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問題，程予白點頭。
雖然跟醫學會這邊牽上線後，是憑本事留下，但得多虧沈昭意的“豪舉”相助。
目光藉着燈光掩飾，溫和下來，他看着眼前人又指着屏幕問自己：“這些項目，你會參與哪個？”
這話，落在聽者的耳朵裡就變了味兒。
畢竟程予白不知道系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能提供百分之六十比例的返現對象。
“沈小姐這是要爲我投資？”
“是。”
沈昭意的回答很果斷。
空氣凝滯了兩秒。
程予白忽然傾身，木質香瞬間將她籠罩。
“那我的臉，和項目，哪個更值得你投？”
沈昭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從腦子裡提取出第一次去他直播間時的記憶。（第四章內容）
那句打趣的戲言，沒想到這人還記着？
存着給他添堵的想法，直說是項目。
“畢竟能賺錢的纔是好東西，至於程醫生這張臉……”沈昭意指尖隔空點了點他心口，一字一頓：“現在對我可沒什麼用處。”
“沈小姐還真是公私分明。”
晚宴後半程，程予白帶着她走向負責人。
“趙主任。”他舉杯示意，“這位沈小姐對我參與的項目有興趣。”
禿頂的中年男人明顯很高興，卻又遲疑地打量：“沈小姐年輕有爲啊，不知家裡是……”
“不用打聽背景。”沈昭意晃了晃酒杯，“我做事只憑自己喜好，與家裡無關。”
程予白適時插話：“主任可以先說說咱們的項目？”
負責人抱着懷疑的態度點頭，拿過平板開始做着講解。
但太過專業的話語沈昭意聽不懂。
腦子裡只有：這裡可以花錢、這裡也可以。
裝模作樣的配合着點頭，最後留下聯繫方式。
趙主任見她這般爽快，甚至沒細看回報條款，驚得聲音都有些顫抖：“沈小姐不再瞭解一下風險？”
“程醫生擔保的項目，需要我操心？”她挑眉看向身側的男人，話裡帶着鉤子，“還是說……程醫生不值得信任？”
程予白眸光陡然轉深。
簽完意向書，雙方碰杯。
趙主任送他們離席時，忍不住對程予白擠眼睛。
這程醫生不愧是青年才俊，有實力也有“能力”啊！
晚宴快到尾聲。
對於沈昭意快速定下投資項目的決策，程予白並沒有感到意外。
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而他所在的項目組即將正式啓動的消息，也被其他人所知曉，紛紛過來表示祝賀。
自然也對同爲女伴的沈昭意感到好奇。
“予白，這位是？”一位鬢角微白的老者過來。
程予白不動聲色地側身半步，恰好隔斷周遭探究的視線。
“李教授。”
“這是我的投資人。”
最後三個字，被刻意強調着說出來。
見對方要舉杯，他順勢擡手輕碰，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後滴水不漏的將注意力轉移開。
沈昭意晃着杯中殘酒，旁觀他如法炮製地擋下第三位前來跟自己搭訕的賓客。
等人走遠，才意味不明地看過去。
“程醫生，我酒量很好。”
“而且今天叫了司機。”
程予白大方地任由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說着越距。
再次將杯中酒飲盡，喉頭跟隨吞嚥在不停地滾動着。
沈昭意的目光順着那處下滑。
突然很想扯開那規整的領帶，去看看這副僞裝的皮囊之下，到底藏着怎樣的暗涌。 但她心裡存有理智，並不想以身爲餌。
主臺那邊傳來麥克風的嗡鳴。
趙主任已經開始做感謝詞，從來賓再到團隊人員，一一被提及。
宴會散場，所有人陸續離開。
依舊是封閉的電梯，程予白主動開口，約着過項目款的事。
“不知沈小姐下一次有空，是什麼時候？”
“明天。”
打賞金每天都要刷新，放着也是浪費。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恨不得今晚就讓系統把錢給人打過去。
相較於她的着急，程予白卻沒料到再次見面只需要間隔一晚，不過訝異都被壓制住。
“那，時間跟地點？”
“我定好了通知你。”
這回，沈昭意把主動權要過去。
走出酒店大門，夜風裹挾着玉蘭香拂過迴廊。
是不同於初見時的味道。
等沈昭意上車後，他揮手告別。
剛纔還有一絲混沌的雙眼，在逐漸恢復清明……
回到別墅，跟老王說了聲辛苦，便讓他下班。
進入主屋，許夢正在廚房忙碌。
晚宴那些吃食，都是一些甜品加上糕點，沈昭意更想吃點不這麼膩味的。
離開酒店時她就給許夢發了消息，讓隨便做點什麼。
這會兒也差不多快好了。
熱騰騰的麪條，搭配李阿姨今天滷的醬牛肉，暫時將空曠的胃給安撫住。
許夢坐在旁邊，支着下巴好奇地問：“今晚這個晚宴，到底什麼名堂？”
沈昭意神秘兮兮的回了三個字——
“能賺錢！”
而且還能賺大錢！
等明天把錢打給程予白，返現回來的部分，那座島起碼能修出半個雛形來。
想到這裡，瞬間又有動力。
等吃飽喝足後，她纔跟許夢說起正經事。
“你成天刷安利帖子探店視頻，有推薦的餐廳嗎？”
“有是有，但昭意，你是自己去還是約人一起？”
“約人。”
“男的女的？什麼類型？”
夾帶私貨的詢問，許夢滿臉寫着八卦。
沈昭意想了想，答道：“假正經的男人。”
“噗——”
這個回答，顯然有些將許夢給驚住。
但好歹腦子裡已經匹配到了合適的地方。
她拿出手機劃拉幾下，“外環線這家“雲隱”不錯，日式庭院風格，環境裝修都不錯，包廂隔音很好，而且有拿得出手的招牌。”
沈昭意記下店名，已經在思考幾點約合適。
而許夢則是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又記了一筆。
這是第五位了吧？
主播、賽車手、大學生、居家款，現在又多個假正經。
老闆的狩獵範圍真是廣泛。
等她收拾碗筷進廚房，沈昭意纔給程予白髮去最後定下的答案——
【中午十二點、雲隱。】
很快就收到對方會如約而至的回覆。
刷着微信上其他的消息，裴焰前天那句“回去再說”，至今沒有下文。
難不成是他那性子，給人車隊問急眼了？
思來想去，沈昭意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問……