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完了日記,應該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既然知道日記裡的內容,是不可以讓人知道的秘密,爲什麼還要拿走日記。”
“如果我不能告訴你答案,你會怎麼做?”
“你不告訴我,你就拿不回日記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
“就算你殺了我,同樣得不到日記。”
吳邪直視着墨小然,第一次見她,她在荷塘裡挖蓮藕,弄得一腿黑泥,調皮又可愛。
可是她轉眼間,卻使詐打昏他,取走日記。
他之前一直在想,她拿走日記到底是貪玩,還是有所企圖,但這一瞬間,他卻覺得這小丫頭有從外表看不出的心機。
“墨小然,你想要什麼?”
“滿足好奇心。”
“難道你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
“我只知道,被挑起了興趣,如果得不到答案,會憋死。”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隨你相不相信。”墨小然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反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就把日記還你,否則你永遠都看不見那本日記。”
吳邪的視線在墨小然手上的儲物戒指上掃過,然後落在她胸口位置。
剛纔美寧逼着要看這枚戒指,說明這枚戒指是儲物戒指,但他直覺墨小然不會把用來和他談條件的東西,放在這麼顯眼的戒指裡。
那麼她會把日記放哪裡?懷裡?
墨小然撇了嘴角,“亂看女人的胸是很下作的。”
吳邪好笑,一個還沒長開的小丫頭騙子,還怕人看?
“你不怕我把你的衣服剝了來找?”
“我沒這麼蠢,擱身上讓你找。”
以前東西是放在小蛟兒身上,現在多了樣可以隱在皮膚下的金綾,想在她身上找出東西,做夢。
“作爲蒙雷的學員,沒有多少隱秘的地方。”
“那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找得到,反正我不急。”
吳邪氣悶,這丫頭跟他玩無賴,不遠處有衛風守着,他又不能真的剝了她身上衣服自個找。
她對他沒半句真話,誰能相信她只是爲了好奇?
對他沒一句真話的女子,他又豈能相信她?
告訴她實情,不可能。
“你對衛風和容戩,也是這樣?”
衛風和容戩不但不傻,還一個比一個精明。
墨小然對他們也像這樣,開口就是謊話,衛風豈能爲了她,明知山崩,也要去查看她的生死?
他不會認爲衛風是看上了墨小然這張漂亮的臉蛋。
墨小然想到容戩現在生死不明,萬一去到弱水谷,看見的是他的屍體,或者他已經化在弱水裡,連屍骨都看不見一根,要怎麼辦。
神色黯了下去,低下頭,過了會兒,才輕輕開口,“他們對我很好。”
吳邪聽着她低低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竟感覺到她內心極度的孤單和寂寞。
她就像一個逞強的孩子,明明心裡怕得要死,卻不肯讓別人看見自己柔弱的一面。
他突然間有些心痛,走到她面前蹲下,微仰着頭,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墨小然吸了吸鼻子,“好像是。”
“爲什麼是好像是?”
“要看過去,才知道是不是難題。”
“這樣好不好?”他近距離地細看着她,發現她的五官真精緻得無一不美,突然覺得衛風就算是迷上她的這張臉,也不奇怪,“等你確認遇上的是難題,那麼告訴我是什麼,我幫你解決掉,你把日記給我。”
墨小然輕搖了搖頭。
如果容戩死了,還有什麼可以解決的。
“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還是不願意我幫你?”
“都不是。”
天空傳來一聲鶴鳴。
墨小然擡頭看去,見夏潯的那隻仙鶴在上空盤旋,忙站起身,往竹林外跑去,“我回來再找你,希望你已經想好了,要不要滿足我的好奇心。”
吳邪苦笑,真是個難纏的小丫頭。
夏潯看見從竹林裡跑出來的墨小然,道:“下去。”
仙鶴穩穩地停在墨小然面前。
墨小然二話不說,跳上仙鶴,道:“快,帶我去弱水谷。”
夏潯道:“那裡有一頭極兇殘食人妖,我的鶴兒不敢靠近弱水島。”
“食人妖死了。”
“死了?”夏潯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帶我去就好。”墨小然恨不得自己長出一雙翅膀飛過去。
夏潯心想,如果食人妖沒死,到了地方,鶴兒自然能感覺得到,笑着打趣道:“我被你當成車伕,總該有報酬吧?”
墨小然道:“容戩在弱水谷,不知生死,我現在是去看他是死是活,你覺得我還需不需要付你報酬?”
夏潯臉色一變,道:“鶴兒,走。”
仙鶴載着夏潯和墨小然掠過竹林,向弱水湖方向而去。
上官雨桐看見坐在仙鶴上的墨小然,眼裡閃過一抹驚詫,苦笑了笑,對自己而言難如登天的事,對她而言竟如此簡單。
心道:“墨小然,我等你的消息。”
墨小然進了弱水谷,不管結果如何,總能有消息。
衛風望着仙鶴飛遠,腦子攪成了漿糊,“這是唱哪出啊?”
吳邪走出竹林,看向望着天空的衛風,覺得能像衛風這樣活得簡單,真是幸福。
上官雨桐起身,款款離去。
已經沒必要再在這裡等下去了。
衛風看着上官雨桐的背影,“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個古里古怪。”
吳邪走向衛風,“墨小然是怎麼樣的人?”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了。”衛風眼珠子在吳邪那張俊臉上亂轉,“你到底想幹嘛?”
“她在我這裡拿走了一樣東西,那東西對我而言很重要,她現在不肯還我,除非我告訴她我要這東西的原因,滿足她的好奇心。換你,你怎麼辦?”
“你不能告訴她原因?”
“不能。”
衛風一掃平時的吊兒郎當,神色變得正經。
他也是王侯中人,深知有些事情死也不能說。
他和墨小然雖然交情不錯,但墨小然是鳳血族的人,與他們是不同的陣營。
做朋友可以,但絕不能涉及到某些機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