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24.阿古斯決定不留遺憾，“復仇”這種事也根本不需要找藉口
“哐”
在迪亞克姆的注視中，已經倒地的寂滅者突然在世界之心的岩漿中“詐屍般”的抖動了一下，這把警戒者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剛纔不是勝負已分了嗎？
被自己一路享受“養BOSS”樂趣培養起來的阿古斯尊主應該足夠強大到可以擊潰這個邪靈纔對，難道是尊主在意志交鋒中翻車了？
還說是，薩格拉斯秘密教給了寂滅者一些“奇妙小手段”？
迪亞克姆做出了拔劍的動作，遠在地表之上正在被伊瑞爾持有屠滅惡魔的灰燼使者也向世界之心飛躍而來，如一道無視空間阻礙的光一樣落入了警戒者手中。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召喚本體過來斬妖除魔的準備。
但下一秒，當寂滅者坐起身體時，那雙本該燃燒邪火的雙眼迸發出藍色的光芒，這讓迪克鬆了口氣。
阿古斯尊主贏了。
祂奪取了這邪能星軀的控制權，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接下來只需要讓祂於此休息並等待世界格式化的到來就好。
當寂滅者阿古斯被擊倒的那一刻，這場艾瑞達人光復世界的戰爭就已經贏了一大半！
但當迪亞克姆覺得不會再有意外發生的時候，那意外果然如期而至。
“我不想等了！”
尊主熟悉着自己的身體，哪怕這軀體中屬於邪能的灼燒讓祂非常難受，但祂依然抓起了插在旁邊的赤紅星鐮。
祂艱難起身，以半跪的姿態在迪亞克姆眼前對他伸出手。
祂大聲邀請道：
“我不想再等薩格拉斯慢吞吞的過來然後目睹你和祂進行一場致命的戰鬥，我不想放任那個危險的傢伙靠近我的兄弟姐妹，我不想因爲我的緣故，把更多的風險帶給本就已經飽經風霜的祂們。
我們出發吧，迪亞克姆迪克。
我們出發！
我們前往星海迎戰薩格拉斯，別讓祂再走完這最後的毀滅之路！
就你和我
我們在星河中挑戰並戰勝祂，徹底終結這個由祂一手掀起的‘毀滅紀元’，我即將離去也希望用這最後的時間爲滿目瘡痍的星海做點事。
哪怕能讓這災禍的時代提前一秒結束都是好的。
我不想再等了！”
警戒者沉默下來。
這和原計劃不符，但其實問題也不大。
他的本體在至高天中積蓄氣勢固然需要時間，然而如果有真正的“寂滅者”與他一起迎戰黑暗泰坦，那些時間也就不必再浪費了。
在遠離艾澤拉斯的星河中迎戰薩格拉斯也能有效避免黑暗泰坦“狗急跳牆”，拼命將那毀滅之劍刺入艾澤拉斯的星體中。
儘管迪亞克姆確認自己會竭盡全力避免那個可怕的結果，但如果薩總真的發了狂，他不一定能攔住。因此，阿古斯尊主提出的這個“禦敵於國門之外”的作戰方案顯然更加穩妥。
然而隨後，警戒者就仰起頭。
他看着眼前戰意勃發的尊主，非常認真的說：
“可這就意味着您大概率要損失掉這具已經成型的星軀，黑暗泰坦親自引導下讓這星軀塑造的非常出色，儘管在破碎之後也可以通過格式化將其迴歸到您的星體之中進行再次孕育，但這就意味着下一個‘您’可能要花更長時間才能甦醒。
而且之後甦醒的您大概率不可能得到比這軀體更好的神性容器了。
這是事關未來的事，您或許應該更穩妥的思考然後做出決定，更何況，有沒有一種可能，您此時的戰意勃發更多的來自邪能原力對您的引誘？
即便貴爲星魂泰坦，一樣無法免疫原力的引導與同化，您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請冷靜一些。”
“或許吧，我確實感覺到了邪能在呼喚，但我也真的不想帶着遺憾‘死去’。”
阿古斯握緊了手中的星鐮。
祂扭過頭將目光投向正在地表發生的那些戰爭，祂看到了那些來自聖光宙域的光之民們與艾瑞達星海氏族合流，祂看到了自己最出色的孩子們在同一杆大旗下，行走於早已落魄不堪的故鄉中，咬牙切齒要將侵略者永遠趕出自己的故鄉。
祂感受到了那股意志，祂爲此動容。
自己的孩子都如此勇敢，作爲世界之父的自己又豈能滿足於成爲一個將復仇交由他人履行的膽小鬼？
因此，祂以認真的口吻回答道：
“如果這是我最後的心願，那麼請讓我像一個戰士一樣爲我這顛沛流離的一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而非如枯朽者那般躺在牀鋪上，心懷恐懼與忐忑的迎接輪迴的到來。
最重要的是，這具星軀滿溢着邪能，迪克。
這本就是薩格拉斯爲祂的‘黑暗萬神殿’培養的戰士。
祂將邪能的偉力分給了它，如果我以此邪能之軀參與到對薩格拉斯的阻擊中，那就意味着邪能原力的‘正式分裂’。
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
那也意味着邪能不會再完全服從於薩格拉斯的控制，另一種‘毀滅概念’將以此崛起。
待我拖着殘軀返回這裡迎接格式化的重生前，我再把這新開闢的道途傳承給一個值得依靠的靈魂。
我必須親手在黑暗泰坦身上留下讓祂痛徹心扉的那一道劍痕，以此，我才能再無遺憾的離去。
更何況，我不能讓你獨自面對黑暗泰坦！
我不能允許你在最後一戰裡還要孤軍奮戰。
你爲我做的夠多了。
現在，輪到你的世界爲你和更偉大的目標而戰了。”
迪亞克姆露出了笑容。
一團團金色的聖焰在他的化身周圍跳動着，當至高天之門又一次於阿古斯星體之外開啓時，真正的警戒者也已活動着身體準備“下凡蕩魔”。
“實際上，我並非孤身一人。艾露恩女士、萬神殿的泰坦之魂們還有等待我取用的烈陽與日蝕都是我的同行者，參與這最後一戰的人顯然比您想象的要‘多’一些。”
警戒者解釋了一句，隨後揮起手，大聲說：
“那就讓我們出發吧，尊主，我們去迎戰這星海里最恐怖的惡魔，然後戰而勝之！”
“叫我‘阿古斯’，迪克。”
尊主發出了暢快的笑聲，祂說：
“在最後一戰中，我也該放下星魂的尊嚴，成爲可以和我的孩子們並肩而行的‘戰鬥兄弟’.抱歉，艾澤拉斯，我的姐妹，這把你想要的星鐮我必須拿去戰鬥了，大概率也沒辦法完整的帶回來送給你。
但你不必失望，我有你更想要的‘紀念品’留給你。”
祂指了指那具祂已經不再需要的神靈構造體，對大聲歡呼的至尊星魂說：
“把它帶回去吧，讓你的孩子們爲你好好雕琢，待你從下一次沉睡中甦醒時，你也可以用自己的雙腳丈量星河了。
祝你一生平安。
祝你不再被邪惡的力量打擾。 祝你能尋得自己的安寧，我的妹妹。”
“哼，把自己的‘舊玩具’送給妹妹的哥哥真的值得信任嗎？”
至尊星魂假裝憤怒的回了句。
但在阿古斯發出笑聲，一步踏出這燃燒的世界之心，讓自己出現在星海之中，與從光中落下的迪亞克姆肩並肩站在一起時，至尊星魂還是以溫柔的語氣叮囑道：
“打完了架就早點回家，我已經做好了引導你再次甦醒的準備，艾格文和艾薩拉甚至給我找來了好幾個種族的‘育兒書’，好讓我能更穩妥的庇護你和虛弱的卡雷什。
我知道，你不是爲了自己的私慾。
當你和迪亞克姆戰勝薩格拉斯後，這星海與寰宇中就再無人膽敢試圖矇蔽並駕馭星魂們的命運，我們這一族也將在這一戰後真正得到不被妨礙的未來。
因此，我會祝福你，阿古斯。
若你和迪克不幸隕落，那麼等我甦醒的那一日，我必將以此要求薩格拉斯與祂的邪惡盟友們十倍還之。
但你們最好勝利歸來.
我不想失去兩位朋友，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
與此同時，阿古斯地表戰場上，所有能觀測到星魂出現的勢力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反應。
被打得很慘只能龜縮防禦的惡魔們當時是狂喜的！
它們以爲寂滅者在這一刻甦醒了，它們以爲它們得到了邪能真神的幫助，它們高興到歡呼雀躍，甚至主動對那些圍攻燃燒王座的艾瑞達死靈發起了反擊，然後.
它們就被寂滅者一指頭摁死了。
真的是寂滅者從星體之外伸出手，如阿曼蘇爾一把抓起亞煞極將其掐死的動作那樣，一指頭下去就把那些過於狂野的惡魔們碾成了齏粉，隨後又在白衣死神的注視中向前彈出手指，將燃燒王座封死的中庭轟開了一個洞。
在劇烈的震動中，阿古斯收回了手指，再無其他動作的轉身離去，然而僅僅是這一指頭的揮下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祂是我們這邊的！”
騎着鑄光巨龍飛過戰場的伊瑞爾大聲喊道：
“是阿古斯尊主拿回了自己的泰坦星軀！我們的尊主贏了.咦！祂爲什麼對我們揮手告別，又和降臨於此的警戒者一起邁向了星海難道”
“祂們要去星海中主動襲擊向這邊來的黑暗泰坦！”
奈麗於月光中飛落，正好落在了伊瑞爾的巨龍座鞍上，月夜戰神這一刻爲自己的丈夫和阿古斯尊主祈禱，她知道祂們做出了一個危險的選擇。
“繼續戰鬥！”
法瑞婭隊長也駕馭着一頭鑄光巨龍飛越過燃燒王座的天空，她喊道：
“神靈奔赴了祂們的戰場，但凡人的戰爭尚未結束！今日不許任何一個惡魔逃離我們的故鄉，軍團必須血債血償！
衝！
向尊主爲我們打開的戰場衝鋒！”
其實不必法瑞婭強調，白衣死神駕馭着戰駒向走向星海的阿古斯尊主行禮後，便再度揮起魔刃，於是亡靈之海又一次向前翻滾。
他看着眼前那破碎的惡魔宮殿，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召喚。
“去吧。”
紅衣死神薩奇爾化作一道死亡之風，在維倫耳邊說：
“他在等你呢，只有你有資格取走他的性命，也只有你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的成爲我們的一員，在阿古斯最後一日的黃昏中，你們將重逢然後徹底告別過去，現在與未來。
在下一個黎明裡，你們將得以永久的陪伴彼此，多麼溫柔的結局啊。
別讓他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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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接受了阿古斯尊主提出的和薩格拉斯主動約架的請求，但當他們真正踏上這趟主動前去尋找薩格拉斯“約架”的旅程時，他終於問出了那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星海中的其他星魂的成長過程是否要和阿古斯一樣歷經艱險？
他和阿古斯尊主認真討論了這個問題。
兩人都覺得應該大概率是有的，他們認爲星海中星魂們想要真正甦醒總是需要經歷各種各樣的災難。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至尊星魂艾澤拉斯，如果這個例子還不夠，那麼無情者卡雷什的遭遇大概也可以層面印證這一點。
“生而爲神”聽起來非常高大上，但其內部蘊藏的危機與試煉顯然也超乎凡人的想象。甚至於，迪亞克姆在這一刻生出了一個相當“奇妙”的想法。
關於萬神殿！
根據目前的消息，萬神殿的泰坦們都是阿曼蘇爾在星海找到了沉睡的星魂並加以保護，直至祂們一個接一個的甦醒爲神。
也就是說，阿曼蘇爾的介入導致萬神殿的泰坦們普遍沒有經歷過阿古斯和卡雷什這種“野生星魂”在甦醒前需要經歷的種種考驗。
這或許也能解釋爲什麼縱觀萬神殿從誕生到落幕的全程，那些駕馭各種偉力有各種傳說的泰坦們會表現的那麼.唔，平庸？
除了直面虛空施加的“心魔”而最終“斬去軟弱的自我真正成神”的薩格拉斯之外，其他泰坦們基本就是在按照阿曼蘇爾的藍圖做事。
祂們如“人機選手”一樣，很少對於自己的工作提出異議。
如艾歐納爾這樣對於是否毀滅不夠完美的生命抱有異議的泰坦也只敢在背後默默落淚，這幾乎已經相當於“誘拐”和“錯誤培養”了。
你把這樣的事情放在阿古斯尊主身上試試，看看祂會不會當場跳起來抽爛阿曼蘇爾的臉。
又或者在至尊星魂面前提出毀滅她那些不夠“完美”的世界之子們，看看世界母親會不會立刻爆種催生出成百上千個救世者掀翻一切神靈的王座。
或許萬神殿的悲劇正在於，阿曼蘇爾聚集起了一支足夠撼動原力體系的力量，卻沒能良好的培養祂們也沒能開發出這些星魂真正的潛能，所以祂們纔會在奈蘭之戰中被“覺醒自我”的薩格拉斯獨自團滅。
溫室裡的花朵和真正經歷風吹雨打的真神哪能一樣嗎？
警戒者甚至覺得如果真讓萬神殿除了薩格拉斯之外的泰坦們前去暗影國度和永恆者們打一架，把佐瓦爾分配給永恆者們當打手的情況下，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所以，其實真相不是永恆者太菜了，而是迪克自己把萬神殿想象的太強了嗎？
想想也是，萬神殿在毀滅之後的含金量幾乎全靠薩格拉斯一人撐起來。
但薩總毀滅萬神殿需要一人一劍，毀滅暗影國度的永恆者還是祂一人一劍，這樣想來，雙方的差距可能也就沒那麼大了。
當然，阿格拉瑪是個例外。
阿格拉瑪屬於那種“天賦型選手”。
雖然守衛者的力量和天賦都沒有薩格拉斯那麼誇張，但從奈蘭之戰裡，薩總第一個起手偷襲阿格拉瑪而不是阿曼蘇爾，其實就已經能看出阿格拉瑪在薩總眼中的威脅性。
來自敵人的針對行動，總是能更直接的標註出誰纔是我方真正的MVP。
而現在，在整個阿古斯都即將被艾瑞達人奪回的時刻，被薩格拉斯親自任命爲“黑暗萬神殿二把手”的阿格拉瑪終於也要直面屬於祂的劫難了。
“哐”
足以開山裂石的偉力在卡茲格羅斯之錘的轟擊下弄開了宇宙烈焰神殿的大門，浴血衝殺過來的小吼想要第一個進去，但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他站在一旁，讓這份榮耀讓給了身後那人。
穿着一身泰坦神鐵戰甲，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黑卒並未對這種禮遇有太多反應，他僅僅是提着那把還在滴落魔血的枯朽橡木斧，走入了這宇宙之神的神殿之中。
在黑卒對面的星海平臺之上，一個燃燒的赤紅色巨人雙手拄着一把烈焰包裹的斷劍背對着他們，祂似乎在眺望星海中薩格拉斯正快步趕來的方向。
又像是在目送寂滅者阿古斯踏上這注定有去無回的復仇之路。
阿格拉瑪在這場阿古斯大戰中甚至沒有主動踏出過自己的宇宙烈焰神殿，這顯然不正常，薩格拉斯不可能沒有給祂命令
但祂就是沒有行動，就是任由艾瑞達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發起了戰爭並將其推進到現在這一步，這似乎已經說明了一些相當“可怕”的東西。
然而隨着阿格拉瑪轉過身，提着燃燒的泰沙拉克戰劍向入侵者大步走來，這個註定會在今日被埋葬的秘密，可能不會被更多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