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瞟了眼怔怔發呆的思琪,接着道:“當年赫連氏統治天下,荒HUANG。淫。無度,而手下貪官無數,爲了維持皇家和衆臣的奢侈生活,在民間設下重稅,稅收了又收,折騰得百姓根本活不下去,所以纔會有人起來推翻赫連氏,有了後來的大燕。”
“這莊子的人是赫連氏人?”墨小然暗吃了一驚。
容戩點了下頭,“當年赫連氏族混在百姓裡,找機會逃出京城,來到這裡隱居下來。他們害怕燕皇趕盡殺絕,不敢離開這裡。逃出來的人,大多是皇族,都是近親,他們爲了生育後代,也只能近親成親,生下的孩子大多天生不足,要麼癡傻,要麼殘疾,健全的孩子少之又少。這地方離火山太近,水裡含着大量危害身體的元素,他們長年飲用這樣的水,所以生下的孩子大多出生就帶着病疾,很難活過三歲。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繁育後代,但能活下來的健康孩子越來越少,漸漸面臨絕滅。”
思琪聽得額頭冷汗涔涔,他全知道。
他知道他們情況,不可能對他們不設防。
如果昨晚他們對他不利,是怎麼樣後果,已經可以想象。
怪不得他說,一個人好不好,不是一面之緣可能得出結論。
思琪‘撲通’一聲跪下,哆嗦着脣,“我們赫連氏爲了生計,早沒了非份之想,絕不敢做出對大燕不利的事情。”
“只要你們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沒誰和你們計較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老一批的赫連皇族早死乾淨了,現在這裡,都是在這裡出生的人,能有多少復辟之心?
“九王大恩,我們赫連氏永生不忘。”
“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吧,我們也該走了。”
容戩拉住墨小然的手,牽着她走向門口。
“王爺留步。”思琪追過來。
“還有事?”容戩停下。
思琪從腰上取下一個香囊,遞了過去。
墨小然飛快看向容戩,該不會是想給容戩留一個定情之物吧?
容戩不接。
思琪道:“從我們村子路過進山的人,都是爲了一樣東西——赤煉果。”
墨小然聽她說出赤煉果,留了神。
容戩只淡看了香囊一眼,仍是沒反應。
思琪接着道:“赤煉洞裡的妖獸和住在山腳的一個半妖交情不錯,而那個半妖和民女一門修煉,和民女關係還不錯。你們見到她,給這香囊她看,她認得是我的東西,或許可以幫你們一幫。”
“不用。”容戩冷冷拒絕,拉着墨小然離開。
思琪怔住。
墨小然也有些意外,有熟人好辦事,如果能和妖獸扯上關係,說不定人家看在熟人的份上,就把赤煉果給他們了,他居然一口拒絕。
但墨小然知道容戩辦事,向來有自己的道理。
等出了村子,才問道:“你爲什麼不要?”
“我不要別的女人的東西。”
墨小然一怔之後,直接無鬱悶了。
鬱悶得想一口咬死他,他不要,她可以要啊。
現在白白錯過一個拉關係的機會。
二人剛進入雙耳山,就被在樹叢裡覓食的一隻小妖獸獸看見。
小妖獸看見了他們,扭頭就跑,地往大山深處一間茅草院奔去。
一進小院,就叫開了,“娘娘,娘娘,有好貨上門了。”
一個十分妖嬈的女子從屋裡出來,問道:“什麼好貨色?把話說清楚來。”
小妖獸喘着粗氣道:“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聽了一巴掌打在小妖獸臉上,將它打了個圈,罵道:“還是這麼不長出息,來了兩個人有什麼奇怪,這麼一驚一詐的,吵了老孃的瞌睡。”說完打了個哈欠往屋內走去。
小妖獸捂着臉,委屈,“那男的長得好像姑爺。”
女子聽了雙眉一豎,“那王八還敢回來?不怕我扒了他的皮?”
小妖獸忙道:“不是走了的那個姑爺,是另一個姑爺。”
女子聽得有些迷糊,“那個不是和我才成親就死了嗎?你是不是練功練得迷糊了?”
小妖獸見她聽不明白,也有些急了,比手劃腳地道:“也不是那個死了的姑爺,是另一個。”
女子不耐煩了,罵着小妖獸,“枉你還修煉了這許多年,還是這麼笨,我一共才嫁了兩個男人,一個跑了,一個死了,哪裡還有第三個姑爺?”
小妖獸指指房中,道:“娘娘不是才畫了一副畫,天天望着畫像發呆,說他是娘娘的第三個姑爺。”
女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身,一把揪住小妖獸,“你說什麼?”
小妖獸戰戰驚驚地道:“那男的長得和畫像裡的男子很像人。”
女子放開小妖獸,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把它又打了一個圈,“你怎麼不早說?”
小妖獸越加委屈,哭喪着臉道:“我不是一直在說的嗎?”
女子打斷它的報怨,“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剛進山,我就飛奔來稟報娘娘了,現在不知走到何處了。”說完兩隻爪子蒙着臉,小心地看着女子,怕她又揚起巴掌。
女子看了眼,它蒙在臉上的爪子,問道:“你蒙着臉做什麼?”
小妖獸怯怯地道:“怕娘娘又打。”
女子道:“我不打你。”
小妖獸鬆了口氣,慢慢爪子放了下來。
爪子剛剛放下,女子又是一巴掌扣在它臉上,將它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真是成事不足的東西。”
女子丟下小妖獸,自己出了小院,朝大山入口的方向找去。
小妖獸忙追在後面道:“娘娘,你眼神不好,就算尋到了人,你不湊近去,怎麼看得清來人的長相?你可別認錯了人,這醜就丟得大去了。”
女子找人心切,早已經走遠,根本聽不見小妖獸的話。
小妖獸無奈,只得尾隨在她身後,追了下去。
雙耳山光禿禿的,沒有人走動,路也十分難走。
這座火山雖然從來沒有噴發過,但地下盡是岩漿,地面都烤得極熱。
沒走多遠,墨小然就覺得十分疲勞。
正想找個有水的地方休息,突然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不遠處東張西望。
墨小然奇怪地‘咦’,“那裡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