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相信的搖着頭,嘴裡只是喃喃的道着,“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她愛的人是那麼的溫柔和善良,是那麼的陽光的,怎麼可能是生活地獄間的惡魔呢?
她縮在電梯的角落裡,電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不幾過了多少個回合,電話的、鈴聲讓她猛然的驚醒,她在電梯裡呆得太久了。
她有些無意識的接起電話,“果兒,對不起!我有點事!不去逛街了!你跟小卓去吧!”不等陳果說什麼,她已經掛了電話,飛野似的衝出了電梯。
前臺小姐,見總裁夫人跑那麼快,“總裁夫人,出了什麼事!”
餘小曼頭都沒回的搖了搖頭。
她直接的坐上保安早就給她開過來的車子裡,飛快的把車子開了出去。
她現在沒有任何的臉見任何的人。
可是,卻找不到可以讓她躲起來的地方。
把車開到哪裡似乎都能聽見南宮輝說的那些血腥和毫無人性的話語。現在想來,周子惠做的不如他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他纔是真正的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周子惠是被她逼上絕路的,原來,他對周子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他甚至想殺了她。那麼,紫漫也是他殺的了,因爲他心裡愛的是紫紗,可是,爲什麼紫紗會沓無音信呢,是因爲她發現了南宮輝殺她姐姐的事實嗎?發現了南宮輝對‘天成紡織’的袖手旁觀嗎?餘小曼心裡想着南宮輝要把那兩袋血漿調給誰?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他們口中所說的義父又是誰?
她得不到答案,只是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悠了幾轉。
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她不想接看了一眼。
鈴聲如催命符一樣的響着。
餘小曼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接,她太瞭解李卓那丫頭了,不接,會把你手機打到關機的。
剛一接通,李卓就像放鞭炮一樣的噼哩啪啦的,“小曼,搞什麼飛機啊!我好不容易的請到假,你居然說不來了,不行!不行!就算你有天大的事民得擱下跟我逛街,聽到沒有?不來的話……%小曼,後果就自負了。”
不給餘小曼一點反駁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就算李卓威脅十足,餘小曼卻還是沒有心情去,因爲她無法跟她的朋友們面對,就像她被南宮輝耳濡目染了似的。
她打亮了車燈把車子靠在了邊上,她要想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
在這之前,她不想見任何人。
她撥了南宮輝的電話。
“小曼!”愉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淚突然的滑了出來,曾經她聽到這種幸福的聲音,心都沸騰了,以爲自己的愛終天於有了回報,可是,如今的聽來是那麼的讓她心寒,像是寒冰一樣冷得讓她鑽心的顫抖。
遲遲的沒聽到回答的南宮輝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機,以爲餘小曼掛斷了,他又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小曼?”
電話那端依舊沉默。
他不確定的看了一眼電話,是打錯電話的嗎?
他卻不知道餘小曼在電話的另一端卻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南宮輝正想掛斷之際,餘小曼抑制住了哽咽之聲,輕喚了一聲,“輝!”
“小曼!”南宮輝疑惑的眸子在眸間充滿了溫柔之意,“爲什麼不說話,我還以是別人打的騷擾電話呢?”
鳳兆涵坐在沙發上不以爲然的撇了南宮輝一眼,楊澤凡卻吾自的喝着杯中酒。
騷擾電話能打到他那兒,豬腦嗎?
“沒有啊!我聽見你說話了,可能信號不怎麼好吧!”餘小曼裝着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輝!我突然的想起,我好像好久沒去看了爸媽了,我想回家一趟,行嗎?”
“回家?你想爸媽了?”
“嗯!輝,我真的好無聊哦,你讓我在爸媽那兒多住兩天,行嗎?”
“還多住兩天,我怎麼辦?”
“就兩天!我真的好無聊了!再說了,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也想跟他們說說貼自的話嘛!”
“ 那也得讓我陪啊!”南宮輝可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孃家。
“你不是沒空嗎?輝,就放心吧!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餘小曼如此之說,心裡卻在想,“輝,你真的在乎嗎?”
“真的嗎?向我保證?“
“嗯!我向你保證!”
“那好吧!就兩天,多一秒也不行!我會看時間的。”
“我知道了!”餘小曼先掛了電話,要是在聽到楊澤凡和鳳兆涵的對話前,此時,她的心裡可能覺得幸福得讓世界所有人都嫉妒,可是,現在,她的心裡只覺得全是苦澀,卻又不得不裝着非常幸福的聲音。
她感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虛僞的人了。
餘小曼趴在廣告盤上,任淚滑溼了衣襟。
她真有些後悔了,如果,如果自己不好奇的去聽楊澤凡的鳳兆涵的談話,如果把對南宮輝的種種疑點都拋向腦海之外,那麼今天她也沒有這樣徘徊,駭然得不知所措的心了,她跟南宮輝也會快樂、幸福的過着以後的每一天,可是,現在,要快樂,幸福的一天,她都覺得好難,她沒辦法的忘卻南宮輝親口吐出的血腥話語,她沒辦法的裝着什麼都不知的跟他生活下去,她做不到。
在她知道他的秘密之後,她再也沒有勇氣見他了,只要一見到他,她就感覺站在自己面前是一個沾滿鮮血的血人。
她純潔的心靈愛不了那種血淋淋的震懾。
然而,一想到要跟他分離,自己的心就如千刀萬剮一樣的疼痛了起來,讓她無法的呼吸。她駭然害怕他的同時,又不斷的爲他找着各有種的理由開脫。
她該怎麼辦,愛了他這麼多年,現在才發現他原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他藏得太深,還是她對他了解太少?她一直自詡是最瞭解他的,一直認爲世界上除了她再也不沒有一個如她那樣的瞭解南宮輝,現在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現在才發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哪怕是萬分之一,他在她的面前都是僞裝吧?
可是,真實的是他什麼樣的?難道就是他自己口中所說的惡魔嗎?難道是那種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無視法律的人嗎?
他爲什麼會藏得那麼深?爲什麼?
她從來都知道,南宮輝從小到大都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去殺人,去認過義父,去參加一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組織是爲什麼?是爲什麼了尋刺激嗎?
原來的他,她不會那麼的想,可現在……
就算是爲了尋刺激,難道紫漫也是他的刺激下的犧牲品,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嗎? шωш◆ttκΛ n◆CO
回想起,這一路上,她的心心切切,他卻袖手旁觀的看着一路辛苦的愛戀,那時,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是想狂笑嗎?有她這樣的一個傻瓜那麼癡纏的愛着他。或許,真如周子惠所說,除了紫紗,他誰也不愛。
紫紗是什麼樣女子,如紫漫嗎?
可是,紫紗又爲什麼走?她不愛南宮輝嗎?所以,這幾年來,他冷漠,他孤獨,因爲得不到愛?紫紗沓無音信,也跟他有關嗎?是不是,他得不到,所以毀滅?
一個又一個可怕的猜測在餘小曼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腦海裡出現,像是放着微電影一樣,一個接着一下,一個串着另一個,不斷的竄走着,每一個都是那麼的脆弱和血腥……
淚滑得更兇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愛啊!她還是捨不得他,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擡起淚眸看着那一輛輛行色匆匆的車輛,不斷的問着自己,該怎麼辦?是假裝到底,還是直接的問他,爲什麼?他到底參加了什麼樣的組織,是身不由已,還是心甘情願的?
然而, 她的心裡卻比誰都清楚,沒有誰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參加那個黑暗的組織,倉嘴裡喊的那個‘義父’應該就是那個組織的首要人物吧!
餘小曼此時心裡最是不明白,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居然的需要殺人,恐怕他們口中的義父也不是什麼好人吧,他們乾的也不是什麼好勾當吧?
她得好好的想想。
她抹乾了淚,重新的發動了車子。,孃家是她最好療傷的地方。
同一時間,南宮輝也撥了蝶戀花的電話。
“輝,還有什麼事?”
“蝶戀花,先到了岳父家吧!小曼說想回去看看她父母。”
“輝,你妻子也太會折騰了吧!”她可記得那是她現在走的相反方向吧。
“她有些想家了!”南宮輝嘴角勾起濃濃的笑意。
寵溺的笑意讓鳳兆涵不禁的鄙視了他一眼,楊澤凡在看在眼裡,心裡則在想,如果陳果有一絲絲的愛他,他就會把她寵上天,只可惜,她不愛,她的心裡只有恨,哪怕是自殘,她也要恨。
然而,既然如此,他還是想寵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只是她從來都沒有領過他的情,他對她越好,她就會傷她自已更狠,有時候,他真想就那樣放她走,可是,放她,自己又會生不如死。於是就想,痛就痛吧,至少,兩人還有一點是相同的,愛得都是痛。
他的愛成了一種病態,他也是這麼認爲,可是卻無藥可醫。
看見南宮輝那幸福燦爛的笑容,楊澤凡不免心中全是落寂,一口把杯中酒飲盡了。
“凡,別觸情傷情了。愛得痛,不如放手。或許,轉角都是愛。也或許,在轉身之際,她會發現她的愛。凡,這麼久了,你不如一試吧!有時候,你把她抓得太緊了,她反而覺得很壓抑。人嘛,都有那種劣根性子,你強求,沒有,當你不要了,你就唾手可得了。”
楊澤凡再一口喝了一杯,對鳳兆涵的話不與置否。以爲他不想嗎?可是,他不敢,陳果的脾氣,他了解到了,就算到了死路,她也不會回頭的。
“凡,我覺得涵說得沒錯!既然死纏沒愛,不如換個角度來獲取愛。你想一下,如果陳果真的不愛你,要殺的機會,如鯽之過江,但是,她從來沒有動過手,寧願自殘也動過手,爲什麼?難道你就沒有深思過嗎?如涵所說,你不清楚她的心思,她藏得深,你不如就對她下劑猛藥,如若不成功,你還是可以把她抓回來不是嗎?”
然而,南宮輝不知道,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餘小曼駕車到了S城×××藝術大學門口,微探出了頭,對保衛大叔,輕然的一笑。
“小曼!回來看餘教授啊!”保衛大叔說的同時,趕緊的調開了阻攔槓。
“嗯!謝謝您!張叔!”
“去吧!去吧!餘教授可想念你得緊呢!”
“嗯!”餘小曼回了頭,收起笑容,滿臉的愧疚,確實,她有些太不孝了,結婚除了回門那天,她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是偶爾電話裡關心兩句,現在自己受傷了,卻纔想起要回家,而且還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淚又不由的滑了下來。
這樣的她,跟南宮輝又有什麼區別呢?
對哦,不能哭,不能讓父母看出自己的不開心,那樣的話,他們會擔心的。
餘小曼再次的抹乾了淚,把嘴角努力的拉長,她要笑,笑得很幸福,很快樂的樣子。
她微側頭,看着後視鏡裡的那微紅着眼睛,還着燦爛的笑容的自己,總感覺是那麼的怪,先不管了,先把車子開進去再說吧。
蝶戀花比餘小曼早到了兩分種,她以爲她早到了呢。正想翻高牆進去的時候,卻見小曼的車開了過來,她趕緊的縮回了車裡。
餘小曼把車開到了教學樓處,在車裡靜靜的坐了半個小時,直到感覺眼睛沒那麼紅了才下車來。
現在,她什麼都不能想,只要一想,淚眶就有些溼了。
“小曼?”陳果的媽媽眼裡滿是驚喜,“回來看爸,媽呀?”
“張阿姨!你還好嗎?”
“還好,還好!唉,還是小曼乖,哪像咱果兒啊,這麼久了,明明在一個城市,卻總是說忙,也不回來探探我們!”陳果媽媽,說着陳果,眼中的淚花就轉了起來。
“阿姨,別怪果兒了,果兒真的很忙的。”餘小曼終於明白陳果爲什麼每天都是那麼的不開心了,她早就知道楊澤凡他們隱在背後的身份了吧。
她不跟他們聯繫,也是怕傷害到他們吧!
她原來在心裡總是猜測楊澤凡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性質,卻不想他的工作性質這麼的駭然,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早在給周子惠治療手指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的,不是嗎?接過手骨,有必要像按牙齒一樣的嗎?
心太腹黑了!
想想,他們也太殘忍了。
“你見過她?”張阿姨有些急切的拉住了餘小曼的手,“她好不好!胖了點沒有?”
“張阿姨!果兒,很好!真的,我跟她見過!”餘小曼反手的握住了張阿姨的手,面還微笑的安慰問,然而,在她的心裡好想哭,原來,果兒心裡涌這麼不爲人知的痛,回來這麼久,從來都沒見果兒真心的笑過。
怎麼能笑,心裡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怎麼能笑得出來?
恐怕這以後,她也笑不出來了。
“是的嗎?是真的嗎?”張阿姨略顯皺紋的臉上突現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的,一股辛酸涌上了餘小曼的心頭,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嫁了這麼久,父母心中也全是牽掛吧?
“小曼!”餘母遙遠的就見那個站得遠遠的是自己的女兒,她趕緊的跑了過來,步子是那麼驚喜和急切。
“媽!”餘小曼見餘母急跑的步子,心裡一急,“媽,你慢點!”
“你個死丫頭,這麼久纔回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餘媽把餘小曼兩手拉住上下打量了遍,真好,女兒應該是幸福的吧?看臉色以都比以前紅潤了不少。
看餘媽和餘小曼喜悅相見的場景,張阿姨露出落寂的一笑,悄悄的走開了。
蝶戀花躲在花叢邊,不免的深思了起來,陳果可真是狠啊,對自己的如此,對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那麼她會對楊澤凡狠嗎?
可能她從來都不知道,楊澤凡從來沒有對她真正的狠過吧?
威脅她的事,好像也從來都沒有實踐過。
可是,在陳果的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她不敢再冒任何的一次險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楊澤凡從來都不理解她的,她執着只是一個人的生命而已,她不理解楊澤凡那種草菅人命的作法,所以,她從來都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