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沐浴罷,回入寢室之中,便待要上牀安睡,幾曾料到牀上竟然躺着個男人,才一上去,身子就已被那男人一把抱住,掙扎不得,欲要張口呼喊,小嘴兒也被對方適時給捂住了。
蘭斯洛特見她目露驚恐,遂在她耳邊細聲道:“我想你也不會想讓別人看見咱倆現在這副模樣吧,同意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
那位“夫人”度過初時的驚懼後,心神稍定,這時才細瞧這抱着自家的男人,見着對方一副風流俊俏的模樣,驚懼之意登時全消。
嗅着蘭斯洛特身上的氣息,感受着他強有力的懷抱,再被他於耳邊言語時呵出的熱氣一拂,不由身子一熱,心生盪漾。
聞聽得蘭斯洛特之言,那位“夫人”便朝他眨了眨眼睛,以爲示意。
蘭斯洛特見此,又道:“那你且先讓外面的兩人退下,某家有話與你說。”言畢,大老爺也不虞她聲張,撤下了捂住那位“夫人”嘴巴的手掌,卻一下子捂在了她那肥嫩膩滑的臀兒上頭,且老實不客氣地揉捏了起來。
那位“夫人”面上一紅,白了蘭斯洛特一眼,隨即出聲道:“你們都下去吧。”就聽帳外兩名侍女齊聲應諾,繼而退出了寢室外去。
待得室中僅剩她與蘭斯洛特二人之後,那位“夫人”便道:“你究竟是甚麼人?來此作甚……嗯,你怎麼會在這兒?又有甚麼目的?”
蘭斯洛特笑道:“嘻嘻,夫人一下問這麼多,某家如何答得過來。”稍一頓聲,又道:“誠如夫人所見,某家不過是府裡的一名大頭兵而已,蓋因仰慕夫人許久,而恰逢今夜天公作美,遂來此與夫人相會,共度一夕之樂,共享魚水歡好。”
那位“夫人”面色一沉,冷哼一聲,道:“當本夫人好戲耍麼?!”
蘭斯洛特笑道:“怎麼敢呢。”說着,他另一手撫其尾椎,指尖沿着其脊骨輕輕往上一劃,溜上了背頸。
那“夫人”猝不及防,登時激靈靈打了個顫兒,渾身都酥了,再瞧蘭斯洛特時,已是媚眼如絲,盈盈流情。只見得她捏着粉拳,在蘭斯洛特胸口輕捶了兩記,吐氣如蘭,嬌聲道:“死人,你、你究竟要人家怎樣嘛?!”
蘭斯洛特這才直言來意,道:“某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讓夫人你幫忙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那“夫人”嗔怪地瞪了蘭斯洛特一眼,道:“死鬼,你都把人家這樣了,還說沒有別的意思,你讓人家還怎麼出去見人吶!”
蘭斯洛特道:“當然是穿上衣服出去見人了,怎麼,難道夫人喜歡光着屁股去見人麼?”
“討厭~”那“夫人”聞言,登時不依,在蘭斯洛特懷裡扭來扭去,又朝他胸口錘了幾記。
蘭斯洛特見她一味兒撒嬌發嗲,也覺不耐,便道:“夫人可知道一個叫做‘布雷克’的人?聽說此人被大公給抓了起來,卻要煩請夫人幫忙打聽打聽,看這傢伙究竟是被關押於何處所在?”
那“夫人”聽了,輕“咦”一聲,脫口道:“怎麼你也要打聽那布雷克的下落?”
蘭斯洛特當即恍然,方纔偷聽得那死太監與這娘兒們手下侍女接頭的說話,要這娘兒們向大龜公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卻原來這娘兒們的老姘頭——侯(猴)爺,也是要尋那布雷克。
蘭某人思忖這侯爺要麼是帕拉斯她們找來的幫手,爲相助解救布雷克而來。要麼就是布雷克的對頭,八成便是那些個戴面具的人的同夥。
他明知故問道:“哦?!還有人也要找布雷克麼?”
那“夫人”意識到自家失言,忙不迭搖頭道:“沒、沒,除了你便沒有了。”說着,又掩飾道:“‘布雷克’這個名字人家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只是太過突兀,她怎麼掩飾面上都有些兒不自然。
“是嗎?”蘭斯洛特遂道:“雖說這世界上同名同姓,喚作‘布雷克’的人不要太多。但在當今之世,乃至千百年之後,‘布雷克’這個名字將永遠只屬於那位威震天下的傭兵之王。”
那“夫人”道:“人家可不想知道甚麼‘布雷克’,人家現下就只想知道你這冤家的名兒又怎生喚來?”
蘭斯洛特咧嘴一笑,也不隱瞞,道:“某家蘭斯洛特。”
那“夫人”咯咯一聲嬌笑,道:“你這三更半夜不請自來的小賊,名兒念起來倒挺像是個騎士,不知道的,還真就以爲是那麼回事兒呢。”
蘭斯洛特道:“夫人冰雪聰明,一說就準,某家便是那傳說當中的‘紅粉騎士’。”見那“夫人”眼有奇色,他晃了晃腦袋,便道:“這騎豬的是豬騎士,騎狗的是狗騎士,某家專騎女人,若是叫‘女騎士’的話未免歧義,讓別人當做個婆娘,所以喚作‘紅粉騎士’。”
那“夫人”遂朝蘭斯洛特拋了個媚眼兒,道:“那你這位‘紅粉騎士’現下是要把人家來騎嘍。”
“那夫人可願讓某家騎上一騎麼?”蘭斯洛特笑道。
那“夫人”道:“你說呢?”說着,便朝蘭斯洛特頸間吹氣兒。
蘭斯洛特面不改色,只道:“夫人莫要岔開話題,卻還未言說答不答應幫某家這個忙呢。”
那“夫人”埋首於他懷內,拱了拱,道:“現在還有心思說那些麼,難道你就不想幹點兒別的?”
蘭斯洛特正色道:“這可是要緊的大事兒,某家夜闖公府,便專爲此而來,須得夫人你幫上一幫才行。”
見那“夫人”不置可否,蘭斯洛特心知雖說就算他蘭某人不來,迫於那個甚麼侯爺的催逼,她也不得不設法向大龜公探問此事,但看來顯然不是很上心。這也難怪,任誰也不願意在別人的脅迫之下做事。
他又道:“夫人只需將那大公給招呼了來,某家自有法子讓那大烏龜開口。”
言畢,那“夫人”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蘭斯洛特聞其鼻息稍沉,似是入眠,但並不勻細,怎能瞞得過他,這娘兒們竟是裝起了睡來,不由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