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14.回家的誘惑·馴龍高手艾格文
“哐”
失控的伊瑟拉掙扎着，但依然被光之巨人扼住脖子狠狠壓在了地面上。
龍王的掙扎讓周遭的大地不斷的龜裂，震動的森林代表着這生物擁有的無上偉力。
但這不是爲了傷害它，僅僅是迪亞克姆要用這種方式控制住它，免得伊瑟拉再失控傷害到戰場上的脆弱凡人，儘管夢境權能被奪走，但返祖之後的綠龍女王的破壞力卻沒有降低太多，反而因爲迴歸到艾澤拉斯星魂塑造它們的形態讓蠻力與體魄更加渾厚。
她奪走的僅僅是泰坦賦予的夢境權能，不代表着伊瑟拉這幾萬年的“修行”成果也沒了。
一頭龍王級的混亂生命在這裡發癲的結果，很可能是整個艾爾文森林都要在今天完蛋，而且伊瑟拉體內的虛空力量已形成了腐蝕之種，迪亞克姆必須趕在沉睡者的思維被破壞更多之前把那玩意淨化掉。
“乖一點！”
迪亞克姆吼了一聲，光耀聖靈形態下的他呼喚着聖光融入伊瑟拉強悍的軀體中，在每一寸血肉之下驅逐滋生的陰影。
他知道是誰搞出的這一切，但狡猾的薩拉塔斯在伊瑟拉落入下風時就一轉攻勢跑掉了。
那傢伙不會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和自己的“同行”剛正面。
因爲毫無勝算。
“嗷”
聖光覆體帶來的滾燙灼療讓渾渾噩噩的伊瑟拉痛苦不堪，她的記憶在薩拉塔斯的干擾下已經四分五裂，這會顯得毫無理智就如一頭瘋癲的狂龍。
“別過去！”
空中的泰蕾苟薩攔住了想要衝下去的麥琳瑟拉，她警告道：
“你母親這會記不起你，你看她恐怖的龍口和可怕的力量，一個失誤你就會被咬死的！”
“但那是我母親！”
麥琳瑟拉掙脫開藍龍朋友的阻攔，她身披閃電朝着地面飛掠下去。
儘管母親的外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儘管母親這會處於被邪能和虛空連番折磨後的混亂期，但麥琳瑟拉並不畏懼，她必須安撫母親，否則她繼續這麼掙扎下來沒準會帶來更災難性的後果。
她見證了父親被罰入無光之海的場面，她不能允許母親也落入那樣的絕境。
“母親！醒醒！是我啊。”
綠龍公主落在了伊瑟拉附近，她呼喚着她，但在靠近時差點被那猙獰的巨爪撕裂軀體，伊瑟拉碩大的眼睛盯着她，但那瞳孔中只有混亂和痛苦，再無麥琳瑟拉熟悉的溫柔。
“你最好別過去干擾警戒者的治療。”
艾格文落在麥琳瑟拉身旁，星魂代言人低聲說：
“你母親體內的虛空之種正在成長，她這會的混亂是因爲無光之海的折磨，警戒者必須淨化她纔有可能將母親帶回星魂尊主身旁。
這意味着他做出了損害無光之海利益的事
對於原力神選來說，這是可怕的抉擇！迪亞克姆會因此失去的東西遠超你的想象，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或許，是因爲他對你母親心中有愧。
嘁，聖光的道德束縛.”
“龍王們來啦。”
泰蕾苟薩身纏寒氣落在了兩人身旁，她有些膽怯的說：
“織法者正在過來，我感受到了魔網的律動，我們是不是要躲一躲？”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打算往哪躲？”
艾格文瞪了這膽小鬼一眼。
她說：
“伊瑟拉回歸星魂母親的懷抱會成爲守護巨龍歷史上的轉折點，從今以後，世界衛士們將成爲這個世界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你們就是第一批成員。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今日你們都要以星魂之子的身份在這裡見證這一刻。
再說了，你怕什麼？”
艾格文看了一眼手裡捏着的巨龍之魂，她冷笑着說：
“織法者還敢衝上來揍你不成？若不是我與警戒者有一整套計劃，今日在這裡，我就要替星魂母親拿走泰坦們施加給巨龍的所有枷鎖！”
“不可以！”
泰蕾苟薩搖頭說：
“惡魔還在世界範圍內入侵呢，您在這時候拿走力量不是逼得巨龍們去死嗎？星魂母親很虛弱，祂老人家可沒辦法一次給好幾頭龍王灌頂傳功。
這事得一步一步來，好啦，我知道您的意思，女士，我不會再逃避了。”
“你最好不會！我可不像迪亞克姆那麼‘慣’着你們這些小母龍，世界母親也等着看你們的表現呢。”
艾格文哼了一聲。
她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打開的巨龍傳送門，揮手將不斷大喊着“傻逼藍龍來單挑啊！”的艾露尼斯拋到了光之巨人和正在接受治療的伊瑟拉身旁。
聒噪的護法者之杖落地生根，以自己渾厚的奧術威能塑造出一個臨時的結界，確保淨化治療不會被打擾。
織法者第一個衝出巨大的傳送門、
這魔力守護者的巨龍外形相當奇幻，那輕薄的雙翼連接着優雅又尊貴的軀體，結晶化的龍爪與龍角和身上的天然魔紋都象徵着它不凡的力量。
藍龍們的賣相確實好，和它們駕馭的魔法一樣充滿了神秘感。
但這種“好賣相”是有代價的，藍龍的肉搏能力是所有巨龍裡最差的，它們那過於漂亮而失去太多實用價值的脆弱龍翼更是它們糟糕的弱點。
緊隨藍龍之後出現的紅龍女王則像是一團赤紅的火焰。
她身上倒是沒有結晶化的器官，但這頭龍王肉眼可見的“愛美”。
她碩大的龍角和鱗片上都有漂亮的金環點綴，在脖子下方還有一顆世界最大的紅寶石製作的吊墜，而且軀體和尾巴上也有同樣的裝飾。
一般來說，巨龍們在龍形態下不會給自己添加這麼多裝飾品，這會讓它們感覺很不舒服，畢竟除了死亡之翼那樣的“特殊情況”，絕大部分巨龍在龍形態下可不會穿盔甲，鱗片就是它們的皮膚。
紅龍女王的繁瑣裝飾只能證明不管在哪個世界，不管哪個種族的雌性爲了“美麗”都願意遭受很多罪。
而且一直有小道消息說，紅龍女王的人形態是整個艾澤拉斯最漂亮的女性，第二漂亮的是她的妹妹綠龍女王伊瑟拉。
艾格文這樣的施法者當然不會相信這種小道消息，但實話實說，艾格文確實認爲阿萊克斯塔薩的人形態能排進“艾澤拉斯十大美女”之中，而且還能得到一個相對靠前的名次。
但遺憾的是，凡人想象的什麼“閃金鎮最後一夜”的香豔劇情不太可能發生。
紅龍是保守的巨龍。
雖然紅龍女王擁有很多配偶，但她絕不可能和外族發生一些奇妙的事，這是隻有藍龍那羣“龍外癖”才能幹出來的事。
而在這方面，綠龍女王的作風就“豪放”多了。
翡翠夢境的每一陣煩惱之風裡都會夾雜着伊瑟拉與某個好運氣的德魯伊肌膚相親的下流故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德魯伊們的可悲幻想，但伊瑟拉這個龍王吧，在感情方面確實有些“奇怪”，比如她收養塞納留斯當養子這件事就被解讀爲伊瑟拉“暗戀”大白鹿瑪洛恩。
而且綠龍女王從未出面澄清過這個謠言！
她甚至放任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德魯伊們私下傳她的香豔段子。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在綠龍軍團面前說的，尤其是麥琳瑟拉。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感情方面也很保守，母親的配偶只有那麼兩三個，比起自己姨媽那大大的後宮真是差的太遠了。
此時兩位守護龍王來的焦急，並未召集各自軍團，估計也是怕巨龍之魂突然發威搞成團滅的結局。
龍王們在巨龍之魂面前還能勉強抵擋，但其他巨龍那是來一個沒一個。
它們一現身，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落入了可悲的返祖化陷入了最原始的始祖龍形態，而且正在被一個兇狠的“光之巨人”壓在地上“折磨”。
這一幕激怒了紅龍女王。
阿萊克斯塔薩心中最愛的可不是她的配偶們，她唯一的摯愛只有自己的親妹妹，嗷的一聲就撲下去想要阻止光之巨人的繼續“施暴”，但衝到一半就被瑪裡苟斯眼疾手快的用一個時間倒轉拉回了剛纔的位置。
如果再差一下，紅龍女王就會被巨龍之魂的光束捕獲。
兩頭龍王看向艾格文。
星魂代言人毫不畏懼的拋了拋手中的金色圓盤，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別過去！”
她說：
“那是在治療伊瑟拉！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治療虛空之種的聖靈，如果不想看到死亡之翼的悲劇在今日重演，那你們倆就給我老實一點！”
“是的，姨媽，警戒者在治療母親呢。” 麥琳瑟拉高喊了一聲，讓紅龍女王注意到了她，她獨特的“新形態”讓龍王詫異，但五頭母龍的更深層變化則引發了瑪裡苟斯的怒吼：
“你們的守護者權能被巨龍之魂奪走了？但你們爲什麼還能使用守護巨龍的力量？泰蕾苟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爲什麼會和死亡之翼的惡毒女兒混在一起？
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們.”
有些畏懼織法者的泰蕾苟薩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妹們，奧妮克希亞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躍躍欲試的挑戰姿態看的藍龍王牙癢癢。
“我們迴歸了世界母親的懷抱，織法者，我們不再被泰坦的謊言所誘騙了！”
泰蕾苟薩回答道：
“我已經把提爾的白金圓盤交給了小星星，她之後會把那東西帶回魔樞，到時候還請您和紅龍女王好好看看你們曾經的朋友都做了些什麼。
這是一個選擇！
選擇權被世界母親交到了你們手裡，星魂尊主等待着你們的迴應，織法者，我.我希望您能理智的看待這件事並做出正確的決定，這將直接關係到守護巨龍們的未來。”
“你在說什麼蠢話？”
織法者察覺到了事情的走向超出了它的想象，它落在地面化作人形，拄着法杖對泰蕾苟薩說：
“你先跟我回魔樞，孩子，我保證會認真聽完你這段時間的經歷然後再做出一個判斷。”
“沒必要。”
克羅米搖晃着自己的法杖，大聲說：
“你們必須親眼看到真相，你們不會相信我們轉述的所有內容，現在也不是談話的好時候，另外或許諾茲多姆陛下不久之後也會到達這條時間線。
到時候你們可以親口問它，諾茲多姆陛下知道所有真相。
所以，它纔會在痛苦中選擇自我放逐於時間網絡裡。”
聽到連青銅龍都這麼說，瑪裡苟斯眼中的疑惑轉化爲了慎重，紅龍女王也落在了地面化作人形態，那一頭火紅的長髮搖擺着，她無視了艾格文的警告大步靠近被艾露尼斯撐起的結界旁，卻也沒有破壞它，而是伸出手放在那魔力涌動的結界上，以一種悲傷的目光看着伊瑟拉。
綠龍女王的混沌姿態伴隨着虛空之種的淨化消弭而不斷褪去。
她的記憶依然混亂不堪，卻已不再反抗聖光的療愈，而且她注意到了阿萊克斯塔薩和麥琳瑟拉，那混亂眼瞳中時不時浮現出的一抹親近讓兩位母龍幾乎要落淚。
哪怕伊瑟拉的記憶被虛空賊子攪亂了，她也依然記得親人的氣息。
“我可憐的妹妹啊，爲什麼命運要讓你承受這樣的苦楚？”
紅龍女王哀聲感嘆。
再聯想到如果不是這幾頭勇敢的年輕巨龍在硃紅庇護所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此時也要和妹妹一樣遭受這樣可怕的折磨。
對於巨龍之魂的憎恨在這一刻讓紅龍女王回過頭，她怒視着艾格文和她手中的巨龍之魂，她說：
“毀掉那邪惡神器！法師。”
“爲什麼？”
艾格文問了句，隨後又加了句：
“憑什麼？
這難道不是你們巨龍自己搞出來的危險玩意嗎？
死亡之翼用它差點團滅了藍龍，事後又被你們紅龍封印起來，但卻落入了綠皮獸人手中。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這東西，阿萊克斯塔薩，你就該更小心的封存它，而不是隨便找個地方把它埋下去就放任不管。
放心吧，我不是死亡之翼那樣的瘋子，我不會使用它做什麼壞事，更何況，世界母親在接納逆子回家之前，你們總要受點苦來表達自己的懺悔之意。”
說到這裡，星魂守護者發出了古怪的笑聲，她上下拋動手中的巨龍之魂，說：
“你！還有瑪裡苟斯、諾茲多姆，你們三個遲早要承受巨龍之魂的鞭撻，在世界母親面前以此負荊請罪，而那時，我就是你們的懲戒者。
放心吧，漂亮的傲慢女王。
因爲你今天的大放厥詞，在處罰你的時候，我會下手更狠一點。”
“你！”
阿萊克斯塔薩被激怒了。
她的戰甲雙拳都纏繞起生命之火，但艾格文毫不畏懼，她胸口懸掛的艾澤拉斯之心甚至都產生了藍色綢緞般的輝光。
星魂母親不語，只是一味的給自己的代言人“注能”，好讓她教訓家中逆子的時候能更順利一點。
眼看着氣氛僵下來，眼看着紅龍女王的氣勢在提升，奧妮克希亞第一個跳出來準備大展拳腳，她很想看看自己的“隱藏形態”面對紅龍女王時能不能完成反殺。
但遺憾的是就在這姑娘們劍拔弩張的時候，警戒者的治癒也終於完成。
隨着光之巨人鬆開雙手迴歸到人形態中，趴在那裡接受淨化的伊瑟拉也發出了喜悅的嘶鳴，很虛弱的她能感覺到隱藏在血肉之中的虛空之種被完全祛除了。
再也聽不到惱人的低語，再也無需忍受精神的撕裂。
恢復過來的女王興奮的拍打自己龐大的雙翼，讓陣陣吼叫回蕩於森林之中，艾露尼斯撤去了結界，讓麥琳瑟拉衝進去抱住了母親巨大猙獰的腦袋，伊瑟拉這一瞬非常溫柔的用可以抽飛光鑄機甲的翅膀輕輕環繞着女兒。
說實話，她不知道眼前這是誰，但她能感覺到那股血脈相連的親近。
“妹妹！”
紅龍女王也上前幾步想要觸摸伊瑟拉，但卻被迪亞克姆手中揮起的灰燼使者·破碎清算抵擋住。
半巨人形態的警戒者看着她，搖了搖頭，啞聲說：
“既然不是‘同路人’，還是謹慎接觸的好。”
“伊瑟拉女士，來吧，既已康復，就該回家了，老母親在等着你呢。”
艾格文舉起艾澤拉斯之心，讓那藍色的溫和光輝逸散出去，如絲帶一樣環繞在伊瑟拉龐大的軀體中。
親近的氣息與溫柔的力量化作星點落在她身上，讓伊瑟拉感受到了溫暖與呼喚，她在地動山搖中向前行走幾步，漂亮的雙目盯着那金色的吊墜，最終在艾格文的示意中，龐大的始祖龍王上下活動頭顱。
她願意回去。
“妹妹！”
紅龍女王心都要碎了。
阿萊克斯塔薩悲聲呼喚着，她對伊瑟拉伸出手，說：
“跟我回家吧。”
艾格文攀上伊瑟拉寬大的脊背，在身旁五頭母龍紛紛化爲龍形的護衛中，星魂代言人低聲說：
“你們迷失了，但伊瑟拉女士已在自己的家中，溫暖的家總會爲遊子敞開大門，前提是你們願意回來。
走吧，別讓孤獨的老母親等得太久了。”
伊瑟拉張開巨大的雙翼，乘風而起。
在吹打整個艾爾文森林的夢境之風中，綠龍女王飛入高空，但她並未就此離開，而是回頭對地面上落下淚水的紅龍女王發出了低沉的嘶鳴，就像是遠行前對親人的告別一般。
充滿了曾經的溫柔。
艾格文女士並未阻止這告別，她只是看起來蠻橫，實際上也是個好人呢。
“迪亞克姆，星魂尊主看到了你對巨龍的塑造，祂想要得到你腦海中的那些關於巨龍的知識。”
代言人手持艾澤拉斯之心，用精神低語對迪亞克姆說：
“祂雖然牴觸泰坦們的規訓，但祂認爲泰坦爲守護巨龍設計的新形象確實比始祖龍要‘體面’一點，因此世界母親打算將‘自由進化’的權力還給祂的孩子們，就從伊瑟拉開始。
待她回家之後便可以在星魂的幫助下選擇新的形態。”
“我很願意幫忙。”
迪亞克姆拄着破碎清算聖刃，通過手中的艾澤拉斯之心戒指，將自己記憶中的古龍種和龍種的資料盡數給出，他說：
“我也不想再給巨龍們當‘託尼老師’了，世界母親願意接過這個重擔再好不過。待她清醒之後，艾格文，替我向伊瑟拉女士道歉，不管目的如何，她的悲劇裡終有我的一份參與。”
“你爲了不讓虛空染指她，已經付出了足夠沉重的代價。”
艾格文嘆氣說：
“無光之海在懲戒你，對嗎？”
“無妨，僅僅是一次斥責，那是行黑暗之路卻眼含光明之人應得的訓誡，去吧，帶她回家，別讓她在外度過又一個驚惶之夜。”
在警戒者的目送下，一頭又一頭失去夢境權能的綠龍從暴風王國各處飛起，它們追隨着自己的女王飛入雲霄，在那溫暖的光束照耀下，嘶鳴着向世界母親的懷抱飛去。
就如南去的飛燕。
這一幕讓整個戰場上的所有人都舉目遙望，真的恍如神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