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惠帶着一張如花貓般的笑容,有些高傲又帶着一點的陰狠的眸光覷視了一下總統辦公室,洗手間內還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響。
裡面的所有擺設都煥然一新了,高貴豪華的黑色系列全成了純潔天然的白色,全然的白色,乳白色的沙發,乳白色的辦公桌,純白色的電腦,就連文件夾也換成了白色。
周子惠在心裡揚起絲絲的冷笑,“你以爲用白色就能掩飾你惡魔的本質嗎?”
南宮輝吐得天昏地暗之後,出來時,見周子惠已然一派悠閒的坐在白色的沙發裡,自來熟的倒了一杯他珍藏起來都沒開封的康帝。
猛然的,他的眸光除了嫌惡還有一種如地獄之王的狠利,有一種拿命來的張狂!手隨心動,一絲銀光如光一樣的飛逝而去。
他是真的想殺她了,那銀光直向她那精細的頸脖動脈。‘黑狼風’的頂級殺手,殺一個人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而且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
周子惠或許命不該絕,她此時卻端起酒杯優雅的輕泯着杯中酒,同時也轉過眸光看着站在洗手間門口如修羅閻王般的陰森眸光看着她的南宮輝。
她笑了,笑得一派的篤定和自信。
然而,剛扯起那種笑意,一股鑽心的疼痛感傳遍了她的每一條神經,那篤定和自信的笑容僵在臉上,她驚恐的看向那疼痛之源,鮮紅的血色如注的流了出來,手中杯也在剎那間墜地,碎地的玻璃四濺,她慌張的用手去捂住那股股流出來的鮮血,卻顧此失彼,飛濺的玻璃碎片不少的穿過她那穿着性感誘惑的蕾絲絲襪尖銳的插在小腿裡,然而,這些都不是她驚恐萬分的源頭。
南宮輝像閻羅修剎一樣的如飛的踏來,把她狠狠的一拽,她就像一隻讓人垂憐的哈巴一樣匍匐在地,碎地的玻璃碎片像是千把尖刀一樣的深深的插進了她那細白的腿上。
她全身上下都感覺鑽心的痛!
南宮輝根本就不想跟她費話,狠利如劍的眸子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卑微的寄生蟲!他毫無憐憫之心的一腳踏上那隻趴在他那鋥亮的皮鞋前,已經染得鮮紅的手指。
“啊……啊……”周子惠殺豬般的叫了起來。
此時,她才明白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英俊颯爽、氣度不凡的‘輝煌集團’的總裁,而是個萬惡之首的修羅,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可惜,她還是癡心妄想的想與她抗衡!
她知道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別人的生死,但是有一樣卻是他的死穴。
“你……放……開我!”周子惠痛得語不成句,蝕骨的痛讓她心中更是恨意萬千,她把所有的恨都丟落在了餘小曼身上,如若沒她,就算他跟了她有了一夜之歡,他也不會把她恨到這種程度,而如果不是因爲她想搶她總裁秘書的位置,她也不會被炒魷魚,也不會對他下藥,他也不會恨她入骨、恨她想到要殺了她那麼狠……
一切的一切得都是她搶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這筆賬她會慢慢的跟她算的!
染淚的眸子裡藏着濃濃的死不悔改的恨意!
柔弱無助,淚眼朦朧的可憐模樣,也沒讓南宮輝有一絲一毫的鬆動,踩踏在她手指上腳依舊的用着力,但是他只是悠着點的慢慢的加力,他要讓那種死亡的恐懼慢慢的折磨她的心神,他要讓她精神極度的崩潰,他要讓她知道惹到她是什麼下場。
周子惠痛得汗滴了下來,顫抖的嘴裡好出撕心裂肺的痛叫聲……
此時,她心裡只想着一件事,希望南宮輝放開她,讓她完整的說一句話!說一句話,她就有翻身的本錢了。這一個多月在那吃人不吐骨的人渣羣裡混,她見過最多就是利益交易,所有的情義都抵不過‘利益’二字,爲了這兩字,愛人可以丟棄,親情可以出買,兄弟可以拉來擋箭……爲了‘利益’,可以拋開一切的仁義道德!
她覺得南宮輝跟他們也不過是一丘之貉而已!
她一咬牙,忍着全身每一神經傳來的痛意,把一句完整的話說了出來,“你還記得六年前調血槳的事嗎?”染笑的眸子帶着惡魔般的輕笑看着南宮輝那冷酷無情的冷麪剎羅,心裡卻不由的冷笑起來,“冷吧,酷吧!狠吧!可是就要看誰能狠利到最後!”
“六年前?”踩踏之力加了一點,“說,六年前你知道什麼?”六年前那是他心裡唯一的跨不過的坎,也是他心中永久的秘密。
“啊……啊……好痛……”周子惠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叫着,對南宮輝的問話一概不理不答。
“你說還是不說?”南宮輝氣得眼都冒綠光了,陰森恐怖!他放開那隻被他踩得變快碎的手,轉而蹲下,大掌微擡緊緊的就掐住那痛得淚流滿面的下巴。其實,他很想掐她的那可惡的脖子的,然而,他要她說出六年前的事,她知道的?她知道多少?除了她還有誰知道?
他也知道,她今天敢大搖大擺的走到他的面前,那麼她必定是勝券在握,她要幹什麼?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痛意少了點,周子惠又囂張了起來。
“敢跟我談條件!”南宮輝一手緊攥着拳,一手加大了力道。
周子惠痛得咧開了嘴又叫了起來,然而叫得再大聲又有什麼用,誰都沒有救她,唯一能救她的周若香已經被凌霄霆在衆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出了‘輝煌集團’的大門,他就擺明不讓周若香再管周子惠這趟渾水。
“可是,我有……這……條件……”痛得咧牙鬼叫卻還不忘囂張。
南宮輝真是恨不得撕爛她的那張嘴,然而,他還是妥協的放開了她往辦公桌前走去。
她坐過的地方連看都不想看,別說去坐了。
他坐在那白色耀眼的大板椅中,冷冽如冰的眸光帶着兩把鋒利的刀口看着周子惠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撐起那帶插着無數碎片的雙腿,帶着花成一遍的淚臉坐在她剛纔還悠然自得的品嚐美酒的乳白色的沙發之上。
南宮輝很想讓她坐地下的,想想算了,反正這裡的一切,他都不想要了。現在他連換辦公室的心都有了,因爲他不想聞一股她騷骨的味道,他噁心!
周子惠痛得鑽心的坐上了沙發,她也算是狠的,居然徒手的把插在腿上的玻璃碎片就那樣的拔了出來。
南宮輝的眸光微動了一下,這樣的女人對自己都是這麼狠?
鮮紅的血頓時涌了出來。
“你不會讓我因爲血流盡而亡吧?”她笑得像一朵帶血的罌粟,不,她根本就是!
“你以爲我會在乎嗎?既然你知道六年的事,那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是!這些我知道!”周子惠其實,她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世界頂級殺手,只要在他榜上掛了名,要你三更死,絕不會讓你活到五更,他就是真實世界裡、真人版的、殺手界暗稱的‘奪命閻羅’。
這些她都不知道,若是故意,就是再借她十個膽,百個膽,她也不敢再靠近他半步,當她知道之是,卻已經晚了,他也不會她的命了,他已經讓她生不如死!
那時,她才覺得死亡並不可怕,可怕是這個‘奪命閻羅’!
“可是,我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會公諸一世!到時,你覺得你兒子不會怨恨你嗎?你覺得你心中的‘紗’會愛上你嗎?”
南宮輝沉默不言,這些都是他想隱藏的原因。
可是,他現在擔心的小煜怎麼看他,餘小曼對這件事又是執什麼樣的態度?他心中開始惶恐!
但是,眸光卻深沉不見。
周子惠看不出他內心想些什麼,但是她篤定,那件事,他的家人一定不知道。
“再說了,你知道嗎?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說讓餘小曼知道,她會想些什麼呢?”周子惠陰光再現的笑了。
“你說什麼?”他猛然的站了起來,‘碰’的一拳打在桌上,剛換的乳白色桌子瞬間如地震一樣的裂開了縫,白色的電腦也跳了起來,又‘碰’的一下摔了下去。
這一拳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骨節也指指發白!
雙耳還像雷噼一樣嗡嗡響,爲什麼做了壞事都會留下證據?
不行,這次絕對不行!一想到餘小曼像紫紗一樣的遠離,他就痛得無法呼引!
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他猛然的轉過辦公桌,然而太急切撞在了桌子的轉角,他沒感覺到痛,固定的辦公桌卻因此的晃了一下,多災多難的辦公桌,遇見這樣的主人是多麼可憐的事啊!
他真的是瘋了,不管不顧的拖着周子惠就往門外走去。
周子惠被猛力的拽起,全身的傷口像是灑了鹽般的刺痛,但是那些都趕不上她內心的惶恐,他真是那麼的狠心嗎?狠到自己的親身骨肉都要割殺?
不行,絕對不行,這可是她最後的一張王牌,一張趕走餘小曼的王牌!
不愛,她就只要頭銜,要‘輝煌集團’的總裁夫人的頭銜!
“輝,你不能打掉他,他可是你的骨肉!”周子惠緊緊的拉着那扇救命的門。
南宮輝猛力的一拉,差點沒把她的手拉得脫臼。
“輝!……”啪一聲,周子惠那未說完的話已經被這響聲代替,地獄般的魔音陰冷的傳來,“輝,是你能叫的嗎?”
他根本就無視周子惠那已然高腫的花臉,也無視她那嘴角已然流出的涓涓血液,依舊的拖着她往電樓口走去。
“南宮輝,你這樣拖着我出去,不怕引起騷動,不怕引起輿論?不怕讓餘小曼知道?也是餘小曼在你的心裡什麼都不是,你的心裡最愛的不是‘紗’嗎?其他女人在你的心裡感覺都是一樣!”垂死掙扎的話語奏了一點的效。
南宮輝頓住了腳,把她猛然的摔在了地。
周子惠伸手抹了嘴角的血液,笑了,她贏了!
周子惠的話語提醒了南宮輝,他在瞬間冷靜了下來。紫紗,原來他對她真的不是愛。當時聽見紫漫懷孕之時,他的第一時間想的是負責任娶紫漫,紫紗排在責任之後。紫紗的遠離,讓他心灰意冷,覺得自己不應有愛,所以他從來沒有花過任何的心思去找過紫紗。
他跟紫紗之間隔着一個紫漫,他們之間是永遠的不可能的了!
可是,一想到小曼的遠離,他的心就如得被狂奔的馬踩踏般的疼痛,他覺得自己的全身的神經都要抓狂般,原來愛的感覺是那麼的不一樣?想到小曼的離開,他的心裡就只一個念頭,那就是翻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他也會反她找出一來,綁回來,做他南宮輝的妻子!
這就是愛的感覺!
他對紫紗從來都沒這樣瘋狂的想法,從來沒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得想想,得好好的想想!殺了周子惠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然而要讓小曼不知道這些骯髒的事情,還真有些不容易,周子惠在來之前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吧!
周子惠她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在黑道上呼風赫赫的‘水蟹幫’也不會被警方追捕得七零六落的,謝水男也似乎在道上消聲匿跡了!
但是,他知道謝水男一定還沒死,有一天,他一定會捲土重來的!
周子惠她逍遙不了幾開的。
他也就讓她活那麼幾一天吧!
“說吧!你想要什麼?”南宮輝居高臨下的睨着那副狼狽如一條落水狗一樣的周子惠。
周子惠一點沒在乎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就算是乞丐,她也是最高貴的乞丐,不是嗎?她媚惑般的笑了,然而那種笑容在南宮輝的眼裡卻成了鬼魅。
“我要你總裁夫人的位置!當然你要是能愛上我是最好了!”她心裡還做着異想天開的夢,心裡還想着每天每天在她身上猛力馳騁,揮汗如雨的模樣,那種性感的模樣讓她的心迷醉,讓她爽到像是飛上了天,那像那樣醜八怪每天弄得她噁心得想吐。
“你做夢!”南宮輝毫不留情的腳踹了過去,周子惠頓時像皮球一樣滾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他真想一腳踹掉那個他嫌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