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不再掙扎,擡頭向獵人看去,“你們的主子是誰?”
對方從馬車停放的位置,到她只能以什麼方式避開絲網都算計好了,然後提前在她避開絲網的位置挖了坑等她自投落網。
而且絲網不怕火。
由此可見,對方對她極爲了解,瞭解到讓她除了被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既然這樣,她沒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自討苦吃。
不如弄明白對方是誰,爲什麼抓她,再想辦法脫身。
“我們主子是誰,姑娘見到就知道了。”
“他在哪兒?”
“不遠。”
又一輛馬車,從林子裡駛出來。
墨小然被連人帶網送上馬車。
這輛馬車從表面上看,是極尋常的一輛馬車,但車裡乾淨得一塵不染。
對方挖了坑,讓她掉進坑裡,卻在她落地之前,將她兜住,不讓她沾上坑裡的土。
這車又幹淨成這樣,可見對方是想要她乾乾淨淨地去見他。
墨小然撇嘴,那人有嚴重的潔癖。
馬車不走大道,駛進樹林,大約一柱香時間,停了下來。
對方將她按住,把她的手反綁在背後,才撤去絲網,擰下了馬車。
林子裡整齊地站着數十人,清一色的黑衣,整齊肅靜。
從他們呼吸上可以感覺到,個個都是功夫極好的人。
有這許多人盯着,墨小然插翅也難飛。
又一輛馬車駛來,橫在她面前。
整輛馬車都是上好的黃梨木做成,精緻巧妙的雕花,讓車裡人可以從四面八方觀賞車外風景,而從車外面卻看不見車裡的情形。
另外陽光照在那些雕花上,反射出琉璃般的光華,由此可見裡面車壁上鑲着可以隔音的琉璃。
太風騷了。
墨小然突然有些猜不出來人是誰。
身體突然離地,被直接按在那輛馬車的車轅上。
接着聽見那些人叫道:“將軍,壽辰快樂。
墨小然之前一直覺得這些人身上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肅殺之氣,這時才赫然驚覺,這些人是戰士,這身冷冽的肅殺之氣,是在戰場上,用鮮血洗刷出來的。
那來人是……
墨小然心臟怦怦亂跳,擡頭,看向面前緊閉的車門。
車門打開,墨小然看清坐在車裡的男人,眉目磊落分明的臉龐,俊美得如同妖孽。
容戩!
墨小然整個人僵住。
苦悶地想撞地。
還以爲他會在燕京瞎折騰,結果他已經提前等在了這裡。
這時想來,之前他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就已經懷疑她走了另一條路,所以纔會讓人在她必經之路,挖好陷阱等她。
再看身下的馬車,小臉快苦出汁來。
她在九王府這麼久,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麼風騷的一輛馬車。
容戩沒有馬上從車廂裡出來,看了她一會兒,才起身下車。
他穿着一件黑色暗花紋黑色錦袍,合體的裁剪,修長挺拔,是能讓所有女人着迷的性感身材。
他站在她面前,含笑凝看着她,“來得很及時。”
墨小然鬱悶,自以爲計劃周全,結果他仍然棋高一着。
他既然已經猜到她走這條路,完全可以回頭追她,但他卻不這麼做,讓她傻乎乎高興了兩天,然後發現自己根本是他故意放走的獵物,而他放走她,卻等在前面,尋找更多的樂子。
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不舒服。
墨小然想到被他抓住,恐怕回不了鳳血族了,不由地火大。
瞪着他,眼裡幾乎噴了火,“容戩,你Y的玩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臭丫頭敢罵我們將軍,不想活了。”有人出罵吆喝。
容戩爲了不被墨小然發現,調用的人馬,都不是九王府的人,而是軍裡的親信,容戩在這些人心裡,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受不了任何辱罵容戩。
他們沒見過墨小然,也不知道墨小然和容戩的關係,見墨小然罵他們將軍,哪裡受得了,即時出聲反罵回去。
容戩的副官認得墨小然,也知道墨小然是容戩心愛的女人,一巴掌煽向喝罵墨小然的親兵,罵道:“混賬,墨姑娘是你能罵的?”
親兵嚇得一哆嗦,低了頭,不敢再出半句聲。
墨小然被用絲網擒住,窩了一肚子氣,他當着屬下的面,還綁着她不放,氣得吃他的心都有,怒道:“綁架是犯法的,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立刻去告你。別以爲你是個王爺,就了不起,就可以目無法紀。”
他看着她,好看的眉微微揚起,忽地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告。”
墨小然氣塞,連皇帝都要看三分臉色,告他?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辦他?
墨小然之前氣極之上,說出的話根本沒經過大腦。
這時回過神來,怒極反笑,“九王威武,小女子不過是隨口一說,哪敢真去告你老人家。如果王爺沒有別的事,我該回家了,再見。”
說完從車轅上翻身站起,不管被反綁着手,撥腿就跑。
容戩飛快地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來,把她猛地一推,把她按在車上。
那些親兵自覺地背轉身。
“你要幹什麼?”墨小然意識到真正的危險,拼命掙扎,但任她怎麼動,硬是不能從他手下掙脫出來。
他手過之處,她身上衣服被他盡數解開。
有風拂過,身上微微地涼。
墨小然的視線掃過背對着他們的親兵們,又氣又急,小臉漲得通紅。
容戩發現墨小然跑路,就憋了一肚子氣,然後發現墨小然爲了防止被他找到,還給他布了一個好局,越加氣得腦門痛。
她和他成親的當晚就給他休書,第二天就跑路,他這輩子的臉都丟在她身上了。
容戩怒極之下,反而冷靜。
既然墨小然要給他佈局,那麼他就將計就計,讓她來個自投落網。
讓他生氣,她也別想好過。
一切順利,把墨小然手到擒來,他心裡頓時舒暢了。
看着她像炸毛的小刺蝟,想起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的種種張牙舞爪,心軟軟地塌了下去,突然好想要她。
容戩以前長年在軍裡,以前雖然不近女色,但在犒勞將士的時候,看多了當衆玩樂的部下,對男女之事沒那麼多避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