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西輕輕的抽動着自己的小手,試圖擺脫男人大手的控制,可惜,男人就彷彿無感一般,絲毫不爲做動。任由洛小西的小手在像撓癢癢一般的掙脫着,畢竟,礙於周圍有一羣人的緣故,洛小西也不好讓抽手的動作幅度太大,引起大家的注意。
即便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畢竟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又怎麼可能會做到全然不知。只不過是,除了艾雪之外,都心知肚明,這是情人之間的一場昭告。顯然,歐少是在有意識的向李謙宣佈着對洛小西這個女人的特殊主權,這是一種男人對女人強烈的佔有心理在作祟。
終於,男人鬆開了覆蓋在洛小西手背上的大手。洛小西輕緩的吐了一口氣,圓潤好看的小手在不至於丟到手裡咖啡壺的情況下,輪流着鬆動了一下每一根手指,這才輕輕動着手腕,將歐少面前的杯子倒滿了咖啡。
當洛小西將自己面前唯一的一個空杯倒滿之後,簡直就是如釋重負,微微張合着小嘴,輕吐了一口氣,頓時輕鬆了不少。
喝咖啡!
微微挑動着眉頭,洛小西低垂着眼簾,一語不發的飲着杯子裡的咖啡。
大概就是因爲洛小西沒有說話的緣故,在場的其他幾個人也均保持着沉默,都沒有說話的意思,紛紛端起各自的杯子,完全是一片沉溺在香甜咖啡中的景象。
良久,大概是真的受到了純正咖啡的誘惑,艾雪輕吐了一句,“真的太正宗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讚歎之後,艾雪就沒有再說話,而是聚精會神的喝着杯子裡的咖啡,用舌尖輕輕的品嚐感受着那份醇厚香濃。
不得不承認,汪美嬌煮的咖啡絕對是夠正點,只要是喝上一口的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喝第二口,非常輕易地就征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味覺神經,尤其是從來都不曾斷過她咖啡的歐少、艾雪以及李勳。
頃刻間,每一個人彷彿都在不由自主的寵溺於美食當中,全然忘記了剛剛還在跋扈怒張。
可歐少畢竟是歐少,怎麼可能真的就被一杯咖啡而迷惑了心智,轉移了注意力。當他手中的咖啡進去一半之後,輕輕的將杯子放在了玻璃桌上,緩緩的擡起頭,清冷的目光看着坐在對面的那位儒雅的男人,“李先生真的好雅興,竟然也會喜歡汪小姐的咖啡。”
微微一笑,李謙提起頭,對上歐少的眼眸,溫和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磁性,“歐少不是也對這杯咖啡很是讚賞嗎?”
“哦?”歐少露出了一個有意思的表情,笑語聊看着,“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李先生與我的品位有着相似之處。”
“謝謝歐少擡愛,李某不才,哪裡敢於歐少相提並論。”李謙溫和的一笑,話語卻不似笑容那般溫和,綿軟中自有鋒芒。
“空中樓閣”一事在李謙的心中投下了抹不去的陰影,他對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深惡痛疾,恨不能伸手扼住對方的喉嚨,將那一日在歐氏所遭受的屈辱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一想到這裡,李謙的內心就分外的敵視着歐少,就連看他的眼神也在分分秒的發生的微妙的變化,只不過是,其他的人都紛紛坐在他和歐少的兩側,位置的原因,不能如歐少那般,更爲直接的將李謙的面部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歐少是極少笑的,可是這一次卻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
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物,對人的神態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會觀察入微,此時,坐在李謙的對面,非常輕鬆的就讀到了這個男人的不甘心和對他的仇視,這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讓剛剛喪失了工作主權的歐少又找到了那麼一絲樂趣。
“李先生大概還在記恨空中樓閣的事情吧。”歐少輕輕的將脊背向後仰着,依靠在椅子的後背上,也非常悠然的翹起了二郎腿,將雙手合十搭在了膝蓋上,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防禦性動作。
“哪裡敢,歐少一向做事情都是賞罰分明,既然歐少的態度那麼明確堅決,就足以說明我們李氏企業只配出產衛生紙,哪裡夠資格蓋房子。事實上,歐少當時能夠將空中樓閣的所有衛生間裝修權力交給我們,我們就已經非常的感激涕零了,哪裡還會有記恨之說。”李謙也並非是等閒之輩,話語輕鬆之間,大有四兩撥千斤之勢。
李勳聽的一頭霧水,聽哥哥和這個歐少的言語來往,分明是兩家公司有着業務上的往來,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父親一直都有意進軍房地產行業,只不過是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契機,可聽哥哥的口氣,分明有自我貶低的意味。
難道,這個歐少對他們家的公司瞧不上眼嗎?
雖說,李勳也是商家之子,卻向來不會涉足商業領域,自然對歐少的身份和江湖地位知之甚少,完全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可畢竟李勳也是極具頭腦的一個男人,聽着話音也瞭解了一二,那就是這個歐少瞧不起他們李家,竟然認爲他們李家只配去做衛生紙或者裝修衛生間的業務,不配那些高大尚德產業,更難等大雅之堂。一時間,藝術家的性情就涌了上來,正要義憤填膺的開口搭腔,頂撞歐少幾句,卻不想,就是在此時,李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手機的鈴聲頓時打破了花店裡的尷尬,李勳忙低下頭,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一雙眼睛關切的看向手機屏幕,他的神情急切的很。其實,就是不看來電顯示,他也或多或少的猜測到了,來電是誰。
這個時候,會打來電話的除了他的另一個母親,李謙的親生母親,李夫人外,還會有誰?
手機屏幕上的確清晰地寫着母親兩個大字。李勳忙滑動着手機屏幕,接聽着電話,就在他將手機送到耳廓瞬間,一個溫柔慈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勳兒,給你母親的花到貨了嗎?我們是不是能夠出發了?”
“母親,花到貨了,我和哥哥這就回去。”李勳乖順的就如一個孩兒童,語氣輕柔。這並不奇怪,雖然李夫人並非他的親生母親,卻是將他撫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