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到她的名字,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異‘色’,但瞬間恢復平靜,俊眉微蹙,眼角似乎含着淡淡關心,漫不經心問道:“你的手臂還是被他們的刀子劃傷了,疼不疼?”
雲夕照悄悄退開一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四周忽然寂靜無聲,夜風斜斜掠過,拂起她散在背後的長髮。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少年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條幹淨的手帕,細心替她包紮纏好,淡淡說道:“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傷口很淺!”
少‘女’急忙出聲阻止:“我一點都不覺得疼,不礙事的。”
“那回去後記得消毒上‘藥’,家裡有‘藥’箱嗎?”
雲夕照點點頭,隨即拍打身上的塵土,拉拉皺起來的衣角,遲疑着向外走去,只想快點遠離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女’孩子一個人回去會很危險。”
他在身後輕聲問道,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在這沉默的夜‘色’中,格外好聽。
“是啊,天‘色’都黑了。也許你送我回家會更加危險。”
話才一出口,雲夕照就懊惱得直想敲自己一個爆栗子,眼下這個情況,她還敢跟那個傢伙開玩笑?
不過,對他關心的好意,心裡卻有絲淡淡的溫暖。
其實,可能他也沒那麼可怕,就是有點古怪罷了。
如果真要動起手來,頂多被對方狠狠揍一頓,前提是如果他下手不留情,毫不憐香惜‘玉’的話。
可還沒走兩步,雲夕照猛然想起剛纔路宸打來的電話——呀!手機!手機掉到哪裡去了?
她懊惱得跺一跺腳,挽了挽掉落在耳畔的碎髮,在巷口四周躬身尋找起掉落的手機。
地面佈滿了細碎的土顆粒和石子,雲夕照已經記不起將手機掉落的具體方位,現在找起來沒有大概的範圍,變得十分困難。路燈昏黃,睜大眼睛尋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那個少年卻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望了望四周,走到她後面,遞來一隻黑‘色’的手機:“拿去撥一下你的號碼,有鈴聲吧?”
雲夕照點點頭,遲疑了半分,將那隻手機接過來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兩人側耳靜聽四周的動靜,等了好久,最後有微弱的鈴聲從水溝裡傳來,斷斷續續,只響了幾下就徹底沒了聲音。
雲夕照捂着鼻子從水溝裡撈起自己報廢的手機,看着那污水從機殼縫裡“滴滴答答”的掉下來,心裡一股無名火竄起,大着膽子憤然道:“碰見你可真倒黴!害得我又摔壞手機又受了傷!”
望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少年愣了愣,隨即微笑:“生氣了?笑起來‘挺’可愛的。”
雲夕照看着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肺都要氣炸了,叉着腰叫道:“你還笑話我?要不是你突然衝出來干擾我,我的手機能摔壞嗎?你竟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少年的微笑暖如‘春’風,眉眼彎彎,溫和似水,滿不在乎的辯解道:“我說過了,我那是在救你,你一個年輕‘女’孩子,這麼晚了在外面‘亂’走,多危險。”
“要你管!”
雲夕照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手機甩了兩下水。
“長得一副嬌弱溫柔的樣子,卻是一副急‘性’子……有正義心,不嬌弱,打起架來還不含糊。你可真有趣。”這個人慢慢悠悠的說着,似乎跟她聊天還聊上癮了。
這小子真是皮癢了!
長着一副淡然溫和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如此輕佻!
雲夕照很想把他揍趴下,可又害怕自己打不過他。想一想還是算了,懶得計較,閃身跑到路邊攔下一輛正好路過的出租車。
“喂!雲夕照,改天我送你個新手機。”
見她要走,少年也沒有跟上前去,在後面大聲喊道。
這算是道歉嗎?好像並沒有幾分誠意呢。
“不需要!”
雲夕照迅速打開車‘門’,回頭翻了個白眼:“希望以後萬一再見,我們可以裝作不認識。哦,不對,我們本來也不認識,我可不希望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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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了“魔掌”,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少年卻似乎並沒有生氣,微笑着佇立在原地,緩緩說道:“不,我們已經認識了。你要記住,我叫歐陽樑。至於你,如此讓人難忘的‘女’孩,我不會忘記的。”
你以爲你是誰呢?
哼,到處放電,不安好心的神經病。
雲夕照撇了撇嘴,心中一轉,隨即搖下車窗玻璃,將身體探出來。
歐陽樑俊眉微挑,以爲她還有話要說,腳下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