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82.持此黑蝕劍，微笑面對壞星聖，泰坦是大便
尤格·薩隆的囚室中迴盪着痛苦的嗚咽與悲鳴，就像是一陣讓人不寒而慄的黑暗之風不斷從囚室中吹起。
這讓守在破碎通道外的海姆達爾和艾爾面面相覷。
兩位曾追隨守護者們一起推平黑暗帝國的古老者見多識廣，他們親眼見到過黑暗帝國的城池垮塌，他們也見到過上古之神和它們的奴僕如被打斷脊樑的狗一樣塞進秩序的囚籠中。
他們甚至親眼見過這些黑暗邪物被秩序之力揍到瀕死的慘狀。
若非萬神殿殺死亞煞極的動作過於粗暴，直接導致艾澤拉斯星體受損，若非上古之神們將自己的觸鬚扎入世界之心使它們難以被暴力拔除，這些傢伙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但即便如此，海姆達爾也從未聽過眼前這樣的悲鳴。
這真的是上古之神這樣的虛空終極造物會發出的咆哮嗎？尤格·薩隆那樣以一己之力腐蝕了整個奧杜爾的終極魔物到底是遭遇了什麼？
“強悍的英靈們，我們申請進入尤格·薩隆的囚室！”
銅須兄弟很快帶着幾名土靈跑了過來，他們對海姆達爾發出了請求。
他們兩手中各自提着一大包“神器碎片”，身後的土靈們也各自手握碎片和模具，卡茲阿加的四名土靈護持全過來了，顯然是“瓦蘭納爾·遠古諸王之錘”對於土靈的種族意義太大了，讓他們不得不竭盡全力對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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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找到這些遺失在奧杜爾各處的碎片，卡茲阿加的土靈們被迫參與了進攻奧杜爾的全過程，他們的損失挺大，但土靈這種生物自帶“不死性”，只要能將聖錘重鑄，今日戰死的土靈都可以安全復活。
不過這神器重鑄的最後一步很麻煩。
“我們找到了米米爾隆守護者麾下的機械侏儒們，它們說這聖錘已經碎到無法修復了，而且這東西是米米爾隆親手做的，現在他瘋了！
他自己都無法復原這聖物了。
但那些機械侏儒給了我們一個替代方案。”
面對海姆達爾的質疑，布萊恩·銅須指着身後被麥裡克斯抱在懷裡的泰坦模具，他大聲說：
“那些機械侏儒說，上古之神的胃酸可以融化這世界上的所有材料，因此我們只需要把碎片裝入曾經的神器模具，再把模具丟進尤格·薩隆的嘴裡，只要神器被重塑成完整形態，剩下的事它們就可以幫我們搞定了。
這可是土靈文明生死攸關的事啊！
你們行個方便吧。”
謹慎的守門人仔細查看了一下布萊恩·銅須手中的神器碎片，又看了一眼滿臉哀求又帶着憤怒的土靈們。
他和艾爾小聲交談了幾句，隨後嚴肅的對矮人和土靈說：
“我聽說了卡茲阿加那邊發生的事，我爲我們的同伴對你們的粗魯對待表示遺憾，但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不放你們進去。警戒者正在處決尤格·薩隆，你自己聽聽裡面的慘叫。
如果你覺得現在進去是個好主意的話”
“呃。”
這個回答讓土靈和矮人們面面相覷。
他們還以爲這慘叫聲是哪個軟弱的雜碎髮出來的呢，沒想到居然是上古之神在鬼叫？
臥槽！
警戒者你到底在做可憐的上古之神幹什麼呀？這是什麼見鬼的阿古斯十大酷刑嗎？
雅美羅，這可不是正義之士應行之事啊，快住手吧！
“但它都慘叫成這樣了，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吧？現在再不動起來，等尤格·薩隆被幹掉了，這神錘豈不是無法重鑄了？算了，我拼一把。”
穆拉丁咬了咬牙，將那模具打開，讓其他人將瓦蘭納爾之錘的碎片放入模具之中，隨後抱着模具就要往裡面衝。
剛起步衝進被光熱融化的破碎步道里，穆拉丁就感覺自己在黑暗之風的侵蝕下被拖入了另一個幻象之中。
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漆黑無比的泥沼裡，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隱約看到眼前身後各處遍佈着一些奇怪的“石柱”。
高矮落錯，形態各異。
穆拉丁嚥了咽口水，感覺到了一股陰冷，他抱緊模具上前，在靠近那石柱時悚然一驚。
這哪是什麼石柱啊！
這分明是人。
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種族的人型生物維持着高舉雙臂擁抱太陽的形態，但它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血肉和骨骼，完全是以凝固的灰燼塑造的形態。
就像是已將自己化作點燃火焰的薪柴，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太陽，便只剩下了這一具燃盡的殘軀。
穆拉丁回頭看去，在這黑暗的泥沼中遍佈着這樣“燃盡的遺骸”，影影綽綽中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無火的餘燼”，但這一定是個相當誇張的數字。
穆拉丁還在其中看到了野牛人！
是的，艾澤拉斯的野牛人以及一些贊達拉巨魔們，它們的餘燼雕像已不知矗立於此多久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離開這！”
一個聲音催促着穆拉丁，讓矮人猛的擡頭，便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有個蹣跚走來的身影。
“凱爾薩斯陛下？”
矮人驚呼道：
“您怎麼也.啊，對，您也崇拜太陽，您也要將自己化作點燃太陽的薪柴嗎？”
“並非如此，我等太陽之民已有計劃。”
凱爾薩斯催促着：
“快離開這！你不能行走在這日蝕之地，你會很快被抽乾所有生命之光。”
“這也不是我想來的呀。”
穆拉丁苦着臉把剛纔發生的一切告訴給了凱子，後者點了點頭，伸手在穆拉丁肩膀上輕輕一推，矮人立刻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溫暖的火焰包裹着退出這個幻象，迴歸到還在維持着奔跑姿態的軀體中。
在最後一瞥裡，他清晰的看到了那黑暗的泥沼上方，蒼穹之上的那一輪冰冷的日蝕。
就像是一隻暗淡的蒼白之眼，正無情的盯着它。
穆拉丁打了個寒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矮人山丘之王這一次是真的怕了。
但已經跑到了尤格·薩隆的囚室入口，這會想要逃出去肯定來不及，於是他咬了咬牙，激活了山丘之王的變身，讓自己暫時回到石像形態。
他衝進了眼前更濃重的黑暗裡，已經做好準備要和危險的怪物打一架，然而.
“砰”
冰冷的手指摁在了穆拉丁的腦袋上，將山丘之王的衝鋒輕鬆停下，就像是牢大接住了飛來的籃球一樣簡單，當黑暗之風消散時，矮人擡起頭便看到一臉微笑的迪亞克姆聖人正在他身前看着他。
不是聖靈形態，也不是虛空形態，就是普通的人形態。
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艾瑞達人，但結合周圍這森羅地獄一樣的黑暗場景和尤格·薩隆還在發出的慘叫與悲鳴，這個“路過此地的普通人”纔是這裡最危險的東西吧？
“你跑進來幹什麼？”
迪克詫異的問道：
“我差點就把你‘送進去’了，幸好凱爾薩斯幫了你一把，你不該來的。”
“那個.我是幫忙的。”
穆拉丁趕緊將手裡的模具遞了過去，又說明了情況，迪亞克姆聳了聳肩，撇嘴說：
“還需要上古之神的胃酸來熔鑄嗎？多大的事啊，給我說一句就不好了嗎？”
他伸出手指，放在那模具上，恐怖的光熱這一瞬匯聚於迪亞克姆的指尖，快速加熱泰坦模具，在幾秒之後，穆拉丁就聽到了模具內部的金屬“沸騰”聲。
瓦蘭納爾的碎片就這麼被融化重鑄，又在陰冷的熵能包裹下迅速退火，隨後被迪亞克姆取出來在手裡拋了拋。
被重塑的只有錘頭，錘柄完全可以找米米爾隆重做一個。
他順手給這土靈的創生神器施加聖光祝福，然後將其丟給了穆拉丁，說：
“做好了，離開吧，這裡還需要一會呢。”
矮人是個好奇心很強的種族。
穆拉丁·銅須明知道自己這會就該老老實實的離開，但他還是忍不住往尤格·薩隆的方向瞥了一眼。
隨後他就看到了幽暗之心懸浮於上古之神的頭頂，正在將其中的“黑暗”以傾瀉的姿態潑灑在千喉之魔的軀體上。
而尤格·薩隆那不可名狀的軀體此時已再無任何虛空侵蝕的特質，只剩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黑火在“燃燒”，上古之神已無力量的觸鬚摔在邊緣，穆拉丁分明看到那觸鬚已化作“無火餘燼”的冰冷形態。 這是在搞獻祭啊！
難怪上古之神叫的那麼悽慘。
矮人一瞬間腦洞大開，他意識到了迪亞克姆聖人正在把上古之神化作“薪柴”，將它的生命之光用來點燃太陽。
臥槽！
還能這麼操作的嗎？
用虛空的生命力點燃聖光的象徵，這一手秀啊。
穆拉丁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抱着重鑄的瓦蘭納爾戰錘的錘頭就準備離開，然而下一秒，黑暗之風中揮起熵能的鎖鏈扣住了他的腿。
在矮人艱難又驚恐的回頭中，他看到了虛空形態下的迪亞克姆聖人。
後者一臉無奈的看着他，用沙斯亞爾語說：
“你看了不該看的，不留下一些東西就想走嗎？你這管不住自己眼睛的矮人。你知道，我突然想到，如果矮人崇拜的是鍛爐之神，那麼你們其實也有‘火焰’的傳承
所以，來吧，穆拉丁·銅須。
和我一起傳火吧。”
“啊？不！！！！”
——————
萊登和一羣守護者們狂奔到奧杜爾天文臺前，結果就被三名化身巨龍攔住了。
“不許進去！”
菲萊克拄着一把纏繞薩弗拉斯之火的顱骨戰斧，和街溜子一樣蹲在天文臺門口被斬斷的石像上，它甩着熔岩包裹的尾巴，惡聲惡氣的呵斥道：
“這裡我們負責，你們這些巨人該幹嘛幹嘛去。”
“你們不懂！”
奧丁有些暴躁的上前呵斥道：
“星聖觀察者就要來了，那傢伙是萬神殿的使者和眼睛，它們負責評估各個泰坦世界的發展情況，一旦發現某個世界不按照泰坦規劃的完美藍圖推進文明，它們就會啓動格式化指令。
起源引擎！
懂嗎？
那東西的啓動權限就在星聖手中，一旦它來到艾澤拉斯，你們現在所守護的一切都會在幾分鐘內完全結束。”
“實際上，我們懂，我們知道什麼是星聖。”
威拉諾茲舉起手，在寒氣四溢的阻攔中，她冷聲說：
“正因爲我們知道它有多危險，所以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在我們眼中，那不過是另一個以‘秩序’之名作惡，代表着泰坦的暴虐意志而已。
因此，以世界之名，它死定了！”
“你們真的可以對付星聖嗎？”
提爾說：
“那傢伙是上位能量體，利爪和尖牙對它無用，而它可以模擬宇宙大爆炸的能量，幾乎可以碾壓一切凡物。”
“我不知道伊律迪孔行不行。”
靠在門柱旁，抱着雙臂的萊薩傑斯隨口說：
“但我們的石鱗之龍看起來信心滿滿，它要單挑那個傢伙，而我們的職責就是確保你們別去攪局，所以，大家互相給個面子吧。
你們別挑事，我們樂的清淨也不想揍你們，OK？”
“你覺得我會把世界存亡的事寄託在一頭不值得信任的巨龍身上嗎？”
奧丁握緊了拳頭，呵斥道：
“讓開！我不懷疑你們保護世界的決心，我只是單純懷疑你們的能力。”
“嘁，被威拉諾茲一個冰風暴凍住的傻逼巨人閉嘴吧。”
菲萊克挑釁道：
“你連老子這一關都過不去，裝什麼大頭蒜呢。”
奧丁立刻就要上前卻被提爾和托裡姆一左一右拉住，這不是打得過或者打不過的問題，芙蕾雅更是揮着手杖，示意自己的同伴們立刻後退。
“裡面那個石鱗之龍的生命氣息不對勁！”
生命的守護者低聲對萊登說：
“它本身只是個元素化的巨龍，很強但還沒有強到不能對付的地步，然而，伊律迪孔體內有股奇怪的力量。
很危險！
像是虛空但又不是純粹的虛空.
它是活的，它和石鱗之龍完成了某種共存和寄生，它很飢渴，它期待吞噬一頭能讓它飽腹的生命。
那是針對秩序原力的惡意，這三頭巨龍雖然說話不客氣，但它們確實是在保護我們。
不能進去！
否則我們會被那個怪物攻擊的。”
芙蕾雅是所有泰坦守護者裡對於生命概念研究最深刻的成員，她都這麼說了，奧丁便也冷靜了下來。
但他們不可能就這麼退走，便在天文臺外和化身巨龍們一起堅守。
一旦石鱗之龍失敗了，他們就要衝進去把那個星聖觀察者摁死在這裡。
雖然那些傢伙也是萬神殿的追隨者，和他們一樣屬於泰坦守護者的序列，但眼下艾澤拉斯確實情況特殊，已經不能再用死板的律令來處置這一切了。
與此同時，奧杜爾天文臺中。
石鱗之龍以自己那陰沉的幻容形態盤坐在這點綴着星光，甚至連地板都是由星光塑造的黑暗之地裡。
它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等待敵人的到來。
眼前的天文控制檯上不斷有光芒閃耀，那代表着一名星聖已經得到了奧杜爾發出的代碼，正在從星界向艾澤拉斯迅速趕來。
其速度快的驚人，預計會在二十七秒後抵達物質世界。
它就快來了。
石鱗之龍的兜帽之下的雙眼也在跳動着某種期待與渴望，它伸出自己用岩石塑造的爪子，撫摸着自己的心臟。
它感受着心臟如大地般沉穩的跳動，以及其中總會混雜的那一絲“混響”。
自己是元素化的“劍鞘”，而列於鞘中的利刃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鞘見血，自己犧牲了太多東西才換來了手持這“弒神之劍”的榮幸。
今日的戰鬥與阻攔註定只是這把劍初試的鋒芒，但自己持有它並供養它可不只是爲了幹掉一個不知所謂的星聖。
“感謝您把這機會交給了我”
石鱗之龍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它那曾充斥着憎恨與憤怒的心中，此時除了懺悔帶來的平靜外唯有感恩。
星光在跳動。
這黑暗之地正在被點亮，在那星芒交匯中，一個星光組成的巨人悄然現身，在它的雙足踩在物質世界大地上的那一瞬，伊律迪孔也站了起來。
它沒有進入化身巨龍的本相，而是隨手一揮。
在那星光巨人後退幾步的防禦動作中，一把吞噬所有光芒而形成的黑色無鋒劍落入了石鱗之龍手裡。
甚至不像是一把劍，更像是一團被塑造的“光”。
“朋友.”
或許是因爲自己和這“弒神之刃”的羈絆，讓它在這一刻鬼使神差的舔了舔嘴脣，輕聲說：
“你看起來.真美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