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不由得大驚,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花蝴蝶抱着她滾倒在地後,她只見得營帳內劍光閃動,狠辣而凌利,而營帳內空間極小,花蝴蝶縱然輕功蓋世,也是逃無可逃,她怒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居然連本王妃也敢下殺手!”
那劍已刺至花蝴蝶的胸口,眼見那利劍就要穿胸而過,他不由得在心裡道:“我命休矣!”
旁邊有人喝道:“先等一下!”那聲音像極了青龍的聲音。
那把劍硬生生在他的胸口停了下來,下一刻,有人晃動了火褶子,一點光亮在營帳裡飄蕩開來,當那火光照在舒欣和花蝴蝶的臉上時,白虎忙將劍撤了下來,大喜道:“王妃,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青龍的臉上也滿是喜悅,忙走過來道:“真的是王妃!”一時之間,居然喜極而泣,堂堂七尺男兒眼眸裡淚光閃閃。
舒欣微微皺了皺眼,冷哼道:“我當然還活着,難道你們想咒我死不成?”再見到他們,她心裡也極爲開心,只是想起才一見面,兩人就對她刀劍伺候,心裡不禁又有幾分怒氣。
青龍忙道:“王妃活着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我們又豈敢咒你死!只是方纔不知道是王妃回來,所以……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計較!”他熟知她的性情,還是趕緊認錯的好,否則她真要算起賬來,他十條命也不夠死。
舒欣環視了一眼營帳,並未見到玉修的身影,忙問道:“王爺呢?他去哪裡呢?”
青龍答道:“王爺去請醫聖還未回來。”
舒欣心中一喜,他去請醫聖就表示他沒有事情,不由得問道:“不是傳聞王爺也染上了瘟疫呢?又怎麼能再去請醫聖?”
青龍與白虎對望一眼後道:“王妃也不是外人,我們直說無妨。”他頓了頓又道:“王爺覺得這次瘟疫實在是太過古怪,而且來勢又極爲兇猛,根本就不像是尋常的瘟疫,又遍請了名醫前來醫治,那些名醫均覺得這場瘟疫看起來不像瘟疫也不像中毒,古怪至極,均束手無策。於是王爺便決定親自去南巫請醫聖。只是他擔心他一離開,會有人趁機搗亂,於是便對外稱他也感染了瘟疫。並將整個軍營封鎖了起來。”
舒欣聽到這裡,心裡不由得一鬆,點了點道:“原來如此!”他沒有感染上瘟疫實在是再好不過,又問道:“那你們剛纔爲什麼要伏擊我們?”
青龍解釋道:“倒不是我們要伏擊王妃,而是王爺走之前曾交代過,他裝病的事情不能讓外界得知,一定要嚴守這個秘密,昨晚有人夜探軍營,險些就被拆穿了,於是我和白虎商量,埋伏在王爺的營帳內,若是再有人來,便將那人殺了,只是沒想到,卻等來了王妃,實在是讓我們又驚又喜。”
舒欣微一思索,看了一眼花蝴蝶,他忙擺手道:“我雖然有來過軍營,但是卻並沒有進來過,那個人不是我。”
舒欣聽得花蝴蝶的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不是花蝴蝶那應該是朱雀了,只是朱雀的膽子也真夠大的,被玉修通緝還敢前來探看,只怕是不想活了。
她想了想道:“王爺什麼時候去南巫?”
青龍答道:“昨天一早出發的,按照腳程,此時應該已經到了。”
舒欣沉吟了半晌後又問道:“丁流景呢?沒有陪他去?”
青龍道:“丁將軍怕喬悠然會反攻,所以一直守在前線,一直都沒有回來,所以這次是王爺只帶了玄武和明月去。”
舒欣微微皺了皺眉,頓時響起水晴柔的話“醫聖性情古怪,我和姐姐在學藝時吃過不少苦頭”。水晴柔還曾告訴她醫聖不但精通醫術,毒術也極爲厲害,心裡不由得有些替玉修擔憂,忙道:“你們替我準備一匹快馬,我也要去南巫。”
白虎在旁道:“王妃,你纔剛剛回來還是好生休養,王爺敢去南巫請醫聖,想必是有些把握的,你又不會武功,只怕去了也幫不上忙。”
舒欣越想越覺得玉修此去實在是兇險的很,她又怎麼能放心的下?雖然知道玉修有極強的應變能力,但是他卻不見得應付得過來。她淡淡一笑道:“我想你們王爺想的緊了,想早些見到他,難道不可以嗎?”
青龍、白虎俱都微微一怔,青龍訕訕的道:“王妃若要見王爺,還是在這裡等他比較好,若是路上錯過了,豈不是還要等更長的時間?”他見舒欣的眼眸冷冷的瞪着他,他不由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後又道:“王妃和王爺的感情實在是好到極致,我們又哪裡敢阻止,只是王妃獨自一人前去,極爲危險,將我和白虎也一併帶上一路之上也好有個照應。”最重要的是他再清楚不過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又哪裡敢再攔她。卻又實在是擔心她會有什麼危險,她是王爺的命根子,他們又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舒欣知道他們的心思,當下淡淡的道:“修將你們留在這裡,便是讓你們好好的守着軍營,有花蝴蝶在旁邊保護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青龍、白虎見擰不過她,而且軍營之中軍務繁多,他們也確實抽不開身。他們知道花蝴蝶的武功雖然不算太高,但是輕功極好,若真有危險,當也能逃生,更兼舒欣平日裡機變百出,兩個人這樣的搭配,能爲難他們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只得由着她的意思去了。
舒欣出發前,讓青龍將軍營裡最好的酒抱了兩壇,而軍營中又沒有什麼好酒,只有幾壇烈酒,酒一烈便濃香四溢,她打開聞了聞,覺得勉強能用,便讓花蝴蝶帶着兩壇酒出發了。
一路之上,花蝴蝶抱怨不斷,說什麼趕路就好,爲什麼還要帶着兩個酒罈子?他欲揭開酒罈,她看着他嘻嘻一笑道:“這酒裡有我秘製的“大補藥”,你若是有膽,就去喝吧!若是沒有膽子,就好好的拿着酒罈,要是撒了一滴,我就讓你把一罈都喝光。這個處理的方法你滿意吧?”
花蝴蝶當然知道她所謂的“大補藥”是什麼東西,有哪裡敢再說三道四,從她說了那句話後,他便戰戰兢兢抱着酒罈子,唯恐出了什麼事情。
舒欣見得他的模樣,又不禁覺得好笑,花蝴蝶有時候極好騙,有時候又精明的不得了。她所不知道的是,像花蝴蝶這樣的老江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透她的心思,只是在他的心裡,很多時候也願意讓着她,因爲他已經看出來了,她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些狠毒的事情,她也只是說說而已,不把她惹急了,她也做不出來。
對他而言,守在她的身邊便好,又哪裡捨得真正的惹急了她。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該屈的時候屈,子啊該伸的時候伸。
兩人日夜不停的感到南巫醫聖住的山莊前,不由得呆了呆,站在兩人的角度,這山莊看起來如同世外桃源,此時是暮春時節,桃花還未全部凋落,一陣風吹過來,那麼花瓣便四處飄散,實在美到極致,陣陣清香吹來,沁人心脾,她微微的一呆,這裡的景緻比起藥王谷還要美的多,待所有的事情瞭解之後,她也要和玉修尋個這樣的地方住下來。
一想到玉修就在山莊裡,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她的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笑意,擡腳便要往裡走去。
花蝴蝶一把將她拉住道:“這個山莊大門敞開,看似歡迎陌生的人到來,而醫聖的性情又十分古怪,聽說 並不喜歡見生人,尤豈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對於醫聖的傳聞,江湖上流傳極多,他也時常聽到一些,只是醫聖退隱江湖已久,卻一直沒有人敢來打擾醫聖,能做到這些,必有非常之手段。
舒欣不由得點了點頭,那邁在半空的腳也收了回來,她問道:“依你看來這個山莊是別有玄機呢?”
花蝴蝶淡淡一笑道:“我雖然並不懂奇門八卦,但是卻也看得出來這裡面隱含着陣法,而你我好像沒有一個人懂得破陣之法……”
舒欣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修昨日真的到這裡的話,他又是怎麼進去的?難道他還沒到嗎?”她並不知道玉修通曉五行之術,只是這一路之上,又沒有見到他,只怕便在這山莊之中。而今日還未出來,依照醫聖的性情,只怕他遇上了麻煩。
花蝴蝶笑道:“他是你的相公,又是鼎鼎大名的秦王爺,或許懂得破陣之法也不一定。”
舒欣冷哼一聲道:“他又不像你,時常獨闖女子的閨房,我還曾聽聞就連奇門八卦大師黃奕清的女兒黃蓮兒都不放過,你進了得飛雲山莊,難道連這裡都進不了?”
花蝴蝶苦笑道:“看來傳聞還真是一些都不能信,我對黃蓮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傳聞她貌美如仙,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無鹽女,而傳言你是個醜八怪,卻是一個大美人。我那一日進飛雲山莊完全是她帶我進去的,那一日是她對我霸王強上弓的。”想起那一日的事情,他現在想來都覺得是他的恥辱,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但是在舒欣的面前,反正臉都丟盡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舒欣聽得他的話不由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道:“花蝴蝶,原來你也有這種醜事!”
花蝴蝶嘆了口氣道:“她將我困在飛雲山莊長達一個月之久,我是想盡了辦法才逃了出來,她爲了逼我回去,纔對外放出那樣的傳言,只是我的名聲原本就不好,也沒想過要去正名,便由得她去了,沒料到你也聽說過這件事情,實在是丟人至極!”
舒欣嘻嘻笑道:“花蝴蝶,如果你那一日要娶親了,黃蓮兒還算是個不錯的對象,她好像很欣賞你。”若在往日,她定要好好取笑花蝴蝶一番,只是此時她心中掛念玉修,也沒有心情去開那些玩笑,她的杏眸光芒灼灼的看了看落英繽紛的山莊,頓了頓又道:“你將那兩壇酒來,讓日裡就讓姑奶奶我來破一破醫聖的陣法!”
花蝴蝶聽得她的話,心裡苦意連連,如果真要娶黃蓮兒的話,他更願意更接死了得了,沒有美女在身旁的日子他是過不下去的,他一邊拿酒一邊問道:“你連這裡有含着陣法都看不出來,又怎麼能破陣?”
舒欣眼睛眨了眨道:“山人自有妙法!”說罷,將那兩壇酒其中的一罈打開封口,另一罈放着備用,又命花蝴蝶尋一些柴火將山莊圍起來。
醫聖山莊裡面三面環山,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另一面就是他們現在的站的地方。
花蝴蝶一邊佈置柴火一邊問道:“你要做什麼?”
舒心的眼裡劃過一抹笑意,眨了一下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火燒醫聖山莊!”她的話堅定而又滿是自信。
花蝴蝶嚇了一跳,忙停下手邊的活後道:“你沒有弄錯吧!火燒醫聖山莊?我們是來求人的,若是將他的山莊燒了,你就不怕牽動他的怒氣,不但不救人,反而爲難我們?”
舒欣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們出來或許順利進去嗎?”
花蝴蝶不禁一愣,這個山莊三面環山,那山極高,直入雲霄,先不說爬上去要費多大的氣力,若從山上躍進山莊的話,只怕不會摔死也會受重傷,而谷口這奇門八卦,看似普通,其實兇險至極,更兼醫聖除了醫術出衆外,也極善於用毒。傳聞只要擅闖醫聖山莊的人,十個進去,十個橫屍出來,此時又見不到玉修的下落,也不知生死。若是兩人再陷進去,只怕是兇險異常。
更傳聞那醫聖性情極爲古怪,他雖然沒有黑蜘蛛的兇殘,但是行事完全憑一己之喜惡,根本就不顧及別人的想法,誰惹毛了他,那人必定會死的極慘。
他雖然沒有辦法進去,但是舒欣若要真的將醫聖山莊燒了。真將他惹怒了,後果也不堪設想。
他吱吱嗚嗚的道:“我雖然沒有辦法……”
舒欣冷哼道:“你若是想不出辦法來,就聽我的!”
花蝴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後半句“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做!”硬是說不出口,當下心頭一片忐忑不安,卻又辯駁不過她,只得依她所言,將烈酒灑在了柴火之上。
舒欣見一切準備就緒,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給花蝴蝶,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她嘻嘻一笑道:“長生不老藥。”說罷,也從懷裡拿出一顆寒進自己的嘴裡。
花蝴蝶見得她的舉動之後,不由得失笑,當下也不管那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直接塞進了嘴裡。舒欣見他將那藥丸吃下過後,從懷裡掏出一把粉末,一邊往那柴火上灑一邊道:“剛剛那也不是什麼長生不老藥,而是奪魂散,你吃完五天之後,就會上吐下瀉,將腸子拉出來,再將肺咳出來而死。”
花蝴蝶聽得她的話,恨不得將那吃下肚子裡的藥盡數吐出來,卻又見得她的壞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被她耍了一道,好似和她在一起,他是一點便宜都討不到。
舒欣將那藥粉灑完之後,掏出火摺子,看了看風向,嘻嘻一笑,將那柴火點燃,柴火在酒精的作用下,劈劈啪啪的燃燒起來,緊緊片刻間,山莊口已成了一片火海。
花蝴蝶站在那裡,鼻息裡問到了一股味道,有些清香也有些焦臭,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味道?你剛剛灑了什麼東西?”
舒欣淡淡一笑道:“這是好東西燃燒的味道。”她的話音一落,只見從桃林裡竄出如同雞蛋一般大的蜘蛛、三尺長腦袋是倒三角形的小蛇、一寸來長的蠍子、一尺來長的蜈蚣、斗大的蟾蜍,這些東西飛快的朝那火堆跑了過來,縱然那些毒物在火裡燒成灰,前面的被燒成了灰燼,後面的還繼續往裡跳,片刻之間,空氣中便瀰漫了焦臭味,那味道聞起來噁心至極,再一想起那毒物燒死的情景,她自己都有種想吐的衝動。
饒是花蝴蝶見多識廣,見得這種情景,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就算他不懂毒藥,也知道那些東西劇毒無比,這種味道尋常人只要聞一下,便會被毒倒,而他此時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頓時明白了剛纔舒欣給他吃的是解毒藥。也頓時明白了舒欣嘴裡說要放火燒山谷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不過是想用這些毒物將飼養那些毒物的主人給引出來而已。
到得此時,他看向舒心的眼神裡又多了一抹敬佩,不由得想起她在涼州時設計將喬悠然的銀子奪走了大半,她看似荒誕無稽的行爲舉止背後,往往是蘊含着極大深意。
不出舒欣所料,只過了約一刻鐘,那堆柴火還未燒完,便見得一個青年男子從那裡跳了出來罵道:“是誰不想活了,居然將師父辛苦養的五毒全部燒死!”
舒欣嘻嘻笑道:“我們不是不想活,而是想活的更長一點時間。我久聞醫聖除了醫術冠絕天下外,用毒之術也是獨步天下,所以就想來會一會,看看醫聖是不是名不虛傳。只是此時看來,這些毒物養的雖好,但是卻還是沒有我預期的厲害,實在是有些掃興。”她的話語極爲狂妄。
那青年那字冷冷的看了看她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到師傅的門前來叫陣,快些報上名來,師父的手下不殺無名小卒!”
舒欣淡淡一笑,輕蔑的道:“你又是哪根蔥,根本不配和我說話!”
那青年男子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罷,極快的衝了過來。
舒欣見他的身手靈敏,而她自己又不會武功,知道不可硬拼,而花蝴蝶見得這種情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一把將她負在背上,堪堪躲過了那青年男子的攻擊,而舒欣微微一笑,手指甲微微一彈,只聽得那青年男子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花蝴蝶不由得大驚,他還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那青年男子居然就倒在了地上!舒欣從他的背上爬下來,走到那男子的身側道:“怎麼樣,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吧!”她的模樣甚是猖狂,心裡卻直呼僥倖,如是剛纔花蝴蝶的動作慢一些的話,她此時只怕已被那青子給殺了,人不會武功真是吃虧。
她也看出來了,那男子除了武功不錯之外,也極擅用毒,如果不是她取巧、那男子大意的話,此刻倒下去的一定是她。那男子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那酒作燃料,五毒雖然狠毒,但是那男子常年馴養它們,定然已經熟知它們的毒性,而五毒的毒液與酒精混合後,又變成了另一種毒藥,那種毒顯然是那男子所不熟知的。
由此她也可以看得出來,那男子的用毒之術並不算太高明,如此輕易的就被她制服了。
那男子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剛纔是怎麼下毒的?”他雖然中了毒,但是卻還能說話,他都沒看見她出手,他便中毒了,這等本事他還是初次見到。
舒欣走到他的身側道:“你連姑奶奶怎麼下的毒都看不出來,還敢口出狂言,真是該打!”說罷,伸手在那男子的頭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敲完之後,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男子原本滿腔怒氣,在見得她的笑容後,不由得微微的怔了怔,這山谷之中雖有不少的女弟子,但是卻沒有一個有舒欣這般姿色的,更兼她那個笑容輕靈秀美,那男子的心不由得一動,臉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花蝴蝶見得那男子的模樣,笑着道:“小子,那是你的姑奶奶。我敢保證,你若是對她動心的話,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花蝴蝶的揶揄讓男子回過神來,他的臉色有些不自在,悶悶的說:“你們想怎麼樣?”
舒欣瞪了花蝴蝶一眼,卻笑得愉悅道:“我剛纔已經將我的來意告訴你了,我只不過想會不會你師父而已,你若是願意帶路的話,我便給你一條活路,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哼哼……”
那男子忍不住問道:“怎樣?”
舒欣嘻嘻笑道:“不怎麼樣,只不過把你的衣服脫光,掛到南巫的城牆上罷了,讓整個南巫的女子免費參觀一下醫聖弟子的光潔如玉的身體。”
那男子怒道:“你這個女子怎麼這麼歹毒?”
舒欣皺了皺眉,反問道:“有嗎?我有給你選擇,你若是不選的話,我也沒有辦法,花蝴蝶,這就將他的衣服脫了!”
花蝴蝶極爲配合的朝那男子壞壞一笑,那男子知道她是說得出做得到了,咬了咬牙道:“我帶你去見我師父!”
舒欣輕輕地拍了拍那男子的臉道:“這才叫乖嘛!”
花蝴蝶聽得她的話和見得她的舉動,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那男子的臉頓時紅的如同紅蘿蔔,他極不自然的將頭扭了過去,舒欣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他的鼻子前給他問了一下,他頓時覺得好了許多,兩條腿能走路了,只是內息還是一點都沒辦法調動。
那男子恨恨地看了看舒欣道:“我不帶你去見我的師父,是想你多活幾日,而你卻一點都不領情!”
花蝴蝶嘻嘻一笑道:“舒欣,這小子看上你了!”
舒欣淡淡一笑道:“看來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說罷,將手揚了起來。花蝴蝶忙將嘴巴閉上。
舒欣看了看那男子,又問道:“昨日裡有沒有一個身穿白衣服的男子帶着一男一女進了山谷?”
那男子道:“有是有一個,不過他已經被師父丟進毒龍潭裡喂神蠶了。”毒龍潭是醫聖山莊專門餵養劇毒的地方,而所謂的神蠶就是極品的冰蠶,毒性之烈,世間罕有,唯有醫聖谷裡養了一些,尋常人只要一碰上那冰蠶,便會中毒而亡,若是被吐一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舒欣在櫃子裡的毒經商曾見過關於所謂神蠶的介紹,此時一聽得這句話,不由得怒從中來,她揚掌便打了那男子一巴掌道:“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拔了你的皮!”
那男子被她打的莫名其妙,卻又受制於她,只好強自忍着。他帶着舒欣和花蝴蝶在桃花叢中左拐右拐,走了約莫一刻鐘,終是見得一間修建的極爲考究的房子前停了下來,那房子是由極口的紅木所制,雕檐畫角,屋角尖尖,雅緻間又透着點點貴氣。
那男子帶着兩人走進了那個屋子,一個小童喝到:“張洛言,你不去守着五毒,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張洛言道:“五毒已經被他們全部燒死了,他們要見師父。”
那小童聞言大驚:“怎麼可能!”又見張洛言模樣狼狽不堪,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花蝴蝶和舒欣,這些年來闖醫聖山莊的人不在少數,能破陣進來的幾乎沒有幾人,因爲這山谷裡除了五行八卦之外,看似桃花源的地方卻養滿了毒物,會破陣的人不會用毒,便也過不了五毒那一關,會用毒的人不會破陣,常在這裡面迷失方向,活活餓死在裡面。
到現在爲止,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方法進來,他心裡不敢小覷,再看了他們一眼,便走了進去。
只得片刻,便見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過來道:“是你們燒死了我的五毒?”他聲若洪鐘,話語中滿是怒氣。雖然滿頭華髮,但是精神甚好。
只是他一見到舒欣,不由得一驚,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後,問道:“水晴初是你什麼人?”
舒欣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個老者道:“我叫舒欣,水晴初是我娘,見過師尊。”她一時弄不明白醫聖的功力,心裡有些忌憚,想起水晴初和他的關係,便決定先禮後兵,看看他的反應。
醫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冷冷的道:“我沒有水晴初那樣的徒弟,便也沒有你這樣的徒孫!”
舒欣並不清楚水晴初和醫聖之間的恩怨,見得他這副模樣,便暗處猜測他和水晴初的關係並不是太好,她淡淡一笑道:“我娘說了,師尊是她這一生最爲尊重的人,讓我有機會了,再好好的孝敬師尊。”這些話水晴初曾經對真正的舒欣說過,卻並沒有對她說過,她是在胡說八道。
醫聖微微一怔,旋即怒道:“在她的心裡若還有我這個師父,當初就斷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還敢叫我師父,真的是不知所謂,她若是真正的尊重我,怎麼她自己不來?”
舒欣嘆了一口氣道:“我娘她若是能來見師尊,早就來了。”
醫聖看着她道:“什麼意思?”
舒欣的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哀傷道:“她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醫聖微微一怔,臉上先是有些抹傷感,緊接着又滿是怒氣的道:“她那樣做,遲早會讓她自己嚐到苦果!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微微有些顫。水晴初是他最爲得意的弟子,只是當初卻沒有順從他的意思,讓他的心中一直有些忿恨。
舒欣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嘆了口氣道:“娘說,她對於當年的事情也一直有所悔恨,心中只有一件憾事,就是不能再到師尊的面前盡孝道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直是舒欣的拿手絕活之一。她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便只能在這裡打馬虎眼了,專挑好聽的話說。因爲她已經看出來,這個醫聖山莊裡危機重重,她沒有武功,花蝴蝶不會用毒,縱然花蝴蝶輕功蓋世,想要從這裡逃出去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當今之計,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醫聖的眼裡染上了一抹哀傷,只是片刻之後又怒道:“是嗎?她這麼尊重我,就不會讓你一來就把我的五毒全部燒死!”
舒欣淡淡的道:“並非我想將五毒盡數燒死,而是門口的陣法太過精巧,我根本沒有辦法進來,在外徘徊良久,實在是不知所措,便想起娘曾講過師尊圈養五毒之事,所以便略施小計,將那些東西全部引了過來。我是想見師尊心切,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希望師尊不與晚輩計較。”
醫聖再次將舒欣上下打量一番後道:“水晴初教的好女兒,你撒起謊來比你娘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說罷,他的聲音變冷,眼裡滿是殺機。
舒欣不由得大驚,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她哪一個話說錯了,便道:“我句句話發自內心,又何來的撒謊之說?”
醫聖冷哼一聲道:“你的嘴巴不但甜,還很硬,我不妨直接告訴你,你娘離開山莊時,我還沒有養五毒,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她不知道,你又如何知道?只怕你是別有目的想混進山莊吧!”
舒欣的眼裡劃過一片瞭然,看着醫聖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尊!事到如今,我不妨也對師尊明說了吧,我進山莊不這是來找我的夫君,燒死五毒也不過是想尋找進山莊的機會。但是這一罈酒,確實我娘叫我帶來孝敬師尊的。”說罷,便讓花蝴蝶將那壇酒抱了出來。
醫聖冷哼一聲道:“你比你娘還要狡猾!”話是這樣說,卻將那壇酒一手接過,再將酒店罈子封泥揭開,整個大廳裡頓時酒香四溢,他不由得讚道:“好酒!”
只是在下一刻,他忙將那酒罈子封上,身子晃了晃,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只聽得“框當”一聲,酒罈子打碎在地,剎那間,整間屋子裡酒香四溢,他怒喝道:“這是什麼酒?”
張洛言和那童子也緊接着摔倒在地,花蝴蝶見得這種情況,不由得大驚,舒欣是什麼時候下的手的?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舒欣嘻嘻笑道:“這是我特意獻給師尊的好酒!”
醫聖怒道:“這本來的確是好酒,可是你在酒裡下了雲羅香,酒沒有毒,雲羅香也沒有毒,可是這兩樣東西一遇上紅木的香味,變成了天下間最厲害的迷魂藥。這麼巧妙的用毒之法,只怕你娘也不會,你倒是厲害的緊!”
舒欣微微一笑道:“能得到師尊如此的誇獎,我實在是榮幸之至!”
到得此刻,花蝴蝶纔算是真正明白舒欣讓他帶兩壇酒來的真正目的,心裡對舒欣的敬佩又上了一層。
醫聖冷冷的看着舒欣道:“你不但極善用毒,還極有心機,先用你孃的事情勾起我的傷感,讓我放鬆警惕,緊接着又趁機遞給我你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毒酒,這一切你都算得極好,只是你娘有沒有對你說過,你師尊我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這些小把戲又如何能毒得到我!”說罷,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原來他方纔的舉動不過是戲弄舒欣而已,想聽聽她的真話,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意圖。
舒欣不由得微微一驚,水晴柔在說起醫聖的事情時,只說他喜歡喝酒之類的,並未說過他是百毒不侵之軀,只是她還是大意了,像醫聖這樣的人,早已嚐遍了百草,身體自然與其他人不一樣,百毒不侵再正常不過,是她自己疏忽了。
她嘆了口氣道:“師尊的確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她已經看出來了,醫聖已經下手了。
她咬了咬脣,微微辨別那毒的種類之後,極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了藥丸吃了一顆,手指再朝醫聖微微一彈。
醫聖見得她不慌不忙的舉動,眼裡多了一抹讚賞,冷冷的道:“你還算有些本事,只是你也太不知死活了,居然敢班門弄斧!”
舒欣不答,再咬了咬牙,又從懷裡掏出一把毒粉,再狠狠的朝醫聖彈了出去,醫聖淡淡一笑,極爲輕易的就化解掉了,她不由得大驚,欲加大毒粉的用量,只是她知道醫聖的用毒手法比她強不止一點點,再加上醫聖是百毒不侵之軀,她要贏他實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若是控制不當的話,她還會被毒反噬,反噬的後果極爲嚴重。只是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的杏眸淡淡的看着醫聖,心裡在盤算着要如何纔能有一線贏得機會。只是她的毒量一加理,醫聖也將毒量加重,頃刻之間,兩人已經換了十幾種毒藥,只是她一點便宜也沒有佔到。而醫聖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她心裡不由得開始有些着急,額頭上也不由得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兇險的和人比試下毒。
再試了五六毒,舒欣心裡不由得大叫不好,再這樣下去,她身上的毒藥就要用完了,反觀醫聖,他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花蝴蝶在旁見得舒欣的模樣,心裡不由得焦急萬分,站在他的角度,能看得到她和醫生之間毒粉飛揚。他再見兩人身邊的紅木傢俱,也在兩人的用毒和攻擊中,慢慢的變成了粉末。而原本光潔如玉的大理石鋪成的地面,此時也已變軟,粘粘的還變成了黑色。
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卻偏偏又不敢發出聲音,因爲他知道,此時已到了關鍵時期,他若是打斷的話,舒欣若是一分神,只怕會更加危險。只能在心裡乾着急。
就在舒欣覺得支撐不住的時候,醫聖卻停止了攻擊,對着她哈哈大笑起來,她見他停止了攻擊,又笑了起來,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停下來總比繼續鬥毒要好的多,她還想多活幾年,便也在旁邊陪着醫聖傻笑起來。
醫聖笑罷後,讚道:“很久沒有人配老夫如此痛快的用毒了!小徒孫,你真是好樣的!”
舒欣見他臉上的敵意盡去,淡淡一笑道:“師尊謬讚了,我的毒術再厲害,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已經弄不清楚他的意圖,還是接着拍馬屁比較好,她此時已經知道,如果醫聖真要她的命的話,實在是一件容易至極的事情。
醫聖點了點頭道:“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不過子啊你們這一羣小輩之中,用毒能用得你這種程度的,實在是沒有幾個!”
舒欣嘻嘻笑道:“我以前也覺得我很厲害了,可是今日;裡和師尊一動手,才發現我的那些本事,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倒是師尊的毒術,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太厲害了,我以前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怕是大羅神仙見到了師尊,也會被師尊毒的沒有還手之力。”喜歡聽奉承話,好的很,她就繼續說吧。只是在她的內心裡,也確實是佩服醫聖的用毒之術。
她所不知道的是,醫聖雖然被世人稱不醫聖,其實他更喜歡研習用毒之術,在救人治病時,也時常用一些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水晴柔和水晴初兩個徒弟之間,他更喜歡水晴柔初,而舒欣的靈動和用毒之術較水晴初更合他的心意,再加上舒欣那張小嘴又甜的很,心裡不禁對舒欣生出了寫憐惜。
他的性子素來是喜怒難定,此時憐意一生,怒意盡去,敵意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醫聖心裡的敵意褪去時,一雙精光四射的老眼在看向舒欣時便多了一分欣賞,當下也不和她計較五毒被燒之事,又問道:“你剛纔說你到我這裡來勢來找你夫君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欣知道他喜怒無常,無能以常理度之,聽得他這這般問她,便知道他已無敵意,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忙道:“我的夫君昨日裡進山谷來請師尊去醫治成州瘟疫橫行之事,不知師尊可有見到他?”
醫聖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她後問道:“你的夫君是誰?”
舒欣見他的臉色微變,心裡不由得一驚,卻答道:“秦王玉修。”
醫聖嘆了口氣道:“原來是他,他昨日裡的確是到這裡了,只是現在卻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舒欣不由得大驚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聖道:“他也算是有些本事,居然能闖過我設置的陣法,他的態度也算堅定,只是我見他根本就活不了幾日,又想看看他有沒有誠心,便讓他去毒龍潭喂神蠶了。”
舒欣怒道:“原來真的如此,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醫聖看了看她道:“你和他又沒有圓房,慌張什麼,他若是死了,你再找一個便是,再說了,他的身體裡經脈一驚亂七八糟,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你還是不要跟他了,讓他死了算了!”他眼力極佳,是不是處子一眼便能看出來。
舒欣微微一怔,頓時明白醫聖話裡的意思,玉修自被顧惜惜氣的大病一場撿回一條命之後,又被她給氣了一回,緊着在她跳河那一日被氣的吐血,他的經脈只怕已經大亂,而醫聖醫術高超,一眼便將這些症狀全部看出來了。
她咬了咬脣,下子跳一醫聖的身旁,伸手扯過他那花白的鬍子,怒道:“他若是死了,我跟你沒完!”
醫聖也怒道:“你真是沒大沒小,居然連我的鬍子也敢扯!”
舒欣吼道:“他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不止扯光你的鬍子,還要一把火燒了你的狗屁山莊!”她的嗓門極大,只震得醫聖的耳膜發痛。
他伸手將耳朵捂住道:“他全身經脈亂成一團,氣血鬱結,極難治好,此時又身在毒龍潭,就是大羅神仙也就不活了!”
舒欣將他的鬍子鬆開,一屁股坐在地上,極沒形象的大哭起來道:“他若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她的那副模樣,實在是無賴至極,眼淚鼻涕也俱往下流。
醫聖見得她哭起來的模樣,和水晴初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而在他衆多的弟子之中,他最寵愛的就是水晴初,此時見得她這副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心疼,嘆了口氣道:“你先別哭了,先陪我去毒龍潭看看他,神蠶雖然極毒,卻也是治傷的極佳的法子。如果他能捱到現在不死,我便也能將他救活過來。你以後也不用年紀輕輕的守寡了。”
舒欣聞言,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拉過醫聖的手道:“那你還不快去就他!”說罷,拉起他就欲往外跑。
醫聖一把將她拉回來,無可奈何的道:“毒龍潭在那邊!”說罷,帶着舒欣往裡間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道:“我真是那你們母女沒有法子,二十年前她是我的剋星,二十年後你又是我的剋星!”
舒欣心裡掛念玉修的安危,她淡淡的道:“你先不要說剋星不克星的事情,他若是沒有事情,那便是什麼事都沒有,他若是有事情,哼哼!”與醫聖鬥過一次法之後,她也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性,不知爲何,她覺得和醫聖極爲投緣,由原本的討厭變成現在的喜歡。
她甚至覺得醫聖那蒼白的鬚髮,和她在二十一世紀的爺爺極爲相似。
醫聖嘆了一口氣,他的手輕輕的扣上了她的脈門,皺了皺眉道:“丫頭,你來我這裡之前,是不是見過柔丫頭?”
舒欣一怔,旋即明白他嘴裡的柔丫頭,指的是水晴柔,她點了點頭。
醫聖讚道:“她的醫術比起以前來精湛多了,居然能將你治成這樣。”他一見到舒欣,就從她的膚色看出來她曾被寒水凍過,他心裡本有些好奇,再一摸她的脈搏,便明白她爲什麼能活下來了。
舒欣正欲說話,醫聖卻道:“毒龍潭到了。”說罷,便命人將一扇大門打開。
所謂的毒龍潭不過是一個類似於枯井的地方,裡面是傳門用來養神蠶的,舒欣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眼睛頓時也不敢朝下看,生怕看到她既不願意看到的一幕。但是心裡卻又很想看到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玉修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鼓起勇氣朝下看去,之間玉修一襲白衣躺在潭底,面如死灰,嘴脣又青又紫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