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我當然不會屈打成招。不過我希望你也能配合我的審問,這樣我們都會方便很多。”
“我能告訴您的就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在我家也沒搜到什麼證據,而我也確實什麼都沒做,就是這麼簡單。不過我也知道,這種事看似好像很簡單的,但是未必都會相信我說的話。我只能說我確實什麼都沒做過,清者自清,僅此而已。”
“清者自清?那你要怎麼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那您想怎麼證明我有罪呢?”
“我不是想證明你有罪。”趙大人嘆氣,“我知道這件事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我知道你應該是清白的,但是你不能讓我這麼交差啊?我這樣是沒辦法交差的。”
“那您想問些什麼?”
“我要帶一個人上來,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人。”
“好。”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兵被帶了過來。
“你認識這個人嗎?”
蘇怡憶打量了那個小兵一眼,搖頭,“我不認識。”
“蘇將軍,你,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呢?我知道我沒有辦好你交代給我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直接說不認識我啊。你之前明明還吩咐我做那些事,現在你不能因爲這事兒出了問題,你就說不認識我,直接和我撇清關係啊。”
那人說的很是委屈,好像他之前和蘇怡憶真是認識的一樣。
然而蘇怡憶是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你能不能別在這信口雌黃了?我認識你?我怎麼可能認識你?你應該是最近剛招進去的新兵吧?這一批新兵我連見都沒見過,我怎麼可能認識你?趙大人,您應該知道他的名字了,一查就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的軍營了。但凡是我見過的人,我都會有印象,可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隻能說明我根本就沒和他見過面。”
“是,我是新招進去的新兵,但我們不是這麼認識的,是你主動找到我。你說你現在不是將軍了,但是你很需要有人能幫你。我因爲一直都仰慕你,我是因爲你纔去軍營的……我一聽你說需要有人幫你,我就自告奮勇,我說我可以幫你,然後就吩咐我做這些事了不是嗎?”
“趙大人,您覺得光是憑着他的一面之詞,就能證明真的是我在和他串通?”
“這……這當然也不是。但是……但是你到底能不能證明你真的不認識他?你到底能不能證明你真的和他沒關係?這纔是真的。”
“我可以證明,我一直都和憶兒在一起。基本上她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我都是知道的,我可以保證憶兒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趙大人搖頭,“別人說的話還能相信,但是你說的話不行。你和她是夫妻的關係,你會幫她說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你的話是不能做爲證據的。如果說出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可以證明這件事,那倒是可以讓那個人出來作證。”
“沒有了,出了藝興之外,沒有人能證明我是清白的。我現在已經從我家搬出來了,而且就算我沒從
我家搬出來,他們作爲我的家人,說話應該也是沒用的吧?”
趙大人點頭:“是,就是這樣沒錯。”
“趙大人,我能問他幾個問題嗎?”
趙大人點了點頭:“可以,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他吧。”
蘇怡憶看向那個人:“你確定是我指使你去下毒的嗎?”
“是,我確定。”
“那你能說出來我們是什麼時候見面,在哪裡見面,我和你都說了些什麼嗎?”
“我們是在十天前在城南的清風茶館碰面……你讓我去找點藥粉下到軍營的水缸中……我就照做了。”
“那我有沒有和你說我爲什麼要讓你往那裡面下藥?”
“沒有。”
“是嗎?那你也沒問我?指使我說讓你下藥,然後你就下藥了,是這樣嗎?”
“是。”
蘇怡憶冷笑:“你的意思是說你缺心眼嗎?別人讓你做一件事,你問都不問就按照人家說的去做?這合理嗎?你就不怕我把你給坑了?”
“我……我是崇拜你的,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想說,我覺得我很欣賞你,我剛纔也說過了,我是因爲知道你這樣的人,知道你只是一個女子,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也能爲國爲民這樣效力……我很佩服你。我想我身爲一個男人,如果我能做出和你一樣的事,那我也就不枉此生了。而且我當時想着其實就是可以見到你,但是沒想到我來到軍營之後得知你已經走了。”
“你就因爲崇拜我,所以就可以不辨是非,我說什麼你級做什麼,完全喪失了辨別好壞的能力?”
“我相信你做的都是對的。”
“呵呵,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我這是讓你在軍營裡面的水缸下毒,你就真的下毒了。那我當時如果說我想讓你自殺,你是不是就真的直接自殺了?”
那人沒說話。
“趙大人,您覺得他這麼做合理嗎?”
“有些事並不是一定要合情合理。”
“所以您相信他說的這些話是嗎?”
“我現在只是想聽到你能合理反駁的證據。現在你和他說的話完全相反,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有一個人在說謊。”
“趙大人你覺得是我在說謊?”
趙大人搖頭:“我不會靠誰說的話來真正確定真假,我需要看到的是證據。”
趙大人是一個好人,趙大人是那種不管到底是什麼事,他都要親眼看到證據纔算認定結果的人。趙大人是一個好管,在趙大人的手底下就沒有什麼冤假錯案,這也是蘇怡憶放心的一點。
但是現在這不是小事,這不是小麻煩……這個黑鍋她是背不起的,搞不好不管是自己的名譽還是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敗在這。
蘇怡憶現在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陷害她的。
張藝興心裡大致有了一個方向。
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蘇怡憶,目標很明確,而且之前提前說服了這裡的人。但是這個人爲什麼能完全信任那個指派他的
人說的話,這就很奇怪了。
“趙大人,您有沒有查過他的背景資料啊?”張藝興說,“我的意思是說他的家庭……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麼樣的?您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家裡有什麼人?最近他的家庭有沒有什麼重大變故,另外他和他家人最近的生活有沒有什麼異常?譬如說本來他很貧窮,但是突然過上了富有的生活,比如說他的家人本來連飯都吃不上,但是突然能吃一些很昂貴的東西了,這些您都調查了沒有啊?”
“調查這些能有什麼用?”
“我知道我的身份在這肯定是說不上話的。我就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管做什麼事,肯定都是有目標的。像是這樣的事,他自己很清楚一旦做了,那他就會有很大的的麻煩。除非他這輩子都不會被發現,但是一旦被發現,那他就很危險了。基本上來說,這是一個用性命來搏的事情,他既然能答應,那肯定說明有人給了他巨大的好處,讓他足以不顧一切。”
“是啊……”趙大人恍然大悟,“你說的對,確實是這樣沒錯。來人啊,快,快點去調查這個人的家庭,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其他人有往來,看看他的家人,看看他的生活有沒有什麼變化。”
“另外我建議您讓您的手下再去打聽一下其他人……就是關於他的鄰居之類的。有些事光是問他們是問不出什麼的,如果他們想隱瞞,怎麼都能隱瞞住。但是鄰居,周圍的人說的話都可以相信,畢竟他們沒有時間去收買周圍的所有人,您說是吧?”
“對,你說的太對了……就這麼做。”
趙大人都把自己的手下安排出去了,這才突然意識到,他怎麼會被一個小子給安排了?
“你怎麼知道那些事?”趙大人皺眉,“你該不會是在故意誤導我把?”
“並沒有,我沒有誤導您啊。您其實想想也覺得我說的話都是對的吧?當然了,您要是實在擔心我是不是居心叵測,懷疑我的用心,那您可以直接說。不過我所說的其實都是讓您去調查他……如果他和我們真的有什麼關係,我肯定不會讓您這麼去查啊。”
“是嗎?不過也不一定吧?也許你是在故意引着我朝着錯誤的方向去查?”
“您難道覺得我說的話沒道理嗎?”
趙大人想了想嘆氣。
張藝興說的都是有道理的,而且他說的那些方向也都是對的,他確實應該按照他說的方向去查。
張藝興發覺古代人在辦案這件事上,還是有些麻煩的。
古代和現代不一樣,好歹現代還是有監控器的,像是下毒這種事……毫無疑問,如果有監視器的話,肯定都是要被記錄下來的。但問題是這裡並沒有監控器啊……那就很麻煩了。
現在真的除非能找到真正指使他的人,或者證明這個人是自己做的,背後沒有人指使,指使在故意誣陷憶兒,不然怕是真的很麻煩,憶兒的罪名也洗脫不下去……
現在這件事是真的很麻煩啊,搞不好他們別想說回去,估計這輩子都得在牢裡呆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