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68.哈，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骯髒啊
埃索達號星夜而來，於中午時分抵達了暴風城外的雷霆瀑布船塢，艙門打開，被帶回來的護教軍和鐵馬騎士們紛紛下船，一些高等精靈遠征者也跟着返回東部大陸。
一場惡戰下來，他們急需休息，還有些傷者被用擔架擡下來準備送到北郡修道院去休養。
鑄光者們則快速行動，爲星艦進行各種物資補給，海加爾山大戰持續時間只有不到二十小時，但因爲烈度極高所以消耗巨大，尤其是釋放聖光神術的各種施法材料和治療藥水與備用武器等等，後勤官們被命令在短時間內完成補給。
接下來埃索達號要進入星海進行伏擊作戰，沒準還要打刺激狂野的跳幫戰呢。
雙子被留在飛船上主持這些事務，而迪亞克姆下了飛船直奔北郡修道院而去，他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和法奧大主教討論教義的老維倫。
因爲沃洛斯冕下和迪亞克姆以及整個鑄光者戰團都跑去參加“污染者討伐戰”，因此老維倫通過黑暗之門秘密抵達暴風王國，他帶着聖光選民和一支精銳的守備官部隊，接替鑄光者們防衛惡魔滲透。
別看惡魔在東部大陸的主要活動區域在北疆，但實際上因爲暴風王國的特殊性，惡魔對這裡的滲透從來沒停過。
就這幾天裡，聖光選民就已經在暴風城揪出了十幾個藏起來的惡魔，大都是擅長僞裝的魅魔還有一些下位納斯雷茲姆，甚至一個和本地術士有關的軍團崇拜者小團體也被挖了出來。
只能說自打迪亞克姆在德拉諾重組刺客庭和審判庭之後，德萊尼氏族這支“對惡魔追捕特殊部隊”的發展是越來越好了。
“你們回來了，你看起來很疲憊，迪亞克姆，戰爭很焦灼嗎？”
維倫看到了迪亞克姆匆匆走來，當即起身迎接，旁邊的法奧大主教也以宗教禮節迴應，迪克倒是沒有隱瞞，簡略的爲兩位描述彙報了一下海加爾山大戰的全過程。
在聽說卡多雷們犧牲了自己的世界之樹和永生殺死了大惡魔君主後，維倫和法奧頓時感慨起暗夜精靈們的偉大品格。
尤其是維倫。
作爲流亡者們的領袖，大先知太清楚大惡魔君主的破壞力了，因此在他心中素昧蒙面的卡多雷們也成爲了“高貴品格”的象徵。
呃，除去卡多雷的某些想法外，這種看法倒是沒大問題，畢竟成年人做事要學會論跡不論心。
“洛薩元帥和一些指揮官會在海加爾山滯留一段時間，完成和卡多雷的初次外交。”
迪克對法奧大主教說：
“您不必過於擔心他的安全，最多一週之後，元帥就會帶着勝利的消息返回暴風王國，但赤脊山那邊的戰爭.”
“一切順利！”
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在胸口劃了個三角聖徽，他滿臉笑容的說：
“蒙聖光庇護，我們的勇士在萊恩陛下的帶領下已經強渡止水湖，順利收復了湖畔鎮，逆風小徑和陽光森林的戰士們在驅散各自隱患後也前去赤脊山支援。
那裡已聚集了七萬名王國戰士，攻克石牆要塞指日可待。
或許在洛薩元帥迴歸時，暴風王國的領地就已盡數克服。
我聽聞，萊恩陛下打算在赤脊山外的黑色沼澤北端建立一座新的城市，那片因您的聖蹟而生的‘鑄光丘陵’上將聳立名爲‘守望堡’的城市，那裡將成爲暴風王國的新邊疆。
此乃真正的喜事。”
大主教又嘆了口氣，旋轉着手中的玫瑰念珠，說：
“但在暴風王國的戰爭隱患被消弭之後，我們就要將目光放在北方了，我聽聞那邊的局勢已越發危險，我也將不日啓程，返回北疆，在聖光之願禮拜堂護持聖光，照料那些失去家園的無辜者們。”
“屆時我會派遣一部分鑄光者隨您前去。”
迪亞克姆嚴肅的說：
“北疆的局勢不比暴風王國，您的聲望卓著，這會讓您成爲那些黑暗生物的眼中釘，對您的安全保護必須放在首位。”
“嗯。”
法奧沒有拒絕這份好意，不過大主教注意到迪亞克姆似乎有些機密要和維倫先知單獨聊，於是他寒暄幾句後就轉身離開。
在這宣講廳的大門關閉之後，迪克對維倫開門見山的說：
“基爾加丹要來了！”
“嗯？！”
這個消息讓一臉微笑的老維倫臉色劇變，如顏藝一樣，看到老先知似乎被嚇了一跳，迪亞克姆趕緊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從伊利達雷那裡收到了消息，一支特殊的軍團艦隊正在駛入艾澤拉斯所在的星域，根據伊利達雷們的判斷，他們認定那是征服者麾下的偵查艦隊。
可能是基爾加丹爲了探聽虛實特意向艾澤拉斯派遣的滲透者們。
您知道，燃燒軍團對於艾澤拉斯的渴望源於黑暗泰坦的惡意，不拿下這裡它們絕不會罷休，現在污染者已經戰死，入侵艾澤拉斯的計劃必然會轉移到另一名大惡魔君主手中。
我擔心這支艦隊的出現，或許預示着基爾加丹將接手入侵。
以它麾下的惡魔軍團和可以被隨意調動的軍團艦隊的強度而言，一旦征服者入場，恐怕艾澤拉斯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迪克搖頭說：
“我可不認爲基爾加丹會和污染者一樣採取愚蠢的單人突進，因此，不讓它獲取全面的信息就很重要了。
我和獵星者伊利丹正準備前往星海，對那支艦隊進行伏擊。
我們不能確定那上面是否有基爾加丹的投影或者是特殊聯絡器之類的東西，所以.”
“我和你們一起去！”
老維倫手中的光塑念珠轉動着，他沉聲說：
“我我不能再逃避了，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救世之策，對阿古斯的偉大光復也已提上日程，我便不能允許基爾加丹的戰爭破壞這一切。
如果能在那支艦隊中聯繫到它.”
“您試圖挽回它？”
迪克“驚訝”的說：
“您還認爲您古老的兄弟心中有對阿古斯的感情嗎？”
維倫沉默了很久，搖頭說：
“我不確定，但總得試試。”
“好！”
迪亞克姆來回走了幾步，似是在認真思考，隨後點頭說：
“我以指揮官的名義特許您參加此次行動，但您一定要低調一些，而且全程行動都必須有我陪同！我不能允許艾瑞達人的精神領袖落入危險的境地中。”
維倫點了點頭。
他喬裝打扮一番，僞裝成普通的光鑄者牧師，隨着迪亞克姆進入埃索達號中，駐留於北郡修道院的光鑄者新兵們也被召集，萊蘭和艾瑞達斯也被調動進入飛船裡。
星艦的補給還需幾個小時才能完成，因此萊蘭和她的小夥伴便在這裡遊覽起來，而兩個傢伙很快發現了一樣“神奇”的東西。
“這是什麼？”
萊蘭拄着自己的法杖，嘖嘖稱奇的繞着眼前一個被特殊封印的展覽臺轉了幾圈，她回頭對牧師打扮的艾瑞達斯說：
“看起來像是巨人的手臂！但爲什麼是水晶塑造的？到底是誰塑造了這東西，製作的如此栩栩如生？”
面對萊蘭的詢問，更沉穩一些的艾瑞達斯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們眼前的東西確實是一隻手臂，從外形來看應該屬於某個艾瑞達人，不規則切面的水晶製作，那手臂似乎是被某種利器斬下，而在五指合攏中還扣着一把奇特的戰刃殘骸。
水晶手臂散發出溫潤的聖光，但那戰刃的殘骸卻包裹着奇特的黑色月華，哪怕脫離了各自的本體，這兩樣東西依然在進行着對抗。
這大概就是光鑄者們要將其封印起來的原因。
“嘶，這東西”
艾瑞達斯眨了眨眼睛，表情古怪的對萊蘭說：
“應該是迪亞克姆聖人的手臂吧？他在納魯形態下不就是這樣的水晶結構嗎？但這把戰刃又來自何處？誰能將納魯的手臂如此輕易的斬落？
難道是污染者塞納留斯？”
“不，是‘夜誓者’，卡多雷的一名不穩定的次級神。”
璀璨黎明大主教奧蕾塞絲正好抱着一本魔典從旁邊走過，看到兩個“年輕人”在討論那聖物，她便上前解釋道：
“若沒有警戒者的無私抵擋，那名意外甦醒的次級神足以屠滅整個卡利姆多，這支被斬斷的手臂中握持的斷刃就來自夜誓者。
斷刃之上還有危險的月神怒火的殘留，傳奇者以下的凡人不可接觸，否則會在瞬間被焚滅成灰。 我們在夜誓堡的廢墟中找到了這件聖物。
我和姐姐討論之後，決定將其作爲鑄光者戰團的001號封印物收容起來，來自警戒者的聖光之手或許可以在未來派上用場。”
“嘖，次級神的戰爭遺蛻，聽起來真帶勁！”
萊蘭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飛快的將這樣聖物素描下來，將其作爲星海見聞記錄，她似乎想到了一個很棒的主意，所以又歪着腦袋問道：
“我剛纔看到迪亞克姆叔叔的手臂已癒合，那豈不是說，他可以通過類似的方式不斷塑造出類似的聖物？
你們已經有了‘警戒者的神聖右臂’，未來說不定還會有‘神聖的左臂’、‘神聖的左腿’、‘神聖的軀幹’甚至是‘神聖之顱’。
然後拼湊一下，是不是能塑造出‘警戒者的神聖化身’啊？
話說，如果以這種方式拼湊出的‘迪亞克姆叔叔’，到底是不是迪亞克姆叔叔本尊呢？”
“嘶，你這孩子的腦洞有點嚇人了嗷。”
奧蕾塞絲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然後她也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見鬼的邪典主意，花了好一陣纔將這個瘋狂的主意剝離出自己的思維，又以“後生可畏”的目光掃了一眼萊蘭，在心中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
但萊蘭這個“邪惡主意”註定不可能實現。
其他部位都好說，主要是這個“神聖之顱”有點過分了。
生命原力賜福的復甦之風雖然有斷肢重生的效果，但“斬掉頭顱，還能長回”這種事，大概率不屬於斷肢重生的範疇。
“但‘神聖之槍’呢？”
抱着魔典離開的奧蕾塞絲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更邪典的想法，如果可以獲得只屬於自己的“神聖之槍”，那沒準也可以呃，姐姐和女野人奈麗肯定會掐死自己的！
聖光啊，請原諒我這可怕的聯想。
在進入導航臺看到六米高的迪亞克姆長官正在和伊利丹討論戰術時，奧蕾塞絲才把自己這個恐怖的想法壓制下去。
她雖作風大膽，但在這方面還是挺保守的，怎麼說呢？
聖槍什麼的，還是原裝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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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加爾山中，洛薩和他的隨員們被暫時安排在戈德林神殿附近休息。
作爲卡多雷的聖地，海加爾山的整體風貌非常原生態，到處都是森林和自然景觀，唯一的人造物就是這些供奉荒野之神的神殿，德魯伊和月神牧師們把這些神殿維護的很好。
洛薩他們也是第一次住進這種神殿裡，清晨在伸入房間的樹枝上各種各樣的小鳥排隊鳴叫如大合唱一樣的吵鬧中起牀的體驗，還挺好玩的。
當然清理衣服上的鳥糞這種事屬於“意外驚喜”。
“這些精靈們吃的太素了。”
洛薩揉着肚子忍不住對身旁的丹妮莉絲吐槽道：
“昨晚的晚餐全是果子，雖然據說都是德魯伊們培育出來可以當糧食吃的果子，但這種飲食習慣真不適合人類的胃，我聽說赫婭她們因爲吃不到肉所以跑出去狩獵了。”
“她們殺了一頭瑪洛恩之子，還是在一夥叫‘仁德會’的奇怪德魯伊的旁觀下完成了這件事，在她們燒烤的時候就被三位大德魯伊衝過來抓了現行。
然後還悍然拒捕，強迫德魯伊和她們一起吃肉，據說鬧得很大，最後連塞納留斯的大兒子都出面了。
她們這會還在獸穴裡關着呢。”
丹妮莉絲捏着一個紅紅的蘋果，語氣幽幽的說：
“你準備一下，一會要去人家德魯伊那裡交罰款才能把你小姑奶奶和她的狂野姐妹們保釋出來，我反正不去，太丟人了。”
洛薩囧了一下。
但這確實是粗野的維庫人能幹出的事。
“元帥，杜隆坦大酋長來了。”
白卒騎着一頭大白鹿神氣揚揚的跑了過來，作爲元帥侍衛的他彙報了來客，於是洛薩整了整盔甲，就在自己暫時居住的地方接待了杜隆坦和隨行的格里賽達·黑手。
獸人們都是直性子，因此落座之後，杜隆坦也沒有浪費時間，他直說道：
“我們要帶走‘他’，‘他’還活着，對吧？”
洛薩和丹妮莉絲對視了一眼，元帥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木質雕像，說：
“他死了！最少在宣傳口徑上，必須這麼說！不只是人類這邊，德拉諾那邊也不能宣揚他還活着的消息，我想您應該能理解這是爲什麼。”
“嗯。”
杜隆坦臉色沉重的說道：
“戰爭部落的大酋長奧格瑞姆·毀滅之錘爲了掩護綠皮們逃走，在海加爾山與人類元帥進行了英勇的瑪克戈拉，最終失敗身隕。
爲了紀念他在進攻污染者塞納留斯的行動中做出的貢獻，卡多雷精靈收斂了他的屍體，把他的骨灰灑在在海加爾山的河流中，又製作了無名的衣冠冢。
這個結論可以嗎？”
“可以，只要‘奧格瑞姆·毀滅之錘’以後不再出現，我們這邊就沒問題。”
洛薩點了點頭，隨後加重語氣說：
“但您要理解，杜隆坦大酋長，我們之所以容忍那個戰犯隱姓埋名的活下去，是因爲我們重視瑪格漢部落這異界盟友，我們不希望一個戰犯的生死影響到雙方的外交關係。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爲了大義偶爾要做出一點妥協，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這並不是在脅迫你們。
戰爭部落雖然逃走了，但艾澤拉斯疆域中還有很多綠皮獸人在活動，之後人類對他們展開清算時，包括暴風城的戰犯審判，我希望瑪格漢部落不要再提出不負責任的要求。”
杜隆坦沉默着點了點頭。
隨後，他起身向洛薩鞠了一躬，說：
“我感謝你們的仁慈，洛薩元帥，我也知道我的行爲會給你們造成相當可怕的困擾，甚至在瑪格漢內部，我這種行爲都能算上‘背叛’。
必須有人這件事負責！
因此在回去德拉諾之後，我會卸任瑪格漢大酋長的位置，甚至不再擔任霜狼氏族的酋長。
我的妻子德拉卡會代替我掌管我的氏族，至於瑪格漢大酋長的位置，會由德雷克塔爾長者暫時接任。
我之後會以‘僱傭軍’的身份暫時加入您麾下。
與那些心懷正義的瑪格漢戰士們一起援助您收復人類帝國的疆域，在人類帝國的法統穩固前，我會一直擔任您的戰士，以此來爲我的結義兄弟給你們造成的災難進行賠償。”
“您言重了。”
洛薩急忙起身勸阻道：
“這是人類的內部事務，我已看到了您的誠意，但我不能讓瑪格漢友人的領袖承受這樣的危險，所以.”
“不，元帥，我們瑪格漢獸人就是這麼做事的！”
格里賽達·黑手搖頭說：
“請您接收杜隆坦酋長的歉意，否則他良心會不安，而且我和加爾魯什還有蓋亞拉很快會返回我們的故鄉，那裡百廢待興正是需要我們回去建設的時候，留在這裡的瑪格漢戰士也需要一名指揮官。
沒人比杜隆坦酋長更合適了。
至於奧格瑞姆
我將他視作導師，他沒有飲下魔血，所以黑石氏族依然承認他，但我們會確保那個名字以後絕不會再出現！
以瑪格漢的名譽和榮耀發誓，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後續。
作爲瑪格漢部落未來的大酋長，我也以私人的名義向您保證，兩族將成兄弟之邦！人類帝國凡有請求，瑪格漢必將響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