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戩看來,只要別人不把墨小然的身子看了去,他纔不怕當衆親暱。
手捏住墨小然的臉頰,令她擡起頭。
他凝視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淡淡道:“你說我要幹嘛?”
墨小然眼角餘光,掃視着兩側的親兵,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們不會看,也不敢看。”容戩毫不遮掩地說出她的擔憂。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墨小然越加惱羞成怒,但她不信他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出太出格的事。
容戩瞟了她一眼,懶是理她,把她翻了過來,強行進去,順手解開綁着她的繩子。
又取下她手指上的儲物指環,連着裝着小蛟兒的錦囊一起丟進車廂。
墨小然沒想到,他真會這樣要了她,又羞又怒,恨得殺他的心都有。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沒有前戲的強行索取,仍像是有一把鈍刀把她的身體劈開,痛得她差點哭出來,“容戩,你這個混蛋,我恨死你了。”
“恨吧,如果那晚,我少些顧忌,對你狠些,你也沒力氣跑。”
墨小然氣塞,轉過身來推他,不許他再繼續。
容戩撈起散落在車轅上的車服,把她裹了起來,打橫抱在懷裡,跳上馬車,親駕車離開。
馬車如飛而去,車跑得太快,地上又不平,顛得墨小然直接暈了車,胃時一陣難受,顧不得生氣,叫道:“混蛋,停車。”
“還是這麼大脾氣。”容戩笑,猛地拉住馬,馬車停了下來。
墨小然從容戩懷裡掙扎出來,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連滾帶爬地下了車,蹲在一邊乾嘔。
他下車,遞來手巾。
墨小然別開臉,理了不理,直接用手抹了嘴角,冷着臉,去開車門,拿出自己的包袱。
他的手飛快的按住她拉着車門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他掌心上的溫度傳遞上她的手背。
她像被燙了一樣,猛的縮回手,心臟怦然亂跳。
在離開九王府的時候,以爲自己已經想得很清楚,就算以後見到他,也不會再亂了方寸。
可是當他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是這樣的方式,她根本不可能平靜。
不管她想得多明白,只要他一出現,一切就全亂了。
回頭,他的眼睛仍然是漆黑如墨,深不見底,不管再怎麼惱他,看進這雙眼,就不想再出來。
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的眼睛上挪開,繞開他,飛跑開去。
他追了上來,她以爲他會拽她回去。
她想,如果他敢這麼做,她就動手,打不過也打。
結果,他只是跟在她身邊,不緊不慢地走着。
他越是沒有反應,墨小然越是不安,沉默地走了一陣,見他仍然一聲不哼地走在她身邊。
再往前就要走出樹林,那條路上不時有鳳血族的人走動,如果被他們看見容戩和她一起,會十分不妙。
墨小然漸漸地沉不住氣了,狠狠地問道:“你跟着我幹嘛?”
“既然來接你,當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接她?明明是綁架她。
墨小然瞪着他,眼裡飛出的冰刀,快要把他戳出幾窟窿。
想起,他的車丟在林子裡,沒有人管。
沒好氣地道:“你的車還在林子裡。”
拉車的馬,不是烏騅,她不知道這幾個匹馬沒有駕馭,會不會跟來。
“夫人都要跑了,還顧得上車?”容戩懶洋洋地睨視着她,他的車,誰敢要?
“我已經把你休了,不再是你的夫人。”
“誰允許你休本王了?”容戩想起那張休書就火大。
“允許你不經我同意,就強娶我,難道不允許我休你?”墨小然受不了這裡男尊女卑的思想。
“不允許!”
““你簡直不可理喻。”墨小然回頭過來,見他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氣得肺都快炸了,實在吞不下這口氣,轉身狠狠地踢了他小腿一腳,轉身回走。
墨小然有許多重要的藥材在儲物戒指裡,他錢多,可以不在乎車,她卻不能不在乎那些藥材。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無賴。
和他講道理,她就是二百五。
容戩痛得嘴角一抽,眼裡卻漾開了笑,追了上去,跳上車轅,打開車門,墨小然瞪了他一眼,坐進車廂。
有他跟着,她根本沒辦法回鳳血族,只有走一步是一步,想辦法甩了他。
容戩不關車廂門,坐上車轅,回頭看她,“墨小然,如果你喜歡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孤不介意陪你多玩幾次。”
墨小然的臉直接氣黑了,他陰魂不散地纏着她,倒成了她欲擒故縱?
“容戩,人家當你是寶,姑娘我當你是根草,欲擒故縱,姑娘沒興趣。”
容戩瞥了眼車廂裡憤怒咆哮的女人,淡淡道:“這話得改改,別人當我是草,只有你墨小然當我是寶。”
墨小然心裡一痛,容戩在戰場上滾打多年,用他和屬下們的血汗換來燕國的安定。
由於安定,纔會富裕。
燕國的權貴們,一邊享受着容戩給他們帶來的好日子,一邊往死裡踩他。
容戩平時看似放蕩不羈,對那些權貴的中傷滿不在乎,但心裡豈能真的不會難受,不會氣憤?
他不去計較,是因爲知道就算他去一一討說法,殺光一批,再來一批,根本殺不光。
非在去討說法,只不過給自己添更多的堵罷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不理,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墨小然在燕京已經呆了一個多月,爲了尋找藥引,也會經常出府,對那些權貴私底下的各種惡言惡語聽過不少。
她不是容戩本人,已經覺得十分難忍,何況他本人。
墨小然心裡爲他難受,嘴裡卻沒好氣地道:“別人當你是草,還不是因爲你非要拿捏着兵權,強壓着人家。”
“墨小然,別俗得眼裡只剩下權利。”
只是一句話,就把墨小然氣得差點跳起來,“姓容的,你不就是仗着有權有勢,才把我逼到這一步,你T-M-D的還好意思說我只俗得只剩下權利。”
容戩笑了,“怨氣還不小。”
墨小然無語,難道他得健忘症,忘了他剛纔對她做了什麼?
當着他那些兵的面,就那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