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矮人野戰炮的開火讓地面在震動，那些灼熱的彈丸在矮人炮手的操縱下精準轟在了洛丹倫的白色城牆上。
這甚至是第一輪校準的炮擊，但那麼大的城牆矗立在那也很難射偏。
洛丹倫的城牆在之前惡魔入侵的時候被深淵領主的猛擊摧毀過一次，之後被龍裔們修復又用上了黑龍的秘法，讓這新建的城牆既高聳又威嚴。
說實話，只是矮人的炮擊休想摧毀它，連震撼都很難做到。
然而城牆上的奧斯瑪·加里瑟斯將軍看向城外的幾乎將洛丹倫城牆保衛的軍陣，那代表不同勢力的各色戰旗飛揚，讓他看的一陣眼暈。
整個東部大陸的所有勢力，甚至是卡利姆多的暗夜精靈都來了，陛下啊，您到底在奎爾薩拉斯惹了多大的事，才鬧出這種“十八路諸侯討董”的誇張聯盟來？
加里瑟斯將軍甚至看到了守護巨龍軍團的戰旗，紅色和藍色的戰旗就矗立在辛多雷精靈的施法者陣地旁，但還沒等他仔細觀察，被辛多雷奧術師們匯聚起來的隕石打擊會呼嘯着砸在了城牆之上。
“隱蔽！隱蔽起來！”
龍裔將軍呼喊着。
但其實不需要他的指揮，環繞城市建立的兩重城牆太龐大了，各個區域都有各自的指揮官，而且之前應對的惡魔們很擅長使用這種大範圍的法術打擊，因此新建的城牆上到處都有給戰士們躲避的碉樓。
只要運氣不差到被隕石直接命中都不太會被法術餘波打擊到。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城牆側翼很快傳來遇襲信號，卡多雷召喚了巨大的戰爭古樹和山嶺巨人作爲攻城單位，德魯伊們還在空中飛來飛去掀起風暴分割城牆戰場。
但好消息是，他們不敢隨意入城。
過去大半年裡，龍裔在城市各處建立了黑色的尖塔。
那是龍裔術士們的陣地，還有些虛空生物居住於其中，雖然其法術塔的數量不如曾經的達拉然那麼誇張，但彼此共鳴之下也足以淹沒那些隨意進入領空的敵軍。
而且洛丹倫城現在是“黑龍之城”！
整個大陸的黑龍軍團皆已在此，哪怕薩貝里安已經拉走了一批叛軍，但剩下的黑龍依然是個恐怖的數字，這還不包括黑龍軍團的“生物學家”們製造出的多彩龍以及更危險的暮光龍。
在洛丹倫的城牆上廝殺很危險，但隨意飛入洛丹倫的天空則是致命的。
德魯伊們很顯然知道厲害，他們的進攻範圍目前僅限於城牆，還沒打算向城內襲擊，不過側翼的防守遠不如城市正面誇張。
奧斯瑪·加里瑟斯將軍幾乎將城牆上三分之一的龍裔安置在了正面的防禦區域中。
不只是因爲正面有最大的城門是必須被保住的戰略節點，還因爲城牆正面的軍陣中，在那薩滿們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正坐着一個讓所有龍裔心驚膽戰的傢伙。
那是個六米多高的巨人。
他穿着黑金色威嚴冷酷的審判者戰鎧，鑄光者軍團和阿古斯之手的徽金戰旗插在身後，聖潔黃昏大主教和輝煌黎明大主教一左一右侍立於其身旁。
而在這巨人身前，全副武裝的奈麗大主教正手持戰弓眺望着戰場。
所以，這個奇怪的陣型是什麼見鬼的“三位一體”？
警戒者！
迪亞克姆·扎斯汀斯出現在了洛丹倫王城正面的戰場上！
儘管他現在似乎沒有加入戰鬥的意思，但奧斯瑪·加里瑟斯將軍真不敢賭。
哪怕他對自己親自督建的城牆有絕對的信心，這裡肯定能抵擋住哪怕是燃燒軍團的進攻，但他知道，城牆再堅固也抵擋不住警戒者的征伐。
即便那些關於迪亞克姆的傳說故事裡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那麼眼前這個巨人也有單人摧毀這座龍裔之城的能力。
這聽起來是個無解的對手，但不能因爲敵人太強所以就不防守了。
加里瑟斯很清楚，陛下的宮廷女巫們最近幾天一直在施法召喚死亡之翼的歸來，一旦那個儀式完成，這座城市或許就能轉危爲安。
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下去。
矮人們很快打完了一輪重炮轟擊，然後悲催的發現他們拉來的野戰炮根本撼動不了這座“黑龍之牆”，這讓一向驕傲於“炸藥專精”的矮人們很氣餒，但他們的表演時間結束了。
觀戰的警戒者似乎不耐煩了。
他擡起手。
這個動作讓正面的戰場爲之一靜。
在城牆的觀察窗後，每一個龍裔指揮官都在緊張的看着那巨人的動作。
他們生怕警戒者從椅子上站起身，化身光之巨人用一刀破敵者把他們連帶着他們的城牆一起給揚了。
但沒有。
警戒者沒有做那麼恐怖的事，他只是將一根散發着聖光的法杖遞給了身旁的奧蕾塞絲大主教，片刻之後，低沉的進攻號角便在陣地上回蕩起來。
各個陣地中皆有重甲武士出列，而蠻錘和瑪格漢的薩滿們則開始塑造岩石階梯，讓戰士們可以踏上城牆進行殘酷的肉搏。
但伴隨着戰士們踩着那不斷登高的岩石階梯靠近城牆，奧蕾塞絲大主教也在高聲呼喚聖光的吟唱中，將手中的法杖擲向了城牆，那東西越過沸騰起來的戰場落在了城牆之下，展現出大主教極好的臂力，落地時也沒有引發恐怖的爆炸。
下一秒，在低沉的怒吼聲中，光鑄黎明霸主自法杖輝光中出現。
這光鑄惡魔半神揮起利爪，第一擊就在不可撼動的黑龍之牆上留下了猙獰的爪痕。
碎石四濺中伴隨着聖光的匯聚，那惡魔雙翼旁的水晶爆發高溫，讓淨化的光束掃過城牆，把衝出的龍裔焚化成灰。
“可悲的混沌爪牙！”
卡扎克厭惡的握緊爪子，向前來了一個毀滅橫掃，將兩座碉樓摧毀的同時怒吼道：
“我是惡魔的時候就和你們交戰，現在我乃聖光的至聖先鋒，你們還敢出現在我眼前？受死！”
“吹響龍哨！”
在城牆的劇烈震動中，加里瑟斯將軍摸出自己的龍哨，對龍裔們喊道：
“召喚黑龍過來，擊潰這個聖光的惡魔！呵，自詡正義的聖光行者居然恬不知恥的奴役惡魔？這就是所謂的聖人？我呸！”
尖銳的哨聲隨後響起。
這些龍哨是獨特的魔法物品，每一隻龍哨都綁定着一頭巨龍，在吹起時不管隔了多遠都能喚醒巨龍並提供一個精準的位置感應。
很快，好幾頭黑龍就出現在了城牆上方，它們打算配合着龍裔進攻正在“強拆城牆”的卡扎克，但在黑龍現身的同時，一直很安靜的守護巨龍陣地就有了動靜。
在紅龍王子的帶領下，一頭頭守護巨龍衝入天空。
它們與洛薩元帥達成了協議，它們會負責處理洛丹倫王國的黑龍，使這些墮落的龍族無法再影響人類的戰爭。
但也不只是守護巨龍。
加里瑟斯將軍就看到一頭飛的很快如“紅色彗星”一樣的奇怪巨龍在高空中竄來竄去，自己正要登上自己的黑龍夥伴，升空作戰時，那神出鬼沒的傢伙就從高空掠下，收攏翅膀如銀色彗星一樣朝着自己撞了過來。
嘴裡還喊着什麼“姐妹會的試煉真是惡毒啊”之類難懂的話。
但這傢伙的速度太快了。
加里瑟斯將軍的黑龍夥伴只是剛升空，甚至來不及躲閃就被她一頭撞在了側翼。
黑龍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與那神秘的高速襲擊者一起翻滾着砸入了城牆內部。
這突如其來的墜落好懸沒給加里瑟斯將軍直接摔成肉餅，幸虧他是個龍裔，他也有翅膀。
他在墜落時最後看向城外，發現警戒者並未關注城牆，而是握着一支懷錶在打量那可怕的光之巨人到底在等待什麼？
這個問題在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龍裔將軍在龍火噴射中安全滑翔着落在地面，拔出背後的戰斧就要去幫助自己的黑龍夥伴，然而緊接着，他就看到很多龍希爾們也從高空飛掠下來，躲避着黑龍之塔的法術打擊落在了城牆上。
這些“獵龍者”的數量非常多，絕不只是烏鱗營單獨來此，或許跟隨着守護巨龍的鋼視營和黑衛營也一起過來了。
這可就麻煩了。
當年死亡之翼爲了對付化身巨龍才培養出的“獵龍者”們，在兩萬多年後的今天居然站在了它的對立面上，開始協助守護巨龍獵殺黑龍了。
在龍希爾們於三位鱗長的帶領下放手大幹之後，前來城牆支援的黑龍們可是遭了老罪咯。
它們往往還沒接近城牆就會被投射的滅龍長槍擊中翅膀根，或者被靈活又悍勇的龍希爾跳到背後執行兇殘的狩獵戰術。
加里瑟斯這會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自己沒準能在今天親眼見證黑龍軍團的末日.
但還沒等將軍重新衝上城牆呢，一名受傷的龍裔指揮官就從旁邊撲了過來，滿臉是血的他抓着加里瑟斯將軍的手大喊道：
“下水道！烏瑟爾那個叛徒帶着洛薩他們從下水道攻進來了！快去側翼，他們正在進攻東部城牆的側翼地下區域。如果守不住，城牆的防禦就要完了。
城外的猛攻是個假象，洛薩帶領的這支精英才是真正的殺手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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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絕對不走下水道了，我發誓，不管是爲什麼何等宏大的目標，我都不會再踏入任何城市的任何下水道。”
白卒低聲抱怨着。
他其實也不是那麼愛乾淨的人，畢竟正處於男孩的階段，每天洗澡什麼的有些強人所難。
但即便如此，洛丹倫這座古老城市的下水道環境依然突破了瓦里安的想象，人家畢竟是個王子，在最落魄的歲月裡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啊。
“而且你們洛丹倫的下水道里怎麼會有畸變怪啊？還有這麼多污穢軟泥怪？”
帶着戰盔的伊瑞爾有些暴躁的對身旁的阿爾薩斯說：
“畸變怪姑且還能理解爲是黑龍們的邪惡生物實驗，但這些軟泥怪估計在黑龍到來之前就存在了吧？你們就不知道清理一下嗎？
那些東西長大到一定規模可是要吃人的！”
“呃，城裡確實有‘下水道惡魔’的說法，據說當時惡魔入侵的時候，有些惡魔逃進了下水道來着”
阿爾薩斯有些窘迫。
他這會心情本來很沉重，但一路衝進下水道的所見所聞也讓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自己的故鄉。
哪怕他在這裡出生長大。
“這裡有些下水道甚至直通往王宮，但時間緊迫，我們沒空在這個迷宮一樣的地方里四處亂走了。”
在前方帶路的烏瑟爾爵士頭也不回的說：
“就從這條路上去，可以抵達城牆的東部城門後方，只需要打開那扇門，外部的軍隊就可以入城，到時堅固到幾乎不可摧毀的城牆就失去了作用。
但前方那些黑龍之塔還是得一個一個的清理過去。
那些叛逃到我麾下的龍裔們告訴我，每一座黑龍之塔都與王宮的虛空結界聯繫在一起，如果不把這些高塔摧毀，王宮衛士們獲得的虛空強化將讓我們寸步難行。”
洛薩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隨的“大軍”，足有一千多人蔘與到了這場一點都不低調的“下水道突襲”裡。
這麼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按理說很難瞞過守衛着城牆的龍裔，但警戒者那駭人的身姿往城外一坐，就足以吸引所有龍裔的目光，因此可以說，警戒者目前所執行的“靜坐戰術”是這場突襲能成功的關鍵一環。
沒辦法，有的人就如那黑夜中閃耀的星星一樣耀眼，他們散發出的聖光是無法被遮擋的。
“弗丁爵士和護教軍與烏瑟爾爵士一起開城門，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摧毀這附近的黑龍之塔，等到城外的戰士們進城之後，我們就加速向王宮前進。”
元帥的命令被逐級傳遞，但就在他們靠近下水道目的地最大的出口時，一隊龍裔突然從天而降。
雙方打了個照面，彼此都愣住了。
但烏瑟爾爵士的反應更快一些，手中的戰錘以制裁之錘的戰技飛出，將眼前的龍裔撂倒，隨後白卒就閃了出去，迦羅娜大師的身影也在黑暗中出現。
這一次迦羅娜不是孤身行動了。
暴風王國軍情七處的精銳刺客們與她同行，肖爾也參與到了奪門刺殺中。
“衝！”
洛薩揮起聖劍，第一個衝上階梯。
出口外的龍裔們也聽到了動靜，但他們聚過來的時候就被迎面衝出的護教軍聖騎士們打翻，烏瑟爾和弗丁沒有浪費時間，帶着聖騎士們撲向巨大的城門，而洛薩也帶着第七軍團的勇士們殺向最近的那座黑龍之塔。
幸好這玩意不是法師塔，是更類似於“通靈塔”的實體建築，沒有麻煩的內部空間拓展，不然就這麼多塔都得拆到猴年馬月去。
在奧斯瑪·加里瑟斯將軍帶着一批龍裔騎士趕過來的時候，勇猛的弗丁已經擊潰了守衛城門的戰士，正在破壞堵死城門的岩層和魔法封印。
“住手！”
加里瑟斯將軍怒髮衝冠，背後雙翼打開提着戰斧就撲向那些閃耀着聖光的騎士們。
這城牆是被他守衛的，這城牆就是他的誓言和職責。
他畢竟是個有榮譽感的軍人
“砰”
加里瑟斯揮出的戰斧被烏瑟爾爵士的戰錘打了回去，穿着一身第七軍團戰甲的烏瑟爾手持戰錘堵在這燃燒的街道上，他戰盔之下的雙眼盯着加里瑟斯。
在爵士身後，那些投誠於他的龍裔與灰燼騎士們一起向加里瑟斯帶來的龍裔發起進攻，在這不斷寬闊的街道中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是你，對吧？”
烏瑟爾爵士盯着怒氣衝衝提着戰斧衝來的加里瑟斯將軍，他啞聲說：
“那個一直給拉文霍德刺客們送消息的‘內鬼’就是你！奧斯瑪·加里瑟斯，泰瑞納斯王的御前將軍，收復了奧特蘭克王國的傳奇龍裔。
你其實也看不慣這個國家如今的情況，對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加里瑟斯的迴應是重斧猛砍。
兩把重武器在碰撞時濺起的火花灼人，而兩個猛漢的互毆也充滿了力量感。
烏瑟爾爵士已走上了“鑄光鐵衛”的傳奇之路，他在進入戰鬥後其武器和盔甲就會被神聖化，這甚至是光環效果，讓他所帶領的戰士們相當於穿着一整套“聖光神器”在作戰，讓這支防守的軍力戰力驚人。
不斷有龍裔加入加里瑟斯將軍的隊伍中，但他們就是無法衝破烏瑟爾帶領的鐵衛們。
眼看着弗丁那邊已經破壞了城門的封印，加里瑟斯也激活了自己所有的龍裔力量，他的軀體膨脹起來，面目也扭曲如龍人一般，幾乎徹底失去了人類的模樣。
在口鼻之間纏繞噴吐的暗影烈焰迸濺出火光，原本雙手緊握的戰斧變爲單手揮擊，又從倒地的屍體手中拿過龍裔黑劍，在亂舞中不斷擊打，將烏瑟爾連連逼退。
“洛丹倫不能淪陷！”
這個像怪物多過像人的傢伙咆哮着：
“你們去殺娜迦，去殺黑龍，去殺虛空怪物，我沒有任何意見！但這座城市屬於人類，我們已經堅持到了現在。在你們離開之後，這片大地沒有向惡魔投降，更不會向你們投降。”
“砰”
砸下的武器被烏瑟爾爵士格擋住，在那怪力的重壓之下，烏瑟爾大聲說：
“所以，真的是你送出了那些消息？”
加里瑟斯沒有回答，只是向前蠻橫撞開了烏瑟爾。
在黑翼拍打中撲向正在被打開的城門，他擊退了弗丁，但隨後就被各種聖光的打擊“淹沒”了。
但他還在戰鬥。
在烏瑟爾眼神複雜的注視中，那龍裔將軍狂亂的揮動武器，將城門附近的聖騎士擊退，就像是他一個人在守着那道門，不允許任何異族踏足這座被他保衛的城市。
或許在他們離開洛丹倫之後，加里瑟斯也如此保衛過這座城市不被惡魔攻陷。
他很強大。
他是少數真的將龍裔的潛能發揮出來的人，但他一個人又怎麼敵得住護教軍和灰燼騎士團的圍攻呢？
當莫格萊尼大公爵也提着聖刃加入戰場時，三名聖光領袖的圍攻終於讓加里瑟斯真切感受到了失敗者的末日。
那些龍裔們很敬愛他。
他們拼了命的衝擊着聖騎士們的防線，想要救下他們的將軍。
但隨着阿爾薩斯衝上前，用戰錘砸斷了城門的最後一根門柱，與白卒一起將城門推開時，加里瑟斯也被白銀之手擊中了心臟，又被莫格萊尼斬落了翅膀。
他倒在了地上。
在狼狽的翻滾中看到了羽月大將軍帶着精靈女獵手們衝入城門，這讓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像是回到了黑木鎮被惡魔摧毀的那一夜，自己沒能阻止惡魔屠戮自己的朋友和家人，自己飲下了龍血，驅逐了惡魔卻也沒能阻止那些黑暗的異族禍亂朝堂，危害國家。
他送出消息，成功利用洛薩的軍隊摧毀了薩特和娜迦。
但已經沒時間了！
已經沒時間給他繼續剝離那些腐蝕洛丹倫的黑暗異族了。
異族都該死！
黑龍、虛空女巫、狼人、薩特、娜迦，異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但他明明已不再是黑木鎮被毀滅時的脆弱年輕人，可惜最終，自己還是沒能阻止這些異族踏入被他守護的地方。
心裡的那個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那個聲音似乎又開始譏諷他。
唉，加里瑟斯啊。
軟弱的你，果然什麼都守護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