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沈儒南的公子!
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他父親掌控一省兵馬的氣勢,倒是林君勱看起來,和沈儒南有點神似。
喬若初暗訝。
沈約禮貌地笑了笑,帶着辜婉珈旋轉到一邊去了。
林君勱真要教她跳舞,喬若初哪有這個心思,渾身僵直,大腦混沌。
“你要是不喜歡,我抱你出去幽會好不好。”林君勱見她一點都不在狀態,好像很體貼地說。
喬若初知他又要耍流氓了,咬着牙說:“我學,我學!”
燈火闌珊處,沈儒南正和辜甫芳坐着對飲,他們看到了沈約和辜婉珈一起跳了一支又一支舞,兩人相對一笑,很是默契。
“犬子沈約好像很中意令媛。”林儒南敬了辜甫芳一杯酒。
“若果如此,那當真是珠聯璧合,珠聯璧合。”辜甫芳受寵若驚,趕緊回敬了一杯。
辜駿端着一杯酒急速地喝了半杯,有些不勝酒力,走路微搖。
“辜公子。”穿着玉色西式禮服長裙的姚思桐見喬若初丟下了辜駿和別的男士跳舞去了,她鼓起勇氣走過來打招呼。
辜駿怔了一下想起了她,她是喬若初的同學,和他打過招呼。
“姚小姐,你好。”他禮貌地說。
姚思桐看了看舞池,漲紅了臉。
辜駿心領神會,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輕攬姚思桐的腰身,隨着音樂蹁躚起來。
只是他有點心不在焉,姚思桐跳的又不太好,二人沒什麼默契,配合的艱難,勉強跳完一支曲子,姚思桐緊張的出了一身汗。
教喬若初跳舞的時候,林君勱很有耐心,她一不小心踩到了他,他就笑話她笨,喬若初趁機出錯,多踩了他幾腳,他看出她的小把戲,看準了她再次要踩下來的時機,一個不備吻住了她的丹脣,窘的喬若初臉頰緋紅的如同醉了酒。
“若初,今晚我以身相許好不好?”林君勱的眼神被她生生勾了去,久久癡纏,不肯移開。
“不要這樣。”喬若初的牙齒打了個冷顫,瑟瑟着說。
當着辜駿的面林君勱把她拖入舞池,對沈約說她是他未來的夫人,她的父親或許已經看到了她和林君勱在一起,今晚她的秘密被他毫不顧忌地坦白給衆人看,她原本平靜的生活估計被徹底擾亂了。
“我要去找我父親。”舞曲終了,是散場的時候了,喬若初乞求着說。
林君勱狠狠地箍着她,不說話,吻着她的雲鬢細嗅她的髮香,喬若初慢慢掙開,他沒有再用力,她趁機微提裙襬轉身溜走了。
出門的時候辜甫芳和辜駿在門口送客,喬家父女過去辭謝的時候,辜甫芳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對喬青崖說:“令愛果然有其母風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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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駿留戀的看着喬若初,似有千言萬語。
喬青崖笑着謙虛了幾句,迅速帶着女兒離開了。
“初兒,今晚好像看見你跟林參謀長……。”車子剛開去,喬青崖就迫不及待地詢問女兒。
喬若初點點頭,“他邀請我跳了支舞。”
喬青崖知女兒不會跳舞,心中存了一團疑惑,沒有立即問出來。
回到家中,喬青崖把女兒叫到書房,關緊門窗,嚴肅地說:“初兒,聽說相城有一夥暗匪,專幹盜墓的勾當,國民政府嚴禁挖掘先人陵墓,可咱們相城已經有幾座古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掘了,爲父擔心司令部的人故意包庇,這之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父親是擔心有人在尋找喬家後人,故意接近女兒?”喬若初清澄的眼眸閃過一絲警覺。
“自孫殿英掘了東陵之後多少軍閥土匪都對皇陵裡的寶貝紅了眼睛,這些年,爲父從未睡過個安穩覺,生怕有人盯上咱們父女手裡的東西。”喬青崖眉頭緊鎖,兩條深刻的皺紋明顯地嵌在他的額上。
喬若初回想起她有次放學回來的路上好像有人在跟蹤她,不由得感到五臟六腑都像進了寒氣似的,周身冰冷。
喬青崖擔心林君勱是故意接近喬若初,目的是要窺視喬家究竟是不是喬三繆的後人,覬覦清陵的建造施工圖紙。
喬若初明白父親的心思。
“今晚是碰巧遇上了,以後女兒不同他來往就是了。”喬若初雙手拽着裙襬,低聲說。
喬青崖點點頭,“不早了,早點歇息吧。”他對女兒說。
其實在他心裡,不管林君勱是不是爲了圖紙接近喬家的,他一萬個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跟軍閥扯上半點關係。
這些人今天是一省的皇帝,明天就可能被人刺殺了扔進臭水溝,日日有人來尋仇,朝不保夕的,不是平民百姓過的日子。
喬若初上樓回到自己房間,一推門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掃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地方凌亂了。
她想大約是父親剛纔的那番話讓她提心吊膽的產生了幻覺吧。
換上浴袍,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天的疲勞,舒服極了,她窩在牀上看了會兒書就進入夢鄉了,一覺睡到天邊魚肚發白。
她醒來就聽見樓下藤躺椅吱吱呀呀的聲音,料定昨晚父親又失眠了,心中一片愧疚。
吃了早飯,辜駿打電話來,他對喬青崖說他準備向喬家提親。
喬青崖沒有立即答應,他說的要告之女兒一聲,但他的語氣明明就是已經同意了。
喬若初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的感覺無法形容,總覺得太突然了,她暫時還不想談婚論嫁。
昨夜辜駿回去後想了一個晚上,喬若初被林君勱無理搭訕了,從一個男人的直覺他懂林君勱看喬若初的眼神,他想來想去只有趕緊和喬若初訂婚,林君勱再無恥也不能強制有夫之婦和他怎麼樣,唯有這樣,才能保護喬若初。
他還沒對辜甫芳說,他覺得他自己可以做主,只要喬家同意了就行。
喬青崖的話讓他知道喬家同意的可能性很大,他很欣慰,於是去找辜甫芳商量。
“父親,兒子打算向喬家的小姐提親。”他開門見山地對辜甫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