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演唱會還在繼續,鄭馨看着坐在舞臺上安靜唱歌的男人,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知道剛剛的那首歌,他是寫給夏晚安的。
這個女人就像是在他的心裡生了根一樣的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噩夢,因此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住不進他的心裡。
明明她都已經是個死人了,他爲什麼就是忘不掉她!
她很想要恨,可是她該恨誰?
恨一個死人嗎?都死了爲什麼還要霸佔着她愛的人的心?
還是該恨她自己?明知道他喜歡的是別人,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演唱會很快就結束,鄭馨順利的來到後臺,腳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優雅的朝着正在卸妝的男人走去,正在幫着楚歌卸妝的娘娘腔眼尖的看見了她,“小馨,你在旁邊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鄭馨看了眼化妝師,將視線落鏡子上,他的視線恰好落在上面,她碰觸到他的眼睛,心狠狠的刺痛着,眼中瞬間便瀰漫着層層的薄霧。
她張了張嘴,楚歌看了那化妝師一眼,“你出去,我自己來。”
“好。”他看了眼鄭馨,再看了眼楚歌,“那你們好好聊啊。”
楚歌示意了下旁邊的位置,“坐下說。”
鄭馨站在原地的睫毛輕顫了幾下,眼淚就無聲的掉落了下來。
楚歌看着她輕輕擦拭着眼淚,眼睛裡半點溫度都沒有,卻還是將紙巾遞到她的眼前,“我說過,我不喜歡看見你哭。”
鄭馨正準備接過他手中的紙巾,她聽到這句話,臉色一瞬間就變得慘白,纖長的指甲嵌入手心,她渾身都在顫抖,“你就真的沒有心嗎?”
楚歌拿着紙巾幫她擦拭着眼淚,似深潭的眼眸裡是死一般的安靜,“除了我的心,我什麼都給你。”
鄭馨看着他溫柔的幫她擦拭着,然而眼底卻沒有半點的溫柔,他說除了心,什麼都可以給她。
可是她偏偏就是執着的想要得到他的心。
鄭馨就這樣看着他,一直哭着,楚歌就一直幫她擦着眼淚。
直到她似是哭累了,眼淚不在流淌,楚歌纔將手落了下來,他剛準備轉身,女人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她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他就像個雕塑一樣的站在那裡,由着她抱着。
鄭馨哽咽着呢喃:“楚歌,我好累,愛上你我的心好累好累。”她吸了下鼻子,豆大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用着全部的力氣將他緊緊的摟着,“對不起,我選擇放手了。”
楚歌擡手圈着她的腰際,固執的說道:“我會娶你,會對你很好很好。”
鄭馨將他推開,看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悽然而落寞,“楚歌,這些年你過的並不快樂。”
楚歌將她的手攥住,輕輕一扯,便讓她面對着自己站着,“小馨,你別鬧,她已經死了,今天晚上唱這首歌不是爲了……”
“不是爲了懷念她?還是想說你現在根本不愛她了?還是說,你想從今天開始埋葬自己的心?”
“我會努力忘記她的。”儘管他知道他不能。
鄭馨將他的手甩開,“楚歌,我們算了吧,我真的累了。”
楚歌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只猶豫了幾秒就擡步追了上去,他拉着她的手,“小馨,我們結婚,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鄭馨搖着頭,眼淚窸窸窣窣的流淌着,楚歌將她擁抱在懷裡,她胡亂的掙扎着,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棉花大的力氣捶打着,她哭喊着說道。
楚歌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着。
鄭馨逐漸放棄了掙開,只是眼淚一直滴答滴答的無聲流淌着。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離開他,可是隻要他對她一溫柔,她就想什麼也不在乎了,就這樣吧,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
清晨,顧冰還未睡醒,就感覺到脣上似羽毛般的觸感讓她癢的想要躲開,可是她躲到哪裡,那羽毛就拂到哪裡,她煩躁的睜開眼睛就想看看是誰這麼無聊。
她的小腦袋剛停止動作,脣上就被兩片柔軟碰觸到,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腦袋就被扣住,等不及他將這個吻加深,顧冰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大早上的發什麼瘋?”
靳墨辰抓着她的小手,菲薄的脣上揚着笑意,“藍野他們都說男人早上容易發瘋。”
顧冰撇了撇嘴,顯然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發瘋兩個字的內在含義,相信以後她會深切的感受到的。
靳墨辰俯身輕啄了幾下她的脣才罷休,儘管顧冰滿臉寫滿了不樂意。
其實顧冰有點潔癖的,尤其早上沒刷牙還接吻,還真是挺受不了的。
她剛纔差點沒忍住想甩他幾個巴掌,此刻的她皺着眉,滿臉嫌棄的躲得他遠遠的,“我去洗手間。”
靳墨辰黑着臉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想起她剛纔快吐了的表情,搞得好像跟他接吻是多麼噁心的一件事情!
靳墨辰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
雖是這麼想,他還是伸出手哈了口氣,淡淡的薄荷味的清香縈繞在鼻尖,他瞪着洗手間的位置,一番的咬牙切齒過後,他踱着步子走了過去。
顧冰正在刷牙,視線剛落在鏡子上就瞧見鏡子角落裡多出來的人影,她轉眸看着靳墨辰,嘴巴里滿嘴的白色泡泡,她想要說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飛快的刷好牙。
靳墨辰就斜斜的依靠在門口看着她認真的刷牙,洗臉。
她將頭髮上的髮圈取下,蓬鬆的頭髮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她拿着梳子慢悠悠的梳理着頭髮,視線隨意的撇開就撞上那雙漆黑潑墨的眼眸,似水墨畫般的容顏上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顧冰挑眉,“你很喜歡看女孩子做這些?”變態!
靳墨辰搖了搖頭,“我只喜歡看你做。”
顧冰剛準備從頭頂梳下來,手中的梳子就被人拿走,擡眸就看見他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手裡正拿着梳子溫柔的幫她梳着秀髮,她撇撇嘴,“你還有這癖好?”
靳墨辰勾脣淺笑着,在梳子從頭頂落在髮梢的時候,他俯身親吻了口她的臉頰,“只要是關於你的,我統統都想參與進來。”
顧冰在看向鏡子裡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臉上綻放着明豔豔的笑容,這笑容那樣純粹,那樣甜蜜,此刻的她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靳墨辰梳好之後,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問道:“要紮起來嗎?”
顧冰點了點頭,“披着好熱。”
靳墨辰嗯了聲,然後笨手笨腳的幫她把所有的頭髮攥在手裡,兩隻手慌亂的完全不知道怎麼拿纔好,一隻手上套着的髮圈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套進頭髮裡面去。
顧冰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自己來,靳墨辰將髮圈取下來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她完全沒用梳子,抓了三兩下就把髮圈給纏繞在了頭髮上。
高高的馬尾盪出層層的浪花來,顯得格外的俏皮。
靳墨辰看着她面前的女人,頭髮紮起來的時候能露出她的整張臉來,沒有媚惑的妝容,沒有性感的衣服做修飾,此刻的她略顯得清純,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依舊能縈繞出妖嬈來,似乎只要她想,就能隨意駕馭任何一種風格。
顧冰剛露出來的情侶項鍊塞進去的時候,靳墨辰淺笑着將她腮邊撩人的幾縷捲髮勾到了她的耳後。
她脖子上的那條情侶項鍊找不到了,他想應該是丟在了行烈的別墅了。
可那個別墅早就被他炸平了!
所以趁着她昏迷的時候,他讓人重新做了個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