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紋龍死後,已經過去二天了,竹合會那邊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鄭國豪好像真成了縮頭烏龜,竟然一直躲着不肯出來。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這對方旭來說已經非常不利。
在悵然惹失的幻想中,方旭信步走到了美滴康的廠門口。
他擡頭看了看左邊的辦公樓,裡面所有房間都是黑漆漆的,前面的停車區也是空檔檔,連一輛車子都沒有。
看來慕雪瑤現在並不在廠裡,這讓方旭心裡突然有一絲的失落。
接着他推開沉重的大鐵門,走進了廠房一樓的更衣室。
眼前的情景跟他離廠時幾乎沒什麼兩樣。地上依舊鋪着那張軟綿綿的綠色地毯,上面塗鴉般地分佈着凌亂的腳印。一人多高的更衣櫃一字排開,有些沒鎖緊的櫃子裡露出幾件花花綠綠、充滿青春和時尚氣息的羽絨服。
這麼久不來上班,自己的工衣估計已經發黴了吧?
想到這裡,他來到自己的更衣櫃前,“吱呀!”一聲,擰開了櫃子門。
可是出乎他的意聊,自己的工衣竟然端端正正地疊放在櫃子裡,還散發着一縷淡淡的洗衣服的清香。
方旭很是臭美地咧嘴笑了笑。毋庸置疑,這麼細心的工作肯定是蘇宛茹做的。
可是當他把工衣抽出來的時候,卻突然間楞住了。
只見下面竟然放着一個只有寸許寬的紅色小紙條,上面還寫着兩行小字。
方旭好奇地拿起紙條仔細看了看,只見最上面寫道:方主管,您的工衣我已經洗過了,您可以放心的穿——
下面還勾勒出一個圓圓笑臉圖案。
更搞笑的是,這些字的下面,還有一行字跡迥然不同的小楷:洗就洗了吧,說出來有什麼意思,顯擺!!
這兩行字的筆畫都十分小巧,字跡也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性之手。
很明顯,自己的工衣不是蘇宛茹洗的。
因爲以她的年紀,應該不可能有興致做這種幼稚的形爲。
看着這兩行富含童趣、卻又在互相鬥氣的留言,方旭不禁露出一個會心的笑臉。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這些花季少女們一樣,做過許多荒唐而幼稚的行爲、也在自己暗戀的女孩子課桌裡,偷偷地放過削好的鉛筆或者精心製作的小玩具。
但隨着年紀的增長、和普通人難以想像的殘酷經歷,已經將他二十六歲的心,磨練得如同曠野般荒蕪與滄桑。
而這兩行小字,卻像兩道涓涓細流,緩緩地流進他那口波瀾不驚的古井中。
以方旭此時的閱歷和眼光,自能能清晰地能從字裡行間中,讀出這兩個女孩子對他的情意。
或者那名少女在爲自己洗工衣時,嘴角還在掛着羞澀與憧憬的笑吧。
當然,心動歸心動,即使以方旭多情的性格,也不會做出去歸根究底、找打聽這個女孩子是誰的無意義行爲。
穿好工衣之後,方旭又將這個紙條疊好放進了櫃子裡,可是放好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便又將紙條拿出來裝進了口袋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換上拖鞋,向車間裡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