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緊握的,是那用來盛‘黃金盔甲’雞尾酒的杯子已經變成殘破的碎片,碎片上還沾染着鮮紅的未凝固的血漬,血腥味道迅速在空氣中彌散,她睜着逐漸驚恐的眸子,握緊玻璃碎片的手指還在顫抖之中——
那玻璃碎片刺破她手指纖柔的肌膚,然而她卻像是沒有反應一般死死擰着!
她單手環抱住不斷抖顫的身子,恐慌地看着躺在腳下苟延殘喘,不停喘息的棕發男人,他頸部的血不斷地涌竄出來,駭然驚心!
“臭婊-子你竟敢殺我”
溫晴握緊玻璃碎片的手,仍不敢有半點鬆懈,眼淚滾落在潮紅的臉頰上,身體開始抽搐,如若她手中緊握的是曾經那把鋒利的水果刀,那麼當初在水池底下劃傷那隻冷獸的頸脖,恐怕不比此時普羅頓的傷口淺!
她髮絲凌亂,黃金盔甲也已被扯破,身下的小內褲幾乎被撕得撇不了身子,她慌亂地拾起地上被撕成碎片的羣擺,遮住自己的哧裸,驚慌地看着普羅頓光着身子躺在地毯上申吟,他的手捂住頸動脈的傷口,血流如泉涌一般浸溼了地毯,溫晴冷抽一氣,她真的幾乎殺了他!
“臭婊-子你不想死無葬身之地的話,最好乖乖別動!”
普羅頓粗喘地呼吸着,一片玻璃碎片已經插進了他頸部的動脈血管,他不敢亂動,但他怎麼都沒料到,這個看似嬌小纖瘦的女人,竟然擁有這麼強勁的爆發力,隨手抓起他扔在地毯上的酒杯,猛然往他腦門上一摔,下一秒就刺進他的脖子!
奇巖帶來的究竟是個怎樣的狠角色,今晚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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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要殺他!
該死,鷹要殺他!
強忍着怒火,普羅頓害怕這女人真的會要了他的命,一隻手按住脖子,一隻手偷偷去找被他扒掉的衣服裡面有他的手槍!
溫晴握緊碎片的手,身體止不住地發熱,卻又不停地冷顫,火燒燎原一般從小腹處不斷躥騰,她深深呼吸着,氣息越來越薄弱,當仍是擠出流利的英語吼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哈”普羅頓想要大笑出來,可是傷口令他不敢放肆,枉費他今晚喂她吃了幾顆強力補丸,聽說東方女子‘下面’都很緊緻,他本以爲今晚可以一次爽到死,卻不料連進都沒有進去,就被這婊-子給插傷,幾乎要了他的老命!
真是養的!
他暗咒一聲,摸槍的動作仍未停止,小心謹慎地挪動着就在他即將摸到槍支的時候——
嘭!
一聲巨響,門被猛然撞開!
瞬間竄入很多鐵甲持槍的黑衣人,數百聲槍膛上口的聲音,一齊對準了房內那狼藉的一幕!
“啊獵鷹”
普羅頓拿槍的手頓時僵住,睜着眼看着突然闖進視野的數百支槍口對準自己,那銀色鷹章赫然醒目地在他眼前晃動,頓時,他身下一股尿騷味瀰漫了整間屋子,老人家已經被這驚悚的場面嚇得尿失禁,因補丸高聳的瞬間像是蔫了的茄子
睜大碧綠的老眸,普羅頓驚恐得僵硬,鷹真的要殺了他!
同時,數只槍口亦對準了溫晴的腦袋,她握住玻璃碎片的手指猛然一顫,血跡從手指裡涌出來,染紅了她白皙的雙手!
那銀色的鷹章是那般矚目和刺眼,她睜着淚水迷濛的眸子,胸口劃過一道疼痛的痕跡,今晚是個圈套!圈套!
啪、啪、啪!
三道悶沉的掌聲從門邊響起,爲這室內酒香、血腥、頹靡的味道增添一股刺人的寒冷!
獵鷹們看到主人的到來,立即開出了一條道路——
溫晴揚眸,就這樣直愣愣地看着那個銀色的偉岸身影,邁着輕的幾乎聽不見的步伐,如神祗一般,戴着他那張千年不變,卻又魅惑人心的銀色面具,優雅的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
在距離她半米的距離,居高臨下,高傲地俯視着縮在沙發角落裡,衣裳襤褸,僅用碎布遮掩的她,狼狽得可憐兮兮的模樣,手指間還在不斷地滴血
他緩緩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勾起她不斷顫抖的下顎,卻發現她滾燙的肌膚幾乎燙傷了他的手指,銀眸一閃,薄涔的脣角揚起冰冷的笑容,輕柔得令人發寒的嗓音幾乎穿透她的耳膜——
“你的表現真是讓人驚豔!”
他低笑地掃了一眼躺在地毯上早已剝得精光的,嚇得尿崩的普羅頓,以及地毯上破裂的酒杯,眸子裡拂過一絲凜冽,而後,眼神再回到溫晴的身子上,脣角依舊是那毛骨悚然的弧度,“看來我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戲,沒想到你這雙手,除了會彈鋼琴,殺人的本事還真不錯!”
他下意識地撫上他頸部那晚被她劃傷的刀口,已經結痂,但那個疤痕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才能消逝。
看着溫晴手中不停震顫的身子,以及臉上不同尋常的紅潮,極其高漲的體溫,他扯了扯脣:“他有沒有碰你?”
溫晴粗喘着,一雙美眸在他的凝視下,赫然涌出剔透的淚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緊繃的身體彷彿瞬間鬆垮下來,看着他,默默地看着眼前這個擁有刀鑿線條的男人,看着他戴起來令人驚豔的面具,看着他白皙卻厚實的男”肌膚,這樣一張妖異得令她想哭的臉,卻哭不出聲來,只能瞪視着他,默默地掉着眼淚
他是來救她,還是來處置她?
她已經分不清了,只知道剛纔那驚恐的一幕發生時,腦海中只有他駭然的銀色冰瞳,彷彿將她吞噬!她瘋了,在那麼危險的時刻,她竟然會渴望那隻冷獸出現——
然而,此刻,他真的出現了!
他勾住她下顎的手指,傳遞給她的冰冷溫度,像是爲她體內不斷灼燒的溫熱注入一絲寒冷,異常舒服。
從來沒有過的貪婪,她竟是那麼深刻地渴望着他冰冷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