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真他娘臭,髒!哎,我說楊哥去那裡,我們也過去看看。”趙文浩見楊非冷着臉走向那奇怪的貨廂,頓時好奇心起,慫恿着哥哥和韓浩,“走走走,不看白不看。”
“喂,你們幹什麼?”見這些年輕人都開始接近聖物箱,劉雲本能地凜然,發足跟了過去。
楊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劉雲不滿地喊叫,擎着叢林之刃,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趙家兄弟和韓浩交換過眼神,亦是追了上去。當然,他們不能和楊非劉雲那樣,對噴水池裡面混合了碎屍和血污的髒水若無其事,只能捏着鼻子,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還沒靠近貨廂,楊非就聞到了刺鼻味道,混合着硫磺和火藥。結合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屍體,和剛纔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楊非斷定造成這些僱傭軍大量死亡的爆炸點,就是在這裡。
他緊蹙着雙眉,一手持刀權作防身,另一手做扇,驅散整個貨廂裡面殘存的硝煙。
以他過人的視力,其實在他剛剛進入貨廂的時候,就看清了裡面的狀況:經過爆炸,整個貨廂內的溫度還是保持着相當的高度。貨廂內部的厚重防護瓦自然燃點極高,剛纔的爆炸並沒有點燃防護瓦,但上面蒙了一層厚重的黑灰,地上到處散落着尚有餘溫的彈片,就連那口看似巋然不動的黑棺,也被炸得彈開半米遠,可見當時爆炸的慘烈程度。
“喂喂,你到底做什麼?”劉雲連罵了幾句粗話,一面扶着疼痛不止的胸口,一面小跑着跟上來。
韓浩和趙家兄弟一個對視,也要跟進去。趙雲浩卻是對胖子說道:“胖哥,不敢肯定這附近還會不會有喪屍……麻煩你不妨守在這裡,楊哥有我們兄弟沒問題的。”
這樣迅捷的應對能力,讓胖子不由信服,他點了點頭,剛打算要說一句:你們小心!貨廂那邊就傳來一聲刺耳的槍聲!
三人頓時愕然!
“草!”趙文浩最先發出一聲大罵,發足跑了過去。
畢竟是進階5的進化人,韓浩無視地上喪屍那數不清的遺骨,和被炸得粉碎的僱傭軍的屍體,簡直像一道筆直的火箭就竄了過去。
膿血和髒污被他大踏步的動作濺得四起,早晨剛剛換上的藍色帽衫都被濺上了泥污,和各種慘不忍睹的碎肉,整個外表讓他看起來狼狽。
飛奔到貨廂外面站定的時候,韓浩再次暴血,手中沾滿了喪屍膿血的消防斧,發出一聲悶吼,和緊跟上來的趙家兄弟各執着手槍瞄準了貨廂內部。
喪屍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講,已經不算是頭等威脅——畢竟,剛纔那一聲可是槍的響聲。
只要有可能造成他們團隊領袖的任何威脅,都讓韓浩和趙家兄弟膽戰心驚。他們決不允許,也絕不能容忍任何事傷害到他們的楊哥。
“別開槍!”
隨着楊非的一聲悶喊,他們纔是將陷入一片昏暗的貨廂內部看清楚。
楊非一手擰着一個女人的手臂,手中的叢林之刃比着滿面震驚的劉雲。後者則是完全嚇傻了。
作爲一個在m國黑水組織受過嚴苛訓練的暴力男,他自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搏擊技巧能更勝於他,就連外面昏迷不醒的港城飛虎隊的隊長陳洲,他都不屑一顧。
可他完全想不明白,這個看上去多少還帶點書卷氣,神情淡漠眼神冰冷的年輕人,怎麼突然就暴起變成了一個狂神,先是暴起制住了企圖朝他開槍的白墨,然後又拿刀對準了自己。
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卻又不失凌厲,力量更是大得驚人。劉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亂動,必定會被這把雪亮的黑刃捅個透心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楊非冷冷地說着,“黑水來的僱傭兵,混跡在這種地方,還想對我開槍?”得益於從劉雲領口滑出的鐵銘牌,楊非立刻認出這個一口京片子,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其實來自m國赫赫有名的僱傭兵組織,黑水公司。
被這把鋒利到吹毛斷髮的黑刃比着,劉雲沒法動彈,畢竟……被這把鋒利的刀鋒捅一下,可不是好玩的。他低頭看了看狼狽的白墨,她身上的皮衣幾乎都被燒焦了,露出濃黑色的蕾絲內衣,本是梳得一絲不亂長髮,現在完全散亂,都完全燒焦了。
這個看起來格外狼狽的女人,跟數分鐘前凌厲逼人的女豪傑的樣子相比,真是判若兩人。可她即便被楊非死死按住,這雙略帶綠意的雙瞳,依舊閃爍着逼人的光澤。
而這雙叫人心驚膽戰的瞳仁,還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思考。
真他孃的命大,剛纔那樣的爆炸,都沒死麼?劉風長吁了一口氣,老老實實把雙手舉起來:“嘿,我承認我是黑水的,可我不是什麼壞人。這個女人是你們c國的少校,跟外面那個是一夥兒的,我們過來,是調查城裡的病毒。”
說着,他對着被楊非擰住雙臂,還在不停掙扎的女人咬牙切齒道:“我說你崩個屁能行嗎?草,人家都把你當成敵軍了!”他的言語之中充滿了不耐煩,看着這個還在思索對策的女人,幾乎要跳腳起來了。
楊非的目光依舊冰冷,剛纔在進入貨廂的同時,這個躲藏在黑鐵棺之後的女人,甚至都沒有問自己的身份,就開槍了。
光火的楊非,當下暴血衝了上去,第一個照面就將白墨完全制服。
看那道白色的身影倏然就變成了殺向自己的一道“電光”,白墨大爲震驚,但對於楊非來說,這種事很正常。
末世初期的士兵,特別是那些孔武有力的僱傭兵,特種兵,或許因爲長久的死亡訓練,讓他們擁有着強健的體魄和利落的身手。在普通人,甚至在普通士兵面前,都佔盡了便宜。
他們很輕鬆地能一對多,據說一個銀狐特種兵,能夠利用地形和武器,殺死一個排的士兵。這些特種兵,實力強勁簡直猶如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