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沒想到陸文淵竟然這麼陰魂不散,無論她走到哪兒都能撞見他。
“陸文淵,我再犯賤有你犯賤嗎?”蘇喬擦乾眼淚,譏誚的笑了笑,
“把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當成心肝寶貝,小心你哪天一不小心就被她反咬一口!”
“我喜歡的女人,哪怕被她反咬一口我也心甘情願。”陸文淵神色平靜,絲毫不爲蘇喬的挑撥所動容,
“再說了,我就算再眼瞎也分得清是非對錯,孰好孰壞!所以你不用再浪費心機在我面前挑撥我和蘇瑜的關係,就憑你這點雕蟲小技,還動搖不了我們之間的信任!”
所以,陸文淵這是聽到剛纔剛纔她對韓重霖說的那句話,惱羞成怒了嗎?
蘇喬突然就笑了起來。
她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一句話——生活中遇到傻逼怎麼辦?
那就支持他的一切觀點,把他培養成大傻逼!
既然陸文淵執意不聽她的勸告,認爲蘇瑜纔是這世間的真善美,而她蘇喬只是挑撥離間的陰險小人,她又何苦浪費脣舌呢?!
反正最後自食惡果的人又不是她,她還是不要枉做小人了吧!
“你笑什麼?”見蘇喬不怒反笑,陸文淵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陸先生你說得沒錯,蛇蠍心腸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蘇瑜。你的未婚妻是這天底下最善良最純真最美好的人,連只蚊子都捨不得拍死,更別說反咬你一口了。”
半眯的眼眸裡盛着狡黠的光,這一刻的蘇喬像極了一隻奸詐的小狐狸,
“所以從前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是在放屁吧。千萬不要當真,以免污染了你的耳朵。”
蘇喬轉過身,背對着陸文淵揮了揮手,“陸先生,我祝你和蘇瑜天長地久、至死不渝!”
明明都是一些很美好的詞語,可不知爲何從蘇喬的嘴裡說出來卻讓陸文淵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漂亮的眉頭頓時緊鎖成一線,陸文淵沉聲問道,“蘇喬,你又在搞什麼鬼?”
蘇喬頓時被他給氣笑了,“陸先生,你還真是難伺候呢!不管我說好的還是壞的你都不肯相信我,你對我的成見就真的那麼深麼?”
陸文淵微微一怔,波光瀲灩的桃花眼裡有諱莫如深的光芒快速閃過。
“老實說,我們倆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蘇喬偏頭看他,褪去了針鋒相對的戾氣,這一刻她脣角的笑容明豔得讓人心動,
“如果不是因爲蘇瑜,我甚至還欠你一個很大的恩情。陸文淵,我不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你作對!”
陸文淵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有幾分真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纔不置可否的說道,“只要你不爲難蘇瑜,我也無意和你爲敵!”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陸先生。我和蘇瑜的仇恨這輩子不死不休,想要化解恐怕要等下輩子了。”
蘇喬頓時沉了小臉,“如果你執意要站在她那邊,那麼很抱歉陸先生,我恐怕要做一回恩將仇報的小人了!”
陸文淵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蘇喬,你和蘇瑜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們是血濃於水的姐妹,有什麼深仇大恨是沒辦法化解的?”
“怎麼,想做和事佬?”眼底有譏諷的流光閃過,蘇喬垂眸冷笑道,“陸文淵,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蘇瑜毀了我的一生,這種深仇大恨,非死不能化解!”
陸文淵還想問些什麼,遠處有腳步聲漸行漸近。聽見腳步聲,蘇喬再也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就“蹭蹭蹭”地離開了。
看着蘇喬纖瘦的背影,陸文淵瀲灩的桃花眼裡有複雜的光芒閃爍。他像一尊俊美的雕像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悄然遠去。
陸文淵剛走,轉角的走廊上便冒出了韓曉曼的身影。韓曉曼朝蘇喬遠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眼底有怨毒的光芒快速閃過。
兩年不見,韓曉曼發現蘇喬和她從前認識的女人已經截然不同了。
她不僅勾得韓重霖神魂顛倒,還“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揹着韓重霖勾三搭四!
偏偏韓重霖像是被她下了蠱一般,竟然被她的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不僅消了怒火,還......
一想到剛纔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韓曉曼眼底頓時恨意叢生——蘇喬,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
......
接到韓曉曼電話時,蘇喬正準備去韓重霖的公司給他送一份文件。
自打那天韓夫人的生日宴會之後,韓重霖就像吃錯藥了似的,整天找她麻煩。
一會兒指使她做這個,一會兒指使她做那個,就只差沒將她當成傭人使喚了。
蘇喬疑心韓重霖是中二病犯了,本來不想慣着他,可奈何形勢比人強,韓重霖竟然拿離婚的事情脅迫她。被人捏住了命脈,蘇喬不能不低頭!
其實蘇喬並不相信韓重霖會那麼輕易和她離婚,她總覺得他是想出什麼幺蛾子?無奈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得收起身上尖銳的刺暫時對韓重霖妥協。
韓曉曼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就算隔了一根長長的電話線,蘇喬依舊能夠感受到她聲音裡透着的虛僞,
“嫂子,在幹嘛呢?我想你了,有時間出來和我喝杯咖啡嗎?”
蘇喬其實並不太想和韓曉曼這種人打交道,可一想起那天韓曉曼在背後捅她的那一刀,她就覺得有些話應該早點對她說清楚才行。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的目標是蘇瑜,可萬一韓曉曼在她和蘇瑜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在背後放她冷箭,那她可就真的防不勝防了。
想到這裡,蘇喬沉聲答道,“我現在還有點事,一小時後我就有時間了。你報個地址,我待會兒過去找你。”
韓曉曼報了一個地址,竟然就在韓重霖公司附近。
蘇喬也沒多想,加快了車速就朝韓氏大廈疾馳而去。蘇喬很快到了地下停車場,她拿了文件鎖好車門就朝電梯間走去。
匆忙中,蘇喬絲毫也沒察覺到在她身後某個隱蔽角落的車子裡,韓曉曼正一臉憤恨地注視着她。
韓曉曼其實剛從韓重霖的辦公室離開,她滿心歡喜地帶了他最喜歡的咖啡和自己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去探望他,誰知沒說兩句話韓重霖就藉口有事將她攆走了。
哪怕她使出撒嬌的殺手鐗,信誓旦旦地保證她絕對不會打擾他,韓重霖也沒肯同意讓她繼續留在那裡。
韓曉曼熟知韓重霖的性子,知道通常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讓她這樣難堪的。
而唯一可能讓韓重霖這麼做的,就只有蘇喬了!
韓曉曼於是守在了停車場,果然看到了匆匆而來的蘇喬。
這個發現讓韓曉曼妒火中燒,她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她纔不過剛剛離開了兩年,韓重霖就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別的女人!
然而現實並不因爲韓曉曼的意志而轉移,她在停車場守了整整一個小時,蘇喬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韓曉曼心中的煎熬和忍耐也很快達到了極致!
她心裡像是被人潑了油似的,那妒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叫囂!
韓曉曼拿起手機撥通了蘇喬的電話,電話裡很快傳來蘇喬有些歉然的聲音,
“抱歉曉曼,我現在暫時還有點事情走不開。要不,等晚點我忙完了再和你聯繫可以嗎?”
韓曉曼眼底有恨意迸出,嘴裡卻不動聲色的笑道,“那麼巧,我也正想告訴嫂子我臨時遇到了一個以前的朋友。既然嫂子也有事,不如咱們把約會改成晚上如何?”
蘇喬不疑有他,很爽快地答應了她的提議。掛斷電話之後,蘇喬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文件開始發了愁。
這個該死的韓重霖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竟然讓她做起了原本該他助理做的工作。
自打結婚之後蘇喬就脫離了職場。不是她好逸惡勞,想當一個遊手好閒的富太太。
而是韓重霖以當初那件事情影響太大爲由,不想讓她出來丟人現眼。
是以眼前的這些文件合同雖然難不倒蘇喬,可她卻到底生疏了許多,一時間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但不管韓重霖是真心還是故意坑她,只要離婚的事情有一線希望,她就堅決不能放過!
蘇喬認命地打開一份合同,開始慢慢地閱讀起來。她好不容易纔漸入佳境,剛剛開完會的韓重霖卻突然走了進來。
“怎麼樣,感覺如何?”
“不如何!”蘇喬沒好氣的譏諷道,“韓重霖,韓氏集團快倒閉了嗎?還是你窮得連個助理都請不起了?”
“餓了麼?”韓重霖看了看手錶,神情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先和我出去吃個午飯再來看也不遲。”
蘇喬狐疑的看着他,“韓重霖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放着好好的愛心便當不吃,出去湊什麼熱鬧。”
韓重霖拽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說道,“走吧,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蘇喬被他一路生拉硬拽帶到了停車場,又被他強行塞進了車子裡。
兩人拉拉扯扯的狀態看在韓曉曼眼裡卻無疑等同於打情罵俏。韓曉曼緊抿了脣角,眼底有陰冷而怨毒的光芒快速閃過。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之前跟你說的事可以行動了。對,就是今晚。記住,我要這個女人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