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西真的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義正言辭的說盡了關愛之詞。
席晴夏並沒有急於反駁,竟然會一改剛纔暴躁的情緒,安靜下來,耐着性子將那些極具說教意味的話聽完。
直到洛小西的話音洛小西,席晴夏這才一臉不耐,緊皺着眉頭,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語氣更是非常的不屑一顧,“洛小西,真是沒看出來,竟然這麼會講大道理,說的真的是非常好呀,我就差一點感動了。”
說到這裡,席晴夏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洛小西嚼碎了一般,狠狠的說到,“既然你如此的關心我,那爲什麼還要侵吞我的財產,將整個席氏都摟到了你的手裡,你不覺得你很口是心非,要多虛僞有多虛僞嗎?”
洛小西被說到了心事上,身體略微動搖了一下,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的鑽真了小拳頭,微微張合着嘴脣,想要說些什麼,卻一時間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唯有尷尬的啞着嗓子。
席晴夏繼續譏諷着,“你是不是還要以我的姐姐自居呢?姐姐?有那個姐姐會像你一般,恨不得讓妹妹流落街頭。我和我媽小心翼翼的在席家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媽更是精心照顧着爸爸,可到頭來,又如何呢?卻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欺負的連基本生活保障都沒有了。”
“嗖”的一聲,一個巴掌打在了席晴夏的臉上,立時打斷了她咄咄逼人的話語。
歐少高擡着手臂,跨步站在了洛小西和席晴夏之間,高達的身形仿若一堵厚實的牆壁,將洛小西保護在了脊樑之後,男人寒冷的目光如冬日裡的冰錐,刀子一般的射向席晴夏,高高揚起的手心大有再次洛小西的勢頭。
“你說的夠可以的了。”男人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撒旦,讓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顫,聲音不大,可一字一句卻都是那般的鏗鏘有力,“你口口聲聲說小西欺負你們母女,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收購席氏集團股份是我做的事情,沒有給你們母女留下分配任何的股權,是席餘杭做的事情,都與小西沒有關係,你如果一定要算賬的話,是不是應該先去把你的父親從病牀上拽起來,來一次清算呢?”
“......”
席晴夏身體顫抖着,她真的沒有想到歐少會打她,只感覺一側的臉龐火辣辣的疼痛着,更疼的則是那顆有些無力支撐的內心。
她今天會來到這裡,就是抱着撕破臉的決心。她也是席餘杭的親生女兒,卻沒有席氏集團的一毛錢繼承權,這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當她和媽媽獲知了父親遺囑的最初,真的是心情激憤,真恨不得將躺在病牀上的席餘杭搖醒,親口問一問這個爲夫爲父的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的偏心。
擡起手,小巧的手心捂住發燙的臉蛋,一雙美麗的眼眸恨恨的看着歐少。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的沒有紳士風度,竟然打女人。
“你打我?”席晴夏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話語。
“對,我打你了。”歐少平靜而又平淡的回答着,那副若無其事的神態,就還想是在討論的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
“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我殺了你。”席晴夏的話音剛落,手裡竟然就多出了一把短刀,整個人瘋了一般的向歐少身體撲了過來。
短刀是她來的時候就預備下的,一直都悄悄的藏在衣袖裡,原本是給洛小西準備的,卻不想,現在竟然是劇情大轉,成了刺殺歐少的兇器。
只可惜,席晴夏的力氣還是太小了一些,她的動作還是太慢了一些。
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歐少就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女人的手腕,輕輕一扭,女人一個吃痛,立時就齜牙咧嘴起來。
席晴夏從小嬌生慣養的,何時承受過這麼大的痛苦,在苦撐了一分鐘後,極其不甘心的脫手了短刀,歐少身側的廖青陽忙伸出手臂,握住了席晴夏的雙臂,一個用力,將她的手臂反扣在了後背上面。
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歐少和廖青陽配合的天衣無縫,成功的制服了席晴夏。
“你們這羣可惡的傢伙,一定會不得好死的。”席晴夏心有不甘的叫罵着。
幸好,現在是上班工作的時間段,停車場裡面除了一輛輛死氣沉沉的汽車,根本就沒有人出入,這才避免了一場被人圍觀的麻煩。
活動着手腕,歐少並沒有理會依舊在叫囂的席晴夏,而是將冷冽的目光落在了馬彼得的身上。
“歐少,沒我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馬彼得臉色蒼白,揮動着雙手,連連的解釋着,他的雙腿在不停的打着顫。
他是真的不知道席晴夏還帶着短刀,更不清楚席晴夏有刺人的打算。若是一早就知道的話,就算是借他膽子,他也絕對不會陪席晴夏走上這麼一趟的。
“馬彼得,你混蛋。”席晴夏轉過來,開始叫罵着馬彼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中。
“晴夏,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對孩子不好,再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坐在來好好的商量,一定要鬧到流血嗎?”洛小西緊皺着眉頭,抿着嘴角,一臉的厭棄。
“洛小西,你怕了?”席晴夏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面色猙獰,嘲笑般的說着,“你也有怕的時候,真的是太難得了,你這個虛僞的傢伙。你以爲我的這把短刀是給誰預備的,是給你,只是真可惜,剛纔刺的就應該是你。”
洛小西的心徹底的涼了,搖着頭,絕望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她血濃於水的妹妹。
過了幾秒鐘,洛小西這才從失落中轉過身來,忙看向歐少,爲擡起下顎,對上男人冷冽的眼眸,嘴脣顫抖着,輕聲的說到,“冽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給你惹來這麼多的麻煩。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我的妹妹,還是不要計較的好。”
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洛小西的要求。
至此,洛小西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來,心神穩定了不好,自然也就能騰出腦子來想事情。
當下的問題是如何安置席晴夏。
馬彼得自己都恨不得要堆在的地上,完全是一副唯唯諾諾不成事的樣子,若是將席晴夏交給她,難保不會再出事情。
“冽哥哥,還是派人將這個丫頭送進醫院待產吧。”洛小西略作沉思之後,拿定了主意,表面上是在與歐少打着商量,其實是在不顯山不漏水的出着主意。
歐少眼睛一亮,會意到了洛小西的真實意思。
現在的席晴夏,雖然是一個大肚子孕婦,可從她剛纔激烈的表現來看,無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以照她剛纔試圖故意刺人的行爲,就算是將她交給警察,也是綽綽有餘的。
男人輕挑着眉眼,冷冷的目光,淡淡的瞥了洛小西一眼。她的心思,他明白。側轉着頭,略低着下巴,對着壓制着席晴夏的廖青陽說到,“將這個女人送進醫院的特護病房,順便派幾個人二十四小時的保護着。”
“是,我這就把她送醫院。”廖青陽朗聲答應着,他手上也在麻利的動作着,單手將女人制止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畢竟有過跆拳道黑帶的力量,席晴夏的力氣在她的面前太過小兒科了。
廖青陽輕鬆的騰出了另一隻手,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指,滑動着手指,在數字平面上按着相應的號碼,畢竟是單手工作的緣故,速度很自然的慢了許多。
站在一旁,雙腿一直都在打顫的馬彼得突然間打起了精神,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伸出手來,試探的問着,“你需要撥什麼號碼,我來幫你,你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了。”
這一個巨大的轉變,讓廖青陽吃驚不少,警惕的眼神打量着馬彼得,觀察着對方的臉部神情,發現,馬彼得沒有耍詭計的徵兆,這才緩緩的將手伸了過來,將手機遞了過來。
馬彼得接過手機,熟練的解開手機的屏幕鎖,擡起眉眼,等待着廖青陽的電話號碼。
“18645457346”,廖青陽流暢的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馬彼得的幫助下,電話號碼被錄進了了手機,馬彼得神態處於意料的認真,一言不發的將手機遞到了廖青陽的耳邊。
廖青陽淡淡的掃了馬彼得一眼,努動着嘴脣,想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手機的兩一端盲音消失了,而是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廖先生,您好!”電話那端是一個爽朗的男聲,聽語氣態度對廖青陽顯然是畢恭畢敬的。
“阿城,你馬上帶着幾個兄弟到席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廖青陽命令着。
“大約需要幾個兄弟。”電話另一端被稱作阿城的男人問道。
廖青陽略一遲疑,沉吟着,而後,回答道,“算上你是個人足夠了,開着車子來。”
“是,馬上就到。”
廖青陽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給你們三十分鐘時間,從你所在的住處,到這裡三十分鐘足夠了。”
“是,三十分鐘,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