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可算是黏糊了幾天後的第一次分開,靳墨辰從分開以後就覺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厲害,去辦公室呆了兩個小時就煩躁的呆不下去了。
恰好藍野打電話過來,約着幾個哥們聚一下,卻不想竟是藍野爲了蘇瑾城而專門開的一個單身party!
除了藍野、蘇瑾城、靳墨辰、明遠外,其他都是清一色的美女。
巨大的游泳池內,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們開心的嬉鬧玩耍着。
四兄弟齊齊碰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算作開場。
蘇瑾城喝完就拿着酒瓶,喝了一瓶就又拿了一瓶。
藍野睨了眼靳墨辰和明遠,“你倆好歹勸一下啊?我今天可都勸了他一天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半點作用都沒有。”
靳墨辰輕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都搞不定的,我們倆還能有什麼辦法麼?”
藍野湊近靳墨辰,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你還真打算讓他娶了顧冉冉啊?你不怕你弟知道了氣死?”
靳墨辰喝了口酒,“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向來不喜歡插手。”
藍野挑眉,“你可別忘了你弟弟那脾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到時候估計你攔都攔不住。”
靳墨辰將酒杯放回了桌子上,淡看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一眼,他趕忙將胳膊縮了回來,才聽見靳墨辰緩緩道:“其實我覺得這樣也許對他倆都好,瑾城他爸媽不可能同意,我爸媽也更不可能同意。”
藍野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也都是一路看着他倆走過來的,都這麼多年了,就這樣結束,說實話……真可惜。”
他拿着酒瓶跟靳墨辰手裡的酒杯還有明遠手裡的酒杯相碰,就在他準備喝下去的時候,他看了眼一直不搭話的明遠,默默的將酒飲盡之後,他招手,立刻就有兩個身材火辣的妹紙撲了過來,一左一右的侍奉他,“藍哥哥。”那聲音嗲的讓人聽着骨頭都癢癢的。
明遠淺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刻意的在我面前演戲,該說的我早都已經跟明月說了,現在她已經開始接觸那些追求她的人了,我相信她很快就能把你忘記的。”
藍野脣角的笑意微僵住,不過也只是片刻,很快的就恢復那吊兒郎當的本性,他的手胡亂在此刻正半趴在他身上的妹紙身上游移着,他低頭親吻了口她的脖頸,在要鬆開的時候他狠狠的咬了口,那妹紙明明疼的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偏偏嬌笑着哼嚀着,彷彿被他這樣咬是多麼舒服的一件事情。
藍野擦了口嘴上沾着的鮮血從錢包了抽了一沓子錢出來,眼皮都不擡一下的灑在那女人的身上,兩個女人忙着搶錢,其中一個不穩就要被推搡的倒在靳墨辰的身上,被靳墨辰厭惡的一腳踹開。
藍野看着被她提倒在地上,一臉吃痛的女人,“墨辰,對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粗暴呢?你這樣子可是不對的哦。”他對着靳墨辰眨了眨眼,“對顧小姐也是這麼的簡單粗暴?你倆……嗯嗯。”
靳墨辰淡掃了他一眼,“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齷齪。”
藍野笑了,“我齷齪?行啊行啊,你敢發誓你倆從交往到現在你就沒想過要跟她做一次?”
“閉嘴!”靳墨辰冷眼掃過,“再這麼說,老子廢了你!”
藍野感覺胯間涼颼颼的一陣風颳過,他趕忙捂住,立刻就慫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他剛準備碰杯,蘇瑾城就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頭恰好就枕在了藍野的肩膀上,“喝!喝!嗝!喝他媽個地老天荒!嗝!”
藍野皺着眉,看向靳墨辰的時候說道:“我怎麼自從知道這傢伙好男風了以後,只要被他一碰,我就雞皮疙瘩掉一地呢?生怕他對我圖謀不軌。”
靳墨辰勾脣淺笑着,剛準備喝口酒,就聽見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他一看來電顯示,立刻就閃到一邊去接聽。
藍野對着明遠指了指靳墨辰的背影,笑的一臉邪肆,“這特麼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你看他剛纔看見電話的時候,笑的那一臉放蕩樣。”
明遠皺着眉,他有時候特別聽不慣他說話。
藍野見跟他聊不下來,也就沒打算跟他聊。
就在他以爲兩人會就此沉默的時候,明遠開口說道:“我之所以會告訴明月你的行蹤,只是讓她的心死的更透一點,不是要讓她纏着你,還希望你不要誤會。”
藍野在聽到“心死的更透一點”的時候,眉宇間狠狠的擰了起來,似都能用它來夾死一隻蒼蠅一樣,他淺淺的勾着脣,語調輕快的說道:“這樣啊,你早給我說的話,也許我還能配合你一下呢。”
“你這些年真的變了很多。”他頓了頓,“明月也變了很多,我知道你們早已經沒可能了,其實她也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太固執了。”
明遠說完端着一杯倒的滿滿的酒一口飲盡,他又倒了一杯,藍野拿着酒瓶朝着他示意,兩人碰杯,乾脆利索將酒喝下,藍野看着空了的紅酒杯,一如他早就空了的心。
靳墨辰給顧冰通話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就流露出笑意,聲音也總是下意識的就變得很溫柔,“我沒喝很多。”
顧冰撅着嘴,“反正我不管,你要是敢醉了的話,我明天就把你休掉!”她可不敢保證他酒醉的話,會不會控制不住的酒後亂性。
靳墨辰揚着脣角,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喝醉都不行?我今天可是特意來陪瑾城喝酒的呢?”
顧冰冷哼,妖嬈的眼角上挑着,“有本事你就喝醉個給我看看,明天你就等着被我……”
“嗯,休掉!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好意思說把我休掉。”說話的時候低低的笑出了聲來,裹着紅酒的嗓音聽起來格外好聽。
他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
恰好他說話的時候,幾個妹紙玩的開心,就笑出了聲來,顧冰聽着這聲音只感覺格外的刺耳,心裡雖然不舒服,但她也並沒有說出來,只淺淺的笑着說:“還有一件事,冉冉本來定好的伴娘家裡臨時出了事情,所以就讓我頂替了。”
靳墨辰淡嗯了聲,轉頭的時候看着朝着他招手的藍野,“其他事情明天見了面再說吧,我先掛了啊。”
顧冰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像是被兜頭澆了盆涼水,她咬牙切齒一番,最後冷冷的丟出兩個字:“再見!”丫的!急着掛電話去泡妞是吧?!
顧冰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摔,就用被子蒙着頭,剛準備側過身睡覺,就聽見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兩下,她摸了手機帶進了被窩裡,就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行字:敢掛我電話?膽肥了你!明天看我怎麼收拾你!晚安!
顧冰不知道爲什麼從警告的語氣裡看出了幾分寵溺。
的確啊,他是誰,靳墨辰啊,誰敢掛他的電話。
偏偏她就掛了。
即便如此,他還專門發了電話過來給她說晚安。
心裡好暖、好甜。
她抱着手機,眼睛輕輕的閉上,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的那一幕剛好是婚禮現場,一團團的霧氣讓她看不清到來的嘉賓都有誰,但直覺現場被佈置的格外的好看。
她的手被人牽着,她沒有留意到旁邊的人是誰。
她的視線盡數投放在站在紅毯另一端的男人身上,直覺是靳墨辰,他此刻還穿着白色的西裝,明明離的很近她偏偏看不清他的樣子,直到她走啊走啊,彷彿走了一光年那麼遠,她才發現他竟然離她越來越遠……
她在夢裡驚恐的看着越來越遠的靳墨辰,她呼喊着,叫嚷着,最後聲嘶力竭的哭喊着,可是都於事無補,整個婚禮上就只剩下她一人,甚至連牽她手的人都不見了,她癱坐在地上,耳邊響起魔鬼的聲音,她依舊痛哭着,心撕裂般的疼痛着。
“嗡嗡,嗡嗡,嗡嗡。”
顧冰伸手撫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夢裡的感覺竟是那樣的清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鼻頭好酸,她揉了下鼻子,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慌忙掀開被子下牀跑了出去。
……
化妝師剛剛給顧冰化好妝。
“真是太美了!太美了!我從未見過比你還要美的女人!”
他看着鏡子裡面那是何等驚豔的一張臉啊。
他幾乎都沒怎麼化,只是化了最簡單的眼妝塗了脣彩而已,完全不用給這張臉用任何的遮瑕品,堪稱完美的一張臉,根本讓人挑不出絲毫的瑕疵,仿若白瓷般的肌膚吹彈可破。
顧冰聽聞只是淺淺的笑着,沒有半點的虛榮之心。
而坐在她旁邊的胡靜雅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那嫉恨的眼神都快滴出血來了。
顧冉冉此刻也正在化妝,她透過鏡子看了眼坐在身後的顧冰一眼,她果真極美,美到連她都忍不住嫉妒,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可能會找她當伴娘的,實在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一時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她。
不過她馬上就要嫁給蘇瑾城了,她再美也只能是別人的妻子,只要她不跟她搶蘇瑾城,她長得再美,她都無所謂,因爲無論如何,她今天也只能當她的陪襯。
她擡眼看了下鏡子裡面自己的妝容,一流的化妝師化出來的妝,自是沒辦法挑剔,她長相雖然沒有顧冰驚豔,但是還算耐看,而且長了副極爲乖巧的臉,用豪門裡常用的話來說就是看起來就像是個守婦道的好姑娘。
而顧冰那張妖孽的容顏,放在豪門裡就是極爲忌諱的。
她淺淺的笑着,從鏡子裡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幾點了,瑾城哥哥怎麼還不來啊?”
胡靜雅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早着呢,女人化妝本來就麻煩,他估計也等不住。”
顧冉冉被她如此說,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
她從昨晚開始就很不安,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小肚子,“孩子,你要幫媽媽祈禱,你爸爸今天一定要娶我。”
……
蘇夫人敲了敲蘇瑾城臥室的門。
“兒子,起牀了!再不起牀婚禮就來不及了!”
蘇倫整理着衣服走了過來,頭髮油光發亮,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髮蠟定的型,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精神,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怎麼了?”聽着她大清早的就在這裡嚷嚷,畢竟是大婚的日子,他便有些不悅。
“我喊了瑾城半天他也不迴應,你說會不會他……他想不開啊?”蘇夫人急的走快哭了。
“胡說什麼呢!”話音剛落他趕忙就招呼人去取備用鑰匙。
等到門被打開,才發現裡面竟是空無一人!
“老爺,這……”蘇夫人腦子裡都成一團漿糊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這個逆子!逆子!”蘇倫被氣的眼一翻就要昏過去,蘇夫人趕忙將他扶住,喊了人急忙拿藥過來,“你別心急,瑾城既然答應了要娶,那就定然會娶的,也可能是早早出去,沒來得及告訴我們。”
蘇夫人幫着蘇倫順着氣,幾分鐘後他才總算恢復了過來。
……
佈置好的酒店房間裡,顧冉冉此刻正穿着潔白的婚紗坐在牀上。
顧冰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和不停張望的神情,就知道她此刻心裡不安,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顧冉冉就拉着她的手,“姐姐,你幫我給瑾城哥哥打電話好不好?他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
顧冰眼看她要哭,頭都快大了,她看了下時間,訂好的十一點過來,現在都十一點半了,房間裡等着的是顧冉冉大學同寢室的同學或者朋友,顧冉冉本來打算今天過一把衆星捧月的癮,如今連新郎來不來都不一定了。
她光是看着這一圈等着看她笑話的朋友,也都該急死了吧?
顧冰又不知道蘇瑾城的電話,所以就直接打給了靳墨辰,誰知道她打了三次,電話裡都是那機械的女生聲音。
看見顧冰蹙着的眉,顧冉冉瞬間慌了,她搖晃着顧冰的手臂,“怎麼樣?怎麼樣啊?”
“我剛給墨辰打的電話,他沒有接。”在聽到一屋子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口,她補充道:“瑾城的號碼是多少?”
一圈圍站在牀邊的女生聽顧冰提起靳墨辰,便忍不住議論。
“她竟然認識靳墨辰哎。”
“就她那樣,也就只能是被靳墨辰包養的份。”
“就是,長得就一副賤樣。”
“……”
顧冰剛剛掛斷電話,就聽見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真他媽的煩,到哪兒都這麼多蒼蠅,她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對着顧冉冉說道:“還是暫時無法接通,你要不要給他爸媽打個電話問問?”
顧冰搶過她的手機,急忙摁下了一行數字,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着,一圈又響起幸災樂禍的聲音,顧冉冉聽着聽着就哭了起來,顧冰直接隨手拿起旁邊的座機電話就朝着她們中間砸去,“你們他媽的不能安靜都給我滾!”
“喲!口氣不小嘛!”
“就是!”
“一個未婚先孕,一個被人包養,不愧是姐們倆呢,你怎麼就不跟你妹妹學學,指不定懷了身孕,靳墨辰或許還能考慮考慮要不要娶你,要不然就你這情婦的身份,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啊?”一個女人環抱着雙臂不屑的看着顧冰說道。
她父親是某地方的市長,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從不屑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她是和顧冉冉同寢室的,兩個人老是對着幹,顧冉冉就想着趁今天這個機會,好好的爭一口氣,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顧冰明媚的笑着走到她的跟前,然後上下打量着她一番,“我說小妹妹以後你就算嫉妒別人,也不要說的這麼明顯嘛,就算我是靳墨辰的情婦,我有這個本事……”
“你有聽說過靳墨辰有過情婦嗎?別說情婦,你有聽說過靳墨辰身邊有過女人嗎?所以說,不管我是不是情婦……”她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前,“你想當,你有那個資本嗎?”
那女人的臉被氣的漲紅,繼而咬咬牙笑着說道:“也就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才會稀罕給別人當情婦,哼!”
“呵!”顧冰冷笑,“你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女人我見得多了,看你小我都懶得欺負你。”
女人慘白着臉,“你說誰小?!”她說話的時候故意挺着胸。
顧冰嗤笑一聲,那女人臉直接青一塊白一塊紅一塊,顧冰腹誹真特麼是物以類聚,“顧冉冉,你能不能趕緊讓這些蒼蠅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顧冉冉只顧一遍遍的邊撥打電話邊哭着,根本沒空理她。
顧冰覺得她做得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當這個該死的伴娘!
真心煩!
……
幾小時前
蘇瑾城的手機鈴聲刺耳的響起,他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以至於被吵醒的時候都頭痛欲裂,他實在是困連眼睛都睜不開。
手機鈴聲玩命的響着,蘇瑾城都恨不得將手機給砸了!
他的手剛擡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裡面傳來含着怒意又沙啞的聲音,“蘇瑾城,你特麼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嗚嗚!”
蘇瑾城聽到這聲哭喊的時候腦子轟的一下似是就要炸裂開一樣。
“墨……墨陽?”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生氣時候的盛氣凌人一下子也都消失不見,他木訥的聽着手機裡面傳來靳墨陽的哭聲,他的狠疼的就像是活生生淋上了一桶油,然後只要一碰到火心就放肆的燃燒着,那種蝕骨的疼痛,令人喊都喊不出來,只會越喊越疼。
“你別哭,你別哭!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他的聲音顫抖的令他根本聽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麼,他聽着他哭的越發的撕心裂肺,“我讓你特麼說話!”
這絕對是他第一次這麼吼靳墨陽。
他愣住了。
靳墨陽也愣住了。
“我……”
“我在你們家門口,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夜,嗚嗚。”
蘇瑾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什麼也不管不顧,就想衝到他的身邊。
他衝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迎風而立的男人,他是那種看起來特別清秀、瘦弱的男生,看起來就是活生生的一枚受啊。
他站在風中,身子好像能隨着風向搖擺着,他額前的碎髮隨着風肆意飄揚着,他臉上滿是淚痕,紅通通的眼睛裡水霧瀰漫,看起來楚楚可憐。
蘇瑾城衝過去,將他用力的擁在懷中,“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誰讓你站在這裡等我的?哭成這樣你特麼是不是要心疼死我你才甘心?”
靳墨陽哭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身子被夜風吹的都涼透了,此刻他被蘇瑾城擁在懷裡,全身都在發抖,眼淚更是拼命的流淌着,好似要將這輩子的眼淚都在今天哭完似的。
他很愛哭,也很能哭,蘇瑾城每次惹了他,他都能哭好幾個小時停不下來。
蘇瑾城感覺到他的瑟瑟發抖,將他擁抱的很緊很緊,似是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溫度盡數渡給他,他才甘心。
良久後——
蘇瑾城撐着靳墨陽的雙肩,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看着他依舊無聲的落着淚,嘴巴撇的,那委屈的樣子,真是又心疼又覺得可愛,蘇瑾城禁不住俯身親吻着他的脣,靳墨陽環着他的脖頸,兩個人都默契的親的極爲用力。
他的舌纏繞着他的拼命的吮吸着、翻攪着、蠱惑着。
蘇瑾城從來都是佔領主動權的那一個,這次又豈會讓靳墨陽給佔了上風?他將自己的舌從他口中退了回來,看着他迷濛的不知所措,只胡亂的親吻着他的脣。
蘇瑾城扣緊了他的後腦勺,長舌直攻入腹地,暴雨般的吻裹着狂風呼嘯般襲來,靳墨陽的理智正處在崩潰的邊緣,瘦弱的身子如果不是蘇瑾城那道有力的臂膀支撐着,他早就倒下了。
蘇瑾城直到榨乾了他口中的空氣,才氣喘吁吁的將靳墨陽鬆開。
靳墨陽軟在他的懷裡,依舊委屈的吸着鼻子,眼睛裡的水霧卻是越發的清晰,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立刻哭出來似的。
他的脣被親的紅腫,鼻尖也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可愛的就像是一隻小白兔一樣。
蘇瑾城感覺到他手上的涼意,拉拽着他去了自己的車上,兩個人默契的坐到了後座上,很多時候,他們就會坐在車裡談心。
蘇瑾城剛一坐到車上,靳墨陽就撲到他懷裡,雙臂緊緊的將他的脖頸環住,“你別娶她,只要你不娶她,就算你曾經跟她上過牀我也不介意好不好?你能不能別娶她?”
說話的時候豆大的淚珠砸落在蘇瑾城的脖頸上,卻像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一顆兩顆三顆,逐漸的匯成了小溪沿着他的脖頸流淌,他的心更是蝕骨般的疼痛,“墨陽,對不起。”
靳墨陽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心都碎了,他哭喊着,“你就非要娶她?你不愛她你幹嘛非要娶她!你混蛋!你混蛋!你特麼就是個混蛋!你說過會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的!”
他的拳頭雨點般的砸落在蘇瑾城的身上,他默默承受着,動都不動一下,心上被密密麻麻的針刺着,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麻木,他打累了就趴在他的胸口,開始嚎啕大哭。
他聽着他的哭聲,眼淚竟也無聲的落了下來,從記事起他就不記得自己有哭過,可是最近幾天他天天都在哭,倘若不是用酒精麻痹的話,他根本沒辦法睡一個囫圇覺。
靳墨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的氣都快喘不上來,蘇瑾城趕忙心疼的幫他順着氣,他總是這樣,非要把自己哭死了才甘心。
“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他一抽一抽的,“我心裡難受,就想哭。”
蘇瑾城幫他擦着眼淚,胸口的衣服早已被他的眼淚染溼,他看着他半天都順不過來氣,只心疼的要死,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掉落着,他吸着鼻子,聲音哽咽,“墨陽,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聽到了嗎?別的要求我就不說了,你就記住一條,不能哭!知道了呢?”
靳墨陽一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了,“我不要!你不讓我哭,我就哭!我哭死給你看!你都不愛我了!你不愛了還管我的死活幹嘛!嗚嗚。”
蘇瑾城幫他擦眼淚的手都溼了,他摸遍了全身找手絹,才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急,根本什麼都沒帶。
靳墨陽嗚嗚的哭喊着,那哀嚎的聲音隨便哪一個人聽見了都忍不住心疼,更何況是蘇瑾城呢,此刻的他見靳墨陽怎麼哄都哄不好,急的自己開始嚎哭了起來。
這絕對是他第一次哭的這樣慘。
可是心真的好疼好疼。
怎麼就可以這麼疼呢。
靳墨陽哭着幫蘇瑾城擦着眼淚,“你別哭,我聽你的話,我聽你的話好不好?你別哭……”他趕忙用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淚,“我不哭了,我以後再也不哭了,你別哭,我心疼。”
蘇瑾城一把將扣在懷裡,沾滿眼淚的脣印在靳墨陽的脣上,狠狠封住卻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動作,他就這樣抵着他的脣,嗚咽的哭了起來。
靳墨陽果真再也不哭了,即便眼睛裡閃爍的淚光有多麼破碎,他也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哭,看着他趴在自己懷裡抖動的肩膀,他擡起頭,將即將掉落的眼淚嚥到他的心裡去,“瑾城,你記住,只要你幸福,我就開心,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蘇瑾城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硬是憋的猩紅,他強迫自己不再掉一滴眼淚,他從他懷裡起身,脣角的笑意溫暖燦爛,“墨陽,我們曾經不是說好的,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分開,我們一定要笑着給對方說再見。”
靳墨辰拉扯着嘴角,總算是擠出一抹笑意,他點了點頭,“嗯。”垂落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頭,粉色的拳頭被他攥緊成了白色。
蘇瑾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裡映照着自己的模樣,他脣角的笑意肆意的渲染開了。
……
原定十二半開始舉行婚禮的,結果硬是拖到了兩點。
賓客們明顯的感覺到了異常。
整個酒店裡都變得騷動起來。
顧凱之和胡靜雅焦急的等在門口。
蘇倫拄着柺杖被氣暈了一次又一次。
蘇夫人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想要安慰什麼根本於事無補。
胡靜雅趕忙給自家女兒打個電話,就聽見她一直在那裡哭。
顧凱之聽見胡靜雅的安慰聲,眉心狠狠的擰起。
蘇倫看着實在是沒臉說什麼。
蘇夫人也急忙撥打着蘇瑾城的電話,可是一如既往的無人接聽。
蘇倫派出去尋找的人一直沒有回來,撥打過去電話裡面都說找不到蘇瑾城的蹤跡,他要想躲,他們肯定是找不到的。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現在已經到了三點十二分。
顧冉冉將房間裡的人全給趕走了。
她趴在膝蓋上就是一頓哭。
這場婚禮沒了。
她就徹底的沒了希望。
以後她要帶着孩子自己過了嗎?
今天來的朋友和室友該怎麼看她?
她們回去以後該怎麼造謠?
今天來參加的賓客們會怎麼想她?
未婚先孕不說,結婚當日新郎逃婚。
以後恐怕她就成了華城裡最大的笑話了吧?
眼淚也不知何時將她的臉打溼。
她伸手擦了把眼淚,她擡眼看着依靠在窗口站着顧冰,“姐姐,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冰淡看了她一眼,“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
她輕點了點頭,脣角的笑意決絕而漠然,只是顧冰此刻一心想着蘇瑾城到底什麼時候來,這破婚禮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所以,根本就沒把她此刻的樣子放在心裡。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顧冰站的一條腿都麻了,她纔想起來顧冉冉好像出去了很久,她推開門走了出去,路過的客人呼喊,“有人要跳樓了,有人要跳樓了!快來人啊!”
“在天台嗎?長什麼樣?是不是穿着婚紗?”
“對啊,看起來就是新娘的裝扮!”
顧冰心一驚,立刻就朝着天台上跑去。
“啊!”顧冰不小心在樓梯間的拐角處崴了腳撞在了水泥階梯的菱角處,尖銳的疼痛,讓她來不及適應那股刺骨的痛感,她趕忙往上衝着。
剛一打開門就看見站在那裡準備跳樓的顧冉冉。
“顧冉冉!”她怎麼會有這麼沒腦子的妹妹啊!
顧冉冉聽到她的呼喚並沒有轉過身來,她的腳步往前挪了一寸,整個人在風中瑟瑟發抖着,儘管她現在覺得可怕,但是活着面對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她覺得更可怕!
“顧冉冉,你特麼別動!你能不能再別犯傻!就算你不想想你自己,你好歹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你媽,孩子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你就忍心讓他/她陪着你一起去死嗎?你想想你媽,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你就忍心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吼的嗓子都疼,“事情還沒有到非死不可的那一步,指不定蘇瑾城正在趕到這裡的路上呢!你傻啊,他想磨嘰你就讓他磨嘰,他爸媽就算是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一定會讓他娶你的!”
顧冉冉略有些動容,她的腳步往後挪了幾步,顧冰聽到她在哭,她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你別動!現在風越來越大,再動會出事!”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她的身子搖搖欲墜,顧冰剎那間反應過來伸手將她的手抓住,“顧冉冉!”
顧冉冉的臉被嚇得慘白,她的手腕被顧冰緊緊的抓住,她也不敢動,也不敢哭,連呼吸都忘了,“姐姐,姐姐,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顧冰咬着牙,她太久沒鍛鍊身體了,再加上大病初癒,她的身子本來就弱,顧冉冉比她還要重五六公斤,她的手肘被菱角磨蹭着,她只能堅持這樣拉住她,可是多一分力氣都使不上,想要把她拽上來根本不可能,可是這樣下去,她也堅持不了多久。
“姐姐,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欺負你,我一直以爲你要跟我搶瑾城哥哥……”
“你特麼別說話!我煩!”她怎麼就那麼煩!這好好的日子發生的都是什麼破事!她特麼的這輩子都不想當伴娘了!
顧冉冉咬着脣,眼淚窸窸窣窣的流淌着,“姐姐,你鬆手吧,下輩子我要做你姐姐,我來照顧你,補償你……”
“我特麼都說了你給我閉嘴!”她咬牙堅持着,可是手上實在是沒了力氣,誰特麼能告訴她剛剛還咋呼着天台有人要跳樓了,爲什麼半天都沒有人上來啊!
顧冰覺得她撐死只能堅持十秒,她的力氣真的要被榨乾了。
就在她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身後傳來兩個交雜在一起的聲音。
“冰兒!”
“顧冉冉!”
顧冰硬是閉上眼睛堅持着用恨不得將顧冉冉的手腕捏碎在手心裡的力道拉扯着,然後她手一空,她整個人虛弱的朝着一側倒去,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溼,她感覺她的胳膊都要廢了。
“冰兒?冰兒!”靳墨辰拍着她的臉呼喚着她的名字。
顧冰躺在他的懷裡大喘着氣,耳邊傳來顧冉冉嗚咽的哭喊聲,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靳墨辰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墨辰。”她開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乾澀的厲害。
“嗯,我在。”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天知道他剛纔上來的時候看見她趴在天台旁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又一次經歷了一場煉獄。
“你怎麼現在纔來?你爲什麼現在纔來啊?你知不知道我都以爲你不要我了!嗚嗚!”顧冉冉捶打着蘇瑾城的胸膛,然而他沒有半分的動容,“好了,我帶你走。”
於是在酒店門口人們就看到這樣一幕。
蘇瑾城抱着顧冉冉。
靳墨辰抱着顧冰。
華城裡的兩大男神,懷裡分別抱着兩個女人。
暗戀兩人的女人們心碎了一地。
前面的車上坐着的是新娘和新郎。
後面的車上坐着的就是伴郎和伴娘。
顧冰現在還沒意識靳墨辰是伴郎這個問題。
她的手腕手肘疼不說,腳踝和膝蓋更是疼的厲害。
不僅如此,胸口的傷也因爲在救顧冉冉的時候受到了擠壓,傷口應該撕裂了,所以她其實渾身都在疼,疼的腦子都開始一陣陣的眩暈。
她整個人都軟在靳墨辰的懷裡,臉色慘白如紙,她輕擡了下手臂,又酸又困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感覺這輩子的力氣都因爲救顧冉冉給用盡了似的。
“要不要先去醫院?”他看着她臉色極差,覺得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暈過去似的。
“我答應了爸……要給顧冉冉當伴娘,我不能說話不算數。”今天都已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了,她不希望顧凱之再因爲這件事情煩心了。
“就你現在這樣子,一會兒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你確定能堅持走完流程嗎?”靳墨辰很想要直接跟司機說帶她去醫院,可是他怕她生氣。
顧冰搖了搖頭,虛弱的閉上眼睛說道:“別說話,我想先休息會兒。”
靳墨辰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顧冰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正躺在休息室裡,靳墨辰單手插在口袋裡,深潭似的眼眸正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不叫醒我?婚禮開始了麼?”她剛準備起身才發現膝蓋疼的厲害,她將裙子往上拉一些,才發現她的傷口處都已經被包紮好了,腳踝也是,手肘也是。
靳墨辰坐在她的牀邊,“傷成這樣你也不想想你爸看到能願意麼,我抱你進來的時候,你爸看見了,硬是讓我帶你過來休息,讓我不要叫醒你。”
顧冰撇了撇嘴,“又不是我樂意把自己傷成這樣。”她也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怎麼什麼破事都能讓她遇見!
靳墨辰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現在婚禮還在進行中,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者吃點東西?肚子餓嗎?”
顧冰點了點頭,“好像確實餓了。”
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靳墨辰給打橫抱起。
路過的服務生皆豔羨的看着她。
她剛開始還覺得難爲情,後面也就習慣了。
靳墨辰將她帶到了二樓的包廂裡面,這家酒店的設計這點就極好,從二樓的特定包廂裡,可以看見一樓婚禮現場的全貌。
此時顧冉冉正跟蘇瑾城喝交杯酒。
她的整顆心裡都裝着他。
可是他的心裡根本容不下她的位置。
明明是一張盛世婚宴,本該是高高興興的事情。
蘇瑾城全程都面無表情,好像參加的不是婚禮而是喪禮一樣。
顧冰正坐在靳墨辰的大腿上,她剛拿起筷子就又放下,她軟在他的懷裡,“手疼。”
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靳墨辰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樣可憐兮兮的說話,別說讓他給她餵飯,讓他幹什麼都行啊。
靳墨辰一口一口的給她喂着可口的飯菜,儘管自己肚子也餓,但是他覺得應該先填飽她的肚子要緊。
她說她想吃魚,他就整條魚仔仔細細的幫她剃乾淨刺。
她說她想吃蝦,他就一口氣剝了一盤蝦。
她說她想喝酸菜粉絲湯,酒店裡沒有他就讓人去外面買了送過來。
她覺得擁有他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
一樓賓客們觥籌交錯,滿是對新郎新娘的祝福聲。
因爲顧冰的關係,靳墨辰這個伴郎也不屑當了,蘇瑾城就只好臨時拉了藍野和明月上陣。
藍野身爲伴郎本來是用來擋酒的,可是人家蘇瑾城根本就不稀罕,他勸也勸不住,所以就只是幹着倒酒的活。
明月則是端着托盤,上面放着兩個空了的紅酒杯。
蘇瑾城挨個對賓客們敬酒,其實一般來說只要跟長輩們敬酒,平輩或者其他隨意就可以了,他偏要挨個敬酒。
其實不過是想讓自己醉了,心……可能就沒這麼痛了。
顧冉冉因爲懷有身孕的關係本來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她又不想掃大家的興,每次藍野就往紅酒杯裡倒抿一口的量。
蘇瑾城端着被倒滿的紅酒就跟同公司的下屬們喝了起來,整個公司的人今天全請來了,他要是挨個喝下去,起碼能喝個半死,顧冉冉早就沒了喝酒的興致,就是端着杯子示意。
在蘇瑾城跟一個部門經理喝酒的時候,顧冉冉看着藍野,“你快幫忙勸勸瑾城啊,你不是他最好的哥們嗎?你說話他肯定聽!”她都快哭了,她的腿都站的疼了!
藍野冷看了她一眼,根本不耳視!
自家哥們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都是拜她所賜!
顧冉冉本就一肚子的火,現在看見他那不屑的眼神,要不是顧及有這麼多賓客在場,她早就發作了!她咬了咬牙,繼續對賓客們保持着膩死人的笑意。
藍野懶得往她的位置看去,可是另一邊站着的人又是明月,看見她他更煩,所以就只好把視線落在喝酒的蘇瑾城身上,然而那一道灼熱的視線根本沒辦法忽略。
身後有認識的人路過給他打招呼,他看過去,見那人的身邊站着性感妖嬈的美女,“哦喲,怎麼想起來換口味了?我可記得你以前只要看見外表清純的妹子就兩眼放光。”
那人面上有些尷尬,訕訕的笑着,還未來得及搭話,就聽見藍野繼續說道:“你知道哥們現在就好這一口……”他刻意把“現在”咬的很重,餘光淡掃了眼某處,脣角的笑意越發的肆意,“你這是打算跟我搶資源嗎?”
那人隨意的搭着腔,就說有事要先走一步,臨走的時候挽着他臂彎的女人給藍野拋了個眉眼……
藍野邪肆的輕笑着,剛收回視線就看見明月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他淡看了她一眼,擡腳去到蘇瑾城的身邊。
明月在他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眼淚啪嗒一聲掉落,明明說好了要忘記的,可是就是做不到,只要看見他跟別的女人曖昧,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疼,她伸手撫摸着心臟的位置,那裡痠疼的厲害,她緊緊的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眼淚無聲的掉落着……
在包廂裡的顧冰恰好就看到了這一幕,她捅了下靳墨辰的胳膊,“墨辰,那個女人是誰啊?”
靳墨辰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穿着米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傷心的抹着眼淚,他嘆息,“明月,明遠的妹妹,也是藍野的初戀情人,藍野也就是因爲她才轉了性的,以前的藍野可是出了名的癡情種呢……”
顧冰好奇的問道:“那他倆爲什麼會分手啊?”
靳墨辰想了想,“主要是當初小吧,而且還門不當戶不對的。”
顧冰眼睛裡妖嬈的光暈斂盡,流光緩緩的流動着,她撇撇嘴,“我也小,我也跟你門不當戶不對。”
靳墨辰敲了下她的腦門,就低低的笑出了聲來,“妹妹都嫁人了,你這身爲姐姐的還好意思說自己小?”
顧冰淺淺笑着,靳墨辰補充,“我也不需要你門當戶對,就算你是撿破爛的,只要我喜歡就成。”
顧冰噗嗤笑着,沙啞含煙的嗓音帶着幾許的歡快,極致的好聽,“有我這麼美的人去撿破爛麼?”
靳墨辰聽聞低低的淺笑着。
顧冰也燦爛的笑着。
靳墨辰捧着她的臉,俊臉一點點的放大,菲薄的脣就這樣不偏不倚的吻在她的脣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輕輕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見他如畫的眉宇間似是青山綠水般,止不住的溫柔似水。
纖細的腰肢被摟的越來越緊,小小的腦袋被用力扣住,兩個人的脣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兩瓣像是櫻花,兩瓣像是棉花。
靳墨辰根本不急着攻入她的城池,只執着的親吻着她嬌嫩的紅脣,像是品嚐最可口的冰淇淋似的,綿軟、甜膩的口感,令他怎麼吃都吃不夠,淡淡的女兒香縈繞在鼻尖,他感覺自己的體內有聲音在叫囂着佔有她,佔有她,佔有她!
長舌迫不及待的探入那小小的口中,像是塗滿了蜜汁和香濃的奶油似的,他剛一探進來就有些難以指控的掃蕩着城池裡的每一寸土地,連任何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捨不得放過似的。
舌尖輕掃過那城牆似的貝齒,在每一處留下他來過的痕跡。
顧冰早就化成了一汪春水軟在他的懷裡,任他爲所欲爲。
長舌勾奪着她小巧的舌頭,在她這座小小的城池間嬉鬧玩耍着。
她身上清淡的女兒香,夾雜着曖昧的嘖嘖聲,配合着嬌柔的哼嚀聲,靳墨辰覺得他隨時都有蕩平這城池的可能。
顧冰覺得口中的氧氣盡數被榨乾,腦子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空白,下意識的便想要推搡着,她覺得她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一樣,要不了多久就會死了。
靳墨辰嚐盡了她口齒間的滋味,才饜足的將她放開,顧冰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誘人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傾城絕豔的臉上鑲嵌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委屈的看着他,因爲此時狂跳的心還沒有恢復,一時間她說不出話來,只忙着喘息。
靳墨辰看着她嬌豔的紅脣上的點點水漬,趁她無力反抗之際,俯身輕輕的含住她的脣,親吻的同時,連帶着舔乾淨了她的脣。
顧冰瞪着他,她的舌根又麻又疼,實在是恨不得呼死這丫的!
靳墨辰燦然的笑着,眼睛裡盛滿了她憤懣的表情,溫熱的指腹碾磨在她嬌豔的紅脣上,“冰兒,我中了毒!”
顧冰疑惑,“嗯?”
漆黑的眼眸裡像是掉落了無數的星辰,“只有你能解。”
顧冰撲哧一笑,眨眨眼,妖嬈的眼角上挑着,“什麼毒啊?這麼神奇?”
靳墨辰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鼻尖,“中了叫顧冰的情毒,一旦遠離就得死。”他頓了頓,眉宇間描繪着上好的水墨丹青,他俯身傾身在她耳邊呢喃:“一旦沾染,就欲罷不能。”
顧冰臉紅心跳的捶打了他的胸膛,“流氓!以後叫你靳流氓得了!哼!”她咬脣,只覺得臉上被燒的火辣辣的疼,她剛準備收回手,手就被攥住,她擡眸看着他溫柔似水的眼眸,羞赧的說道:“放開!”
靳墨辰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道:“藍野說了,女孩子都喜歡流氓一點的男人,我知道你也喜歡,是不是?”
顧冰的臉紅的滴血,“藍野胡說八道,我纔不喜歡流氓呢!”她這都交的什麼朋友啊!儘教他些亂七八糟的!
靳墨辰低低笑着,他俯身,菲薄的脣離她泣血的小臉很近,“不喜歡我親你?”說話間他輕啄着她的脣,“嗯?”
顧冰紅着臉,剛準備說話,他就又親了兩下,“我喜歡親你。”低沉性感的嗓音緩緩響起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曖昧的流光,直接能繾倦到她的心底裡去,“所以不喜歡的話,我也會讓你喜歡上的。”
“霸道!”
“我只對你霸道。”
……
隔壁包廂裡坐着六個人。
靳家二老,靳傲和白梅。
姚家二老,姚振邦和夏雪。
還有,靳墨月和姚靈。
這次兩家就是打算趁着這個機會,順便確定一下兩人的婚期。
夏雪看了下擬好的幾個日子,“這十二月的話,天太冷了,肯定不行,這九月二十號,也不行,太趕了,婚禮都來不及準備,這十一的話到時候結婚的太多了,光我知道的都有八家在那天舉行婚禮……”
白梅不悅的皺着眉,“我可是專門找的師父算的日子,今年就只剩下這幾個好日子了!你這不行那不行的,那不然明年再結?”
夏雪噎住。
“要不然就十一好了,距離現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應該來得及。”姚靈甜甜的笑看着靳墨月說道:“墨月哥哥你說呢?”
靳墨月還在走神,根本沒聽見姚靈的問話。
姚靈挽着靳墨月的手臂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晃着,“墨月哥哥?”
靳墨月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問道:“怎麼了?”
姚靈笑嘻嘻的撒着嬌,“我想的十一結婚呢,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靳墨月眸光微閃着,嘴角牽強的拉扯出一抹笑意,“好啊,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剛好來得及準備。”
姚靈笑盈盈的點着頭,“伯父,伯母,爹地,媽咪,那就確定十一好不好?”
姚振邦和夏雪哪裡敢有意見啊,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靳傲和白梅。
白梅傲嬌的撇開視線,最終定格在靳傲的身上。
靳傲擰着冷傲的眉心,“原定的十一休息,可是今年的國家慶典非要我們幾個老傢伙也參加。”
姚靈嘟着嘴看着靳墨月。
靳墨月掃了下手裡的幾個日子,“那就二十號吧。”
姚靈臉上的笑意僵了片刻後,很快就綻放開來,“墨月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嘻嘻。”
“這二十號是怎麼說都不行的,今天都八號了,就剩下十二天,婚禮的事情你以爲是你想的那麼容易啊,你結婚,你爸肯定是要邀請他的哪些舊部參加的,還有現任的幾個國家主要領導人,光是敲定這些人的時間起碼都要好幾天的時間,再加上……”
靳墨月嘆息着說道:“媽,我結婚不需要這麼複雜,我就想兩家人簡簡單單過一下就行。”
姚靈的心狠狠刺痛着,哪個女孩子結婚,不想要個舉世矚目的婚禮啊?
靳傲冷睨着他,“好歹你也是靳家第一個結婚的人,你想要多簡單?你以爲你結婚就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
“爸,我上面不是還有哥呢麼,他結婚的時候你再好好宴請他們就行了!反正我不想大操大辦。”他的臉色很差,語氣也不太好。
“說的什麼混帳話!你丟得起那個人,我跟你爸還丟不起那個人呢!再簡單該宴請的一個也不能少!”
“這怎麼能是丟人呢?就簡簡單單的舉行個婚禮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弄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麻煩,就二十號了,我還有事。”他站起來,跟姚振邦和夏雪說了告辭的話就離開了。
白梅咬牙看着他的背影,“這孩子!”
靳傲瞪了她一眼,卻也是沉默不語。
“墨月哥哥。”
靳墨月剛出來,姚靈就跟了出來。
靳墨月轉頭看着她,她朝着他走了過來,他看着面前瘦瘦小小的女生,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尤爲可愛,櫻桃髮卡在烏黑髮亮的發間點綴着,此刻她的眼中布着水霧,“墨月哥哥,你昨天是不是去找蔓菁姐了?”
靳墨月微微怔住,“你昨晚見到我了?”
姚靈揚着脣,“對啊,我還見到你們接吻了……”她說着話眼睛輕輕一眨眼淚就掉落了下來,“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退出。”
靳墨月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既然看見我們接吻,你還跟他們談論婚期?”
姚靈擡着頭,此刻的他面無表情,以至於她沒辦法曉得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她咬着脣,其實她以爲她那麼說,他肯定會反駁。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胡思亂想。”淡淡的語氣讓人完全聽不出什麼安慰的語氣,見他轉身姚靈趕忙追上。
“什麼叫不是我想的那樣?你昨天不是去跟她幽會嗎?你現在不喜歡她了嗎?”姚靈破涕爲笑的激動的問道。
靳墨月突然站定,姚靈沒有料到,直接就撞入了他的懷裡,她吃痛的揉着鼻子,“墨月哥哥。”嬌軟的語氣讓人聽起來特別的委屈。
“不管我喜不喜歡她,我跟她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說話的時候眼眸裡閃過一抹痛色。
姚靈笑嘻嘻的將他的胳膊挽住,兩個人剛準備離開,就看見旁邊包廂的門被打開。
“哥?”靳墨月看向靳墨辰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看向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那是個妖精般的女人,尤其笑起來的樣子燦若星辰,“這位是?”
顧冰一聽他叫的這一聲哥,小臉沒出息的就紅了,他可是當着他家人的面抱她呢,怪難爲情的,靳墨辰見她掙扎着想要下來,柔聲警告:“別動!”
顧冰咬咬脣,本打算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想了想還是好好的跟人家打個招呼吧,雖然這姿勢……
她紅着臉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顧冰。”
靳墨月說道:“我是靳墨月。”
姚靈看見顧冰的時候哇了聲,“嫂嫂,你好漂亮啊!”
她的這聲嫂嫂讓顧冰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靳墨辰倒是因爲這聲嫂嫂,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燦然的笑意。
更是突然對這個弟妹有了好感。
他垂眸看向懷裡人兒的時候,眼眸裡盡是肆意的流光還看不盡的溫柔。
顧冰朝着她呵呵的笑着,“你也好可愛啊。”嫂嫂?!
姚靈笑嘻嘻的拉着靳墨月說道:“我叫姚靈,我是墨月哥哥的未婚妻,不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我們可是會成爲一家人的哦,嫂嫂請多多關照。”
顧冰被她一口一個嫂子叫的羞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然後蚊蟻般的聲音就悶悶的說道:“好。”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誘人的粉紅,看起來太過可口,他都恨不能咬上一口。
靳墨月看着靳墨辰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笑意,還有他眼底的溫柔,這副模樣,連他都從未見過。
他不由得深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女人。
靳墨辰看着靳墨月的視線落定在顧冰的臉上遲遲不肯收回,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也難掩那股子無名火。
顧冰剛一擡頭就看見他眼中淡淡的星點,這傢伙突然又生的哪門子的氣啊?
姚靈嘻嘻的笑着,“我跟墨月哥哥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了,哥,嫂嫂,拜拜!”
靳墨月直接就被她拉着走了,“墨月哥哥,你剛也看嫂嫂太久了吧?哥都被你看的生氣了呢。”
靳墨月蹙着眉,“爲什麼要生氣?”
姚靈笑着,“你傻啊,哥那麼大男子主義的人,你那麼盯着嫂嫂看,哥吃醋了唄。”
“我是他弟弟。”
“可你還是個男人。”
“……”
顧冰看着他們的背影,紅着臉,拉了下靳墨辰的衣襟,“你把我放下來,我能走!”
“你腳踝受傷了,別逞能。”像是故意跟靳墨月和姚靈拉開距離般,他走的很慢。
顧冰撇撇嘴,算了,抱就抱吧,她又走不動。
靳墨辰見她乖巧的軟在他的懷裡,脣角淡淡的揚起一抹笑意。
就在這時——
“墨辰?”
顧冰心一驚,這聲音一聽就是靳墨辰姐姐、姑姑或者媽媽級別的,她趕忙掙扎着要下去,靳墨辰將手臂收緊,“你再敢動,我現在就親你!”
顧冰紅着臉,“你放我下去了啦!”嗚嗚,尷尬症都要犯了。
靳墨辰根本沒打算將她放下,直接轉過身去。
白梅看着他懷裡抱着的女人,“這位是?”
顧冰看着面前雍容華貴的女人,趕忙打招呼,“伯母好,我是顧冰。”
白梅看着這張妖豔的容顏,眉心便不自覺的蹙起,只對着她淡淡的嗯了一聲,視線便落在靳墨辰的身上,“你來了,怎麼也不過來找我們?墨月還說你今天沒空呢。”
顧冰算是比較敏感型的人,所以直覺白梅對她是不喜的。
“冰兒受了傷,我是來照顧她的。”就這一句話,就好像在對所有人證明他對她的寵愛一樣的。
白梅淡看了眼顧冰,“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抱着,像是什麼樣子,還不快放下來!”
靳墨辰挑眉,“她受傷了,不能走路。”
白梅的臉色一白,當着外人的面也不好發作。
靳墨辰淡看了眼靳傲,“我晚上回去再說。”
說完,也不等白梅說什麼就轉身離開。
顧冰等他走了幾步才說道:“我都沒跟你爸爸打招呼呢。”
靳墨辰睨了她一眼,“過幾天帶你回家再說。”
顧冰紅着臉,“誰要去你家了?”
靳墨辰極認真的回了句,“嗯,不想見就不見。”
顧冰鬱結,“我什麼時候說不想見了?”
靳墨辰腳步頓住,好看的眉眼中流淌着潺潺的流水,“那意思是你想見他們了?”
顧冰眸光閃爍着,“沒想好呢。”
見家長什麼的,也太驚心動魄了。
靳墨辰淡嗯了聲,“那就什麼時候想去了再去,反正你要嫁的是我又不是他們。”
顧冰嗯了聲,乖巧的鑽在他的懷裡,臉上蕩着醉人的笑意。
……
明月獨自在休息室裡喝着酒。
身爲女孩子,她很少碰酒這種東西。
尤其她還屬於那種一碰就醉的類型。
可是她今天好想大醉一場。
明遠敲開門走了進來,一看就看見桌子上空了的兩瓶酒。
眼見她又準備喝,他伸手搶過,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木製的桌子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把迷醉的明月給嚇了一跳,“哥,你幹嘛啊?”她伸手就準備去拿被他搶過去的酒,明遠直接抄起就往地上砸。
明月聽着破碎的聲音,整個人都是木的,她看向明遠,“哥,你能不能別管我!就今天……你能不能先不管我!”她雙手交疊在桌子上,她趴在手背上,眼淚便從眼眶裡流淌了下來。
明遠看着她這樣又是心疼又是心煩,“你還讓我說什麼?前腳答應過我要忘記他,後腳就把答應我的話當放屁嗎?”
明月搖着頭,哭泣着,幾秒鐘後,她站起來,推着明遠的後背將他推到門口,“哥,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呆會兒,行嗎?”
明遠都來不及說話,她直接將門關上,她靠在門上緩緩的滑到地上,眼淚一瞬間開始決堤。
明遠聽着從房間內傳出來的哭泣聲,他不懂爲什麼她就是忘不掉藍野!明明心都痛的要死,偏就是忘不掉!他好話壞話說盡了,可是他對這個妹妹是真的沒轍,她真的已經魔症了。
他剛準備離開,從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雖然不認識,但還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見藍野用手撐着牆壁整跟一個辣妹玩壁咚,同樣的身材火辣,同樣的一張丟人堆裡都分辨不出來的網紅臉,然而藍野就好這口,他剛準備收回視線,就看見藍野跟女人玩了個法式熱吻。
他真想拍下來沒事就刺激一下屋子裡的女人,就不信她會忘!不!掉!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給了藍野一拳,他妹妹在屋裡難受傷心的要死,憑什麼讓他這麼逍遙快活啊?
剛跟藍野培養出“感情”的女人,一看藍野被打,就叫嚷着,“你特麼誰啊?”她面對着明遠站着的時候,明遠才發現,她的右臂上全都是紋身,真特麼噁心!
藍野被他打倒在地上,察覺到滿口的血腥,他暗自啐了口,在站起來的時候擦了下嘴角,女人半個身體都貼到他的身上,“你沒事吧?痛不痛?”被染成黑色的指甲,襯得她的手很是白皙,她伸手摸了下藍野的臉頰,滿臉的心疼。
藍野看着明遠臉上的怒氣,邪肆的笑着,“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爲了明月出氣?”
明遠瞪了眼他懷裡的女人一眼,“讓她離開,我有事跟你說。”
藍野笑了,“我不記得我跟你有什麼話好說。”他垂眸將視線落在懷裡的女人身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個吻就要落下。
明遠開口說道:“你知道當年明月爲什麼會離開你嗎?”
藍野動作頓住,脣角勾起,本該落在女人脣上的吻,最終落在她的臉頰上,“我爲什麼要知道?她跟我還有關係嗎?”
明遠冷笑,“如果她不愛你的話,當然就跟你沒關係……”他看着藍野當着他的面,大手胡亂的遊移在女人的身上,毫無禁忌!頓時他就火了!直接衝上去將藍野的衣領揪住,同一時間藍野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很用力的一拳,讓明遠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等他清醒的時候他正躺在地上,藍野單膝跪在地上,揪着他的衣領將他揪起,“從她離開的那天起,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是她自己選擇要滾出我的世界!我特麼就活該站在原地等着她回來嗎?明遠,當初我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你知道嗎?你特麼知道嗎?你知道嗎?!”
他咬牙瞪着他,眼眸被猩紅吞噬,他說完直接將他甩開,他剛站起來就看見面前站着一個女人。
他只能發出一個音:呵!
他擡腳就準備要走,明月叫住他,“小蘑菇!”
藍野送給明月的第一個禮物就是爲她採了個蘑菇,從那以後她就一直叫他小蘑菇,很萌很可愛的稱呼,一點都不符合藍野叛逆的性格,明月當初撒了好久的嬌才讓藍野應了這個暱稱。
藍野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臟好似一下子停歇住似的,他明顯的呼吸不暢,不知道時間過了幾秒,他才突然聽到了心噗通噗通強烈的撞擊心臟的聲音。
這麼多年了,他以爲他的心早就死了,卻不想就這三個字就輕易的讓他的心再次活了過來。呵!
女人看着突然出現的明月,自是察覺到藍野的反應,但是他可是她好不容易釣到的,怎麼可能輕易罷休,等不及思考太多,她直接像是蛇一樣的纏在藍野的身上,火熱的紅脣在印到藍野脣上的時候,他微微撇開臉,她的脣印在他的脣角。
但是從明月那個角度看去,他們根本就是在親吻。
明月的眼淚瞬間就開始決堤。
明遠緊攥着拳頭,恨不得再次衝上去給他一拳泄憤。
明月將視線收回,儘管眼淚一直流着,她的聲音淡淡,“哥,我們走吧。”
藍野看了眼明月的背影,毫不猶豫的將糾纏着她的女人推開,“滾!”
那女人一聽就怒了,“你特麼過河拆橋!”別以爲她看不出來他在利用她!
藍野笑了,“你不就是爲了錢麼?”他從錢包裡抽出來幾張紅色鈔票,往空中一灑,在她忙着撿錢的時候,桀驁的轉身離開,他擦了下嘴角,真特麼噁心!
他才走了幾步就聽見熟悉的鈴聲響着,他掃了眼號碼,接了起來,“幹嘛?”
一聽他這口氣電話那邊的人就開始吼,“你這什麼語氣?我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嗎?我是你媽!不是你仇人!”
“呵!”
“晚上給我回來,我跟你爸有事要跟你說。”
“沒空。”
“你看看你現在!我們藍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到跟你斷絕母子關係你才甘心?”電話那邊的人情緒都快崩潰了,吼的這幾句話也是聲嘶力竭。
“我們現在跟斷有什麼關係嗎?何女士?”藍野依舊淡漠。
“你還要爲明月那個死丫頭給我慪氣到什麼時候?嗯?她都離開多少年了!你爲什麼就不能忘了她呢!”何晴捶胸頓足的說道。
“她是我的命!你讓我拿什麼去忘?”任由眼中的淚光閃爍着,他頓了頓說道:“她是我的命!你已經讓我死過一次了,你還想我死幾次?”
“小野。”
“媽,這些年我一點都不快樂,我真的一點都不快樂!”說話的時候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他強忍住纔不至於讓自己的聲音哽咽。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很久,方纔說道:“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了,媽……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
靳家別墅
客廳裡坐着靳傲、白梅、靳墨月和靳墨辰。
白梅掃了眼靳墨月,視線移到他旁邊坐着的靳墨辰身上,“那個女人就是原先跟瑾城有婚約的那個?”
靳墨辰眉宇間擰起幾座山丘,“她叫顧冰,不是這個、那個的女人。”
白梅也不打算追究這個,“不管怎麼樣,連瑾城都看不上的女孩子,你說什麼也是不能要的。”
靳墨辰漆黑的眸子裡浮着一層冰雪,“媽,你胡說什麼?!”
白梅冷哼,“可不就是!不管她之前跟瑾城有沒有感情,她曾經也是他蘇瑾城的未婚妻,像這種二手貨,你要她作甚?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可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他眼眸裡的刺目的寒光讓白梅心裡一陣發寒。
“哥。”靳墨月同樣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眉心不自覺的蹙起,他叫着他提醒道。
看着他眸間漸漸流動着的光點,他發現他是真的很愛顧冰,他從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更從來沒有見過他流露出那樣溫柔的神情過,想起譚蔓菁這些年對他的追求,哪一次不是被他用冷漠迴應着。
他揉了下頭髮,怎麼又突然想起這個女人了。
“墨月!”
靳墨辰聽到吼聲怔住,他循聲看去,就發覺白梅正一臉憤怒的瞪着他,他淡淡應道:“怎麼了?”
白梅咬牙,“婚禮的事情你怎麼想的?還說簡單辦,你讓姚家回去後怎麼想我們,你讓你爸的下屬們怎麼看他?”
靳傲喝了口茶,並不打算接她的話。
靳墨月黑着臉,“媽,難不成我跟哥還有墨陽的婚禮,你還都這樣大操大辦啊?你不累麼?”意識到自己話語裡強硬,他繼續說道:“我這也是爲了給你圖省事。”
“圖省事?你以爲這婚禮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靳家的臉!”她幾乎是吼着說道,真是要被他給氣死。
靳墨月無奈的看了眼靳墨辰,“哥,你的意思呢?”
潛臺詞:哥,你快幫幫我吧。
靳墨辰挑眉看着他,“愛辦不辦,關我屁事!”
靳墨月感覺心口被狠狠的插了兩刀!
……
在靳墨月被白梅拉着做思想工作的時候,靳墨辰跟着靳傲進了書房,靳傲一坐下就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靳墨辰即便是顯得要年輕很多,但是氣勢絲毫不輸給已經半百的靳傲,“你認識行家?”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靳傲淡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靳墨辰眯眸,“如果你不認識的話,你怎麼會派人救走行烈?爸,在華城裡想要從我眼皮子底下救人可不是那麼容易!”
“不愧是我的兒子,這股傲氣隨我。”他笑着說道。
靳墨辰沉默着看着他。
靳傲停止了笑聲,“這次你是真的誤會爸了,我可從來不認識什麼行家。”
“好。”他直接轉身離開,留給他一個倨傲的背影。
靳傲緊抿着脣,眼眸裡閃着看不清的光。
靳墨辰回到房間,就給喬森打了通電話。
“徹查一下行烈和夏家的事情。”
“是!”他頓了頓,“副市長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應該是總統夫人的親戚,仗着這層身份,幾乎是橫着在華城裡行走,但他聰明的一點就是,都是繞着boss您走的。”
靳墨辰眉心擰着,“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之所以想要除掉他,不過覺得順手罷了。”他頓了頓,“行烈的蹤跡還沒有一點進展嗎?”
“boss,真的一點蹤跡都沒有!看來只能把華城給翻一翻了。”喬森說道。
“那就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靳墨辰冷聲說道。
“明白!”
靳墨辰掛了電話,看了下時間,不知道這個點顧冰睡了麼。
他想了想還是打算撥打了過去,手機響了很久後,傳出了機械的聲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他看着被自動掛斷的手機,不死心的再次撥打了一遍,他拉扯着領帶,就往牀上扔去,手機裡繼續傳出機械性的聲音,好看的眉心皺了起來,他的心情都因爲這聲音煩躁起來。
他邁着步子來到牀邊坐着,輕輕的往靠枕上靠去,手指還是下意識的碰觸到那個號碼上,竟是又一次撥打了出去,靳墨辰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分開他就想她想的要死。
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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