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倒騎在馬上,心裡又驚又怕,只是一想帥哥就在身邊,還威猛無比
,她的心便再沒有任何擔憂,只是卻突然覺得這個帥哥有些不太對勁,他的
身子怎麼往她的身上靠過來了,她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她就說嘛,她是人
見人愛的大美女,這個帥哥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她笑嘻嘻的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的,其實你說一聲就好,我不會
拒絕的。其實就算你不打招呼,直接將我撲倒我也沒有意見。”
耳畔只有風聲,還有馬蹄的“的的”聲,她心裡有些詫異他的安靜,低
頭的道:“其實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男女之間嘛,也就那些事情。”
說罷,她又忍不住輕笑起來,臉上也泛起了點點紅暈,她說的極大膽,
但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那方免得經驗。
而在下一刻,喬悠然的頭便重重的摔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不由得一怔,
終是發現不太對勁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划進他的腦海。她忙將他扶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喬悠然的臉色一片蒼白,嘴脣微微發紫。
她不由得大吃一驚,驚叫道:“喂,你怎麼呢?哪裡受傷了嗎?”
喬悠然已然昏倒,又怎麼能回答她呢?而她這一下將他扶了起來,他的身
子便斜斜的往下摔去。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喬悠然,心裡更驚,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奮力將他緊抱在懷,只是喬悠然的身材高大,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習武之
人的肌肉都極爲結實,玉媚的身子自小養在深宮,身子嬌小柔弱,又哪裡扶
得住喬悠然!
只聽得“嘭”的一聲,兩人雙雙摔倒在地,田紫摔在下面,喬悠然壓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全省骨頭都要散架了。
而那匹白馬在將兩人摔倒在地後,極不講意氣的繼續往前疾奔。
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不要壓着我好不好!”說罷,她又想起他已經暈倒的事實。
當下咬了咬牙,奮力欲將喬悠然自她的身上移開,只是喬悠然的身體實在是太生,她用盡的力氣也移不開,心裡的怒氣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奮起一腳,才終見得些許成效,好不容易將他移開後。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見得他那張蒼白的臉,心裡不禁升起了一抹擔憂,又爬到他的身側問道:“你怎麼樣呢?要不要緊?”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蟲嗚。
她隱隱又聽得馬蹄聲傳來,心裡擔心又遇上那些黑衣人,現在她的靠山已經成了這般模樣了,她只能靠自己,她四周打探之後,見得東邊有一片蘆葦,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用力拖着喬悠然躲進了蘆葦叢中。
田紫纔將喬悠然拖進蘆葦叢中,那羣黑衣人便從她的身畔快速的走過,她不禁拍了拍胸口,在心裡大呼僥倖。
她屏息靜氣的待那些黑衣人走遠之後,才大鬆了一口氣,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喬悠然,她再次喚道:“喂,你怎麼樣呢?”到得此時,她才發現她還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絕色帥哥的名字,方纔又忘記問了。
田紫將他翻過來檢查一遍後發現他的腿上褲子破了,一個絕有一尺長的傷口裡流着有些泛黑的血,她不由得大驚,她就覺得奇怪,那麼厲害的帥哥居然就那樣倒下了,原來他是中毒了!心裡又不禁將那些黑衣人再罵了一遍,實在是卑鄙無恥至極!
可是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將這個帥哥救活纔是硬道理,田紫猛然想起電視機裡常放的一段,用嘴巴將傷口的毒吸出來,當下她想也不想,在蘆葦叢裡就着他的腿上吸起毒血來。
田紫吸了約莫一刻鐘,腿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終是成了鮮紅色,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才覺得腰痠背痛,當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只是懶腰還沒有伸完,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再次醒來時,只覺得頭暈眼花,環顧四周,只見離她不遠處生着一堆火,藉着火光,她只能看到斷桓殘壁和幾尊破舊的佛像,耳邊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笛聲如悽如訴,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她微微一怔,心裡升起一抹別樣的情緒,是憐憫也是心疼。
暈倒前的一幕在眼前浮現,她的嘴角微微,看來他也不算是很討厭她嘛,至少沒有趁她暈倒的時候,將她獨自丟下,一念及此,又猛然想起他中毒的事情,他此時能吹笛子了,想必毒應該也無大礙了。
她踩着一路的火光朝破廟外走去,明月皎皎如圓盤,撇下利利落落的清光銀輝,清雅的光輝灑在喬悠然清瘦俊雅的臉龐上,讓才走出破廟的田紫險些又流出口水。
帥!實在是太帥了!他的黑衣與夜色融爲一體,顯得有幾分寂寥和落寞,美麗的桃花眼在月光下光茫灼灼,燦燦生輝,眉梢的紅痣也隨着他的笛音而微微的跳動,顯得有幾分陰柔卻又滿是男子漢的風流氣度,再加上他眉間的那一抹淡淡的愁,她的心頓時變得柔軟無比,只恨不得幫他把眉梢撫平。
有故事的男人最美!
她站在喬悠然的面前邁不開步子了,一又黑如墨的眸子裡滿是光茫,兩顆大大的紅心閃耀其中。
笛聲嘎然而止,喬悠然淡淡的道:“你醒了?”如果不是之前舒欣曾給過他幾顆解毒聖藥,這一次他只怕是死定了。
田紫的口水已經從嘴邊流了出來,一雙眼睛定定的望着喬悠然,臉上還帶着幾分花癡般的笑意。
喬悠然微微一怔,她的表情實在是有幾分奇怪,難道是因爲中了毒的緣故,所以精神有些失常嗎?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他又問道:“你怎麼呢?”
當他的手撫上她的額頭的時候,她只覺得一陣興奮至極,他是關心她的!她爲這個認知開心到極致,早知道幫他吸毒就能獲得他的關心,他倒寧願他中毒再深一點,而她也應該再虛弱一點,或許更能引起他的同情。
她所不知道的是,喬悠然中的毒霸道之極,她幫他吸毒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回,如果不是舒欣留下的解藥,她已經到閻羅王那裡報到了。
而這個念頭冒出她的腦海時,她的眉眼不由得一彎,整個身子也軟綿綿的往地上倒去,喬悠然見得這種情況,不由得大驚,一把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呢?”
田紫輕聲輕氣的道:“我的頭好暈!”說罷,又往他的懷裡偎去,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美男的油不揩白不揩。
喬悠然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的頭還暈?她中的毒比他的還輕,而她的毒都已經解了,她的毒難道還沒有解嗎?他低低的道:“我扶你先到裡面坐下,或許是因爲你剛醒來,血氣不順所致吧!”
說罷,便扶着她往破廟裡走去,她趁機往他的身上再挨近了一點,既然是裝模作樣,那就再裝得像一點吧。手也輕輕地往他的胸口摸去,觸手之處,一片結實,她的心跳不由的加速,她不由得幻想將他的衣裳扯開去摸又將會有怎樣的手感。
喬悠然見得他的舉動,眼裡有一抹不悅,卻也只道是她身體不舒服想尋個支撐點,便也沒有阻止,將她扶進破廟後,她的一雙眼睛卻一直在望着他的臉,眼裡一片清明,只是沒有什麼神采,當下伸手撫上她的脈搏。
他雖然不太通醫理,但是以前和舒心鬥法斗的久了,爲了應付他也能把出一些簡單的脈象,他一摸上她的手,燙的嚇人,再一探她的脈搏,不由得大驚道:“你的脈象怎麼會如此凌亂?”
田紫微微一怔,登時知道是因爲自己對他起了色心所以導致心跳加速,心跳一快,脈搏便也快了,心念如電轉,她可憐兮兮的道:“我是不是快死了呢?”心裡卻在那裡竅笑不已。
喬悠然微微一呆,忙安慰道:“你不用想太多,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只是舒欣留給他的藥丸已經全部吃完,他此時也無計可施。
田紫聽得他這一句話,心裡頓時如同雀躍,臉上卻有些悽哀道:“真的嗎?我真的不想死!”
喬悠然心裡原本對他有幾分厭煩,如果不是她爲了救他而中毒,他只怕會將她丟下不顧。原想着等她的毒一解,便獨自離開,可是此時卻發現她中了毒,一時又不忍將她獨自丟下,不管怎樣,他們也有夫妻之名,就算她逼娶的手段讓他厭惡,可是此刻獨身一人的她始終只是一個弱女子。
火光印在她的臉上,他的臉還又青又紫,再加上此時有些哀傷的眼神,看起來可憐無比,他的心頓時涌起了一抹無奈,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爲了尋他吃了這麼多苦,他的心裡也有一抹不忍。他淡淡地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我明日便幫你去找大夫治病!”
田紫點了點頭,又往他的懷裡鑽去,略帶哭腔的道:“我不想死!”
說罷,他便想讓她躺在地上,誰知道她的手又勾上他的脖子,低泣道:“可是我好怕!”說罷,還嗚嗚的哭了起來。
喬悠然的臉頓時成了苦瓜臉,他平生最怕見到女子哭泣,以前舒欣和他斗的時候,只要一輸就會大哭,而他明明贏了,也只能撒手認輸,他很清楚的知道,女人哭的時候是沒有半點道理可講的。更何況此時她也確實有哭的理由,她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罷了,面對死亡又豈能不怕。
他不忍心將她推開,只好陪着她坐在那堆稻草上,平日裡他能言善辯,此時卻只能淡淡的道:“我給你吃過解藥了,縱然不能將毒盡數解掉,當也無生命危險,你無須太過擔心。”
田紫見他沒有將她的手掰開,反而溫言軟語相勸,頓時知道他的心其實柔軟無比,她喜歡這樣的男子,長得又帥,心又好,若是將他錯過,真的天理不容。她爲自己的發現竊喜不已,將頭埋在她的胸間問道:“我相信你,可是我還是害怕。”埋在他胸間的小臉上滿是得逞的壞笑,只可惜喬悠然看不到。
喬悠然實在不習慣他如此的靠近,咬了咬牙道:“你還是躺下來休息比較好。”說罷,欲將他從他身上分開。
田紫又如何會讓他得逞,又哭道:“人家拼死救了你,因爲你身中劇毒,現在心裡害怕得不得了,想在你的胸前靠一下,你都不讓,你實在是太小氣了!”說罷,眼角還滾落了幾顆淚珠。
她發現她以前不去報考中央戲劇學院實在是埋沒人才!
喬悠然的手又停在了空中,他原本便對她有愧,此次雖然受他拖累才受的傷,但是那羣黑衣人確實是衝他而來,她又確實是救了他的命,這一分歉疚,讓他根本沒法下狠心,手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閉了閉眼道:“好吧,隨你的意吧!”
她的身上有一股清雅的香味鑽進了他的鼻孔,他忽然發現他有幾分喜歡這股清雅的味道,往日裡玉媚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人還未走近,便早早地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他很討厭那些脂粉味,卻極喜歡這份清雅的味道。某人又在記憶中呈現,他不由得苦笑了一番,有時候嘴裡說忘記,可是心裡的那片記憶又哪能這麼快消除,只希望玉修能好好的珍惜她。
田紫爲了他這一個舉動兒狂喜,心裡有幾分得意,兩人相偎相依,鼻息相聞,她極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低聲問道:“你心裡有很多憂愁嗎?”
喬悠然淡淡道:“還好。”
田紫低低的道:“可是,我從你的笛聲中分明聽到了憂愁。”要得到一個人,首先需得到他的心,所以她決定先攻他的心。
喬悠然的眸子有一抹飄渺,他淡淡地道:“我記得你以前聽不懂我的笛聲。”
田紫心裡不由的一緊,她可不想被他發現他是隻附身在她朋友身上,眼睛微微的轉了轉道:“以前聽不懂,並不代表現在聽不懂啊?人總是會變的嘛!
喬悠然聽得他的話,卻又想起了舒欣,兩人如此深厚的感情,到最後也終是有了變化,他有些傷感的道:“的確,人是會變的,這一次見到你,你的變化就很大。”
田紫維維咬了咬脣問道:“我以前在你的心中是什麼樣的?”還是先套一下他的話吧。
喬悠然毫不客氣的道:“嬌縱而任性。”
田紫的嘴巴不由得撇了撇,他還真是直接,好在說的不是真的她,她將腦袋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又問道:“那這一次我又有什麼變化?”說罷,她的心裡不禁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喬悠然的桃花眼往下瞟了她一眼,冷冷的道:“胡攪蠻纏。”
田紫一聽得他的話,心裡怒極,一把將他推開道:“你說我胡攪蠻纏,你現在大可以離開!”說罷,又哭道:“這世道人心不古啊,有人居然會如此冷陌的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着,欲擒故縱!
喬悠然只覺得頭有些痛,轉過身不理她,再看她哭下去,他估計自己會崩潰。
田紫從手指縫裡見得他舉動,鼻子不由得輕輕的哼了兩聲,眼睛轉了轉,身子頓時縮在了那堆稻草上,哆哆嗦嗦的道:“好冷啊好冷!”
此時正值夏季,又哪裡會冷?轉過身看駢,卻見她全身抱成了一團,心裡終是有些不忍,又問道:“你怎麼呢?”
田紫一邊哆嗦一邊道:“我不要你管!反正你是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
喬悠然不禁有些無語,卻還是走到她的身側關切的問道:“你不打緊吧?”
田紫一見他走近,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一邊抱着他一邊低聲叫道:“好冷啊好冷!”其實她的心裡是想叫好熱啊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