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36.嗚呼,厲害的長輩來興師問罪啦,我是不是該放下法杖祈求您的原諒呢?
【上架爆更39/50】標題太長寫不下了。
(爲“霍整挺好”兄弟加更【4/10】)
塔拉多地區是德拉諾世界這片大陸的中心區域,在地理而言,這裡相當於這片大陸毫無爭議的“中樞”。
它西鄰納格蘭草原,北與戈爾隆德荒野和納塔安叢林接壤,南部是鴉人帝國的地盤阿蘭卡峰林,東部自然就是德萊尼人的另一片聚集地影月谷。
這個區域的重要性在於,在德拉諾世界裡不管從什麼地方出發想要去另一片區域,都必須經過塔拉多作爲連接。
因此當德萊尼人墜落於納格蘭草原並遷徙到塔拉多地區築城時,其他種族對他們的敵意就沒少過,尤其是對於分佈於整片大陸的獸人氏族而言,當德萊尼人的勢力逐漸擴張到將整個塔拉多都作爲他們的領地之後,大陸各個區域的獸人氏族的聯繫幾乎被攔腰斬斷。
雖然德萊尼人從未在塔拉多設卡阻止獸人或其他種族通行,但每年兩次的克許哈格祭典都在納格蘭大草原召開。
那是獸人文明中最重要的氏族聯絡慶典,而每一年當各氏族的獸人從塔拉多通行時,都可以看到德萊尼人的巨大城市和神聖墓穴以及城鎮在此如活物一樣不斷蔓延。
面對這樣的情況,文明本就處於劣勢一方的獸人們心裡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稍微有點腦子的獸人戰士或者薩滿都會思考,一旦德萊尼人在某一天突然發瘋封鎖了塔拉多,他們和其他族人的聯絡幾乎會被立刻斬斷。
這種來自族羣存亡的安全焦慮甚至和個人理智無關!
最少如果是迪克,他在阿古斯世界中看到一個外來種族在某一天佔領了連接瑪凱雷和安託蘭平原的山區,並不斷髮展自己的城市時,他絕對不會把這些傢伙當做無害的存在。
我信你是和平的,但問題是你佔了我的糧道啊,哥哥。
要麼你搬出去,要麼我幫你搬出去!
這種事關文明存亡的事上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
過去兩百年中德萊尼人在塔拉多地區築城並不斷擴張給其他原住民帶來的戰略威脅可比單純的佔據糧道恐怖多了,畢竟,連菜到摳腳的校長都知道不能讓八嘎佔了武漢這個九省通衢。
說實話,獸人能忍兩百多年纔出於安全焦慮並在陰謀家與惡魔聯手的煽動下,和德萊尼人正面發生摩擦,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傳統的獸人氏族其實並不好鬥這個事實了。
咱就是說,德萊尼人雖然確實愛好和平,但他們在新世界開荒選擇新手村的眼光,確實有些太差或者說太絕了!
哪怕當初選擇在影月谷或者直接在納格蘭草原建立主城,都不會引來獸人如今的警惕和敵視。
“如果當年我保持着清醒,我一定會阻止他們做出這個如同自殺般的建城選擇,難道維倫和哈頓或者是小奈麗,他們真的無法理解塔拉多地區對於德拉諾這片大陸的重要意義嗎?
誰家好人會把主城直接建在別人勢力範圍的心臟區域?
這不是主動挑事嗎?”
在帶領三百多名來去如風的塔布羊獵騎兵,沿着塔拉多的主幹道向泰爾莫城突進的警戒者聖人第四次發出同樣的感慨。
他觀察着德萊尼人在塔拉多地區修築起的四通八達的寬大道路,夯實土地鋪上寬大的石板還在道路兩側安置了阿肯尼特水晶製造的優雅路燈,幾乎和在阿古斯世界裡維護故鄉一樣維護着這裡的人文風情。
在起伏的丘陵間疾馳時,迪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在沙塔斯城外圍沿河而建的德萊尼人村落,而在本地最大的水源的湖心島上,甚至都有一座德萊尼人的城鎮圖雷姆。
那裡是“學者之家”,也是德萊尼氏族的奧術師階層的大本營。
看得出來,這兩百多年裡,德萊尼人確實在竭盡全力把自己的落腳點打造成適合自己居住的環境,而且在基建層面頗有成效,這裡的風景甚至讓迪克在恍惚間夢迴瑪凱雷的風光。
然而越是這樣,當獸人和其他族羣每一次路過這裡時,他們心中的擔憂就會越發沉重。
“但塔拉多地區確實是這片大陸氣候最好的區域,聖人。”
努波頓駕馭着作戰塔布羊跟在迪克身旁,他解釋道:
“我當初也參與過沙塔斯城的建設,我知道哈頓大執政官的想法,當初我們的人民剛剛經歷過墜落的恐懼,從納格蘭草原離開後選擇在靠近的羣山環繞裡建立城市是很正確的選擇。
那裡正好有被食人魔廢棄的都城根基,而且當時我們已經無力支撐長久的遷徙。
事實證明,沙塔斯城的建立是絕對正確的選擇,正因爲有那座城市,我們才能在這裡快速立足。”
“我沒說沙塔斯城的位置有問題,那地方本就是納格蘭草原和塔拉多山區的交匯處,還靠近贊加海,不適合獸人的遊牧風格,我們在那裡建城毫無疑問。”
迪克搖頭說:
“我是在說,有了沙塔斯城就該向影月谷那樣的邊緣地帶進發,而不是以沙塔斯爲原點繼續開拓塔拉多。
努波頓,我問你,如果這個地方的氣候如此怡人,那麼在我們來之前,爲什麼塔拉多地區根本不存在如戰歌或者黑石那樣強大的獸人氏族呢?
這裡只有刃風這樣的小氏族存在,豈不是根本不符合常理?
難道獸人不知道這個區域適宜發展文明嗎?
好好想想,爲什麼全體獸人們都在過去數千年中不允許任何大氏族涉足塔拉多。”
警戒者嘆了口氣,在幾秒之後,瑪爾拉德低聲說:
“只有塔拉多永遠不歸屬於任何氏族,才能徹底避免大氏族之間爲了奪取它而進行的毀滅性的戰爭,這是獸人文明的古老智慧。
我們在塔拉多的大肆擴展顯然觸犯了他們的禁忌,是的,聖人說得對!我們和獸人的衝突隱患,早在我們決定開拓塔拉多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
如果我們不允許其他種族扼住我們生存的咽喉,那麼我們就應該尊重其他族羣對於生存安全的焦慮。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木已成舟。”
“確實。”
迪克點頭說:
“族人們把這裡建設的這麼好,我也不可能要求他們撤出這片區域,我們可以理解其他族羣的擔憂,但絕不能以犧牲自己族人利益的方式來換取暫時的媾和。
實際上即便兩百年前我們選擇在影月谷築城,一樣會引來獸人的安全焦慮。
我只是說當初我們犯了個錯誤,但現在不應該沉浸於懊悔,而是應該思考如何彌補這種錯誤,避免之後同樣的衝突再次發生。”
“把沙塔斯城和塔拉多開放就好了嘛。”
新兵伊瑞爾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巧思,她大聲說:
“他們害怕我們佔領這裡切斷他們彼此的交流,那就邀請他們進入我們的城市,大大方方的給予他們通行、居住和遷徙的權力。
我們在安波里村就是這麼做的!
當初影月獸人也害怕我們,但在我們邀請了幾名獸人觀星師前來安波里村使用我們的望遠鏡觀星之後,很多影月獸人都開始購買我們磨出的水晶鏡片了。
雙方的關係也和諧了很多。
最少在古爾丹那個壞種加入影月氏族之前,我們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像是薩瑪拉那樣的德萊尼人還和獸人交了朋友呢。”
“沒那麼簡單。”
努波頓搖頭說:
“獸人的文明嗯,咱們實話實說,相比我們確實有些原始落後,一旦兩族全面開放接觸,他們的傳統很快就會被衝擊,我聽說刃風氏族在被滅族之前,已經有獸人開始信仰聖光了。
從族羣變遷而言,這就是個可怕的例子。
像耐奧祖那樣的精神領袖絕不會允許德萊尼人的文化破壞獸人的傳統,小規模的接觸不是問題,一旦雙方開始大規模融合,更恐怖的‘信仰戰爭’立刻就會發生。
到那時在一方徹底倒下之前,戰爭絕不會停止。”
“不用聽說,那時候確實有獸人被帶入聖光神殿中,我親眼所見。”
瑪爾拉德嘆氣說:
“萊蘭在收養了迦羅娜之後,幾乎每個周都會帶她去參加牧師們的宣講和佈道,我當時就覺得這很不妥,但我說服不了固執的萊蘭,她總是認爲德萊尼人和獸人之間肯定能找到和平相處的完美方式,但她忽略了獸人對於傳統的重視絲毫不亞於我們對聖光的虔誠。”
“但迦羅娜那樣的混血兒的出現就代表着兩族不可能永遠維持隔離啊,畢竟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準呢?更何況我們德萊尼人還有‘過於浪漫’的傳統。”
伊瑞爾嘆氣說:
“雖說不管在我們這邊,還是在獸人那邊,‘哈弗歐森’這個羣體都是禁忌,但我在奧爾多神殿也聽牧師們說過,其實在整個塔拉多地區,像迦羅娜那樣的混血兒數量不少的。
他們不被兩個族羣接納,我們只是冷淡一些,但獸人甚至會殺戮他們。
因此,萊蘭女士的救助對於他們而言是必要的。”
“混血兒的問題不是問題。”
迪克搖頭說:
“你們並不理解獸人氏族之間複雜的關係,實際上,在我們出現之前,獸人之中就已經有一支獸人和食人魔混血的氏族生活在戈爾隆德了,他們的存在就是‘哈弗歐森’這個特殊人羣的例子。
他們只要團結起來,總能在德拉諾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但這件事不該由我們這樣的外來者來做!
我理解萊蘭的善良,但她在這件事上確實有些過於魯莽,除非這件事另有隱情。所以,瑪爾拉德,你老實告訴我,迦羅娜到底是誰的孩子?”
“呃”
面對自己視作長輩又過於敏銳的聖人的詢問,瑪爾拉德猶豫了幾秒,嘆氣說:
“那孩子的誕生是個意外,在多年前泰爾莫城發生過一次商隊被劫掠的事件,我們當時都認爲是刃風氏族的極端獸人做的,但最後證明那是本地的食人魔匪盜的手筆。
刃風氏族甚至還救助了我們的一些同胞。
等我們在查清真相去接回自己的同胞時,那名被救助的守備官已經因爲傷勢惡化而死去了,但他在食人魔的邪惡法術影響下和照顧他的女薩滿發生了一些.
呃,總之,迦羅娜絕不是我們從什麼地方搶來的孩子!
德萊尼人做不出那麼邪惡的事,那是她母親委託給我們照料的,她很擔心孩子的身份會在刃風氏族中遭受不公正的對待。
因爲迦羅娜的父親在商隊遇襲時頑強戰鬥,保護了很多平民堅持到了刃風氏族的狼騎兵到達,他是我們的英雄,而且他在泰爾莫城也有家眷。
爲了保護他的名譽,作爲泰爾莫城保衛者一員的萊蘭才收養了那孩子。
她也是因爲那件事和刃風氏族有了交集,之後數年經常帶着迦羅娜去刃風氏族的領地看望她母親的同時,嘗試着靠自己的努力消解兩族的猜忌。
她做得很好,甚至有些過於好了。
在某一日,當萊蘭興高采烈的帶回幾個年輕獸人說對方想要嘗試着皈依聖光時,整個泰爾莫城的神殿都沸騰了,祭司們將這視作聖光對獸人的恩典。
但誰能料到,那就是我們和刃風氏族之間最後的好消息。”
說到這裡,瑪爾拉德再次長嘆一聲,他說:
“沒過多久,那個氏族就劫掠了我們的近百名族人,並殘忍獻祭了其中的一部分,直接招致賈伊德將軍的怒火,當時還在泰爾莫城服役的我也參與其中。
在看到被獻祭的同胞的屍骨時,我嚇傻了。
不是因爲我恐懼死亡畏懼鮮血,我只是擔心我的妹妹也在其中。
萬幸聖光庇護讓萊蘭只是受了傷,如我所說,父親留下的阿古斯之心吊墜幫助她擋住了最致命的那一刀,她活了下來,但只有十一歲的迦羅娜在混亂中失蹤了。
萊蘭這近一年的時間裡一直在尋找她,可惜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或許是賈伊德將軍麾下狂暴的獵騎兵屠戮刃風氏族的場面嚇到了那個孩子。”
“更有可能是刃風氏族的瘋子獻祭德萊尼人的場面嚇壞了小迦羅娜!”
伊瑞爾憤憤不平的說:
“如果那個可憐的混血兒從小就在我們之中長大,學習德萊尼人的傳統和習俗,那她顯然應該更親近我們纔對。”
對此,迪克不發表意見。
沒人比他更清楚迦羅娜在那件事後的遭遇,只能說迪克雖然扭轉了萊蘭的命運,但兩萬多年前的命運轉折在今日殘存的力量,顯然不足以修改迦羅娜這位在正史中地位超然的傳奇刺客的人生起點。
不過既然那件事發生到現在只有一年的時間,那說明迦羅娜這個天才刺客被古爾丹扭曲心智的程度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如果能及時找回的話,那孩子也會走上一條和過去不一樣的道路。
而這,不正是“命運之手”存在的意義嗎?
迪亞克姆看着越來越近的奧金頓聖地,通過這裡再疾馳數個小時就能抵達泰爾莫城,他在心中下定了某個炙熱的決心。
既然已經決定扭轉德拉諾世界的命運走向,那麼順帶加上迦羅娜這個一直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可憐姑娘也就是順帶的事了。
更何況,如果自己將瑪爾拉德和萊蘭視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照料,那麼萊蘭的養女迦羅娜對自己而言豈不就是“外孫女”一樣的存在了?
一想到迦羅娜未來在歷史中做下的那些或好或壞的大事,唔,突然感覺還有點榮幸是怎麼回事啊?
對於承擔着種族職責的警戒者而言,這種“追星心態”可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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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繼續施法!召喚更多地獄火摧毀泰爾莫的城牆!他們兵力不足,眼下就是奪取那枚寶石的最好機會!殺光他們!”
沙啞尖銳的聲音在充斥着邪能硫磺味的戰場上回蕩着,一名陰沉的獸人女術士尖叫着揮動自己的骨杖,讓一枚纏繞着墨綠色邪火的隕石流星呼嘯着砸向不遠處的城鎮城牆。
但那破壞力極大的地獄火砸下時卻彷佛撞上了一層無形的牆壁,導致其破壞力被嚴重削弱。
這一幕看的女術士眼中的貪婪大漲。
她知道這座德萊尼人的城市中存放着一枚被稱作“繁葉之影”的寶物,那東西可以讓整座城市一瞬間消於無形,還可以抵擋魔法的打擊,若不是獸人這邊有“隱秘消息”協助,他們這隻多氏族的聯軍根本摸不清泰爾莫的具體防禦。
軟弱的德萊尼人被這樣的寶物保護着也失去了警惕,哪怕在如今這個戰爭歲月,他們居然還沒有調整曾經的防禦佈置,結果給了獸人們幾乎完美的突襲機會。
嚼骨氏族的戰士已經衝擊到了城牆之下,嘲顱的獵手們正在基爾索羅氏族的術士們的掩護下攀上城牆,更遠處來自暮光之錘的雙頭食人魔們則在不斷的爲戰士們施加狂暴的嗜血術,好讓他們能爆發出極端的破壞力。
這四個氏族裡除了暮光之錘外,都是隻有幾千上萬人的小氏族,基爾索羅更是才建立不到半年的新氏族,他們得聯合在一起纔能有足夠的兵力。
但好在暗影議會麾下的基爾索羅和暮光之錘有足夠的施法者支援,攻打泰爾莫城這樣的小城問題不大。
不過,德萊尼人的反擊同樣兇狠。
在那城牆之上,守備官們不斷將攀上去的獸人擊落,而那些奧術師們則在不斷的操縱阿肯尼特水晶塔發射出閃電和弧光阻止進攻。
這讓後方督戰的基爾索羅氏族的族長,“巫婆”吉賽爾達非常不滿。
作爲古爾丹的弟子,暗影議會的高階術士,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泰爾莫距離奧金頓聖地並不遠,一旦那裡的守軍過來支援,今日的戰鬥就只剩下了撤退一條路。
於是這個狡猾的術士罕見的冒了一把險。
她親自帶着自己氏族中最精銳的一羣術士在魔血戰士的掩護下靠近了城牆,隨後瞅準機會衆人合力施法召喚了好幾顆地獄火往同一個區域轟擊,哪怕有“繁葉之影”寶鑽的保護,多次短時間內的轟擊依然讓一小段城牆崩裂。
地獄火這種高階邪能玩意最危險的絕不是初次轟擊帶來的碾壓攻勢,當那些全身上下燃燒着墨綠色邪火的巨大構造體咆哮着在城牆廢墟上起身時,連最勇敢的守備官都感覺到了畏懼。
城牆已經塌陷了一小段。
如果他們守不住這裡,一旦被獸人攻入城市,迎接同胞們的只剩下了一場悽慘的屠戮。
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都是那兩個曾經被這座城市的好人們用最善良的方式招待過的獸人小子!霜狼氏族的杜隆坦和黑石氏族的奧格瑞姆·毀滅之錘!
肯定是那兩個厚顏無恥的雜碎向這些好戰的獸人透露了泰爾莫城的防禦!
“哈,藍皮子,你想去哪?”
當從崩塌的城牆上摔下來,頭暈眼花的城市保衛者萊蘭女士用藍寶石法杖撐起身體的時候,一個狡詐的聲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流着血的萊蘭仰起頭,就看到一個臉上佈滿邪能腐蝕的獸人女術士正以一種厭惡和嫉妒的目光看着她。
“巫婆”吉賽爾達盯着眼前這個看不出年齡但打扮漂亮的德萊尼女巫,她心中充斥着嫉妒和憎恨,曾經的她可是氏族中被冠以“美麗”的獸人,但在跟着古爾丹學習邪能後,曾經的美貌已化作力量的代價。
這讓她看到一切美好之物時都會涌起黑暗的破壞慾,更別提眼前這樣的藍皮子是永生的!德萊尼女性一生都可以保持最美好的容貌,但軟弱的她們憑什麼得到如此無上的祝福?
“我要給你臉上刻滿傷痕!我要讓你成爲下賤苦工發泄慾望的女奴!”
巫婆術士顯然過於帶入了私人感情,如厲鬼一樣尖叫的她一揮手,立刻就有狂暴的獸人上前準備活捉萊蘭女士。
奧術師當然不能允許自己落入那樣的絕境,她竭力施法砸出一團奧術彈幕,將綠皮獸人擊退,但下一秒就被巫婆卡住了施法後搖,一記暗影灼燒似乎點燃了萊蘭的心肺。
本就受傷的姑娘發出了慘叫,但她用法杖撐着身體讓自己不倒下,她是泰爾莫城最優秀的施法者,她在這座城市住了很多年,她母親人生的最後一段就是在這裡度過!
這裡是她除了奧羅納爾城那座記憶中的莊園之外的第二個家!
她必須保護這裡!
充滿勇氣的奧術師語氣沙啞的對身旁還在戰鬥的同胞們喊道:
“我是萊蘭!我是瑪爾德蘭准將的女兒!我乃警戒者的後裔!阿古斯之手注視着這裡也保護着這裡,同胞們!不要放棄!繼續戰鬥!”
“哈,這時候呼喚你軟弱無能的父親又能幹什麼?”
巫婆獰笑着再次砸出一團暗影之怒將萊蘭擊倒,她上前掐住這姑娘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她欣賞着她的掙扎,用譏諷的聲音調侃道:
“你難道還指望你的死鬼父親能從墳墓裡爬出來拯救你嗎?唔,藍皮子們畏懼的時候也和那些可笑的鬣蜥人沒什麼區別嘛。留着點力氣吧,婊子!
只有你這下流的身體孕育出一個可悲的哈弗歐森的時候,我纔會允許你死去”
“嗖”
就在吉賽爾達要將萊蘭丟給身後的獸人戰士時,一道刺耳的破風聲突然從戰場邊緣響起,帶着灼熱的光束擦過她的軀體砸在了後方,那玩意落地時就濺起了如金色閃電般的雷霆打擊,耀眼灼熱的光環爆發一瞬間擊退了周遭的魔血獸人。
當光芒斂去,那插在地面的卡扎克之怨也發出了陣陣爆鳴似的低沉笑聲,封存於其中的惡意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品嚐美味之血了。
僅僅是擦身而過的光束就讓自己灼傷,這股驚人的力量讓吉賽爾達感受到了極端的危險。
這狡猾的術士丟下萊蘭就準備用惡魔傳送逃離,但緊隨其後到來的戰錘打擊呼嘯着砸在了她胸口,將那堅固的魔甲術頃刻間擊碎開。
摔在地上的萊蘭忍着痛苦回頭看去,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正騎着塔布羊帶着數以百計的兇悍獵騎兵殺入戰場,而在更前方,一個包裹在聖光中的人影正以衝擊者的姿態橫掃過戰場衝向自己這邊。
伴隨着那光芒靠近,萊蘭滿是血污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當那人影一腳踹開尖叫的獸人術士再補上一拳將那剛剛欺負自己的壞蛋打個半死,當他走到自己身旁時,萊蘭臉上的震驚也轉化作了一抹放鬆的思念和心中委屈的落淚。
“我聽說你收養了一個半獸人作爲女兒?你那古板的父親一定會氣瘋的。”
在對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時候,她聽到了這帶着嚴厲的詢問。但萊蘭已經不打算理會這些了,她撲上去抱住了眼前那在光中顯現的熟悉身影。
在淚水流淌着,終於可以放下負擔痛痛快快哭一場的她好像終於可以找到的依靠,她帶着哭腔低聲說:
“見到你,我也很開心,迪亞克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