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公佈遺囑?
這是什麼情況?
洛小西驟然的睜大了眼睛,用從來都沒有過得認真神情打量着不遠處的夏靜香。
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一向都對她趾高氣昂的席晴夏會突然間變的態度緩和起來,怪不得,當她走進病房後,席晴夏會那麼麻利的就反鎖上了房門。
洛小西低垂下眼簾,無聲的笑了,笑的淒冷,笑的無奈。
豪門裡的恩恩怨怨,上演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要將劇情推至**頂峰了。
什麼都沒有說,洛小西擡起頭來,目光坦然的注視着夏靜香,身體則是向後推了一推,很自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夏靜香見此,勾起嘴角,得意的一笑,聲音語調馬上變換的溫柔了許多,對站在一旁的律師先生說道,“王律師,請您開始吧。”
王律師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個女人是席餘杭法定妻子,她的身份就給了她權利可以隨意的支配他這位制定律師。
穿着筆直西裝的男人搖搖頭,無奈的打開了手裡的文件夾,輕聲宣佈,“席先生的遺囑大致有兩份,第一份是產權轉讓書,大約是十八年前,席先生已經將他名下所有產業都轉增給了廖小凡,也就是過世的那位席夫人。席夫人去世後,席先生又來了律師樓,申請更改遺囑,這是最後也是最新的遺囑。遺囑分爲兩部分,一是將席氏公司的經營權交託給洛小西小姐,也就是說,一旦席先生去世,洛小西小姐將接替席先生的位置,全權管理席氏企業。二是,席先生五年前就成立了一個基金會,除現在這套居住的別墅外的,所有個人名下的資產全部移交給了基金會管理,一旦席先生亡故,每個月基金會都會定期支付夏靜香和席晴夏小姐以及洛小西小姐每人人民幣十萬元的生活費用,直到夏靜香小姐年滿四十歲,基金會纔會將所有資產分成三份,移交夏靜香、席晴夏、洛小西三位受益人各一份。“
“席先生的遺囑,大致內容就是如此,各位可以詳細過目。”王律師合上了遺囑文件,一雙溫和的眼眸透過眼鏡片,看着在場表情各異的三個女人。
這樣的豪門爭鬥戲碼,看的太多了,早就已經到了不屑一顧的地步。只是這位現任的席夫人可能怎麼也沒有想到,席先生一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場景,早做了防備,將遺產做了妥善處理。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連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想什麼都不清楚。
病房裡一片寂靜,唯有席餘杭有些略粗的喘息聲一陣一陣響起。
夏靜香呆坐在那裡,頓時就是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這個可惡的男人不是已經跟他那個賤胚女兒勢不兩立,甚至於脫離父女關係了嗎?怎麼還會將龐大的家業都留給了她了。
竟然將她這個合法妻子和席晴夏這個親生女兒像叫花子一樣的打發了,這是什麼樣的狠心腸。
洛小西也愣住了,她顯然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着這個樣子。
坐在位置上,目光卻變的柔和了許多,落在了躺在病牀上的父親,不禁淚水奪眶而出。
“父親!”洛小西輕聲的喃喃着,她真的很感動,感動的不是金錢的多少,而是,父親的內心是有她的,不僅有她,而且居然還佔瞭如此大的分量。
“洛小西,你究竟是給你父親灌了迷魂湯,讓他到死了都不管不顧我們母女兩個。”夏靜香暴躁着跳了起來,伸出雙手去撕扯着律師手裡的文件,“把文件給我看看,我不信這些鬼話,一定是你們事先串通好的,來騙我們孤兒寡母的。”
王律師無奈,也只能鬆開手,將手中的文件脫手。
夏靜香如獲至寶一般的將文件捧在懷裡,慢慢的打開文件夾,逐字逐句的讀着內容,隨着閱讀的深入,她的臉色越發煞白。哪裡還讀的下去,一隻手託着文件夾,另一隻手抓住了文件的紙業狠狠一撕,一個生氣就將整份文件撕的粉碎,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計得逞的得意微笑。
洛小西也笑了,她是在笑這個女人的無知,淡淡的說到,“王律師,既然夏女士這麼的喜歡撕紙完,回頭,將源文件多複印幾份,給她,讓她撕着完。”
王律師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別到了另一側,用手遮掩着笑了笑。
原文件?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是複印件。
夏靜香立時就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她也不禁的惱怒被自己的一時的無知害的失了儀態。
“洛小西,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和你一樣都是爸爸的女兒,我就不信爸爸會對我這麼狠心,一定是你和律師串通好的纔對,我一定會像媒體揭發你。”席晴夏站了出來,用一根手指激憤的指着洛小西,謾罵着。
洛小西對這個妹妹真的是無可奈何,想要訓斥一頓,卻又覺得是在浪費口舌,想了想,選擇四兩撥千斤的說到,“不用那麼激動,也不需要勞動媒體,爸爸還沒有死,等他老人家醒過來,你問問他,不就可以了嗎?”
夏靜香和席晴夏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此時是置身在席餘杭的病危病房裡,病危就是病情危險的意思,可醫生還沒有宣判他的死亡,就彷彿是得到了一絲生機一般,恨不得抓住的最後一顆稻草,母女倆都撲倒了席餘杭的病牀前。
“醫生,醫生,我們要求轉院,轉到美國去醫治。”
“秘書,秘書,馬上給我聯繫美國最好的專科醫院。”
......
就是在這種此起彼伏的喧鬧聲中,洛小西悄然的離開了席餘杭的病房,走在長長的有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裡,她不由自主的悄然落下了淚水,是爲自己,還是爲母親,臉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當她走出醫院大樓,來到外面,一陣陽光照射過來,讓她感到很刺眼,忙擡起一隻手,做遮陽狀放在額頭上,遮擋着陽光,眯着眼睛看向遠處的天空,突然發現,天空很藍,很美。
而就在不遠處,停着一輛豪華型跑車,跑車旁倚靠站立着一位英俊的男人,正對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