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34.據說每往首席造物師送一名病人，醫托迪克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章節字數變化加更【5/5】） 阿古斯尊主最終在這片星海戰域的邊界被找到，在一顆被原力的潮汐摧殘的不像樣子的星體之上，軀體殘破的阿古斯躺在那就像是一堆被丟棄的廢棄巨石一般。
祂的完美星軀被徹底斬碎，連不朽的宇宙靈魂都遭受重創。
但因爲在最後時刻被喜歡“多管閒事”的艾露恩女士施加了一發足夠厚重的月神之光，讓正面硬吃了一記完整屠滅的阿古斯不至於落得一個瀕死的結局。
不得不說，在所有和薩格拉斯交過手的對手裡，阿古斯這樣“高位截癱”的結局已經算非常不錯啦。
最少人還在。
女王三人組很快用初誕者密文的萬物和絃將尊主破碎的星軀勉強“黏合”，但在麥迪文壓榨着自己的力量釋放一個直達阿古斯世界的時空咒術的時候，雙界行者卻找到了真正的“好東西”。
“快過來！看我找到了什麼？”
這虛靈興奮的揮着雙手，待女王靠近時，見多識廣的她也被嚇了一跳。
那是一把赤紅色的斷刃。
看起來只有劍刃的部分，此時以深藏的方式插入這星體之中，已經斂去了所有神威，就和一把破碎之刃看起來沒什麼區別。
若非初誕者密文帶來了足夠敏銳的感知，雙界行者也不可能發現它。
“這是.戈瑞勃爾？”
女王繞着這斷刃轉了幾圈，伸手試圖觸摸，但在靠近斷刃的那一刻，鋒利的氣息就割開了她的手指，讓鮮血流淌。
艾薩拉對此嘖嘖稱奇，她回望了一眼那奧術與邪能塑造的黑洞的方向，輕聲說： “這把黑暗沸騰者被黎明之主斬碎之後，居然沒有被回收，搞不太清楚薩格拉斯是如何考慮的，但我們必須把它帶回去。
我聽說黑角那頭狡猾的龍已經奪取了阿格拉瑪手中的泰沙拉克，並讓可愛的小星星將其送回了星魂秘殿，如今我們再把戈瑞勃爾帶回去獻給世界母親。
根據我與泰坦之魂的交談，據說這兩把斷刃被一個足夠堅定的高貴靈魂持有時，它們就會重塑爲傳說中的‘高沙拉克’。
那是薩格拉斯尚未墮落時使用的佩劍。
祂依靠它平靖整個星海，爲萬神殿帶去了繁榮的紀元。但在薩格拉斯選擇擁抱邪能的墮落時，早有靈性的洪荒之刃寧願選擇自我斷裂也不願協助黑暗泰坦揮灑毀滅。
真是一把星海傳說寶刃。
我相信，這片星海里也只有女王的世界母親有資格再次揮動它！”
“所以，您也不行？”
雙界行者調侃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至高無上的女王如此謙遜呢。”
“我當然不行。”
艾薩拉對此倒是很坦然，她擺手說：
“我心中私慾太多，怎能被高沙拉克這樣誕生於光暗大定序時的神器所承認呢？再說了，這是一把真正的戰士之刃，你的女王可是高貴的施法者，還是蕾茉妮婭與我更契合。”
“是的是的，我和女主人才是最完美的戰鬥搭檔！”
被誇獎的魔劍欣喜的環繞着女王轉了幾圈，又帶着某種惡意直視正在被雙界行者挖掘出來的戈瑞勃爾。
但黑暗泰坦的佩劍懶得和這個腦子不怎麼正常的“後生仔”多說。
它似已陷入了沉睡，不會再爲另一個主人服務，也不知道當它被送到已經開始有意識的爲自己甦醒的未來收集各種可用之物的艾澤拉斯身前，與自己古老的兄弟泰沙拉克相會時，這把毀滅之刃會不會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來。
但仔細想想，在遙遠的未來能看到甦醒的至尊星魂手持重鑄的高沙拉克行走於星河之中，那場面還真是足夠刺激呀。
“迪亞克姆.”
在已經癱瘓的阿古斯尊主被女王三人組用能量託舉，送入麥迪文展開的時空之門時，祂虛弱的詢問道：
“我的孩子，他還好嗎？”
“他贏了，黑暗泰坦輸了，迪亞克姆說他要在那裡完成和薩格拉斯的最後告別。”
艾薩拉解釋道：
“您知道，他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那就好。”
阿古斯發出了笑聲，但沒笑幾聲就痛苦的咳嗽起來。
祂嘆氣說：
“我總算是沒有給我的孩子們丟人，送我回去吧，我該踏上屬於我的輪迴了。”
“我倒是建議您再堅持一會，最少堅持到下一個黎明的到來。”
麥迪文溫聲說：
“若不能在離開前和您最出色的孩子告別，這豈不是徒留遺憾嗎？”
“更何況，您在與薩格拉斯對決時，從黑暗泰坦手中搶回的那一縷邪能權能，總不能伴隨您進入屬於您的輪迴之中吧？”
雙界行者搖頭說：
“您得在離開前，妥善把這一縷危險的力量託付給一個值得信任的邪能行者。”
“倒也是。”
阿古斯詢問道：
“你們三個看起來很靠譜，所以，你們有推薦的人嗎？”
“有！”
女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輕聲說：
“有一個曾和我擁有同樣瞳色的傢伙，一個直面薩格拉斯卻沒有選擇屈服的傢伙，一個在星海的混亂時代裡追獵惡魔一萬年的傢伙，他此時就在阿古斯的戰場。
說實話，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有哪個凡人敢於接受這份註定殘酷的力量了。
您且先休息吧。
待我們抵達後，我會派人去將他帶到您面前。”
——————
邪能與奧術的對抗形成的黑洞不是一時半會能消散的，迪亞克姆感覺這東西大概率會成爲接下來幾千年裡都存在於這片倒了大黴的星域的“標誌性景觀”。
就和阿格拉瑪打出這最後一記破敵者時，那恢弘的奧術原力所到之處撕裂空間形成的相位塌陷一樣。
迪亞克姆站在這星海里，擡起頭就能看到那一道恐怖的裂痕。
就像是一個怪異而神秘的“眼睛”在星河中睜開，那是宇宙的空間結構被徹底破壞後形成的裂縫，沒人知道裂縫對面是什麼，也沒人願意跳進去探探路。
最少迪亞克姆絕對不會那麼做。
那些混亂到不可名狀的奧術撕裂已經在裂隙中活化，直至這片星河的宇宙結構被徹底修復之前，這個“混亂之眼”都會成爲實體宇宙裡最危險的星體。
比只知道“吃吃吃”的黑洞危險多了，鬼知道這玩意之中會不會孕育出類似於迪門修斯那樣的奇怪存在。
畢竟，迪門修斯最開始也只是一個強大點的虛空行者罷了，而奧術領域中也有奧術元素這種奇怪的東西，所以，這種可能性理論上是存在的。
迪亞克姆能感覺到自己被壓制封鎖的力量在恢復，那些屠滅氣息的劍痕沒那麼容易消退，但它們正在失去效果，這足以證明薩格拉斯的失敗並非他被黑暗泰坦一劍砍死前的可悲幻想。
薩格拉斯真的輸了。
而且祂陷入了某種無法控制力量的處境，直接導致在黎明晨曦的加持下，迪亞克姆不斷的突破屠滅劍痕的壓制。
直至他恢復到可以前往災難之地時，警戒者沒有猶豫。
他進入虛空形態，化身爲諸界吞噬者，將幽暗之心撐起作爲護盾，冒險進入了眼前那奧術與邪能交織的黑洞之中。片刻之後，狼狽的迪亞克姆就如從雪山中拖出一個凍得硬邦邦的屍體那樣，拖着一個生死不知的龐然大物從其中走了出來。
他拖着這傢伙一直走到不被那原力黑洞影響的位置才停下了腳步，將手中抓着的破碎的腿丟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薩格拉斯。
黑暗泰坦就是夠強硬。
祂的神軀已經破碎的比被揉碎的方便麪都碎了，但這傢伙居然還維持着虛弱的清醒，這意味着兩股原力對抗時形成的黑洞對祂施加的一切痛苦都讓祂感同身受。
而在薩格拉斯的腦袋上還殘留着暮光之錘砸過去留下的傷痕，在祂臉上亦有被灰燼使者斬開的戰痕。
這兩把道途之刃也是好起來了，都能在薩總身上“蓋章”了！
這以後和其他神兵利器坐一桌的時候，不得拿出來吹個幾萬年？
而且其他神兵利器再不耐煩也得用心聽着。
畢竟最少在這個宇宙體系裡，已經沒有什麼光輝成就的含金量比這個戰績更硬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迪亞克姆嘆氣說： “我不是爲了救你，而是爲了徹底毀掉你這具軀體，讓你以孤魂野鬼的姿態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如果你能從那裡靠自己返回，或許你還能重新拿回你曾經的力量，甚至是再上一層。
你知道，你的失敗不在於你不夠強，而是我們抓住了你唯一的弱點。”
薩格拉斯躺在那不說話，只是用一種無所謂的目光掃過遠方的原力黑洞。
迪亞克姆倒也不着急，一屁股坐在了旁邊，呼喚晨曦的光芒繼續清理那些殘存的屠滅劍痕，直至某個時刻，黑暗泰坦啞聲說： “打得不錯.如果是你一人完成這壯舉就足以爲你贏得我的所有尊重，可惜，你一個人做不成。”
“我承認，我最少得再練個幾千年纔有可能獨自面對你而不被擊潰。”
警戒者說：
“是你讓我找到我能找到的一切幫手來面對你，我知道那是一個正確的建議，事關寰宇未來的大事也不能由着我的性子來。在萬人福祉面前，個人的榮譽感被犧牲片刻也沒什麼不好。
最重要的是，因爲你這傢伙的含金量太高，導致即便是羣毆獲勝，也足以讓這成爲流芳百世的神話。
但我還是很好奇. 你明知道走入邪能之中還要保留泰坦之軀是個極大的隱患，爲什麼不在過去那麼多年裡將其拋棄掉呢？
以你駕馭的邪能偉力，足夠爲你塑造出真正適配你的邪能之軀。
那纔是毀滅之主應有的容器，哪怕邪能竭力改造你的泰坦之軀，卻依然無法磨滅其中深藏的奧術印記，你擁抱了邪能卻沒有完全擁抱祂。
以至於你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奧術原力玩了個精彩的‘借雞生蛋’，借用邪能的毀滅來塑造出奧術渴望的秩序星河。
但真的是這樣嗎？ 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傢伙，會情願淪爲原力的棋子嗎？”
“並非如此，沒那麼多陰謀論。”
薩格拉斯以一種平和到不可思議的語氣否認道：
“我很難給你解釋，或許是因爲我自己也沒想清楚，你說得對，我存在着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弱點，就像是一個不夠堅定的節拍器，在秩序與毀滅之間搖擺不定。
明明已經擁抱了毀滅之力，卻依然想要用這份只會塑造災難的力量來鋪平通往秩序的道路。
或許是我見過真正的絕望. 毀滅，那是一種爲絕望者賦予最後尊嚴的手段，祂並不邪惡。”
“但在你眼中，毀滅被詮釋的再好也比不上秩序的美感，我只能說，你們這些泰坦們活的太擰巴了。”
警戒者嘆氣道：
“你是如此，阿格拉瑪是如此，艾歐納爾也是如此。
我沒有參與祂們對阿曼蘇爾的審判，但我猜，阿曼蘇爾也是如此。
你們總是覺得秩序的誕生需要犧牲，但卻從未想過秩序從不是可以被神靈賜予之物，那只是一枚需要所有人一起維護的種子，正因爲它會在所有人共同參與和看護下開花結果，所以它才顯得足夠珍貴。
你們生而爲神，卻無法理解這片星海運行的規律，最想着自己把所有的事全做了，絲毫不考慮其他人在其中的參與感。
偏偏你們又沒有那種靠雙手鋪平一切的能力，於是，災難就這麼發生了。
罷了，你有自己的道義。
我說這麼多也無法讓你迷途知返，你不必回頭，也不願回頭，我只是想要告訴你 你要被封印了，薩格拉斯。
那將是一場漫長的禁閉。”
迪亞克姆伸出手，放在了黑暗泰坦破碎的肩膀上。
伴隨着正午烈陽的施加，讓那破碎的星軀開始快速融化，而日蝕在旁虎視眈眈，它會作爲最後的處理者，將薩格拉斯的破碎星軀永久吞沒，使其再無法找回自己的容器。
“你的不朽靈魂會被我送去一個可以‘治療’你的地方，那裡有一位尊貴的醫師已經翹首以待。”
迪克說： “去了之後，記得替我向首席造物師問好。祂會爲你徹底剝離奧術的影響，讓你真正得以全身心的擁抱邪能的毀滅，成爲惡魔們需要的那種‘毀滅之主’。
它們需要你，薩格拉斯。
惡魔們在扭曲虛空中將迎來一場最恐怖的滅絕。
若你不現身，它們就會被其他原力連根拔起，整個扭曲虛空也會被徹底撕裂。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的是原力的平衡，邪能的徹底崩潰會引發原力體系更糟糕的震盪。
所以，你要被關禁閉了。
當你完全擁抱了邪能之後，你將不能再離開扭曲虛空，但我想如果你的道義依然沒有褪色的話，即便身在扭曲虛空裡，你也完全可以完成你想做的一切。
當毀滅的大軍再一次出現於物質星海時，那些光明中的人也一樣會再次拿起武器。”
“只是奢望！”
在星軀被融化帶來的灼熱之中，薩格拉斯冷笑着說： “原力永遠不會如你所願的平衡，渴望吞噬其他並贏得紛爭是每一個原力的本能，那是一張擺着六個椅子的高桌，但終究只會有一個人能贏者通吃。
你在對抗的是這片宇宙終會到來的終末，那是比萬物毀滅更沉重的結局。”
“我無所謂的。”
警戒者露出笑容，語氣輕鬆的說：
“我都擊潰你了，這星海里若是還有誰不長眼的試圖跳出來攪動風雲，破壞平衡，那我不吝於向他或者她再展示一番黎明神劍的威能。
放心吧。
祂們或許確實想要獨霸星河。
但請相信我，當祂們真正踏出那一步的時候.不，祂們不敢！”
“但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永遠的”
“我不需要永恆，閣下，我只需要堅持到‘第七者’甦醒之時，唯有她纔是這片星河的裁決者與審判者。
至於我. 我只是個路過的光之戰士而已，這片星河的未來終要由你們自己決定。”
Ps：
本次加更結束，字數變更的二十章也已結清，剩下的最後五章是給一直在堅持爲我糾錯的兄弟們，考慮到我這個已經無可救藥的錯別字的數量，所以這五章加更絕對必要且絕對值得。
但因爲目前我手頭已經沒有存稿，所以這最後的五章加更不會選在21號了，之後幾天攢出來的話就隨緣加。
另外，正文結束後因爲不到月底，而我還想討一份這個月的全勤，因此之後的“後記”和“番外”可能會以每天一章或者兩章的方式放出來。
大概率是一天一章。
以此撐到月底，讓我在最後一個月保持全勤，多拿一點“窩囊費”，希望大家見諒。
當然這裡還是要強調一下，和以前的所有書一樣，後記部分講的是“陰影兄弟會”的小故事與下一本書的某些微妙暗示，對此不感興趣的兄弟不訂閱也不會影響正文的觀感，而番外是對正文裡一些沒有描述的支線做一個總結，比如納斯雷茲姆的去向，比如矮人的三錘之戰等等。
這些支線放在最後一卷的主線中講會嚴重拖慢節奏，所以就放在番外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