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姑娘一個人撫養癡傻的幼妹,比一般的姑娘堅強許多,自然知道沒有力氣,除了成爲拖累,什麼也做不了。
“然後安心地等我來放你出去,然後帶你妹妹離開。”
“姑娘想要怎麼做,能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嗎?”
墨小然搖頭,“你安安靜靜的等着,什麼也別做,就是幫我的忙。”
姑娘看着墨小然,見她神色淡定,眼裡透着一般寒氣,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忙點了點頭。
墨小然道:“避免被人發現,我得把你綁回去。”
姑娘想不出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但看着墨小然的眼睛,卻不敢有半點違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墨小然把她的嘴堵住,只不過在綁手腳的時候,卻把繩子放鬆不綁死,而且把結頭塞在她的手心裡,她完可以自己解開繩子。
“如果明天午後,我沒有來,說明我失敗,你就自己想辦法逃。”
墨小然離開山洞,向二水遞了眼色,二人飄然躍上頭頂山丘。
二水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們分頭行事,把石門鄉的情況徹底摸一遍,尤其是夜間守夜的暗眼,見一個拔一個,暗眼撥完,就動手清人。”
“不是要靠他們見山神?”
“山神在他們這裡嚐到了甜頭,明晚他們不送人進山,它一定會出來找,那片山林,它比我們熟,我們在山裡和他遇上,吃虧的是我們,不如守株待兔,在這裡滅了它。”
“好,這裡的婦人怎麼辦?”這裡婦人都是外面買來的,也都是苦命的人。
“已經被石門鄉的人同化,和他們狼狽爲奸,爲非作歹的殺。”
“是。”
二水本是殺手,這樣的事對她而言,再尋常不過。
墨小然等二水離開,無聲地返回鄉長的家中。
不走正門,躍窗進入,見鄉長夫人正把耳朵貼在她和二水所住的房門上。
墨小然無聲無息地走到她的身後,問道:“聽見什麼了嗎?”
鄉長夫人想也沒想地小聲回答道:“沒有。”說完才發現不對勁,聲音是墨小然的聲音,而且是從身後傳來,怔了一下,猛地回頭。
墨小然衝她一笑。
鄉長夫人如見鬼一般,張嘴就要喊,眼前金光一晃,接着喉嚨上一涼,她看見墨小然手中挽着條金綾,金綾上墜着兩個小金鈴鐺,鈴鐺上沾着血。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嚨,手上一片溼膩。
一陣恐懼隨之襲來,她擡起發抖手,掌心全是血。
“你……”
吃力地哽咽出一個字,便仰倒下去,她還沒斷氣,睜大着眼睛看着墨小然,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在門口守着,一步沒有離開,墨小然怎麼可能出來?
而且,飯菜裡明明下了化功散,服下化功散,內力散去,同時也會疲軟無力,爲什麼她還能有力氣殺人。
墨小然讀懂了她的脣語,卻不找算告訴她,就她死不瞑目。
做了鬼,也是做個糊塗鬼。
墨小然殺了鄉長夫人,向鄉長房間走去,鄉長不在屋裡,隔間卻有水聲傳來,想來是在沐浴。
老骨頭光着身子,她不想看。
放出雲隱,輕撫雲隱,道:“去。”
雲隱從金綾裡跳了出去,飄進隔間。
鄉長確實在洗澡,他泡在熱水裡,閉着眼睛養神。
想着今天得了四個姑娘,心情極好。
以前每得一個姑娘,都是由他來破處。
不過以前的姑娘,都是過好一陣才能得到一個姑娘。
而今晚一下得了三個可以用的,如果他一個人全佔了,難免讓鄉民生出怨氣,所以才把那姑娘讓給了別人。
等明晚辦了山神的事,屋裡那兩個姑娘身上的功夫已經化去,那麼那兩個都是他的了。
年紀大的那個,破了處就讓給別人,那個小美人,就自己留下做妾了。
鄉長想到美處,忍不住笑出了聲。
剛一張嘴,突然嘴裡一痛,像有火直噴進他的嘴裡,深入喉嚨,燒得他痛入心肺,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又驚又怕,張口要叫人,舌頭竟從嘴裡掉了出來,黑乎乎地已經成了焦。
鄉長嚇得魂飛魄散,慌亂從水中爬出來,然剛剛起身,又一團熱意襲來,把他整上包裹起來,皮焦肉爛的痛瞬間傳來。
他痛地從浴涌裡栽到地上,任他在地上怎麼打滾,都不能甩開那看不見的‘火’,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活活燒死。
在死亡的瞬間,魂魄出竅,他看見面前飄浮着一隻被紫焰包裹着的小獅子。
他死了才知道,自己竟是被一隻鬼獅子燒死的。
雲隱對着他的魂魄,又再張開嘴,噴出一團紫焰,把他魂魄裹住,燒得魂飛魄散,什麼也不剩下。
雲隱完成任務,離開沐房,躍到墨小然懷裡。
墨小然輕撫它的毛皮,“辦妥了?”
雲隱點頭。
墨小然滿意地笑笑,抱着雲隱出去,走向對面的房子。
給傻丫頭驗身的婦人就住這間房子裡。
墨小然輕敲了敲門,房門打開,婦人看見墨小然,微微一怔。
她知道墨小然是住在鄉長家中的,按往常的做法,她這時已經吃下了散化散或者軟骨散,然後在屋裡睡覺,門外有鄉長夫人看守,怎麼會一個人出來了?
婦人心裡雖然迷惑,卻不敢表露出來,問道:“姑娘沒休息?”
墨小然道:“想着明天要見山神,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怎麼會找到我這兒?”婦人起疑。
“鄉長夫人讓我來請你過去一趟。”
鄉長和夫人找她,多半都是驗身。
婦人打量墨小然,見她柔柔軟軟,對付這樣的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想是這樣想,但終究有些戒備。
這裡屋裡傳出男人的聲音,“誰呀?”
婦人道:“是鄉人夫人叫我過去一趟。”
屋裡男子聽說是鄉長夫人,沒再說話。
墨小然眼裡閃過一抹譏誚冷笑。
這婦人真狡猾,她說鄉長夫人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嗓音,分明是在給屋裡人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