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馬蒼喆始終敵不過奇巖的力氣被奇巖強行推出了房間
房間裡徒留滿室的冷寂泛着空冷空冷的氣息有着死一般的靜謐
他還站在窗臺前默默吸完最後幾口煙深邃的銀眸裡劃過深冷深冷的孤寂最終吐出最後一口悠長的煙霧這纔回過眸眼神停留在金色牀褥裡靜靜躺着的那個蒼白身子
心似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撕開瞬間有種冰冷的液體流失出來侵蝕着他的五腹六髒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喉頭有些發緊已經足夠冰冷的身體因爲她此刻的安寧而產生越來越大的冷意
他邁着有些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牀頭低嘆一息緩緩坐下來
冰冷的指尖泛着淡淡菸草的味道輕撫上她同樣冰涼的額頭順過她纖細的線條一直順延而下爲什麼這麼傻哽咽的嗓音從他削薄的脣中吐逸出來夾雜着絲絲憐惜與疼痛的味道
然而躺在如此清冷的她卻聽不見沉寂得如同死去那般身體冰涼冰涼的
倔強如你不應該是拿把刀出來刺死我的麼爲什麼要讓自己溺水你以爲你死了我就能得到解脫麼不會永遠不會——
頓了頓氣息眸子凝望到她那隻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掌心痛的鬱結在某地閃過他深擰着的眉心是揮之不散的深愁——爲什麼要替唐晉擋這一槍如果你肯放手我不會打穿你的手掌你袒護他的態度讓我有多傷心知道麼
想起她死也不肯鬆開護槍的手掌他冷鶩的眸子瞬間結上一層冷霜胸口那陣強烈的劇痛幾乎讓他呼吸不過來
她難道不知道打她一槍的時候就像在他自己心口繃出一道創口麼她知道他有多愛她麼她是唯一一個讓他想要拿一生來寵愛的女人爲何他們會落入如此慘烈的境地
折磨她並未讓他得到任何反而鬱結和糾結似魔鬼那般越來越纏住他的心臟緊窒得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深沉痛楚的視線睨到她另一隻打着點滴的手上那隻泛着金光善良的鑽石戒指刺疼了他的眼睛
悠長的嘆息聲再次響起泛着冷寂的憂愁他放下她受傷的手掌從潮溼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枚水晶般透亮的戒指癱在掌心一圈黑色髮絲工整地嵌在水晶戒指中刻着L&L的字體那是他和她的姓氏
而這根髮絲是當日在她和厲勤宇的訂婚典禮上他硬搶來的
她竟然還當着他的面對厲勤宇那廝說着‘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的鬼話
那次他真的氣到胸口發痛可是卻無可奈何因爲她忘了他唯獨忘記所有關於他的記憶QLms
閉上銀湛的眼眸掩蓋住眸中那股蒼冷的苦澀他用力握緊掌心的水晶發戒拳頭有些許顫抖
幸好她的髮絲此刻握在他的掌心了並且被永久鑄入這水晶之中鑿刻上L&L的印記她最終還是永遠只能屬於他
驀地他睜開眼來到她纖細柔韌的手指旁細細摩挲了一會她無名指上那枚緊緊扣住的黃金鑽戒和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如出一轍
粗糙的指腹來回摩挲着似是珍寶那般冰冷的眼神逐漸柔軟下來眸子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眷戀接着他攤開掌心的水晶發戒將戒指溫柔地套進她的中指與黃金鑽戒並排套着
他的眸光緊緊凝視着她纖細的手指愛不釋手地摩挲着她與生俱來就生得一副鋼琴之手他曾在她一曲《夢境》下激動地在鋼琴上強要了她;曾在她一首《命運》中汗如雨下幾近昏倒;她每一首曲子都是這麼吸引他如同她的人一般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晴爲什麼要背叛我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狠心奪走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心裡根本不在乎那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就連你也會害怕生出的孩
子會像我這樣像個異類的怪物
胸口很痛他的銀瞳被厲家不容他混雜的血統被亞瑟斯不容他怕熱的身體甚至不可以像個正常人滿世界地跑她會害怕將來他們的孩子像他一樣麼
他不敢想因爲他此生再也沒有資格帶她滿世界跑了眸子裡迸發出恐慌輕握起她柔軟無骨的手湊近脣邊親親吻了下去如同最珍愛的寶物那般此刻他的深情是不是變成殘害自己殘害她的毒藥他不知道然而未來他不知道他該會怎麼面對她又該怎麼面對這已支離破碎的心
英挺的眉宇間深擰的鴻溝泛着濃郁的無法掙脫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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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一宿的忙亂終於天亮了
亞瑟斯經過昨夜婚慶的洗禮奢華的皇家宮殿在朝陽的映射下在一片澄淨的天空下金光燦燦熠熠生輝
奇巖一整夜都守在溫晴的房外不敢離開半步
馬醫生也早被折騰得疲憊回房休憩
奇巖知道主人在屋裡守了整整一夜擔心他的狀況卻又害怕打擾主人他明白主人此刻的心情愛恨糾結的兩人折磨彼此卻也在深深折磨着自己
他瞟了一眼宮殿外燦爛的陽光不皺了皺眉亞瑟斯相對莫斯科而言是離赤道更近的國家雖沒有非洲炎熱但是常年溫度對於主人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畢竟他還不知道主人打算在亞瑟斯呆多久而他不得不擔心主人的身體狀況所以叫上馬醫生一起來亞瑟斯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是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瞧了幾下門——斯什會發
咚咚
等待了一會兒奇巖擰眉再次揚手輕敲了幾下
屋內仍是沒有反應他的心不由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