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笑着道:“素素小姐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心念如電轉,在思考着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
玉修見舒欣眼眸轉動,經過這幾次的交鋒,他對她的心思已能捉摸幾分,知道她只怕是不會彈琴。想起昨日裡她讓他出了那麼大的醜,今日裡他也想看看她會如何脫身,當下淡笑道:“本王還不知道七小姐有這個本事,今日裡洗耳恭聽。”
玉修話一說罷,便命玄武去取瑤琴,縱然舒欣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更何況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因爲有人是存心想讓她出醜。
舒欣笑意濃濃,卻咬牙切齒的道:“我有幾分本事,王爺還不清楚嗎?或許王爺覺得我昨日的畫畫的還不夠精彩,還想要些熱烈一些的?”心裡卻在大罵,真是穿越小說裡又破又老的橋段,比試才藝,難道沒有新一點的招式?這些古人真是不懂得創新。
只是那些穿越小說的女主要麼身懷才藝,要麼有男主幫忙過關。她倒好,一無才藝,更兼玉修是處心積慮了想讓她難看。她知道自己的名聲很不好,再壞一點也沒關係,可是並不表示她可以當面忍受這一堆人的嘲笑啊!
玉修神色不變的道:“七小姐的畫技舉世無雙,本王甚是佩服,只是不知道你的琴藝是否也如你的畫技一般讓人臉紅心跳?”
離素有些好奇的問道:“臉紅心跳?什麼樣的畫會讓人臉紅心跳?”
舒欣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剛纔還和王爺在研究,素素小姐還是問王爺吧!”他想讓她說出她畫春宮圖的事情來,不如讓他自己說他看春宮圖的事情,縱然那件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她卻還是不信他能說得出口。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秦王,總會顧忌幾分面子。
玉修淡淡一笑道:“七小姐畫技超羣,意境極美,讓人看一眼後忍不住再看第二眼,越看越覺得妙不可言,所以就難免有些臉紅心跳。七小姐,我說的可對?”
舒欣不由得想笑,他還真能解釋,這個秦王平時撒謊只怕是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什麼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說得合情合理。他的權勢、他的地位、他出衆的長相都會讓他說出來的具有絕對的可信性,任誰都不敢懷疑。
舒欣微微施了個禮後道:“多謝王爺誇獎!”他若是喜歡,明天再畫幾副掛到秦王府的門口。
離素笑意盈盈的道:“既然如此,改日裡必到相府去向七小姐求畫。”
舒欣笑的爛燦無笑:“榮幸之至!”離素若喜歡,她也不介意送離素幾副顏色深重的畫冊。
正在此時,玄武已將瑤琴取來,離素看着玉修道:“七小姐的琴技高超,素素不才,想借七小姐的仙樂跳一支舞,不知可好?”
其實離素叫舒欣彈琴倒不是要出她的醜,而是真正的舒欣琴技並不差,她是想借着舒欣彈琴時候表演她的舞技。因爲她很清楚的知道舒欣已得皇帝的賜婚,正妃的地位是無法悍動的,而堂堂的秦王不可能只有一個正妃,而且是個醜到極致的正妃!她自認她的容貌傾城,才藝無雙,總有一天能打動秦王的鐵石心腸。
玉臨喜道:“素素的舞姿曼妙無比,今日裡我不但有耳福,還有眼福了!”擡眼卻看見舒欣有些發黑的臉。他又問道:“七小姐可是身體不舒服?”
舒欣的眸光流轉,在看到玉修滿臉不悄的模樣後,輕笑道:“沒什麼,只是女子每月都會有的麻煩事,秦王爺知道的。”說罷,又輕倚在玉修的身上。
玉臨的面色不禁有些尷尬,這個舒欣還真的是口無遮攔,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能把那件事情當着男子的面說出來。不禁又想起他剛纔進來時玉修和舒欣的模樣,不由得恍然大悟,怪不得玉修一臉不快的模樣,原來是求之不得。只是玉修也太急了些,連她在這種特殊的時期都不放過。看來他的皇兄實在是禁慾太久了!
他雖然覺得舒欣長的極醜,但是周身卻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氣息,而玉修一向不以常人的眼光看人,真愛上舒欣也未可知。而玉修若真的愛上舒欣了,事情也會越來越有趣了。
玉修淡淡的看了玉臨一眼,然後不着痕跡的將舒欣自他的身邊拉開,悠悠的道:“本王在等着聽七小姐的仙樂。”
舒欣原本想借着那件事情逃遁,可是在聽得玉修的話語之後,杏眼裡光華瀲灩,把心一橫,笑着道:“那我就獻醜了!”心裡卻在罵:“你丫個丫,想要我丟人,我就先把你的人給丟完吧!他們若要笑就笑吧,你若真的娶了我,丟的便也是你的人了!看你還敢不敢娶姑奶奶!”
離素嫣然一笑道:“不知七小姐要彈什麼曲子,素素好配合舞步。”
舒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這首曲子甚是奇特,古往今來無人敢彈,不如素素小姐等我彈完之後,再決定跳什麼舞吧!”
離素心裡有些不悅,卻笑的極爲溫柔的道:“我自問聽遍天下名曲,還從未有過不會跳的曲子。七小姐可是不相信我的舞技?”
舒欣淡淡一笑道:“既然素素小姐這麼說,那我就開始獻醜了!”她就知道會這樣,多麼老套的爭寵心思,多麼老套的求愛心理!這年頭好人是不能做的,離素想跳就跳吧,反正她也管不了。
舒欣說罷,走到瑤琴前,嘴角浮過一抹笑意,也不看琴,伸手便拔琴絃。那琴本是好琴,聲音低沉而悠揚,被她這麼一拔弄,便將好聽琴音變成難聽至極的魔音,箏箏箏,嗵嗵嗵,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一會尖銳刺耳,一會低沉刺心,怎一個難聽了得!
離素本已站在空曠處,只待樂聲一起,便開始跳舞,可是舒欣那般一彈,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她的舞根本就沒辦法跳,只得傻傻的站在那裡。
玉修和玉臨聽得那難聽的噪音,均皺起了眉頭,他們敢發誓那絕對是他們聽到過的最難聽的曲子。好不容易等到舒欣彈完了,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玉修心裡想笑,卻一本正經的問道:“不知七小姐彈的是什麼曲子?”
舒欣向他行了個禮後非常認真的道:“回王爺的話,剛纔我彈的那首曲子叫做十指琴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