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轉過臉來,墨小然看清她的長相,直接翻了個白眼。
居然是之前遇見過的花癡女秀兒。
秀兒站在他們必經之路上。
墨小然再怎麼不想理她,也得從她身邊走過。
秀兒正用手搭了個涼棚,向遠處觀望,轉轉慢過身,突然發現眼前多了兩個人。
定眼一看,頓時臉上露出了歡喜之色。
伸手便來拉容戩的手,“真是你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對墨小然卻直接無視了。
墨小然在看見秀兒的時候,就知道不會有好事,見她上來就拉容戩,無語了。
容戩往旁邊一避,墨小然默契地上前一步,不顯山不顯水地走到二人中間,擋在容戩身前,從身後握住容戩的手。
容戩看見秀兒,臉色就冷了下來,被墨小然握住手,臉色才略爲好轉。
秀兒這才注意到墨小然,臉上笑意瞬間收斂,陰陽怪氣地道:“又是你這個小丫頭?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口氣,就像是她纔是元配,而墨小然是存臉實皮粘着不放的小三。
21世紀的時候,墨小然幫容妖孽處理的爛桃花不少,不要臉的也多的是,但這麼把自己當回事的,還真是少見。
墨小然被她氣得笑了,“我還以爲是哪根蔥,原來是那個人見人黴,嫁誰誰死的秀兒。”
秀兒對着墨小然呸了一口,“你才人見人黴呢,我是這山裡的山母娘娘。”
墨小然撇了撇嘴,“自己給自己封的吧?”當這是神話故事麼,山母,還山神呢。
秀兒兩眼只看容戩那張俊臉,只差沒流口水,對墨小然的話,半點不在意,道:“凡胎俗子見識少,也是情有可原,本娘娘心胸寬廣,不會和你計較。”
墨小然‘卟’地一聲,笑出了聲。
腦子得多抽,才能抽成爲她這模樣?
打越笑道:“難道你不是人,而是仙?”
“這世上哪來的仙?”
“既然沒有仙,那麼還是人了,既然是人,還不是和我一樣凡夫俗子。”
“誰說我和你一樣了,我雖然有一半是人,但另一半是妖……”
秀兒說完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馬上住口,可是哪裡還來得及。
墨小然笑開了,原來她就是思琪說的半妖。
“原來是半妖啊?”
“是山母。”秀兒氣得咬牙切齒,卻仍不忘更正墨小然的錯誤稱呼,突然語氣一轉道:“我是人是妖關你什麼事?倒是他怎麼還沒有把你這爹不喜,娘不愛的小丫頭給踹掉?”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爹不喜,娘不愛了,倒是你不是剋死爹就是剋死娘,恐怕真沒人愛了。”
墨小然慶幸沒拿思琪的香囊來找人幫忙,要不然懷着滿滿的希望來,卻發現要找的人是這貨,不知該有多失望。
“我倒真想剋死他們,可惜他們偏偏不捨得死。”
墨小然聽了這話,臉冷了下來。
爲人子女,竟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人品實在惡劣。
“原來之前你說的那些話全是騙人的,是編出騙取我們的同情心的。”
秀兒聽了這話卻是不認,“我所說的爹孃舅舅那是編的,不過他們生下我,見我是半妖,就把我丟進這山裡,讓我自己餓死在這雙耳山,對我而言,他們是死是活,有什麼區別?不過,我相公和他的元配的事,可是有假包換的,另外,當時我想自殺也是真的,我雖然知道自己不一定吊得死,但想試試。只可惜你們偏不讓我試,既然不讓我試,害我死不了,就得對我負責。”
墨小然見她出生就和自己一樣,被人拋棄,對她的反感少了些。
但見聽了她後面的無賴話,頓時頭大,撫了撫頭,“停,停,停,我們沒什麼需要對你負責的。”
“不是你們,是他。”秀兒繞過墨小然,轉到容戩身邊,細聲軟語地道:“那天,你們一走了之,可苦了奴家了,連你們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們兩男一女,傳了信,讓人四處查訪你們的下落,可是你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都說沒有你們這幾個人,你們後來沒去閔川嗎?”
墨小然恍然大悟,她當時飛鴿傳書,是讓人追蹤他們的行蹤。
後來被容戩一改,再加上他們離開村子後,和爹孃匯合,就分開行動。
所以,秀兒沒能找到他們。
自從見了秀兒,一聲不出的容戩,突然開口,“你果真是這山裡的山母?”
秀兒見容戩向她問話,心花怒放,以爲她現在這身份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帶着些許得意斜了墨小然一眼,“當然是真的,這身份是不是和我很般配?”
容戩對她的身份到沒多加評論,又問道:“你的夫君在哪裡?”
秀兒撅起了小嘴,有些不滿了,“你這不是在戲弄奴家嗎,上次便跟你說了,他娶了我就死了。”
她話出了口,想到,難道他是怕她名花有主,而有意試探?
這麼一想,心花怒放,將手搭向容戩胸脯,羞達達地道:“難道你對奴家還不放心嗎?”
墨小然見她又湊近容戩,沒等容戩退讓便抓住秀兒的手,道:“如果你站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用。”
思琪說過,他們採赤煉果,可以找半妖,或許她可以幫得上忙。
墨小然雖然鬱悶那隻半妖是這個花癡女,但如果能讓她幫忙,或許真能容易些。
秀兒見墨小然總是攪和在裡面,不悅地白了她一眼,抽回被墨小然抓住的手。
墨小然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你像是生怕秀兒手上帶着什麼能害人的東西。
秀兒直接氣青了臉。
容戩對秀兒的曖昧神色,視而不見,冷淡道:“我說的你正經夫婿,這山裡的妖獸王。”
墨小然的眼睛瞬間睜大,原來秀兒是這山裡妖獸王的老婆。
有老公的人,跑出去嫁給別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本土上勾搭男人,那妖獸王的綠帽子可真是好大幾頂了。
秀兒見容戩問起妖獸王,泄了氣,“那衰人好幾年前就丟下這山,和一個小妖獸私奔了。這幾年,老孃沒少託人,四處打探他的下落。可是他滑得泥鰍一樣,總是能在我收到消息的的前一瞬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