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暗暗心驚,這丫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手腳,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速度。
來不及細想,在地上連連翻滾,躲避墨小然的攻擊。
好不容易逃出墨小然的攻擊範圍,爬起身,警惕地瞪着墨小然道:“你好卑鄙。”
墨小然冷眼看她,卑鄙無恥之人,居然大言不慚地指責別人卑鄙。
但和這種沒有道德下限的東西爭論對錯,是浪費口舌。
墨小然不給秀兒再廢話的機會,繼續搶攻上去。
秀兒雖然不想墨小然死在自己手上,但墨小然招招狠厲,又快如閃電。
如果她不還手,估計用不着等蠻獸殺死容戩,她就要先死在墨小然手上。
猛地滾開,森森地瞪着墨小然道:“死丫頭,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雖然不能殺了墨小然,但劃花她的臉,把她弄到殘廢,一點問題沒有。
秀兒的眼眸突然涌上異色,閃着野獸一樣幽幽綠光,而手指甲快速長長,足有一寸長,尖端帶着倒鉤,上面染着腥紅血絲。
她俯下身,做出準備攻擊的姿態。
半獸。
容戩說過,她是半獸,帶着獸性,力量不是人類可比。
墨小然眸子一寒。
管她是人是獸,照殺。
墨小然體內的那股清幽氣息緩緩流淌。
她不知道,這股氣息是她體內鳳血的靈力。
只知道只要能催動這股氣息,她就能身輕如燕,身體能變得無比敏捷。
她體內鳳血被封印,封印雖然沒有被解開,但已經漸漸鬆動,這絲清幽氣息便是滲出的少許的鳳血氣息。
只這一點鳳血力量,要斬殺一頭半獸,綽綽有餘。
秀兒低吼了一聲,向她撲來,鋒利的爪子抓向墨小然的臉。
那一抓又快又狠,攻擊的速度比她之前快捷太多。
墨小然不敢硬接,往旁邊閃避,秀兒不等一招用完,立刻迴轉抓來,墨小然再次避認,她動作雖快,但肩膀仍被被秀兒的指甲劃過,墨小然手掌撫過肩膀,掌心一片腥紅鮮血。
秀兒一招得手,得意冷笑,“這只是剛開始。”
說完,又向墨小然撲來。
剛纔兩招,墨小然已經看出秀兒的身體的弱點。
秀兒有獸類的敏捷,但也像容戩所說,沒有人正經教過她什麼,她有的只是一身的蠻力。
不懂什麼技巧,只是一味的蠻攻,只要避開她爪子,從她想不到的方位反擊,她就不懂怎麼應付。
墨小然看着秀兒攻來,不急着閃避,等秀兒以爲自己又將得手的時候,才側身避開,秀兒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失去墨小然的身影,比剛纔更快千百倍。
這剎那間,她突然有些害怕。
這丫頭是什麼東西?
不可能是尋常人類。
她會是什麼怪物?
這速度竟快過它們獸類。
秀兒還沒在驚愕中回神,後腿彎猛地一痛,被狠狠地踹了一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倒。
她忙轉身試圖穩住身形,墨小然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她太陽穴上,那痛直貫腦門心,眼前一黑,身體飛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墨小然不等她翻身跳起,閃身上前,單膝跪上她後背,用巧力把秀兒壓住,抽出身上腰帶,把她的身體和手臂一起綁住。
秀兒另一隻自由的手往地上一撐,就要翻身跳起。
她的力氣,不是墨小然可以比,墨小然頓時壓不住她。
墨小然手肘突然撞向秀兒腰眼。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腰眼都是極柔軟的,這一撞,秀兒只覺得又酸又痛,使出的力氣,頓時散去,重新跌趴回去。
墨小然轉動指環,露出針尖,往她身上戳下。
換成一般的人,這一針,立刻就會昏睡過去,但秀兒有一半的獸血統,身體對毒素比人類抵抗強了許多。
捱了這一針,沒有昏迷,但身體卻瞬間麻痹,再使不出力氣。
秀兒又驚又怕,用自由的那隻手向墨小然抓來。
但她身子麻痹,這一抓卻被墨小然輕易扣住手腕。
墨小然把她的手按在地上,她另一隻手抓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砸向秀兒中指指甲。
整根指甲從手指上脫落,鮮血直流。
“啊——”
秀兒一聲慘叫。
墨小然連砸幾下,把她五指指甲盡數砸去,換隻手,也是如此。
秀兒的攻擊力全在這十根指甲上,沒了這些指甲,她就失去了戰鬥力。
“你這個魔鬼。”秀兒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可以如此兇殘。
墨小然冷笑,如果她落到秀兒手上,絕不會比秀兒這時候好不到哪兒去,或許會更慘。
“想要我的命是吧?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你變鬼去找浴火神殿的人要返魂丹吧。”
說完,取起手上石頭,作勢往她頭上砸下。
秀兒嚇得連慘叫都忘了。
來找秀兒的小妖獸看見被墨小然壓在地上的秀兒,接着看見秀兒血流如注的十根手指,嚇白了臉。
‘撲通’一聲跪下,“求姑娘饒我家娘娘一命吧。”
“饒她?”墨小然眸子冷如寒冰,“她想要我的命的時候,可有想過放我一條生路?”
小妖獸立刻明白,墨小然聽見了秀兒和她的談話,拼命磕頭,“是最近虎頭妖他們看中了我們的山頭,時常來逼迫欺負娘娘,想要霸佔我們的家,還要讓娘娘給它們爲奴,供他們玩樂。另外還要把我們這些小妖獸圈養起來,當食物。眼看他們給娘娘的期限快到了,娘娘沒了辦法,纔想另外找出路,纔會出山去找能依靠的男子。如果不是走頭無路,我們娘娘也不會打容公子的主意的。”
“她爲了活命,就可以取別人的性命?”墨小然小臉越加地冷若冰霜。
“我家娘娘對姑娘起了壞心,是該死,但她也是可憐人。你撥了她的指甲,她已經成了殘廢,再不能害人了,求姑娘饒了她吧。”
墨小然冷笑,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秀兒不正是如此。
從小被爹孃遺棄,獨自生存在弱肉強食的妖獸世界,看到的全是強者存,弱者亡。
爲了保住這唯一的棲身之處,保住性命,用盡心機。
久而久之,再沒有是非觀念,只想着怎麼可以生存。
說她可恨,也確實可憐。
可惜,這些不是可以要她墨小然性命的理由。
握着石頭的手,猛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