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節 事情的前奏

盛京,皇宮,鳳凰樓。

它建造在4米高的青磚臺基上,樓高三層,爲三滴水歇山式圍廊,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此樓爲盛京最高建築,登上鳳凰樓,整個盛京城全景可盡收眼底。

頂層上,黃臺吉召濟爾哈朗、德格類、薩哈廉、多爾袞、多鐸、豪格、阿濟格、莽爾古泰等酋首和漢臣范文程等會商。

黃臺吉個頭極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以上,身材壯實得很,圓臉,臉色紅潤。

只是看他臉色不豫的樣子,讓諸王公貝勒感到奇怪,蓋因清朝目前順利,並無麻煩。

他手一指范文程道:“你說!”

范文程先向黃臺吉行禮,然後說起來:“那東南府位於大明東南海外,佔據一大島名爲臺灣,其酋首顏氏常武,原來漳州一海商之子,實爲海賊,擁有堅船利船,仿西方紅毛番所造,實力強盛,大明水師不能制,任由其宰割!”

“其地殷富,民衆夏天皆穿絲綢!”范文程說道。

頓時,諸清酋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因爲他們多次入寇大明,導致能搶到手的東西越來越少,這東南府如此有錢,要能搶的話,隨即他們想起東南府在海外,滿清可是馬上民族,且這麼多年來,滿清大炮和船隻都不能突破,怎麼與海上的東南府打!

范文程因爲漢人出身,投靠滿清,他懂漢語,蒐集情報有先天之利,又懂得策略,和氣-----那些清酋動輒就喊打殺的,誰會鳥他們!收買-----小恩小惠,因此得到了許多消息,他介紹了東南府的情況,不過他並不清楚東南府的下南洋之舉。

起初,諸清酋對遠在大明東南,鞭長莫及的東南府不感興趣,但范文程這個賣國賊爲滿人做事很用心,扔出的的一句話讓諸清酋炸了鍋:“和碩成親王可能死在東南府火槍手的手裡!”

和碩成親王嶽託,禮親王代善之長子,滿洲鑲紅旗人。嶽託是清朝開國史上的一位重要將領,勸代善支持黃臺吉登汗位,嶽託本人又是善戰之輩,可惜陣中被明軍火槍射殺,清開國之後,黃臺吉思其功勳,追封嶽託爲和碩成親王。

嶽託死得離奇,距離明軍三百米,居然被槍打死,明軍祖大壽宣稱是他部下的功勞,但黃臺吉多方追查,都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此事是一大懸案,同時也是滿清的恥辱,一日不報,大家都不安樂。

如今范文程這麼說,讓大家都感到吃驚不小,一些敏感的王公大臣想到了爲什麼黃臺吉先前的不開心,是他早知道了這份情報。

“東南府火器犀利精良,燧發槍皆由其出,其軍中多有神槍手善射,曾與我軍對戰,造成我軍不少的傷亡。現在東南軍已不在明軍中,明軍戰力即時下降,近年來,可有我軍重大將領傷亡之事?”范文程胸有成竹地提出他的證據道。

大家一想,確實不錯啊!

頓時鼓譟起來,大喊要將踏平東南府,將他們碎屍萬斷!

黃臺吉伸出手,立即所有人停止叫喊,聽他說道:“朕與和碩成親王,手足也!昔東南府斷我手足,以後朕滅他滿府!”

擎刀在手,一刀斬下案角道:“朕若違誓,有如此物!”

此誓非同小可,黃臺吉這天子儘管還在關外,一旦給他得勢,還真的是東南府有大麻煩。

他雖然憤怒,但着諸人不可聲揚,只待時機成熟,自然找東南府了斷此事。

黃臺吉決定,交由范文程主持對付東南府事宜,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務必讓東南府付出代價。

不過,他要找東南府算賬,東南府何嘗不也在做着準備!

人有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就看雙方手段的高明瞭!

……

大明,南京,秦淮河。

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時期,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凌波,成江南佳麗之地。

尤其到得晚上,秦淮兩岸,華燈燦爛,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槳聲燈影、靡靡之音構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奇觀。

美人如夢,美人如玉,盡在秦淮河!

關外的戰火,並未燒至秦淮河,相反,東南府大力開拓東南亞、保護東西方貿易,引發東南沿海財源廣進,銀子如洪流般流進來,秦淮河越發地興旺了。

象今晚,秦淮河有名的掮客大家劉映春紅光滿面,他接到了一單大生意。

三位大豪,中間一個老頭,姓張,精神十足,聲如洪鐘,但劉映春閱客無數,一看那個老頭就知道是老狐狸一頭,擅長扮豬吃老虎!張老頭左邊的一個姓彥的青年漢子,年齡雖然不大,但同樣眼神精明,不容小看,而張老頭右邊的坐的是個青年女人,身材不錯,可惜蒙着臉看不到容貌。

還真TM的稀奇古怪,秦淮河居然有女人來逛。

他們的衣着質地是頂級的絲綢,劉映春識貨,很清楚來的是三個豪客。

找得到劉映春,他們是來買女人,首先聲明不差錢,指明一定要年輕漂亮的,能識文斷字,有各種琴棋書畫技能,另一個少見的條件是一定是美女要天足!

這等趣味委實少見,在明代,吃飽飯沒事做的權貴富豪追逐三寸金蓮,明之宮人都是纏足穿弓鞋,上面刺繡些小金花。明朝著名學者、詩人和文藝批評家胡應麟曾雲:“雙足弓小,五尺童子都知豔羨。”可知當時制度竟以纏足與否做爲貴賤階級之分野。

因此明代婦女的纏足程度,似又比元代更進一步。正常情況應該是貧困人家爲了勞作而放棄被主流承認的裹腳,而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必須趕時髦讓家中女子去纏足。

既然有買方市場,當然有賣方市場,因此秦淮美女,多有纏足。

不過,劉映春做得到人牙子生意,秦淮河數一數二的大掮客,客人們一提要求,他即時應道:“有貨,有上等貨色!”

見張老頭懷疑地看着他,劉映春拱手道:“三位可是來自東南府?”

張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副上好雪白牙齒道:“讓你看出來了!”

當然看出來,劉映春熱情地道:“東南府雄踞東南海上,奢富至極,我秦淮河豈能放過這門生意!”

他說秦淮河諸樓、花舫在早些年來,就已經找來一些小美女,再不纏足,天足一對,只待養成,即可販賣到東南府去,公開拍賣,當可賣得高價!

東南府禁纏足,那些天足小美女,就是爲東南府準備的!

到哪都有一門生意經,以張老頭什麼事兒沒見過什麼事兒都做過的,也不禁佩服地道:“劉老闆的成功,果然不是僥倖的!”

“不敢當,來來來,請看美人圖!”劉映春展示出一幅幅美人圖樣請三位客人挑選,此爲初選,選中後再見面是爲複選,複選得中,三位豪客即時一擲千金,買入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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