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搖了搖疊成了巴掌大小的畫布,道:“這是什麼?你這傢伙也實在是太噁心了吧,竟然真的把東西藏在了那個地方。”
手上將腰帶重新紮好,蘭斯洛特心道,你丫的用手在小蘭身上摸了半天都不嫌惡心,現在反倒嫌棄起來了,他翻了個白眼,道:“這是我的尿布,我不介意你拿去用。”
卡特琳娜笑吟吟道:“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信你說的纔是傻子。”說着,她將手上的畫布一抖,霎時內中風光便就展現了開來。
帕拉斯也將目光投向了畫作,二人都是識貨的,只見得畫中一尾人魚栩栩如生,宛若真人,彷彿正要藉着浪花從畫作之中一躍而出,這份畫工是何等的出神入化,真可謂技近乎道矣。雖然不知此畫乃是何人所作,但是單此畫工一項,這幅畫作便已然價值不菲,千金難求。
卡特琳娜與帕拉斯二人看得不住交口稱讚,驚歎有聲,這位人魚姑娘之美,閉月羞花,直若黑夜之明珠,耀眼奪目,風采照人,豔麗不可方物,實乃是碧水之魂靈,海神的女兒,集鍾靈蘊秀於一身。
二人雖然無有比較之心,但作爲女人,本身也是相當自信,自詡貌美,然而見了畫中人兒亦是難免自嘆弗如,心生豔羨,繼而是更加的佩服畫師的神技,只是令人不解的卻是此畫悲情甚濃,畫中美人兒愁思滿懷,心傷欲絕,觀之着實叫人嘆息不已。
卡特琳娜讚歎道:“這上面畫的是誰?好美麗的人魚,蘭斯洛特,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的老相好。”
蘭斯洛特瞥了她一眼,道:“你真聰明,她就是我的老相好。”
卡特琳娜啐了一口,道:“呸,就你這個鳥樣,還能找到這麼漂亮的相好?你的美夢可做的真快活。”
蘭斯洛特腦子轉得飛快,本就欲費上些許脣舌引開二人的注意,也好乘機搶回畫作,然後遠走高飛,卡特琳娜與他搭話雖是從他口中想套出些許情報來,但何嘗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呢。
這時,卡特琳娜又道:“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生就那麼一副噁心齷齪、下流猥瑣的模樣,沒事的話你就好好的呆在家裡,不要出來磕磣人了。”
蘭斯洛特氣得鼻子都歪了,哼哼一聲,頓時失去了搭腔的興致,他兩眼望着殿頂,心想也罷,倒是省下了許多的口水,否則的話,難道當真讓他去跟個娘們吵上一架麼,那他可就真成了一個笑話了。
切!!
卡特琳娜暗中觀察着蘭斯洛特的神色,見他罵不還口,無動無衷,暗罵一聲大烏龜,遂不再理會他,細細地觀看起手中的畫作來,以期能從中發現什麼端倪。
帕拉斯向卡特琳娜問道:“你確定這幅畫真的就是那精靈秘寶麼?”
卡特琳娜思忖了一會兒,道:“依我看八.九不離十,我想這幅畫原先應該是收藏在那方木盒之中,只不過這傢伙奸猾狡詐,定是得到了盒子之後便將畫作取出來藏進了他的褲襠裡,拿個空盒子作掩飾,哄騙我們,否則又怎麼解釋他要在身上放着累贅的東西,其行徑實在是無恥下流,我說的對麼?”末了,她向着蘭斯洛特挑釁的眨了眨眼,幾句話之間已將蘭斯洛特先前所爲道出,彷彿就是她親眼所見一般肯定。
蘭斯洛特狡辯道:“當然不對了,那不過就是一幅畫罷了,我看它挺順眼就拿來當尿布使喚,什麼精靈秘寶,我可沒見過。”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這個守財奴居然會拿來當尿布使喚?說出去誰信啊,你當你那東西是黃金做的麼,這麼糟蹋寶貝,就不怕得了天譴麼。”卡特琳娜嘴一撇,滿臉的鄙夷。
“道你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你還不信,此畫沾了我家老二的光,這身價立馬就是翻了一番,越發的不同凡響。”蘭斯洛特道。
帕拉斯道:“如果這真的就是那精靈秘寶的話,那我等費盡千辛萬苦就只是得到了一幅畫而已麼,雖然這幅畫價值不菲,也算是一件寶物。”
卡特琳娜答道:“肯定沒那麼簡單,說不定這幅畫只是一道引子罷了,一道指引寶藏所在的線索而已,或許真正的藏寶之地就跟這尾人魚有關。”說完她面露思索之色,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要我們去尋找那有美人魚生存的地方麼,只是這人魚早已絕跡千載,天下之大又該往何處去尋呢?”
蘭斯洛特聽她自語,冷笑一聲,嘲諷道:“哼哼,你這騷娘們倒是有那麼幾分小聰明,可惜就是愛自作聰明。”
卡特琳娜聞言也不生氣,問道:“你什麼意思啊,我說的不對嗎?那你說這幅畫裡面隱藏了什麼秘密呢,應該怎樣才能夠解開它?”
蘭斯洛特眉角一挑,暗罵一聲,騷婆娘,想來套蘭某人的話,哪裡能夠讓你如意,他道:“你都自把自爲的把這幅畫當作是精靈秘寶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帕拉斯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兩人交談,心中卻也不住地思量着這幅畫究竟是不是那精靈秘寶,如果是的話要怎麼樣從那卡特琳娜的手裡拿來,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爲面前這個女人會信守諾言,會乖乖的將到手的東西交還出來。
約定什麼的不過是空口白牙,就那麼一說罷了,利益一致的時候自然是遵守得,現如今寶貝到手,誰都想要,利益已經有了衝突,或說從一開始就是有衝突的,只是暫時擱置了而已,約定承諾勞什子的自然是當作放了個響屁,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