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上了一上午的課。
下課的時候,東辰煜和東辰逸就撒歡了跑了。
顧冰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就看見那幾輛黑色的車從她面前駛過。
東辰離桃花眼睨了她一眼,就迅速的收回視線。
顧冰先去了趟超市,買了行雅若愛吃的水果,然後直接驅車奔向醫院。
行雅若在醫院閒着的時候就織着毛衣,有保姆的陪伴,她絲毫不感覺到寂寞。
只是她昨晚難得的做了噩夢,她夢見了丈夫和兒子死的那一幕,她哭喊着從夢中醒來,然後就是徹夜未眠,只是這種事情她從來不會跟顧冰說。
顧冰讓保姆去清洗水果,她則坐在牀邊,看着行雅若織着毛衣。
淡淡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她現在乾瘦了很多,顴骨全部都凸顯了出來,看起來格外的嫌老。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行雅若年輕的時候是怎樣的美麗動人。
哥哥隨她,所以長得特別的帥。
想到這裡,妖嬈的眼眸裡籠罩着霧氣,生怕眼淚流下來,她便揚着嘴角笑着說道:“媽,你這毛衣是給誰織的啊?”尺碼很小,所以肯定不是給她織的。
行雅若溫柔的笑着,保姆恰巧走了過來,“行姐是給我孫子織的,馬上啊就是我孫子三歲的生日。”
顧冰聽聞,“哇,阿姨你孫子都三歲了?”
保姆笑着,“是啊,我十七歲就嫁了人,我兒子結婚也早,我大孫女都上小學了。”
噗!顧冰直接驚呆了!
行雅若嗔怪的看了眼顧冰,後者澀澀的笑了下。
保姆未察覺到她倆這一幕,直接掏出手機給行雅若和顧冰看,“這個啊,就是我兒子和兒媳婦。”
顧冰看着照片裡滿是淳樸氣息的情侶,互相看對方的時候,那溫柔的眼神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恩愛,真羨慕啊!也不知道六七年之後,她和靳墨辰會是怎樣的?
他們還會……像現在這般幸福嗎?
保姆划着屏幕,“這個是我孫女和孫子,孫子滿月的時候拍的。”
照片裡,她的孫女抱着孫子,孫女扎着兩個小辮,小臉紅撲撲的,笑的格外的甜,孫子吃着手指頭,口水都流在了他的肚兜上。
顧冰不由得勾着脣,保姆繼續划着屏幕,是她孫子從滿月開始截止到昨天的照片。
她就像是見證了一個孩子的成長似的,從爬都不會,到被大人扶着行走,到自己會跑會跳。
父母可真是偉大呢。
【我喜歡孩子。】
耳邊突然響起那富有磁性的聲音。
她不自覺的將手指落在照片裡那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孩子臉上。
保姆見她喜歡便說道:“我這孫子性格隨他爸,特喜歡笑!從小就不鬧人,哭的時候一鬨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到他的笑聲,別提多心疼了。”
顧冰聽着她笑着,附和着笑了幾聲。
行雅若看照片的時候,保姆就可勁的在那兒說她孫子的光輝事蹟。
隻言片語裡,她就覺得她格外的重男輕女。
不過有些地方就是這種思想。
她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如果是她生的孩子。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會當寶一樣疼愛。
正這麼想着,她就聽見了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專門給靳墨辰設置了別的鈴聲,所以聽到的時候,她的嘴角就不自覺的勾起。
她接起電話出去的時候,行雅若看了眼她的背影,臉上也盡是笑意。
就像是看穿了她在接誰的電話似的。
顧冰接起電話,便問道:“回來了嗎?”
靳墨辰聽着她迫不及待的聲音,脣角淺勾着,只是想到這邊棘手的事情,他嘆道:“晚上怕是回不去了。”
顧冰撇着嘴,“我還以爲你剛下飛機呢!”
靳墨辰聽着她嬌嗲中帶着嗔怪的聲音,心田裡就像是裹着蜜似的,那溫柔的眼眸裡層層的漣漪盪開,再快要散盡的時候,他笑着說道:“會想我嗎?”
顧冰點頭,軟糯的聲音答道:“會。”
她早已經習慣被他擁着睡覺的感覺了。
靳墨辰聽見她這個答案,那張本就俊朗的臉上像是灑滿了陽光,顯得格外的明媚燦爛。
喬森站在他的身後,聽着他和她說着曖昧的情話,以及那低沉的仿若鐘鼓的笑聲,明明周圍被鮮血暈染的仿若身處地獄般,卻因爲此刻陽光般的男人,讓他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快樂的天堂。
直到通話被掛斷,靳墨辰轉過身來的時候,那雙陰鶩的眼眸裡盛滿了血流成河的壯觀場面。
此刻的他仿若閻羅般讓人望而生畏!
他單手插在口袋裡,踩着血肉模糊的手臂走過來的時候,那樣強大的氣場讓所有見到的人都忍不住匍匐在他的腳下!
除了——
夜朗將死亡名單遞交到靳墨辰的手上,那雙過分冰冷的眼眸裡裝滿了無情,“得到青龍幫的勢力,以後我們在華夏這片領土上基本上都能橫着走了!”
靳墨辰擡手直接將名單撕碎,手往上一揚,黑色的紙被潮溼的風吹着在空中打了幾個卷,最後飄落在滿是血色的雨水中,他再次將手擡起來的時候,白皙的手指上戴着血色的刻着龍紋的戒指,這枚戒指代表着他青龍幫幫主的身份!
當第一滴雨滴打落在喬森臉上的時候,他趕忙將手中黑色的大傘撐開遮在靳墨辰的頭頂,靠近的時候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濃到刺鼻的血腥味道,“boss?”
怪不得他剛纔說今晚回不去了。
他當時還以爲他要留下來處理青龍幫善後的事情。
靳墨辰看了眼被鮮血侵染的濡溼的胸口,神情淡漠如冰。
話音剛落,他就擡腳離開。
喬森連忙跟上。
一行人很快就淹沒在雨簾之中。
磅礴的大雨盡情的沖刷着這片血色的大陸。
……
顧冰還在睡覺就感覺到脣被堵住。
氧氣一點點的被攫取着,她唔唔的躲閃着。
即便如此,那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困的不想睜開眼睛,但是面對那人的溫柔,她還是不自覺的迎合。
當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的時候,她才猛然驚醒。
睜開眼的瞬間,就看見了熟悉的臉龐。
外面的天是灰濛濛的,房間裡也是灰濛濛的。
顯然這個時間還是半夜的時候。
她有些蒙,“你怎麼回來了?”
靳墨辰將她攬入懷中的時候親吻着她的脣,沙啞的聲音就像是緊繃的琴絃,好似一不小心就能斷裂開似的,他碾磨着她的脣瓣呢喃着,“想你。”
顧冰情動的主動親吻着他的脣,軟糯的聲音就像是被曖昧的煙霧繚繞着,“我也想你。”
靳墨辰就因爲這四個字,沒出息的就有了感覺。
可是他胸口的傷……
醫生說子彈再偏一毫米,就算是華佗再世也無力挽回了!
他不想讓她看見他受傷。
不想讓她爲他擔心。
他強自按捺住那抹衝動,捧着她的臉將她輕輕推開。
他親吻着她的眉心,“困嗎?再睡會兒好嗎?”
顧冰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她聽着他噗通的心跳聲,心裡只覺得納悶,傳說中的餓狼轉性了?
想到他在榮城的一天半夜,她擡頭看着他略顯得疲憊的臉龐,“你去榮城見小三去了?”
他這副樣子就像是剛從小三那裡被折騰了回來似的。
所以才懶得碰她。
哪怕這次是她主動!
靳墨辰笑着親吻着她的頭頂,“寶貝,別鬧!”
他剛動完手術就馬不停蹄的回來找她,哪有空去找什麼小三啊!
顧冰撇嘴,剛準備說話,就聽見他低啞着聲音說道:“我先睡會兒。”
她聽着他疲憊的嗓音心瞬間就軟了,手搭在他的腰上,臉貼在他的心口,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睛不過幾分鐘,她就沉沉的陷入睡眠。
次日,顧冰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看見站在牀邊的靳墨辰。
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卻恍然想起半夜發生的一幕。
靳墨辰聽到動靜背對着她飛快的穿好襯衫。
他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貓兒似的揉着眼睛的一幕。
他心癢癢的走過去,看着她睏倦的模樣,將她的臉捧住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顧冰勾着他的脖子,主動的迴應他的親吻。
他本打算淺嘗輒止來着,她一主動,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顧冰眩暈的不行,就在她以爲他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什麼鬼?靳流氓去了趟榮城轉性了?
顧冰翻轉了身子,趴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睨着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靳墨辰更是懵逼,他去了趟榮城回來,就變得這麼主動了?
顧冰看着他微微出神的樣子咬牙,躺在她的牀上想別的女人是吧?
妖嬈的眼眸裡因爲上挑的動作,染着說不盡的風情。
她俯身啄了幾下他的脣,微熱的指尖從他的肩膀撫過。
靳墨辰不自覺的嚥着口水,顧冰看着他鼓動的喉結,粉脣揚起一抹燦到極致的笑意。
她輕聲問道:“真的不想嗎?”
靳墨辰捉住她的手,“急着回來見你,昨晚都沒有睡個好覺,陪我再睡一會兒,嗯?”
顧冰可不信他心裡真的會這麼想,更重要的是他這副樣子更容易引起她的懷疑好嗎?
不過是去榮城一趟,能這麼快轉性?
保不準他這不是在欲擒故縱嗎?
她淺勾着脣角,手滑落在他的皮帶上,金屬的皮帶泛着沁涼的溫度。
她像是故意磨蹭似的,又或者根本沒想着解開。
靳墨辰想要阻攔,但身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木然的手都擡不起來。
顧冰見他欲拒還迎的樣子就想笑,卻強迫自己憋着。
她一顆一顆的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靳墨辰慌忙將她的手摁住。
顧冰看着他籠罩着迷霧的眼眸裡突然迸出來的幾許清晰的光點,她揚着嘴角,嫵媚輕笑着,綿綿的吻落在他的臉頰,繼而含住他的耳垂,這裡比她還要敏感。
在他僵住的時候,直接將他的襯衫用力一扯,剩餘的幾顆釦子從襯衫上脫離。
怪不得靳墨辰喜歡撕她的衣服,這感覺真他媽的爽!
只是……手上綿綿的觸感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碰了下,戳了下。
靳墨辰疼的悶吭一聲,剛剛手術完的傷口,哪裡能承受得了啊!
她看着他臉上一瞬間的染上蒼白的顏色,和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低頭的瞬間,他封住她的脣。
顧冰掙扎着,他就將她緊緊的扣住。
她掙扎的越厲害,他就扣的越緊。
她乾脆在他的脣上咬了口,他吃痛的將她鬆開的時候。
顧冰坐了起來,看着他胸口被紗布包紮着,但已經被鮮血侵染!
她有些懵,“你受傷了?”
靳墨辰激動的坐起來,卻因爲傷口被扯動,他的眉心不自覺的皺起,手下意識的想要捂住傷口。
顧冰看着他額頭上布着細密的冷汗,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發火,“你他媽的受傷不知道跟我說啊!”
靳墨辰看着氣的掀開被子就走,想要挽留,可是胸口的傷撕裂般的疼。
他咬着牙,疼的躺了回去。
顧冰拎着醫藥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脣都發白了。
她看着他緊皺着的眉,又氣又心疼,輕輕的幫他解着紗布,看着他額角快要爆裂的青筋,她整顆心就只剩下心疼,解開紗布的時候,靳墨辰扣住她的手,“我打電話叫明遠過來……”
他不想讓她看見他的傷口。
顧冰將他的手甩開,當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傷口的時候,眼淚不自覺的就掉落了下來。
靳墨辰想要將她擁住,可是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空似的。
顧冰流着眼淚幫他上藥。
靳墨辰擡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淚水,“我怕你擔心。”
顧冰沒有說話,安靜的幫他上好藥,包紮的時候眼淚卻流的更猛。
靳墨辰看着她此刻的樣子,心疼的要死。
顧冰緊咬着脣,強迫將眼淚逼回去。
靳墨辰溫熱的指尖剛觸碰到她的手,她就將他的手甩開。
顧冰吸着鼻子,幫他認真的包紮好傷口。
她擦了下臉上的眼淚,安靜的將醫藥箱收拾好,她擡腳就準備走,靳墨辰從身後將她抱住。
顧冰沒有掙扎,生怕扯動他的傷口。
靳墨辰親吻着她頭頂和脖頸,“我只是怕你擔心。”
顧冰擦着眼角的最後一滴眼淚,清漠的眼眸落在他圈着她的手上。
那枚妖冶別緻的戒指順利的吸附着她的視線。
她將他的手握住,血色的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透亮。
靳墨辰注意到她的視線,菲薄的脣向上揚起醉人的弧度。
他稍一用力就將她扯入懷中,她坐在他大腿上的時候,他將那枚戒指取下套在她的中指上。
顧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給我……的?”
靳墨辰聽着她略有些顫抖的聲音,脣角的笑意越發的肆意,“喜歡嗎?”
顧冰用力的點着頭,“喜歡。”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淺媚的笑意,視線落在這枚象徵着青龍幫幫主身份的戒指上。
顧冰伸着手落在半空中,倒在他懷裡的時候,她笑着說道:“上面的龍紋刻的可真漂亮。”
靳墨辰淺笑着點頭。
顧冰將手拉近又放遠,這戒指怎麼看都好看。
就在靳墨辰以爲她陷在感動之中的時候,她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身子坐正,叉着腰問道:“你那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靳墨辰將環着她腰的手臂收緊,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在啄了下她的脣之後,笑着說道:“道上混久了,得罪的人太多了。”
顧冰錘了下他結實的胸膛,沒好氣的喝道:“你還有臉笑!”
靳墨辰親吻着她的脣,碾磨的時候他緩緩說道:“跟我在一起很危險的,你怕不怕?”
顧冰啄着他的脣,聲音軟糯澀啞,“不怕。”
靳墨辰眼眸灼灼的看着她,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真的?”
顧冰撇嘴,“反正都已經入坑了,懶得換了。”
靳墨辰低沉性感的嗓音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沾滿了酒香,帶着十足的蠱惑。
他親吻着她的脣,聲音暗啞,“入坑?就怕坑太深,你這輩子都爬不出去了。”
顧冰沙啞含煙的聲音輕輕的笑着,“那你就對我很好很好,好到讓我除了你,再看不上別人對我的好,這樣我不就只能賴在你的身邊了?”
靳墨辰裝模作樣的想了下,“這倒是個好主意。”
顧冰笑着說道:“我也覺得。”
靳墨辰看着她粉嫩的脣角上揚的醉人的弧度,動情的吻住她的脣。
顧冰將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
靳墨辰剛準備打退堂鼓,顧冰親吻着他的下巴,“小心點,別碰到傷口。”
靳墨辰啄着她的嘴角,聲音啞的厲害也緊繃的厲害,“好。”
他的雙臂撐在她兩側,綿綿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眉心。
顧冰真的很怕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身子緊繃的厲害。
靳墨辰扣着她的後腦勺,鎖了一個深吻後才說道:“沒事的。”
顧冰淺淺的笑着主動迎合着他的親吻。
……
明遠是兩個小時後來的。
顧冰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儘管她小心翼翼的,但是他的傷口還是裂開了。
他倆完事之後,她包紮好的紗布上瞬間就被鮮血侵染的變得濡溼。
顧冰自責又後悔的趕忙給明遠打了電話。
她都不好意思說靳墨辰是因爲跟她那啥把傷口給折騰的裂開。
不過,他應該能看得出來的吧?
明遠看着她逃也似的離開。
自是也注意到了她方纔臉上羞人的紅暈,和那看見他就開始閃躲的視線。
再看向牀上躺着的雖然重傷,那一臉饜足的禽獸樣,就算是頭豬也能猜到他倆剛纔發生什麼了吧?
不過,他還是不得不提醒一句,“傷情有加重的趨勢,你有種晚上繼續,明天我就能幫你買棺材了。”
靳墨辰挑眉,“治你的病,哪兒那麼多話?”
明遠差點被口水嗆死,“你還真準備晚上繼續啊!”
……
顧冰趁着明遠給靳墨辰看病的空檔,去燉了雞湯。
按照食譜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不出來怎麼樣。
她掀開鍋蓋嚐了下,味道挺鮮,還算不錯。
她剛將湯匙放下的時候,就聽見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她頭伸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明遠和靳墨辰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忙將火關了,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明遠手提着他的醫藥箱。
明顯是要走,她忙說道:“明大哥,我剛燉了雞湯,留下來喝點再走吧?”
明遠笑着搖着頭,“跟明月他們約好了一起吃飯。”
顧冰聽聞忙說道:“那明大哥你快去吧,早都過了飯點了。”
明遠點着頭,臨走的時候眼神警告了一下靳墨辰。
明遠的診所開業了,他偶爾會出來接點私活,像靳墨辰這邊,還有夜魅那邊,還有原先的醫院,碰到複雜病例的時候,校長也都會專門來請他。
送走了明遠,顧冰忙拉着靳墨辰的手,去了餐廳。
她端出一大碗雞湯出來,“嚐嚐好不好喝,我剛燉好的雞湯。”
靳墨辰感動的想哭,拿着湯匙喝了口湯,忙用力的點着頭,“好喝好喝。”
顧冰嘻嘻的笑着,妖嬈的眼眸裡裝滿了他,“多喝點。”
靳墨辰點頭,剛準備拿着湯匙繼續喝,他擡起頭來笑着朝着坐在對面的女人招手。
顧冰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幹嘛,她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便伸出手將她的手攥在手心裡。
她側坐在他的大腿上,自覺的接過他手中的湯匙,剛給他餵了口雞湯,他就封住她的脣將雞湯給渡到她的口中,她不自覺的嚥下,才羞憤的錘着他的肩膀,“還想不想我餵你喝湯了?”
靳墨辰點頭,在她轉過去舀湯的時候,他貼着她的耳際說道:“嘴對嘴喂更好喝。”
顧冰白了他一眼,她舀了匙湯遞到他的嘴邊,等他喝下,她才柔聲說道:“今天就先別去公司了,好好在家裡養着,知道了嗎?”
靳墨辰點着頭,顧冰真以爲他會好好聽話呢,就聽見他貼着她的耳際說道:“你今天也別去上課了,在家裡陪着我好不好?”
顧冰拍着他緊緊箍着她的手臂,“不去上課,我也得去公司啊!”
靳墨辰親吻着她的臉頰誘哄,“我自己呆在家裡無聊,公司有什麼事情交代給慕華處理就好了。”
顧冰看着他灼熱的眼眸,“那我要是真去公司,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老實呆在家裡了?”
靳墨辰啄着她的脣,“公司裡好多事情還等着我親自處理呢。”
顧冰很想鄙視他,這句話不是威脅還能是什麼?
靳墨辰啃咬着她的耳垂,性感的鼻音溢出一個“嗯”字,尾音上挑着止不住的誘惑。
顧冰渾身的酥麻盪開,心裡癢的不行。
身子就不自覺的軟在他的懷裡,她推搡着他的胸膛,生怕自己淪陷,“好,我陪你。”
靳墨辰下巴擡起示意了下雞湯,顧冰給他喂湯的時候,就聽見放在手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着。
是靳墨辰的手機。
她拿起來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的就落在上面顯示的稱呼上。
是白梅。
她將手機遞給靳墨辰,他眉心不自覺的皺起。
接起來的時候,他的聲音溫涼如水,“怎麼了?”
白梅激動的說道:“墨辰,快來!你快來醫院看看,千雪她視力恢復了!可總算是恢復了啊!”
顧冰聽到的時候,喝湯的動作頓了下,不過也只是一下,她就自顧自的喝着湯。
靳墨辰淡嗯了聲,傾身親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頸處。
顧冰拍了下他的手,他將一條手臂收緊,綿綿的吻從她的後頸綿延到側臉。
就在此時,白梅說道:“嗯什麼啊,一會兒過來醫院一趟!”
靳墨辰應了聲就將通話掐斷,他看見她往嘴裡餵了口湯。
他輕捏着她的下巴,長舌探了進去就卷着湯汁喝入自己的口中。
顧冰羞赧的瞪他,被她喝過的就真的那麼好喝麼?!
靳墨辰吧唧着嘴巴,“真好喝。”
顧冰聽着他發出的聲音,臉羞的泣血。
靳墨辰看着這一幕,心癢的難受,他忍不住輕咬了下她臉頰,“好想把你吃掉。”
顧冰擡起胳膊,“請你吃。”
靳墨辰張口就要咬上去,顧冰嬌笑着閃躲,“你還真吃。”
他笑着點頭,“你讓我吃的。”
說着他就咬住她手臂上的肉,根本捨不得用力,就是輕輕咬了下。
顧冰看着手臂上淺淺而整齊的齒痕,報復心瞬間開始作祟。
她趴在他的脖子上就準備咬,結果實在是下不了口。
她往下移了幾公分,扒着他的領口,就在那處深吸了一口。
靳墨辰自然知道她在幹嘛,菲薄的脣向上彎起醉人的弧度。
顧冰鬆開的時候,白皙的肌膚上就盛開着一朵嬌豔的紅梅。
她將領口鬆開的時候這朵紅梅露出點點的粉紅。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明媚至極的笑意,他寵溺的彎着手指輕颳了下她的鼻子。
顧冰嘻笑着喝了幾口湯,“唔,突然感覺更好喝了呢。”
靳墨辰親吻着她的脣,“我也嚐嚐。”
長舌探入的時候,盡情掠奪着她口齒間剩餘的湯汁。
顧冰感覺氧氣都被他順帶着擄掠殆盡,她無力的推搡着他。
靳墨辰將她鬆開的時候,她軟趴在他的胸口,絕美的小臉上染着紅霞,呼吸的時候胸脯一起一伏的觸碰在他的身前,他動情的摩挲着她小臉上的肌膚,脣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顧冰感覺到他噴灑在頭頂的炙熱的肌膚,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推搡着他坐直了身子,“快喝啦,再不喝湯就該涼了!”
靳墨辰看出她的慌張,淺勾着脣笑着將她舀着的湯喝盡。
明遠已經再三的警告過他了。
在這傷痊癒之前他肯定是沒辦法再碰她了。
……
兩人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兩個交織着的笑聲。
顯得格外的融洽和歡樂。
等到門被推開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
白梅眼眸淡漠的掃過顧冰挽着靳墨辰的手臂。
視線落在靳墨辰身上的時候,她笑着說道:“墨辰,快來看看!”
顧冰忍不住腹誹,恢復視力,又不是整容成功,有什麼好看的?
靳墨辰攬着顧冰的腰肢走進去的時候,顧冰就發覺容千雪的目光像是嵌在她的身上似的。
她將視線移開的時候,落在白梅的身上。
臉上的笑意像是那放肆綻放的曇花,美到窒息,“伯母。”
白梅當着靳墨辰的面,淺笑着朝着她點了下頭。
她移開視線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意,“醫生說再留院觀察幾天,情況穩定的話就能出院了。”
靳墨辰的視線落在容千雪身上的時候,她燦然的笑着,“你好。”
他淡淡的將視線收回,似乎剛纔的視線是不經意的落過去的。
容千雪意識到他的不喜歡,小臉垮了下,不過很快的臉上就又佈滿笑意。
顧冰恰巧捕捉到這一幕,暗自翻了個白眼。
白梅看着他的冷漠,自然知道肯定是顧冰在從中挑撥。
她笑着拉着容千雪的手說道:“千雪,以後你就把墨辰當成哥哥,都是一家人,可千萬別見外。”
容千雪小臉上染着紅暈,她羞赧的點了下頭,甜膩的“嗯”了聲。
容千雪再次看向靳墨辰的時候,羞怯的喊道:“墨辰哥。”
顧冰看了她一眼,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靳墨辰平淡的嗯了聲。
白梅看着他不冷不熱的樣子,狠狠的剜了眼顧冰。
……
顧冰挽着靳墨辰從病房內剛走出來,就沒好氣的將他推開。
靳墨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嘴角噙着璀璨的笑意,“怎麼了?”
顧冰白了眼,“伯母是什麼意思嘛!前面還在那兒逼婚,現在呢,她是不是巴不得讓容千雪成你媳婦?”
靳墨辰將手臂收緊,親吻着她的脣說道:“那……要不咱們去把證領了?早早斷了我媽的念頭?”
顧冰嘁了聲,“婚都沒結,領屁的證!”
靳墨辰將她摟的更緊,“反正你爸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反對我跟你的婚事,結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顧冰擡眼看他的時候,他將她的脣封住,“冰兒,你逃不掉了。”
他碾磨着她的脣,“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了。”
顧冰羞赧的推搡着他,“在醫院呢,別鬧!”
靳墨辰啄了兩下,放開的時候,燦然的笑着攬着她的腰肢離開。
白梅將敞開的門縫合上,眼眸裡閃着涼薄的光。
……
鄭馨看着暗着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惠子發來的短信。
她跟洛克離婚了,現在已經回去了她的國家,她還拜託她好好的照顧洛克。
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鄭馨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腦子有病!
正這麼想着,門鈴突然就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楚歌,便迫不及待的開了門,誰知道來的人竟然會是洛克。
而且他還是滿身的酒氣,這樣的他放進來有多危險,她當然清楚。
她剛準備將門關上,洛克的手就卡在門上。
鄭馨咬牙瞪着他,“我這裡不歡迎你!你……”
洛克直接將門大力的推開,她踉蹌着退了兩步差點跌倒。
洛克因爲酒醉,本就猥瑣的眼眸顯得更加的迷離。
他將門關上的時候,鄭馨衝了上來,她寧願出去,也不要呆在這裡。
洛克將她的手腕禁錮住,將她抵在牆上,他啃咬着她脖頸處的肌膚,氣息滾燙的厲害。
鄭馨推搡着、捶打着他,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洛克的對手。
洛克吻住她脣的時候,她的口齒間瞬間被酒氣席捲着。
她厭惡的皺着眉頭,就想要將他推開。
他勾奪着她的舌頭,吸的她渾身都麻了。
鄭馨跟他做過兩次,明明覺得他噁心,偏還不自覺的迎合。
玄關處的燈光異常昏暗,氣氛曖昧至極。
洛克揉捏着她滑膩的肌膚,溼熱的脣打落在她的脖頸以下的位置。
鄭馨的理智很快就被洛克挑逗的陷入崩潰的邊緣。
她情不自禁的溢出蠱惑的音節來,洛克邊啃邊咬着她的肌膚,邊享受的吧唧着嘴巴。
鄭馨的情緒雖然複雜,但其中的確有享受的情緒在。
所以一直邊抗拒邊迎合着。
洛克被她欲拒還迎的樣子勾奪的魂兒都快沒了。
他喜歡惠子,卻愛死了鄭馨的身子。
他不會忘記,她的初夜就是被他給奪去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洛克會很喜歡跟她做的原因。
他有點處女情節,惠子卻並不是處。
就在兩個人被*點燃到最頂點的時候,門被悄然推開。
楚歌進門就看見兩具交織在一起的身子。
他看着鄭馨眼眸裡的迷離逐漸的恢復出清明的亮光來。
他咬着脣站在原地,平靜無波的眼眸裡掀不起絲毫的波瀾。
鄭馨將洛克推開的時候,身上密佈着吻痕。
楚歌看了她一眼,就淡漠的轉身離開。
鄭馨瞪了眼洛克,似乎做錯事的人是他!
她追出去的時候,楚歌正準備走進電梯間。
她將他的手拉住,“楚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腦海裡無數的理由和藉口飄閃而過,她來不及篩選,直接開口說道:“是他!是他給我下藥了,我纔會……楚楚,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楚歌將她的手甩開的時候眼眸裡盡是冷漠,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鄭馨,“你以爲我會信你?”
鄭馨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那聲音裡透着的蝕骨的冰冷,那眼眸裡的凌然,眼前這個人陌生的令她可怕,她甚至有種錯覺,眼前的人不是楚歌!
楚歌看着她呆愣的表情,肆意的笑着,“本來還想說找個什麼藉口甩了你呢,這可是你自找的。”
鄭馨聽着他語氣裡的吵鬧,好似遭遇了晴天霹靂似的,她認識的楚歌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
她抱住他的手臂,“楚楚,你……你怎麼了?”
以前的楚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她哭,他就一定會心軟。
以前的楚歌,雖然不喜歡她,可也絕對不會以這種冰冷的姿態對她。
眼前的楚歌,竟然陌生的讓她害怕。
楚歌將她的手甩開的時候,她踉蹌着倒在地上。
她吃痛的眼淚簌簌的流淌着,她擡眼的時候,就看見他眼眸裡的光冷到讓她禁不住瑟瑟發抖。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她認識的楚歌從來都不是這樣!
楚歌擡腳踏入電梯間的時候,腳步突然頓住。
鄭馨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眼淚流的愈發的洶涌。
誰知道楚歌轉過來的時候,脣角的笑意卻瀰漫着,“我倒是忘記說了,你哭的樣子可真醜。”
鄭馨那一瞬間彷彿遭遇了五雷轟頂,她看着他站在電梯間朝着她招着手,眼眸裡的不屑和厭惡一覽無餘。
她從未被如此對待過,也從未被他如此對待過。
強大的自尊心讓她絕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他竟是將她棄之如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