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新皇

轎伕穩穩的把轎子擡進了皇宮,停在大殿門前,一路都很順利。

明月甚至想到,如果這四個轎伕是自己的人,那麼自己是一定會給他們加雞腿的。

轎子穩穩落地,傳旨太監用尖細的聲音稟報:“啓稟娘娘,王爺已經被咱家擡進了宮,現在正在殿門外候着,請娘娘的示下。”

須臾,宮門“轟隆隆”一聲響被人從裡打開。

一名帶刀侍衛出來傳旨:“娘娘有旨,‘擡進去’!”

四個轎伕訓練有素,立刻擡起轎進了大殿。

明月之前雖然從市井小民處打聽到了不少關於南昱皇族的消息,但是到底從來沒有來過。

今天,明月算是見識到了,透過月影紗能看的十分清晰。

大殿的匾額上寫着三個鎏金邊的大字——仁德殿。

這裡是南昱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

地面鋪的是嶄新的灰白色大理石,殿上的角落裡擺放着兩個高大的青花瓷器——平安樽。

往裡,有一座直通金鑾寶座的小橋,大殿之上並無水系,那小橋只是一座旱地橋,由名貴的小葉紫檀木製作而成,皇上若想近距離參與討論,便可以從龍椅上起來,通過小橋來到文武百官之中。

小橋兩側矗立着兩座雕塑,是製作精美的青銅器——仙鶴,寓意:長壽吉祥。

最難得的金鑾殿上面的龍椅了,別的國家的龍椅只是象徵性的龍椅,用質地堅硬的木材製作而成,雕刻一些龍鳳呈祥或二龍戲珠的鏤空圖案後刷上一層金漆完事。

可這座龍椅卻是用純金打造,上面也沒有龍的圖案,而是雕刻的朱雀,那朱雀栩栩如生,可惜的是眼睛處空着兩顆偌大的窟窿,美的妖冶異常且又透着詭異。

大概是怕坐在上面感覺太冰涼堅硬了,座位上面鋪着一塊厚實的墊子,遠看可知墊子裡面填充了柔軟的棉花之類的東西,只是不知那布面是何種刺繡工藝。

寶座後方,兩顆紅珊瑚一左一右的擺放在兩旁,看起來又吉祥又富貴。

金鑾殿上,碩大的翡翠香爐裡飄出嫋嫋青煙,不知焚的是什麼香,使人覺得提神的很。

明月之前只從百姓的口中得知,南昱是四國九城之中最富庶的,但卻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富裕。

如今,明月雖然沒有到處參觀,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南昱,真是個富得流油的地方啊!

但是,明月隔着紗也看的清楚,那龍椅上此時是空的,而龍椅左後方,一張紫檀椅子上坐着一位衣着華麗的宮妃,面容冷肅。

明月猜也能猜的到,這一位必定是南宮炎的生母無疑了。

可是,南宮炎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守陵去了?!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守着閉着眼的夜昭裝聾作啞,靜觀其變。

大殿上,文武官員手捧玉圭分列兩側,個個都面容嚴肅,一語不發,只有大殿正中央的這個“轎子”最突兀。偶有微風吹過,四周的月影紗飄飄然晃動,使得身處其中的明月竟不合時宜的感覺到了幾分浪漫與美好。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鐘磬之聲,聲音消淡之時,桂梅兒開了口:“皇上駕崩,後宮妃嬪及文武百官無不悲痛欲絕,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且皇上之前已經寫好了遺詔,今日王室宗親和文武重臣都在,即可當衆宣讀。”說完扭頭吩咐心腹太監:“夏公公,立刻接太子來仁德殿。”

“是——”夏公公領命,一甩拂塵旋即轉身離去。

少頃,宮門大開,夏公公在前面引路,太子南宮炎身穿一身明黃衣冠款款而來,身後跟隨兩名宮婢,一個提着宮燈,另一個舉着儀仗扇。

太子一進門,就對着生母跪地叩拜。

桂梅兒點點頭,吩咐夏公公:“宣旨吧!”

夏公公點點頭,對着金鑾寶座拜了三拜,當着衆人的面取出兩顆紅寶石安到了朱雀眼睛那兩個窟窿裡,只聽“吱呀”一聲響,寶座靠背處居然彈出了一個暗格,裡面正藏着先皇的傳位詔書。

夏公公小心翼翼的取出詔書,當場大聲宣讀了起來:“傳位遺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太子南宮炎,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得天庇佑,朕死後傳位於其,當皇室宗親與文武百官之面宣讀此詔,望其爲愛民之明君,欽此。”

南宮炎跪在大殿之上,對着詔書行叩拜大禮後雙手舉過頭頂。

夏公公輕輕將詔書放到南宮炎手裡,南宮炎接過詔書緩緩站起身,夏公公立刻跪地:“請皇上登位。”

南宮炎手握詔書,緩緩走到金鑾寶座跟前,穩穩坐了上去,目光冷肅掃向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見狀,齊刷刷跪地叩拜,山呼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形成了迴音,使得聲音更洪亮了。

南宮炎雙手扣住金鑾寶座兩邊的扶手,高聲道:“朕今登基爲帝,當以國事爲重。先皇葬禮明日舉行,全國舉哀二十七天。葬禮結束三日後,擢禮部籌備舉行登基大典!”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炎掃視四周,頗具帝王之氣:“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務必勤勉,佑持朝綱穩定。”

“是——”文武百官回答的異口同聲,很有團結氣勢。

南宮炎站起身走小小橋,來到夜昭的轎子前停了下來,透過月影紗看向坐在裡面的明月。

明月與南宮炎對視,四目相交,凝眸淺望。

滿朝文武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良久,南宮炎終於開了金口:“皇叔的病可好些了嗎?”

夜昭閉着眼躺在那裡,昏迷的人自然是無法回答的。但新皇有問,豈能不答?把剛登基的皇帝陛下晾在那裡可不是好事。

左思右想,明月隔着紗幔溫聲回答:“王爺還在昏迷之中,若有好轉,定會立刻回稟。”

明月的聲音極其好聽,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那裡面居然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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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炎點點頭:“皇叔早年對朕有幫扶之恩,今日朕初登大寶,自當涌泉相報。既是皇叔身體有恙,朕改日必會登門看望,同時遍訪天下名醫,能醫好皇叔病症者,重重有賞——”

明月此刻有點迷茫。按理應該開心,夜昭這個苦命的娃終於有人重視了,而且還是新皇,可弔詭的是,前天南宮炎是親眼看見夜昭活蹦亂跳的把自己撈出太子府的,怎麼今日他就真的那麼相信夜昭昏迷是真的呢?

須臾,明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主隆恩!”

南宮炎很滿意,溫聲笑道:“那麼,皇叔既然已經在此進行了見證,身體也不好,不如就早些回宮吧!”說完吩咐身後太監:“夏公公,把皇叔送回去吧,怎麼擡進來的,現在就怎麼擡回去!”

“是。”夏公公趕緊領命出門安排。

之前的轎伕就在殿門外候着,影舞由於帶着佩劍,所以剛纔也被攔在了外面。

轎伕整齊的進了大殿,先是對着一身明黃的南宮炎一通磕頭,然後很有默契的走到“轎子”四角,穩穩的擡了起來。

回到王府以後,影舞第一時間給大門落了鎖。

*

寢殿內

夜昭閉眼躺在牀上,就像往常一樣。

明月坐在牀邊,也不管夜昭能不能聽見,就對着沒睜眼的牀上人溫聲說道:“夜昭,你說……宮裡人今天死拉活拽的把咱們接進去,就爲了讓你做個見證嗎?”

遺詔上確實寫了,要當着王室宗親和文武百官的面宣讀,通過對南昱歷史的瞭解,夜昭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尚在人間的正經宗親。

可是,那遺詔上寫的內容在宣讀之前,別人怎麼會事先知道呢?

除非這遺詔的時候南宮炎或他母親在當場! шшш¤ тt kán¤ C○

那也不對啊?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南宮炎是南宮逸唯一的兒子,且從東昱回國以後就立刻被冊封爲了太子,可以說是南昱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莫說是有遺詔,就算沒有,那南宮炎也是順位的皇帝啊,何苦非要來這一遭?!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夜昭卻遲遲不答,閉着眼貌似睡的很是安詳。

明月見狀立刻來了脾氣,雙手用力掐住夜昭的肩膀,一使勁兒把他拉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原本站在五步以外的影舞一見,立刻風一般跑到牀前,驚恐的拉住明月的手,斥道:“放開放開快放開!王爺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明月乜了影舞一眼,又看了看影舞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雙手,手背都已經蹦起了青筋,於是猛的鬆開了自己抓住夜昭肩膀的手。

然而,夜昭卻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倒下去,而是依舊保持着“坐”的姿態,只是眼睛還是閉着的,並沒有睜開。

明月雙手一抖甩開了影舞抓住自己的手,嘲道:“身體不好?呵,獵人不僞裝,怎麼能捕獵呢?”

“你——”影舞怒目圓睜,又氣又急又無奈。

可不是,她家王爺身體不好是真的,實力超強也是真的,有意隱藏也是真的。然而在影舞看來,這一切並不衝突,也沒什麼值得拿來說是的地方。身爲王爺的人,忠心爲主乃是本分!

正在明月要再次出言嘲諷之際,夜昭輕輕嘆了一句:“好吵~”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明月冷哼一聲:“真有病就直說,大家一起想辦法,有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這一回,夜昭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明月。

明月絲毫不懼,與之對視。

影舞卻在此時低下了頭,恭敬的退到牀頭位置站着,就像一個等待吩咐的侍衛。

夜昭凝望着明月:“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我若說了,也不過是給你徒增煩惱罷了。”

明月愈發不解:“你……該不會是……傻了吧?”說着伸手右手,有模有樣的貼到了夜昭的額頭摸了摸。

夜昭趁機捉住小手,啞然失笑:“你這個鬼靈精,總能逗的我笑。”

明月卻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心道:我怎麼逗你笑了?哪裡就可笑了?

最後經過大腦一番分析,明月得出了一個結論:夜昭這傢伙八成是腦子有病,或許的確是傻了,又或許,得的是一種新型的尚未被發現的什麼精神類疾病,可能會有科研價值。

明月想着想着,看夜昭的眼神逐漸轉變,起初是目光含怒,如今,卻更像是在打量一隻小白鼠。

是噠,夜昭就像小白鼠!

夜昭也發現了明月的眼光在變化,不禁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眼神兒?”

還沒等明月接話茬兒,夜昭就伸出手指在明月額頭輕輕點了一下,柔聲笑道:“眼下是咱們最自在的一段時間,索性就耍耍性子。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沒這麼隨便了。”

“哼——你唬我呢!”明月冷哼:“新皇登基,你是他親叔叔,地位豈不是更穩了嗎?再說你長年有病昏迷在牀,整個南昱誰人不知,誰會有那個閒工夫跟你過不去呢?”

明月真心覺得:夜昭這傢伙一定是躺着的時間太長,躺傻了。有事沒事就杞人憂天!

面對明月的冷嘲熱諷,夜昭卻絲毫也不惱,悠然笑道:“南宮炎早年落難,不受皇家重視,機緣巧合之下我的確幫過他,但是今非昔比,我只說一句,‘南宮炎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單純’!”

明月皺了皺眉,心裡莫名覺得夜昭的話很有道理。

皇宮內院常常是暗潮洶涌,先皇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來卻只剩下了南宮炎一個兒子,若說是沒陰謀,那麼也太巧合了。

且南宮炎的生母出身卑賤,若說她沒個算計,就算是有好心人幫扶,恐怕也很難爬的起來!

夜昭接着說道:“先皇駕崩後葬禮繁瑣,新皇登基禮儀又多,遇到特別重要的儀式,保不齊還要擡了我去。”

明月也想明白了,此時在這南昱,她和夜昭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只有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才能求的一時安生。

於是一揚臉,拍着胸口下了保證:“怕什麼?不管擡你到哪裡,我跟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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