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衝容戩討好一笑,“借三千。”
容戩轉身就走。
“喂,給了錢再走。”墨小然忙拽住他的衣袖,她身上沒錢,他就是她的錢袋,放了他走,她去哪裡拿錢?
“憑什麼?”
“憑,我是被你劫出來的,我一路的開銷得由你負責。”
“話是這麼說,但我現在一文錢也不想給你。”她買筆是要給凌陽,虧他還幫她簽定,真是瘋了。
“喂,容戩,別這麼小氣。”墨小然抗議,“就算你不給我,我回頭找衛風,一樣能借到。”
他低頭看向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冷冷命令道:“放手。”
容戩的臉冷了下來,他倒要看看,就算她借得到錢,這清和鎮,誰敢賣東西給她。
墨小然拽着他不放,“一提凌陽,你就這樣,容戩,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啊?”
掌櫃聽到“容戩”二字,再看他戴着面具的清峻容顏,唬青了臉。
忙把那支筆收進櫃檯。
墨小然眼角餘光看見,急道:“掌櫃,你這是什麼意思?”
“姑娘,我這筆,不賣了,你到別處買吧。”掌櫃心裡直打突突。
傳說九王有絕色的容顏,因爲太過俊美,所以才戴上面具,減少麻煩。
面前這位,這般高大英挺的身形,俊美絕倫的容顏,再加上一身讓人不敢逼視的霸氣。
除了九王容戩,誰還能有這樣的風姿?
而且天底下,除了炎皇族的人,只有九王敢姓容,也只有九王叫容戩。
除了那冷麪霸王,哪裡還會有第二個人叫‘容戩’?
九王不許買的東西,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賣啊。
墨小然鬱悶了,容禽獸的淫威果然不同凡響,他這一發威,清和鎮只要收到風聲的店家,估計都不會再賣東西給她了。
出了店子,墨小然氣憤瞪他,“見過小氣的,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算姐兒倒黴,遇上你這麼個小雞肚腸的傢伙。”
“我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容戩以牙還牙。
“蠢你妹。”墨小然後悔死了跟他一起出來逛街,弄得走哪兒,把臉丟哪兒。
“明知道黃鼠狼給雞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還往開門放狼。”
“如果黃鼠狼長得這麼漂亮,雞還不得把自己洗乾淨,主動陳上去。”
容戩氣得臉黑如鍋底,眸子裡殘餘的那點暖意,瞬間散失,直接轉進了寒冬臘月,把人都能凍住。
“放手。”他摔開拽着他袖子的小手,徑直而去。
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她,省得被她氣死在這大街上。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凌陽那娘娘腔,有什麼好看,她就能迷成這樣。
墨小然身無分文,被他丟在大街上,也是一肚子的火,指着容戩背影罵道:“容戩,你自己一堆爛桃花,就不允別人招蜜蜂,要不要這麼不公平啊?”
容戩直接當沒聽見。
墨小然重‘哼’了一聲,轉身朝反方向走。
以爲姐兒沒錢就逛不成了街了?
照逛。
大不了,問問小蛟兒有沒有把那支如意棒帶出來。
如果帶出來了,那玩意還不值一支筆錢?
說什麼太后賜的東西不能賣,如果太后知道那是什麼玩意,恐怕只會巴不得沒見過那支棒子,還能好意思拿回去?
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墨小然嚇了一跳,本能後退,警惕地看向面前黑衣人。
“我是負責保護小姐的幻影。”幻影用只有墨小然能聽得見的聲音自我介紹。
“有事?”
“蠻人族雖然滅了,但蠻人餘孽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清除乾淨。小姐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回去吧。”
“容戩叫你來讓我回去?”
“是。”
影衛只會暗中保護主人安全,不是迫不得己不會現身,更不會干涉主人的行蹤。
墨小然扁扁小嘴。
擔心她安全,就別自個衝着走啊。
這麼彆扭的性格,以後誰能他過日子。
別人不知道,反正她跟他過不了。
晚飯後,容戩和小辛出去了,懷玉拉了衛風出去逛夜市,李安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剩下墨小然一個人沒有地方可去。
百無聊賴地坐在小院子裡的石桌邊,看小黑和小白追逐玩耍。
小白拉拉小黑,“孃親好像有心事。”
小黑搔了搔頭,想不明白,心事是什麼玩意。
墨小然摸摸小白的頭,“小白,你長大以後,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可是突然發現,那個人,不是人,你該怎麼辦?”
小白歪着小腦袋想了想,道:“那我就揍他,把他揍到他不敢做壞人。”
墨小然囧,小白把不是人理解成了‘壞人’。
“女漢子,我喜歡。”墨小然捏了捏它的小臉,小小地表揚了一下,“不過我說的不是人,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不是人類,那你該怎麼辦?”
“我本來就不會喜歡人類,我只會喜歡蛟。”
小黑接嘴道:“小白只會喜歡我。”
墨小然噎了一下,“我只是打個比方,萬一你們喜歡上不是蛟的種族,怎麼辦?”
小黑覺得墨小然很莫名其妙,“我們是雌雄雙蛟,只會喜歡對方,怎麼可能喜歡別的種族?”
墨小然推開情商爲零的小黑,手指輕點小白的小鼻尖,“孃親只是打個比方。如果你喜歡上狗或者貓什麼的,怎麼辦?”
小白,“養起來當寵物。”
“……”
墨小然把情商同樣爲零的小白推開,鬱悶地趴在石桌上。
把容禽獸當寵物養起來,會被他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
“小師妹,快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衛風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把拽了墨小然就走。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
“懷玉呢?”
“她自己玩去了。”衛風好不容易把懷玉甩掉,現在最害怕就是聽到‘懷玉’二字。
清和鎮鎮邊上的山頂上。
容戩和小辛肩並肩地坐在山頂石塊上。
小辛仍然抱着容戩的胳膊,頭仍然擱在容戩的肩膀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親密無間。
“容哥哥,你找到那個姐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