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她親手殺的,但是死了也算是報仇了。
爸,哥,你們在地下也該瞑目了!
靳墨辰看着她從眼角滴落下來如串珠般的眼淚,他的心狠狠的揪緊,他將她的下巴禁錮住讓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在爲了他傷心?”
儘管他不想相信她會爲了那種人掉眼淚,可是他想不到別的。
顧冰看着他,脣角的笑意裡摻雜着冷笑的成分,“我巴不得他死,又怎麼可能會爲了他傷心?”
靳墨辰微微怔住。
顧冰意識到自己情緒的激動,臉上的笑意綻放的愈發的明豔,“他可是差點把我強姦了,這種人憑什麼還活着?”
靳墨辰握住她的手不小心的加重了力道,“確實該死!”
剛纔那一瞬間他甚至還在想,她爲什麼會恨他到恨不得讓他死。
他倒是把這個忽略了。
可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卻偏偏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另外,她在夢裡不停叫喚的哥哥,又是誰?
顧冰看着他眼中的疑惑,“怎麼了?”
靳墨辰淺笑着搖頭,“沒事。”他將視線移開落在旁邊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一部嶄新的手機,他將手機拿在手裡遞給她,“我的號碼已經存裡面了。”
顧冰看了眼滿是少女感的粉色手機,“靳董喜歡這種口味的?”
靳墨辰挑眉,“你不喜歡粉色?”
顧冰撇撇嘴,“我記事起就沒喜歡過粉色。”
靳墨辰伸手,“我現在就派人過來給你換。”
顧冰將手縮了回來,妖嬈的眼睛裡溢滿了流光,“我也沒說討厭,將就用着吧。”
靳墨辰揚着脣角,眼眸裡盛滿了溫柔,眉宇間完美的就像是一幅水墨畫一樣,他只要輕輕一笑,這幅畫就像是被增添了無數道靚麗的色彩一樣。
顧冰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我都睡了兩天了?”
靳墨辰低低笑着,“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冰摸了摸肚子,撅着嘴,聲音軟糯的說道:“好像確實有點餓了。”
靳墨辰溫柔的笑着,“想吃什麼,我讓喬森送過來。”他說話的時候掏出電話,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顧冰想了想,正要說話就聽見病房的門被推開,轉眸她就看見顧凱之和胡靜雅走了進來,她對着顧凱之笑着喊道:“爸。”
胡靜雅臉泛着白色,顧冰明顯是看見她了,偏偏故意無視。
顧凱之坐在牀邊,看着她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身子怎麼樣了?傷口還疼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有不舒服的就記得給醫生說,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馬虎。”
顧冰看着他臉上的心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對她也總是這樣嘮叨嘮叨的,她鼻頭一酸,就往顧凱之懷裡鑽,“爸,對不起,又讓你爲我操心了。”
聽得出她聲音的哽咽,顧凱之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傻丫頭,說什麼呢?你是爸的女兒,爸不關心你關心誰啊?”他將她的身子撐起來,“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丟人不?”
顧冰撅着嘴,“就算我嫁了人了,在你面前,我也還是小孩子。”
顧凱之笑看着面前的寶貝女兒,他伸手撫摸着這張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這張臉,“一轉眼我女兒都這麼大了,爸都老了。”
顧冰冷哼,“誰說的?我爸纔不老,怎麼看都還是那麼帥。”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最純粹的笑意,沒有半分的冰冷和疏離,就是最純粹的幸福的笑意,他想每天看見她臉上綻放着的都是這樣如花般的笑容,而不是像曾經那樣,像是戴着假面。
胡靜雅看着顧凱之眼眸裡的溫柔和寵溺,再看向他面前擁有妖孽般容顏的女人,她恨不得衝上去刮花了她的臉!
垂落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攥着,爲了剋制住這抹衝動,她渾身都被壓抑的顫抖着。
顧凱之見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動靜,他回頭看着站定在原地發呆的胡靜雅,“靜雅?”
胡靜雅反應了過來,忙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到了桌子上,“這湯可是我一大早就起來給你熬的,特意熬了幾個小時呢,你快些嚐嚐?”
胡靜雅將小碗遞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旁邊站着的靳墨辰,她將小碗放到了顧冰的面前,就趕快又盛了一碗,“靳董也快些嚐嚐,雖然可能沒有大廚的廚藝,但好在也是說得過去的。”
顧冰想着這怎麼的都算是她的一點心意,更何況顧凱之也在,她也不好讓她太尷尬,她用小勺舀了一勺,輕輕抿了一口,“唔,味道好好哦。”
她看向靳墨辰,笑的眉眼彎彎,“你也嚐嚐,很不錯呢。”
靳墨辰果真就聽話的從胡靜雅手中將小碗接過,否則的話,他肯定是一點面子都不會給她的,想到顧冰曾爲了她自殺,他沒弄死她就不錯了。
在顧冰的注視下,他一口將湯飲盡,然後遞給了胡靜雅,他擦了下嘴,在顧冰的另一側坐下。
顧凱之和靳墨辰一人坐在一側,胡靜雅則尷尬的站在那裡,面色有些僵,猶豫了一會兒她走到顧凱之面前,“我這幾天喉嚨裡有些不舒服,我先去找醫生開點藥,一會兒你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顧凱之微怔了下點了點頭。
顧冰看了眼胡靜雅的背影,對她這個人的不喜,連帶的她連湯都喝不進去了,明明前面的時候還很餓,現在還沒怎麼喝,就已經飽了。
靳墨辰看着她對着湯發呆,他將小碗拿了起來,“知道你沒胃口,但是畢竟剛醒,再加上傷口還未癒合,還是得多補補。”
他知道她是不想喝胡靜雅熬的湯,可是她剛還說餓。
顧冰看着他輕輕的舀了一勺湯,遞到了她的嘴邊,“不吃完的話,一會兒小心我收拾你。”他當着顧凱之的面這樣說,顧冰的臉直接紅的泣血。
她微微張開嘴,靳墨辰就執着瓷勺將湯送入她的口中,白皙纖長的手指拿着小小的瓷勺,動作也輕柔至極,他因爲喂湯的動作離得她很近,他溫熱的鼻息都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竟覺得這湯也不難喝了,反倒讓她喝出了甜滋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