變秦冰冰的命運。

翌日

秦冰冰一大早便被送到碼頭,坐船離開了盛京。

消息轉眼傳到了鳳瑤的耳中。

鳳瑤並無意外,秦冰冰留下來纔會成爲秦容的禍端,送走纔是上策。

蘇巧巧給鳳瑤斟茶,甜甜的笑道:“世子妃,今次多虧了你。她不走,我寢食難安。那日在水月樓,着實嚇死我了,生怕她會咬定是我安排,對我下手。”似想起了什麼,皺眉道:“你就不應該了,特地招引秦冰冰,若是皇貴妃見你之後早就乘坐馬車離開,你豈不是被護衛給打了?”後面一樁樁的事情,鳳瑤行爲都極爲的膽大,彷彿篤定了秦家不會如何。可她心裡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出了變故。

如今秦冰冰離京,她才總算是舒了口氣。

“人生本就是一場博弈,我若不賭,怎麼會贏?”鳳瑤心裡卻沒有這麼樂觀,秦冰冰終究是個禍害,只要不回京了纔好。

蘇巧巧但笑不語,她膽子小,所以一直是輸家。只有這一回,她豁出去了,這才痛快的贏了一場!

端着茶水飲了一口,嘴裡溢滿了淡淡的清香。倏然,看着一襲青衫男子行來,溫厚儒雅,身姿挺拔如青松頗有傲骨。

“蕭公子來尋你了。”蘇巧巧碰了碰鳳瑤的手肘,低垂着眼睫,眼珠子不敢亂睃。

蕭然撩開袍擺,就着鳳瑤身旁坐下。看了一眼蘇巧巧,也沒有避諱的說道:“你爲我做的?”

“表哥真愛說笑,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這樣的結果,大家不是都喜聞樂見?蕭家年輕一輩,也就只有你能頂事,外放了外祖母可得唸叨了。”鳳瑤不忍心蕭然娶了秦冰冰這樣的女人。

蕭然溫和淺笑,若有所思的說道:“好在你如今過的好,否則,我倒是愧疚難當了。”

鳳瑤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莞爾道:“今後你只管對我好,對你沒有壞處。”

蕭然看着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輕笑了一聲,淺淡的笑容仿若春風拂面,令人極爲的舒心。清朗的說道:“好。”

鳳瑤不過是說笑,並未放在心上。看着雲初信步而來,微微眯了眯眼,嘀咕道:“這段時日來的倒是挺勤快的,不用進宮述職嗎?”

“皇上念在國師新婚燕爾,便體恤他,休沐一月。”蕭然意味深長

然意味深長的看着鳳瑤,替雲初抱不平的說道:“貴妃娘娘倒好,聘你爲夫子,兩人成婚幾日便分隔,一點都不體諒。”

“是嗎?”鳳瑤見到雲初心裡怪不自在,那日解開心結之後,相處雖然相安無事,但是總覺得氣氛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時常看着她入神,那深幽的眼神彷彿要看穿她的靈魂。隨即又高深莫測的看着她,好似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起初那兩日,她提心吊膽,疑神疑鬼。

久不見他有何表示與動靜,自個又忙於私塾,倒也沒有太多心思琢磨他。

“水患治好了,宮裡便不用你這個國師了?”鳳瑤見他在身旁坐下,不自在的朝蕭然身旁挪了挪。

雲初目光一頓,淡淡的睨了一眼,不顯山不露水的說道:“國師總歸也是人,夫人都護不好,何以護國?自知能力淺薄,只好藏拙,繼續休沐在府中。”漆黑幽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意味深長的說道:“爲國效力多年,可不曾懈怠過。岳母大人讓我多多陪伴你,免你孤單。只好將這些年的假期一同休了,如今看來夫人並無多大歡喜。可是爲夫做錯了?”

鳳瑤一噎,驚異的看着雲初,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蕭然盯着杯中的茶水,聽着雲初的話,不禁失笑。“國師入宮有六七年,一年可休沐十幾日,會有小半年在府上。”

雲初挑高眉梢,意外的說道:“蕭大人得皇上重任,一年才只能休沐十幾日。許是我太過清閒,皇上准許我一年可休三月。”

“皇上是憐你身子欠佳,這纔給你多多修養。”鳳瑤皺了皺眉,開口道。

“嗯,許是念在父王的功勳,這纔給我一個閒職。如今一比較,蕭大人倒是任務繁重。”雲初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淺飲一口,鳳瑤想要制止來不及,那是她的茶杯,茶水倒了已久,恐怕涼了。

果然,雲初眉心微動,擱下了茶杯。

蕭然不由的苦笑,他這是在說自己來這邊來的太勤?

鳳瑤聽出一絲不同尋常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你說什麼呢?表哥這不是替你說話?”

雲初目光沉靜如水,攏袖凝視着眼前水霧嫋嫋的茶杯,薄脣緊抿,緘默不語。

蕭然輕嘆了一聲,不想令鳳瑤難爲,起身告辭:“母親身子不適,我先告辭,下回得空再來探望你。”

“替我向舅母問候。”鳳瑤起身相送,方纔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咳嗽聲。回頭望去,見他撐在石桌上,微微傾身,捂着脣悶聲咳嗽,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

蕭然看了一眼道:“國師身子不適,你去照料他。”

鳳瑤歉疚的說道:“許是方纔飲了涼茶,我便不多送了。”看着蕭然離開,鳳瑤折了回來,替他拍着背,擔憂的說道:“方纔怎得那麼不小心?茶是涼的爲何不吐出來?”

“咳咳……咳……”雲初咳了幾聲,擺了擺手,玉白的面容染着一層淺薄的粉色,漆黑的眸子裡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愈發的深幽透亮。啞聲道:“你怎得不送一送蕭大人?”

“又不是貴客,你身子要緊。外頭風大,快些回屋子去。”鳳瑤催促道,心裡憂心他的身子,採芙又不在身旁,只得先安頓好他再去煎藥。

雲初眉眼舒展,與她一同回了廂房。

“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廚房給你煎藥。”鳳瑤指着她的牀榻道。

雲初溫和的說道:“不必了,許是涼着嗓子咳了幾聲,身子並無大礙。”

鳳瑤狐疑的看着他。

雲初不動聲色的說道:“那日你做的湯麪不錯,可以做一碗。”

“身子當真無礙?”鳳瑤目光幽幽沉斂,一瞬不順的盯着他。

“嗯。”

“不行,母妃離京前也叮嚀我不能躲懶,你身子弱,不得馬虎。雖然不是要緊事,喝點藥預防一下也好。”鳳瑤溫柔的牽着他的袖擺,讓他坐在牀榻上休息,不容他拒絕的走了。

大約幾刻鐘,鳳瑤端着一碗湯藥進來。

雲初聞着一股刺鼻的苦味,眉頭緊蹙,指着一旁的小几道:“冷一冷。”

“我已經吹冷了,趁熱喝了,待會冷了會更苦。”鳳瑤將藥碗塞在他的手裡,催促她快些喝了。“夫君也不想我失信母妃吧?”

雲初放在脣邊飲了一口,濃郁的苦味麻痹了他的味覺,充斥整個口腔。難忍的吞嚥下去,倉促的端着茶水飲了幾口,動作仍舊優雅,令人賞心悅目。

“黃連。”雲初壓下嘴裡的苦味,目光如炬的盯着鳳瑤。

鳳瑤冷笑了一聲:“天干熱燥,下下火。”

竟敢裝病,害得她白白擔心緊張了一回。

雲初絲毫沒有拆穿的尷尬,反而很坦然,眉眼溫潤平和。幽幽的說道:“我並未用午膳。”

鳳瑤一怔,沒好氣的說道:“餓死你得了!”話雖然這般說,卻還是去了廚房給他做湯麪。

姜將氏一直在爲了姜左的事情奔波,依舊無人肯幫忙。

這日來京兆尹打算見一見姜左,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與她說。便瞧見了意外的一幕,鳳瑤與李尺站在門口,看着秦冰冰被那婦人毆打。

京兆尹是何地方?專門管轄犯罪鬧事的事情。

可偏生婦人行兇,李尺彷彿沒有瞧見一般,心裡不禁起了疑心,猜測這定是鳳

測這定是鳳瑤拉住了李尺。

心裡這樣想着,姜將氏便匆匆回了府。將這件事悄悄的說給了老夫人聽,請老夫人拿拿主意,要不要用這一件事要挾鳳瑤救姜左出獄。

可老夫人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自然不會一心偏向了姜大老爺。一聽姜將氏的計策,便不贊同的說道:“我已經與林將軍商議了此事,他們與皇后、獻王緊緊的捆綁在一起,斷不會放棄了獻王。綰姐兒畢竟與獻王有婚約在,我提過這件事,他們願意幫忙。只是委屈左兒多吃些苦頭,平息下去,便將左兒救出來。”

姜將氏心中驚訝,老夫人竟然心平氣和?以往一說起榮王府裡的人,老夫人便會氣得心口疼,今日眼瞅着倒是言語間有些袒護鳳瑤!

心思翻轉,莫不是府中傳言是真的?

老夫人與榮王妃冰釋前嫌了?

那姜左怎麼辦?

“母親,您是不打算管夫君了?”姜將氏心裡發寒,緊緊的捏着錦帕。老夫人兒女好幾個,她卻只有姜左一人,大房全依仗着姜左,若是他沒了,三房不得日後與她對着幹?

老夫人心煩意亂,這件事當真是姜左咎由自取,可是她的兒子,她怎麼能不管?

但是很棘手,不是說救便能救!

這個混帳東西,當初險些將榮王府搭進去。她如今得知真相,斷然沒有臉去央求榮王府裡的人救姜左。那一批人裡,該處罰的都處罰了,殺頭的也都殺頭了。她又怎得不明白,若非是榮王府動用了關係,恐怕姜左也被殺頭了!

“你三妹護住了左兒的性命,若是能搭救,自然也救了,恐怕也是沒有法子。你切不可去逼迫他們,等事情再緩緩,再將左兒救出來。”老夫人沉吟道。

姜將氏卻暗恨在心,姜老夫人這話裡話外都是向着榮王府。

姜左沒有殺頭,那是銀子吐出了大半。姜姝救了姜左?都要笑掉大牙了!

“母親這樣說,我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想別的法子。老爺在裡面過得苦,人都瘦了好幾圈。”姜將氏垂着眼簾,見老夫人沒有動靜,便知不會多說什麼,匆匆離開。

啪——

姜將氏憤怒的甩下了簾子,滿目陰霾。

“夫人,老夫人如何說?”蓮心看着姜將氏陰晴不定,便知道肯定是沒有戲。

果然,姜將氏冷哼了一聲:“你去替我給鳳瑤遞個帖子。”

她與榮王府沒有多大的情份,她只有姜左。老夫人不願意想法子,那麼她就自己來!

緊緊的絞擰着手中的帕子,她捏着鳳瑤的把柄,只能孤注一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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