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文板着臉在“聖焰隱修院”的客廳裡喝着茶。
在她身後，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北郡騎士”麥斯米蘭正在低着頭瑟瑟發抖，而米莉小姐也捂着臉在旁邊嚶嚶嚶的哭，儼然是捱了一發“人格修正大耳光”。
這兩個惹禍不嫌事大的年輕人真的差一點就激怒了艾格文。
如果她從該死的迪亞克姆的精神幻象中甦醒再晚一分鐘，麥斯米蘭真的要用最浪漫的“騎士方法”試圖救醒她了，那絕對會成爲艾格文這八百多年人生裡最丟人的經歷。
在客廳之外，那些被困在幻象中兩個月的朝聖者們正在大聲誦唸着經文。
或許是爲了補償他們的心靈傷害，迪亞克姆親自帶領着他們舉行了一場祝聖儀式，並親自爲這些傢伙的聖徽“開光”。
儘管這份補償來的有點晚.
這些朝聖者有一個算一個，在之後的人生裡都會成爲類似於“苦修士”一樣的人物，他們在幻象中懺悔的太久，已經形成了精神層面的依賴。
但考慮到這些傢伙真的各有罪孽，所以奉獻於信仰，並在信仰驅使下前去以行動贖罪也不見得是壞事。
他們真的得慶幸自己的罪孽都是罪不至死的那種，萬一真混進來一個罪大惡極的，估計在進入幻象的瞬間就要被丟進無光之海里喂蟲子了。
迪克是警戒者也是審判者，他對待罪人的態度向來很嚴厲。
當祈禱聲結束後，迪亞克姆帶着祝聖後的神聖氣息走入房間裡，在看到艾格文的瞬間，這位星魂代言人就站起身，啪的一下捏碎手裡的杯子，抄起薩格拉斯權杖指着迪亞克姆，語氣簡短的說：
“拔劍，決鬥吧！”
“倒也不必如此，那不是沒親上嘛。”
迪克調侃了一句。
看到艾格文眼中怒火更甚，他擺手說：
“我道歉，我錯了，我會把這件事忘掉。”
“你到底是怎麼繞過世界之魂對我精神的保護，把我拖入精神幻象中的？”
艾格文盯着他，說：
“這是個可怕的缺陷！
我必須知道所有原理才能避免未來再次陷入這糟糕的處境裡，按理說，你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最少在艾澤拉斯世界範圍中，你的任何舉動都不可能逃過星魂的注視。”
“理論上說，確實如此。”
迪亞克姆點了點頭，隨後取出了灰燼使者，撫摸着劍柄上那華美的血色珍珠裝飾，說：
“但我發現了這把劍的‘異變’，採用蕾茉妮婭的珍珠劍柄對它做了強化之後，讓灰燼使者意外得到了一縷來自赦罪永恆者的罪罰奧義。
那不是完整的死亡權能，但卻可以被我學習，並融入聖光的懲戒之力中，使其成爲我獨有的‘懺悔’奧義。
因爲力量樣本來自永恆者，而永恆者擁有‘真神權能’的緣故，導致這個奧義的生效範圍非常誇張。”
警戒者聳了聳肩，對一臉警惕的艾格文說：
“當這份奧義和心之力或者煞之力同時使用的時候，理論上，只要你有可以被判定的罪孽，你就無法豁免我施加的‘懺悔’。
當然，這種奧義生效時不能外部傷害打破，任何攻擊行爲都會讓你從懺悔中甦醒。
所以這是個很好用的控制技能，但它不會致命，甚至無法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那麼，問題來了，艾格文.
你有罪嗎？”
“我覺得自己無罪！”
艾格文看着迪亞克姆手中的灰燼使者劍柄，但隨後她嘆氣說：
“可惜事實證明我似乎有罪，而且罪孽深重，艾薩拉的警告是對的，我必須反省自己，讓自己不至於走上她的老路
不對！
我還在被疑慮影響，我還在反思。”
“這是正常情況，‘懺悔奧義’沒那麼容易消散，接下來一個周裡，你都要承受這種自我反思和自我懷疑，但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對吧？
懂得自省才能進步。”
迪克坐在了椅子上，揮手將聖光治癒施加在麥斯米蘭和米莉小姐身上，爲他們治癒小傷。
他語氣溫和的說：
“那麼，北郡騎士麥斯米蘭，你用長達兩個月的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了你是‘心如赤子’的正義行者，你在我的試煉中最終擊敗了惡龍，得到了我的認可。
你願意加入鑄光者戰團嗎？
在那裡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正義之路。
當然，你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爲傳奇者，纔有資格加入戰團成爲光鑄新兵。
從此之後，你將在星海中宣揚自己的正義之道！”
“啊，無上的榮耀啊。”
麥斯米蘭用吟誦調誇張的半跪在地，如受洗的騎士那樣將手放在心口，他大聲說：
“如您所言，我的一生都將用於弘揚正義，並在星海中留下‘北郡騎士’的美名傳說，每一頭邪惡的龍都將被我討伐，每一名落難的純潔少女都將被我拯救。
或許我應該離開北郡前去遊歷世界！
等我成爲傳奇之後，我會回到這裡履行與您的約定。”
迪克點了點頭，將一把光鑄者制式長劍饋贈給這傻乎乎的疑似腦子缺根弦，但聖光親和非常恐怖的小子，目送着他意志昂揚的走出大廳之外。
隨後又看向米莉小姐，說：
“你家的葡萄酒真的非常美味，作爲這場意外之旅的補償，或許你可以嘗試着越過黑暗之門，將米莉家的葡萄酒送入德拉諾世界中？
我可以爲你介紹一位很棒的商業合作伙伴。
聽說那個曾經賣給我武器和盔甲的商人戴娜已經在德拉諾闖出了一番天地，她正在競爭‘德拉諾第一豪商’的雅號但缺乏一些拳頭產品。
她肯定會願意和你籤一份豐厚的合同，讓米莉家的葡萄酒揚名於異世界。”
“好耶！”
一心將家族的葡萄酒產業做大做強的米莉小姐滿足的揮了揮拳頭，隨後向警戒者道謝，又在艾格文那冷冷的注視中縮了縮腦子，逃跑一樣跑了出去。
警戒者耐心等到艾格文完全消了氣之後，才放下茶杯，開口說：
“那麼說正事，禁忌離島出現了？”
“嗯，它在五天前從巨龍羣島的迷霧邊緣浮現，我一直在給你送消息讓你過去一趟，但你一直沒有答覆。”
艾格文嚴肅的說：
“雖然我一直在監視那裡，但我無法確定有沒有其他人趁着迷霧消散進入其中，你之前的描述沒有誇張，那座島嶼上存在着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最少我感知到了一個封印！
一個和虛空有關的封印，那玩意危險到我都感覺到棘手，所以才特意過來尋找你，結果你給我整了個活兒！
迪克，你老實說，你這兩個月都幹了什麼？”
“剛纔不是說了嗎？”
警戒者笑了笑，回答道：
“給自己捏了個‘第三形態’，領悟並使用‘懺悔’奧義，順便將光影雙生的道途研習到下一個階段中。”
“我不信！”
艾格文搖頭說：
“你肯定在這裡做了一些危險的事，比如你的聖光又變回了曾經的白色聖焰，但在潘達利亞時，我明明見到了你那種向‘曜陽’轉化的特殊聖光。
我猜，你在這兩個月裡研究了一番‘太陽神安瑟’的傳承，對嗎？”
迪亞克姆沉默下來。
他嘆氣說：
“唉，有你這樣一位明察秋毫的夥伴偶爾也讓人挺頭疼的。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研究了太陽神的力量，具體的不能告訴你，但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我得盡力避免自己進入‘諸界吞噬者’形態，更要避免使用‘日蝕’。
在蟲羣的進化完成之前，我要儘量拖延衝突爆發的時間。”
他停了停，端起茶杯，說：
“無光之海的潮汐中傳來了不祥的信息，虛空神祇們已經開始懷疑我的立場，一旦被它們抓住把柄，我頃刻間就要化作無光之海的衆矢之的。
儘管那代表不了虛空原力對我的態度。
但你知道，同時行走於兩道原力就意味着我需要遵守更多規則，一旦真做出了損害虛空利益的事，我被除名甚至被追殺都是應得的下場。
到那時，除了心之密室神殿外，整個星海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然而最可悲的是，你我都知道，這種隱患的爆發只是個時間問題，哪怕我再怎麼拖延，終有一日，我一定會面臨抉擇。
而那個抉擇是‘單選’。”
迪亞克姆喝光了茶杯裡的水，對艾格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嘆氣說：
“聖光，還是虛空？我只能二選一。”
“但你行走‘光影雙生’的道途，這條道途被兩道原力承認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你此時的處境存在着理論上的最優解！”
艾格文嚴肅的說：
“太陽神又如何？曜陽和日蝕也是一對雙生子，它們也很契合你的道途！只要你把你的道途走到終點，把它打磨到完美。
我知道這很難。
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迪克。
你不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但你確實是我見過最被聖光鍾愛之人。
這意味着在某些極端情況下，你甚至可以和聖光原力‘談條件’，就像是黑暗泰坦駕馭着邪能卻依然能維持理智一樣。
本該毀滅一切的邪能，允許薩格拉斯保留自己身爲奧術泰坦時的理智！
邪能與理智是一對悖論，但薩格拉斯實現了它的有限平衡。這個例子很極端，但它可以被你參考。
真到了那種時候，聖光要麼接受你的祈求，要麼就承受完全失去你的代價是的，只要你在光中足夠重要，只要你在影中足夠強悍。”
“如此赤裸裸的交易，可不像是一位信徒要做出的選擇。”
迪亞克姆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討論更深刻，但艾格文秉承着奧術師們獨特的見解給出的答案不失爲一種極端情況下的解法。
他站起身，在跟隨艾格文前往離島時，瞥了一眼人物卡上那個“道法自然”的神話天賦。
或許
呃，還是先把它作爲一個不可挽回時的備用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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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離島，巨龍羣島的迷霧邊緣的島嶼。
這裡的面積並不大，基本和達拉然城邦的城市差不多，但地形非常複雜。
本就是島嶼地形還羣山環繞，更要命的是大地守護者動用自己的權能爲這座隱蔽於“已知世界邊緣”的島嶼，塑造了相當複雜的地下結構。
這裡的羣山中遍佈着各種地下宮殿和藏匿物品的寶庫，甚至是一些危險的實驗室。
沒錯！
這座島嶼是當年還未墮落的黑龍之王耐薩里奧親手建立的，它並非天然形成，因此在巨龍羣島的迷霧尚未散開的時候，這座島嶼先行出現在了世界之中。
但死亡之翼沒瘋的時候是以沉穩和睿智著稱的，它和瑪裡苟斯是最好的朋友，兩個傢伙欣賞彼此的智慧。
耐薩里奧不會隨隨便便塑造一座沒有用的島嶼，因此，這座禁忌離島上理所當然的藏匿着某些屬於黑龍軍團的“秘密”。
“它們果然來了！”
艾格文眯起眼睛，躲在一團陰影中眺望着天空。
兩頭成年黑龍一前一後在島嶼上降落，隨後化作人形態說着話，沿着古老的道路向島嶼深處那些坍塌的建築物前進。
它們也不是很熟悉這裡，但手裡卻有地圖用於尋找重要之物。
“要處理掉嗎？”
艾格文回頭看向維持着陰影的迪亞克姆，隨後詫異的說：
“你在凡人形態下居然也可以駕馭陰影了？這也是這兩個月的隱修成果？”
“差不多吧，隨着對光影的理解逐漸加深，更多的奧秘在我眼中浮現，我不學都不行，它們會以知識的形態追逐我的心智，直到我學會爲止。
這種被知識追逐，被迫學習的感覺太糟了。”
迪克嘆氣說：
“至於這兩頭黑龍當然要處理掉，但不是我們處理，我們在這座島上的目標隱藏於島嶼深處的寶庫中。
我已經通知了奧妮克希亞。
她很快就會趕過來處理掉黑龍，我之前答應過她，和黑龍相關的所有事務都交由她處理。”
“但你不是說，島上有死亡之翼還沒瘋掉的時候，藉助五色巨龍的力量塑造出的危險‘龍人軍團’嗎？”
艾格文挑着眉頭說：
“能被你以‘軍團’的名義稱呼，足見這些傢伙數量很多，而且還有質量優勢。這股力量要是被黑龍帶走，洛薩的北伐也就不用打了。”
“確實，龍希爾是需要被解決的問題，但同樣不能由我們來。”
警戒者解釋道：
“死亡之翼爲龍希爾塑造了一套心智模版，這些‘小龍人’們會本能的效忠於守護巨龍，畢竟它們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就是爲了成爲守護巨龍們的僕從軍。
它們誕生的年代正是‘化身巨龍戰爭’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這種刻在骨子裡的效忠欲是很難被清除的。
最糟糕的是在小龍人和我們的目標之中，我們大概率只能挑一個帶走。”
“嗯？”
艾格文立刻反映了過來。
她驚呼道：
“你是說，禁忌離島上封印着一頭‘化身巨龍’？
據說當年它們在戰爭初期壓着守護巨龍打，能迫使死亡之翼製造龍希爾大軍來應付戰爭，也足以說明那些傢伙的力量最少也不弱於守護巨龍們。
更重要的是，相比守護巨龍，世界母親顯然更青睞具有‘反抗精神’的化身巨龍們。
確實
如果今日要在龍希爾和化身巨龍之間挑選一個帶走，那我也會選擇化身巨龍，不過，龍希爾不能被死亡之翼拿走！”
“所以我們需要再喊一羣‘外援’過來。”
警戒者顯然早有準備。
他對艾格文說：
“死亡之翼並沒有把龍希爾存在的信息告知給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但龍希爾確實是爲了‘正義的目的’塑造出的巨龍僕從軍，因此，我們應該通知守護巨龍軍團前來接收它們。
雖然我們和守護巨龍不是朋友，但最少也不是敵人。
龍希爾不能追隨死亡之翼，那就讓這些茫然的孩子們先跟着守護巨龍們幹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待巨龍羣島的迷霧散開之後，再找個機會把龍希爾和守護巨龍軍團的問題一次性解決掉！”
這個提議很不錯。
艾格文手裡本就有和藍龍軍團聯絡的辦法、
雖然現在星魂代言人和守護巨龍不是一個陣營，但艾格文和藍龍們的私人關係挺不錯的。
她一邊向魔樞送出消息，搖藍龍們過來處理死亡之翼留下的爛攤子，一邊對迪克吐槽道：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你也說了，死亡之翼給這些龍希爾製作了效忠於守護巨龍的‘思維鋼印’。
這是精神層面的事。
你不如變成諸界吞噬者，給它們洗個腦
哦。
我差點忘記你剛纔解釋的那些，但以你現在的精神法術造詣，即便不動用諸界吞噬者形態，一樣可以完成思維替換吧？”
“可以，而且並不難，畢竟死亡之翼對於龍希爾的控制建立在一個‘神器’之上，而那神器已經在小龍人被封印之前碎掉了。”
迪克在胸前劃了個三角聖徽，他說：
“如果我的道德水準在一天之內瘋狂滑落到‘惡棍’的程度，那麼我確實會按照你的建議，完成這樣的大範圍‘惡墮’洗腦。
但遺憾的是，我不會允許自己成爲那樣的人。
因此，這位艾格文女士，麻煩把你散發着黑暗氣息的計謀收一收。
我鑽研精神與心靈法術不是爲了改變他人的思想，恰恰相反，這是爲了避免他人的思想被侵襲而來的惡意改變。
更何況.”
警戒者看了一眼周遭羣山中那些隱藏起來，若隱若現的氣息，他說：
“龍希爾只是失去了它們存在的意義，但它們有完整的族羣體系，有極高的天賦和力量與智慧，它們完全有資格建立自己的文明，而這需要它們親手協作完成。
我們不能以‘爲了它們好’的名義就剝奪這種寶貴的可能性，至尊星魂也不會願意看到祂的代言人做出這種事。”
艾格文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她知道這是迪亞克姆在善意提醒她要注意行事方法。
以至尊星魂曾遭受過的苦難而言，祂絕不會希望看到泰坦對待自己的那一套，被自己人施加在其他人身上。
與此同時，在迪亞克姆和艾格文藏身地更高處的山峰之上，某個山坳裡，一頭有黑色龍鱗，但呈現出人形態，背後還有縮小版龍翼和長長龍尾，頂着一個縮小版黑龍腦袋，還有惟妙惟肖的龍角的人型生物正趴在那。
她探頭探腦的注視着下方那兩個奇怪的傢伙，其蛇瞳雙眼在眨動中如變焦相機一樣精準捕捉到了艾格文和迪亞克姆的身影，她甚至能聽到他們的交談。
片刻之後，她奪回了藏身的陰影裡，摸出一片黑色的龍鱗激活，對自己藏在離島各處的同伴們回報道：
“這裡是鋼視營鱗長安波莎，我正在監視‘入侵者三號’，我會一直跟蹤他們確認他們到來的目的。薩卡雷斯鱗長，我重點提醒你，雖然我們都對黑龍有血脈上的親近，但剛纔那兩頭黑龍身上明顯有腐蝕力量的跡象。
爲了族人的利益，我勸你冷靜一些，謹慎和它們接觸！
各位鱗長，收到回覆！”
“黑衛營·阿蘇拉泰鱗長收到！正在激活離島各處防禦石，準備開啓結界封鎖來者們。”
“暗爪營·欣戴賽什鱗長收到！正在霜石寶庫擊潰藍龍守衛，接管化身巨龍封印。”
“療翼營·薇莉迪亞鱗長收到！正在治癒從甦醒中受傷的同胞，約四個小時後，同胞們將恢復健康，屆時，龍希爾戰團將恢復到全盛姿態。”
鱗長安波莎沒有停止通訊，她和其他三位鱗長在等待着他們中最忠誠也最執拗的兄弟回覆。
數秒之後，一個低沉剛毅的聲音響起：
“烏鱗營·薩卡雷斯鱗長收到！正在包圍入侵者二號，即那兩頭有腐蝕跡象的黑龍，一旦它們做出任何攻擊行爲，我會親自處決它們。
但.
我依然相信我們的‘父親’耐薩里奧沒有墮落！
我必須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